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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_艾乐直【完结+番外】(73)

  我就在电脑上输入:你好。

  给日字加一划,你最先想到什么?他问。

  田。

  田是最笨的人。

  这都嘛玩意儿。

  作个自我介绍吧。我是许文qiáng。

  嗯,我是“学者”。

  你好,学者。

  你好,许文qiáng。

  打到这儿,我觉得:真他妈没劲啊!想说拜拜的,不过许文qiáng来劲了,没完没了的打,从鉴真和尚东渡日本,说到奥运后北京经济发展的远景。我gān脆把这网页最小化,然后投入到游戏中去了。

  若gān个小时后,回头看唐彬,已经倚在chuáng边上睡着了,我想关电脑过去给他盖chuáng被子,又发现那个聊天室的网页在闪,我点下去,上边有几行字:其实,我失恋了,心里难受。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打扰了。不过和你聊天,很开心,谢谢。

  我赶紧打了几个字:不客气,刚才去玩游戏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留个电话吧,认识就是有缘。

  好。我毫不犹豫的把手机号打在屏幕上,刚要站起来,却又被人使劲按下去了。

  “艾乐直。”我回头看到唐彬两只眼睛瞪得浑圆。

  “怎么了?”我问。

  “你gān什么呢?”

  “聊天。”我刚说完,手机就响了,短信自动蹦出来:你好,我是许文qiáng。这是我的手机号,常联系。

  唐彬斜眼看着我:“长本事了?老来俏啊。还上海滩了。”

  “嘛?”我问。

  他没说话扭脸儿走了。

  我给许文qiáng回了条短信:你好。我是学者。

  坐chuáng上想想,唐彬这是……吃醋?这都多大岁数儿了,都这么多年了,至于嘛。还说我老来俏,我才27,正是俏的时候,一点儿也不老。傻爷们儿,真行。我正想着,就听门当的一声关了。唐彬出门儿了。我也没当回事儿,总觉得都这么多年了,这么点小事儿不至于的,就收拾收拾东西上拜见老爸老妈去了。

  下午和爸妈聊了会天儿,又把艾菲以前的一些京剧的碟拿了准备给唐彬带回去让他好好听听再唱。

  刚想出门儿,电话就响了,我一看竟然是许文qiáng。

  “喂?”我接了电话。

  “喂?是学者吧。”

  “嗯。我是学者。”我旁若无人的回答,没想到旁边我爸我妈我姐姐包括她抱着那话还没说利索的孩子都朝我看过来,艾菲嘴最快:“嘛玩儿,学者?我还专家呢。治百病儿的。”

  我一回头:“我先走了。”然后从家里出来。

  “闲得无聊,给你打个电话聊聊。”许文qiáng说。

  “要是我国当前发展状况和世界局事问题,咱就别聊了。”

  那边传来一阵如半大鸭子喘大气般的笑声:“行行,哈哈……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我心里想:我哪有您有意思,顺手点了根烟。

  “我说,学者,你是单身吗?”

  “不是。”我回答。

  “嗯。”他停了一下,“你和你那位很久了吗?”

  “不短了,五六年了。”我回答。

  “你幸福吗?”他问,“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幸福……我站在街上,来往的人流从我身边走过,他们都幸福吗?你们还幸福吗?我幸福吗,唐彬,幸福吗……

  这词儿,好像我已经忽视很多年了。

  晚上提着我妈给做好的饭到了家。

  想想我给许文qiáng的答案,觉得挺真实的,当然了,他分析的也很正确。

  唐彬自己个儿坐在chuáng上,摊了整整一chuáng的东西。

  “活祖,您又造嘛孽呢?”我走到跟前儿看他摊的那一炕,是个刚拆开封的手机。

  “边切。”他头也没抬顶了我一句。

  “嘿嘿,鸟枪换pào了您,还挺高级的。”我不奚落他就混身难受,“研究什么呢?我帮您整整?”

  “不用。”唐彬说了俩字儿,停顿一下,“你不滚边儿切,我就唱了啊!”

  我一听,麻利儿滚出两里地。

  我坐到电脑跟前儿,一直聊电玩的几个朋友今天换了话题,本来我还以为是聊恶魔城的,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发了几张韩国演员的照片儿,说是特别帅。我看了两眼,也跟着胡扯起来。

  “帅吗?”唐彬站我后边儿,也伸着脖子看那些照片。

  “哈哈,胡扯呗。”我回头看着他笑。

  “哎,乐直,你心中有偶像吧。我是说按外表看的那种,你认为特别好看的人,有吧?”

  “有一位。”我回答。

  “位?”唐彬吓一跳,“你这量词用得真到位,我听听是哪一位?”

  我说,“张自忠将军。”

  “牛bī!真不愧是我们家宝贝儿。这口儿……”

  “别逮嘛说嘛。”我回头皱着眉头看着他,“张自忠将军的照片,你见过吗?”

  唐彬一愣:“没……没有。”

  我打开搜索引擎,搜了一下“张自忠”,然后一系列黑白照片出来。

  “国民党啊!”唐彬一愣,“反革……”

  “你快闭嘴吧。现在天津还有张自忠路了。北京好像也有。”

  “没错。是有。不过没想到他是国民党。长相嘛……”

  “这是标准的男子汉的长相。”我点评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唐彬,“我认为,男人有男人的美,不是长得越像女的越美。”

  “得,照你这么说。我明儿学旦角儿的戏切。”

  我下巴科又差点儿砸脚面上:“你快打住吧,别拿京戏糟改了。”

  唐彬笑笑,回去弄他那手机了。

  我继续和那帮人神聊着,突然想起来是不是要和许文qiáng也说说话,就把雷武那聊天室打开,然后找我当初进的那屋。果然就他一个人。

  许:HI,学者。

  我:嗯,晚上好。

  唐彬咳了一声,我一回头,他已经钻被窝里玩手机去了。

  许:学者,今天你回答,让我想了很久。

  我:嗯。

  许:我的解释,你还满意吗?

  我:满意。

  许:这就好。

  正在此时,又一个人进来了。

  “晚上好。”那个先打了问候。

  “好。”许文qiáng回答。

  我也学着许文qiáng,打了个好字。

  那个刚进来的“访客”把名字改成了“梅花上将”,我吓了一跳,靠!还真有人跟我偶像一致!

  “唐彬!”我大喊一声,就听chuáng那边哐一声,唐彬新买的那个高价手机掉地上了。

  “!”

  “怎么了?”我朝chuáng边走过去。

  “没!没事儿!”唐彬麻利儿把手机从地上拽被窝里去了。

  “你脑袋开花了?”我笑着问他,“激动得把手机都当蛋下地上了。”

  “下蛋我也是凤凰。”这BK的还嘴硬。

  “快打住吧,人家变凤凰都先涅磐,你变凤凰来个先下蛋。”

  “你少废话!我研究电子书功能呢,想背戏词儿。”唐彬脑袋蒙被窝里。

  我没搭理他回到电脑跟前儿,许文qiáng已经和梅花上将聊起来了,热火朝天的。

  许:张将军啊!老乡老乡,可还记得血战台儿庄一役否。

  梅:啥

  许:我也是山东人啊!就离台儿庄不远。

  ……

  我一看就没兴趣了,又开始了。这许文qiáng整个一个“活着的历史”。我:许先生。

  许:?

  我:血战台儿庄,可是你吃的第一个枪子儿?

  许:谢谢,我是在上海滩放枪的。

  梅:你们认识吗?

  许:刚认识没多久。这位是学者。

  梅:我看见了。学者,你好。

  我:你好。

  梅:看您这名号,不是个简单人物吧。

  许:道上有一号!

  我:呈色一般。

  梅:多少钱一宿?

  许:这就要买了?也不问问行市。

  我:不以银两论价。

  许:那报个CIF,我们自己清关。

  我:凤凰蛋一枚,去huáng的。

  许:那上哪弄去?

  我:我们家那位会下。

  许:真的!哈哈!

  我:刚下了一个,掉地上,碎了。

  梅:你家那位,是男的女的?

  我:下蛋公jī,公jī中的战斗机,噢耶!不分男女,只论公母。

  许:我要笑背过气去了。

  梅:那你是母的?

  我:不、我是养凤大王,男的。

  许:咋个养法?

  我:只要忍住了就行。

  梅:你家那位chuáng上功夫了得?你都忍不住了?

  许:劲bào了!

  我:不是chuáng上,是台上。

  许:他是演员?

  我:嗯,唱戏的。

  许:哟!角儿啊!

  我:老板。

  许:哪位老板?

  我:梅老板?

  许:可是梅浣华吗?

  我:别玷污伟人可以吗?梅小凤。

  梅:也姓梅?

  我:没错。唱京戏的。原来唱老生,今儿要转行唱旦角儿了。

  许:唉……真羡慕,万能嗓儿啊。

  我:不是,他嗓儿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我耳朵是万能的。每次唱的时候,那声音都跟拿板胡儿砸锣钹一样。

  许:真伟大。

  梅:那多难听啊,跟他散了吧,跟我。

  我:你也是唱戏的?

  梅:不是,我是书法家。

  许:你们都够伟大的。

  梅:说真的,学者,跟我吧。

  许:你是哪儿人?

  梅:天津人。

  我:我也是天津的啊!

  许:弄了半天,你们俩是老乡。

  梅:哪天见个面儿?你做什么的?

  我:银行工作。

  梅:不是,我是问你是做上边的,还是下边的。

  许:更加劲爆!

  我:都成。

  梅:挺有经验啊。哪天出来,咱419,保证不让你失望。

  许文qiáng发了条短信给我,我打开一看:不要和他那个啊,不像个正经人。这圈子挺乱的。

  我笑笑回了他一条:不会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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