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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游戏_楚云暮【完结】(21)

  激动之时,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昏huáng的路灯也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真有人?!我吓了一跳,萧峰醒悟过来,没顾的上开了一半的裤子,压着我就往旁边花圃里倒。那个冒失鬼疑惑地张望了一下,奇道:“刚才明明有人声的不是?”

  我们大气不敢喘,萧峰直压在我身上,动也不动,只盼着那小祖宗赶快打道回府。

  他不是说看见了还要收观摩费么?一有事他还不是紧张个半死?也亏他反应够快。我哼了一声,故意在他身子下面扭动起来,他倒吸一口冷气,死命忍耐着不把我揪起来揍一顿,好不容易那人走了,萧峰一把推开我,怒道:“你故意的是吧。”我看着他衣衫不整满身糙屑的láng狈样子,一本正经地爬到他身边,说:“厉害呀。你刚才都赶的上邱少云了。”

  他瞪我,良久以后,两个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磨着牙:“张祁。你果然是妖怪。”

  第18章

  在宿舍里的诸多不便我开始认真地考虑萧峰一再的提议——搬出去住。可是我放不下一个人。

  徐然是我的生活里唯一不和谐的音符。

  那天之后,他真的和我就象行同陌路。不,比形同陌路还糟,他看到我依然会笑会闹,但在人后,却是半句话也不曾和我说过。连王毅这种缺心眼的人都能看出不对劲,私下问了我许多次。

  我能说什么。

  我最终并没有真的搬出去,但萧峰租的小套间却成了我最经常流连的地方。

  我从来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发展到这个关系,还好到这个地步。激qíng来时,我和他可以禽shòu到从玄关一直做到卧室和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被我撞坏的东西不知凡几,萧峰心痛之余gān脆把所有的杂物都收起来,yín笑地飞来一句:“以后就剩张chuáng就行了。”我反唇相讥:“拉倒吧。我们有几次在chuáng上的。”他大笑,直说我的提议好,最好连chuáng都卖了。

  但是我们的生活绝对不是一帆风顺。我和他的个xing都太qiáng烈,生活习惯实在差的太多,真的在一起深入了解了,对彼此的做法都看不下去。

  萧峰事多,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做人民公仆,大四的学长要搞毕业创作,学生会内退,萧峰就暂时代理了会长职务——虽然无名有实,但在大一就能这么深入接触到权力中心的,据说四十多年来只有一个萧峰。不能说不厉害,我看着他越来越如鱼得水位高权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想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官僚主义。

  一次大三的学长们闹请愿,抗议学校把好的学生公寓让给私立学生,说同是学生,为什么就凭他们多jiāo几个钱就高人一等,而本部学生还要住那种偏远残破连治安都不能保障的地方。萧峰接待他们的时候一脸沉痛,恨不得立马把作出这决定的人拉出来分尸,回来之后却把请愿书往垃圾桶里一扔。

  我说了一句,他们也挺可怜的,据说他们住的那里已经发生好几起抢劫盗窃了。萧峰冷静地说:“这事肯定没结果,那些私立学生本就高人一等,钱都jiāo了还能退?领导不会管这事,就多就是你推我让,磨到学生放弃为止,我犯的着为这些闲事和上面人碰上?”

  我点头不语:“你还真是左右逢源两面讨好。”

  他自然听出我的讽刺,却也没说什么,反倒换了个神色,和我笑闹起来。

  有时我看着他在家时在键盘上出手如飞,打的却都是那些歌功颂德的狗屁文章,不是某某老师美展获奖就是某某教授开讲盛况,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吗的给人为虎作伥还挺畅快。”

  萧峰没理我,继续虚伪,我一看他这回打的竟然是叶方的参赛推荐表,更是觉得心里有刺:“你明知道这人他吗的和我不对盘,还给他推荐?他的画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平静地回过头拉:“他爸和我们书记是老乡,láng狈为jian的,这点面子我能不给他们?在省展拿名次就是主要看后门,但是以后拿出来多少有些分量——听说以后还要保荐他去国展呢。”

  我冷笑一下:“就他那料!你也写的下这东西。”

  他看了我一眼:“阿祁,心态平和一点,别那么偏激。学校里的政治权术就这么一回事,扶着他们对我总有好处。别为象牙塔里就他吗的研究什么纯艺术,多的是门道在里面。”

  我大觉刺耳,一时却没办法反驳他,萧峰的野心我早就知道。没想到他又飞了一句出来:“油画还有两个名额,除了一个内定的是院长的侄子还有个名额,张祁你要不要——”

  我就差没拍案而起了:“别寒掺我了!我不淌这混水!有名额你怎么自己不上?”

  “我?”他的表qíng居然还是那么理所当然,“这次省展搞保荐制,学生会的人当然要避嫌,反正拿了权以后多的是这种机会。”

  我受不了,连连摆手:“你别和我说这个,我吗的没兴趣。”我想到吴亭亭,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利yù熏心?

  他长声一叹:“阿祁,你还是不明白人心险恶。”

  萧峰不只一次地说我从小被保护地太好,不象他那么早熟——我讥诮地一笑说他那是熟过头快烂了。

  越是深入了解,我就越觉得周围种种都深深透露着一种腐烂的气息。

  虽然大部分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吵的起来,萧峰比谁都知道我的火bào脾气,他其实也很燥怒却总是很理智地选择克制或者低头。我不是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矛盾,可一想到他对我的好,我就想,人之在世,还能有多少如此感qíng,xing格的尖锐也只能共处的现实中慢慢磨合。

  徐然和苏莉差不多正式在一起了,我看在眼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如果是以前,我还能找徐然倾诉,可现在——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当初不是这么自以为是地反对他们,徐然还会不会做的如此决绝。我选择和黎烨小杰他们混在一起,那些人虽然粗放,却还没那些个藏着腋着两面三刀的好本事,倒叫我稍微能放心些。

  萧峰也和我一起去玩过,见了黎烨他们几面,回来就和我说这些人玩玩也就是了,别和他们有太多的牵连接触,没什么好处。我反讥道难道只有他身边的那些珍禽异shòu才叫高人雅士?萧峰耐着xing子说无论如何和他们走在一起总算是利大于弊。我笑了一下说拉倒吧,也就你们物以类聚。

  天气渐热,我和萧峰都是体燥的人,早早就开了空调,那个公寓里的老爷机轰轰鸣鸣,不甘不愿地吐出几丝冷空气。萧峰正在赶报告,被吵的心烦意乱,随口一句:“阿祁。你爬上去看看,把这机子整一整。”我应了一声,爬上一椅子,刚揭开那盖,一阵灰尘铺天盖地地chuī了我一脸,我忍不住骂了一句cao,这都几年没拆下洗了。这时候门铃响了,萧峰火的把笔一砸:“这些推销的也忒讨厌,一天来上两三次!”可我和他谁也没想到,来的人是吴亭亭,马艳丽和学生会里的那一群娘子军。

  “哈~准会长!我们来突袭了——检查一下你有没有金屋藏娇!”马艳丽自以为幽默地哈哈一笑,那个“娇”只有从椅子上爬下来,灰头土脸,手里还拧着把螺丝起子。吴亭亭“咦”了一声,全场尴尬。

  萧峰突然一笑:“你们要来也不早和我说一声,我这报告还没写完呢,只怕没法让你们jiāo差了。”

  吴亭亭轻声道:“我们是来商议下学生会换界选举的事来着——阿祁,你怎么会在这?”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萧峰反应奇快立马接口道:“我空调坏了,叫张祁来帮忙看一下。”马艳丽咯咯一笑:“成啊,张祁,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将来新好男人一个!”

  我一下子沉下脸,敢qíng我张祁就天生一修理工,为他萧大少作牛作马来着。特别是在吴亭亭面前,那感觉叫一个微妙,我觉得我什么脸面都给丢光了,特别下作。

  萧峰热qíng地把她们迎进屋里,我呆着左右觉得融不进他们的圈子,只说了一句:“我先走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以后空调坏了还找我啊,给你八折。”

  一群女生笑的前伏后仰,直说张祁你太逗了。

  萧峰哎了一声,帮我开了门,低低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阿祁,等她们走了再回来啊。”

  我含笑当着他的面把门给关了,发出好大一声轰然巨响。

  我觉得窝囊。特别是穿着睡衣,身无分文,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刚才真该让他把修理费给我才是。我后悔不迭。

  还好手机是贴身带,我想了好久,还是决定拨通黎烨的手机。

  黎烨从的士上下来的时候,看着我的乞丐造型好一顿嘲笑。我死猪不怕开水烫任他笑去。到了他家,黎烨照例给我冲了杯咖啡,笑道:“张祁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副模样——张大帅哥不是最要面子的吗?”

  我没好气地横他一眼:“见我丢脸你很慡是吧。”

  他呵呵一笑:“被老婆赶出来了是不是?”

  我知道他一直都不相信我和他一样都是GAY,我心qíng不好,直截了当地说:“是啊。你还见过。我们一起去过夜色。”

  他的脸色一下子僵了一下:“你说的是——那个男人?你真的是——”

  我没说话。

  他突然正色道:“阿祁……你完了……”

  我怒道什么完了!

  “那个萧峰是个厉害人物,你千万别陷下去。”

  我嗤之以鼻,他们俩还互看对方不是顺眼,一个嫌心计深一个说作风坏,都他吗的有理由。

  “听我说。阿祁。我以前见过他的,是这圈子里出了名的玩家。可他厉害,愣是没惹上一点麻烦。因为他手段够多心够狠。”

  “说的你吗的很了解这个人似的。”

  黎烨似笑非笑:“我不是了解他,而是了解他这种人。张祁,我吃过大亏的。”

  我诧异地看他,随即意识到黎烨说的是他以前的男友。

  黎烨以前混乐队的时候疯的很,什么放纵的事做。他父母早早就放弃了他,任他去社会上摸爬滚打。黎烨说那时候傻的要死,有了钱就死命花,没钱就向朋友借,可他们这些人谁是有钱的料。黎烨有时穷疯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包括卖。

  他讲到这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面无表qíng,他的生活是我永远无法想象的,但我没资格去表示什么惊诧,这是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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