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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狠_走在田间【完结+番外】(15)

  翻到那一页,定睛一扫,三五句总结一下就是——宋凛将前来安抚的陈熙然按着狠狠亲了一通。

  “……”

  程涣默默抬头:“导演,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霍照月大约给邵峋带qíng绪带的自己也受到了感染,痛定思痛地捏拳道:“你可是专业演员啊!”

  程涣:“……可这是吻戏。”

  霍照月:“我觉得你这边没问题,只要邵峋qíng绪到位了,刚好可以顺延着把这一幕一起拍掉。”

  程涣刚要说话,霍照月转头就走,拍手示意工作组:“来了来了,各部门注意!”

  程涣:“……”

  转头一看,邵峋站在院子里背对着别墅,单手cha兜,沉默地抽着烟。

  ——

  等到演的时候,果然如霍照月说的那样,邵峋的qíng绪就位了。

  他真的入戏了。

  松松垮垮坐在地上,背靠沙发,茶几上烟酒凌乱一片,手里还晃着个快要见底的酒瓶——父母生意失败,欠下天文数字的债务,离婚后各奔东西躲债去了,没人通知宋凛,好像对他们任何一方来说,他都是多余的。

  他仰头一口酒,神色木然,眸光空dòng,半醉半醒,大脑却一派清明,痛苦都写在紧紧抿着的唇齿间。

  忽然间,一只手伸过来,把他手里的空酒瓶夺了过去。

  程涣:“别喝了。”酒瓶哐当一声被扔到一旁,与茶几上、地上零零散散的酒瓶碰撞到,发出乒乒乓乓尖锐刺耳的声响。

  这动静好像敲醒了醉酒的某人,他抬起眼来,目光与来人相对,沉默了两秒,忽然不敢相信似的冷嗤了一声:“你来了?”

  程涣蹲在邵峋面前,拧着眉头:“你怎么喝成这样,”又转头看茶几、看地上,不可思议道,“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喝的?你疯了吗,一个人喝这么多酒?!”

  面对这份关切,邵峋的反应却很平淡,他眯了眯眼,一字一顿地说:“对啊,都是我喝的。”

  程涣:“宋凛,你……”

  邵峋冷冷一笑:“我喝多少,关你特么什么事,还有人在乎这些吗?”

  程涣不可思议地瞪眼:“宋凛你胡说八道什么?”说着抬手拽邵峋的胳膊,“不行,你不能这样,你喝醉了,去醒醒酒,别说疯话。”

  邵峋没动,一把反手,将程涣的手腕掐进手心里,他盯着程涣:“我家的事你知道了,对吗?”

  程涣回视他,没吭声。

  邵峋:“全都知道了对吧?现在看我,是不是跟看可怜虫一模一样?”

  程涣皱眉,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邵峋掐着程涣的胳膊用力一拽,蹲着的程涣失去重心,人朝邵峋身侧一扑,被邵峋一把搂住,掐住了后颈。

  邵峋眼中一片戾气,口气却不紧不慢,还用另外空着的手安抚似的摸了摸程涣的脸:“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我是说道你心坎上,你急了吧宝贝儿?别急啊,你听我慢慢和你说,我呢,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当傻bī的,就算我没提前预料到那对狗男女拿我当废品一样甩了,但你这边我还是一清二楚的。”

  程涣面色瞬间变了,眼中闪过慌忙:“宋凛,不是你想的那样。”

  邵峋掐着程涣后颈的用力一带,将人按向自己怀中,危险的眼神睥睨着,冷笑:“不是什么?不是你已经办好出国手续了,还是说,不是你打算出国了再把我一脚踹了一了百了?呵。”

  程涣闭了闭眼,冷静了片刻:“你听我说,的确不是这样,我是打算出国先缓两年的,我家里人bī得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和我一起出国,我们在国外呆两年再一起回来。”

  可邵峋根本不信,他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然后一把将程涣提到了眼前,凶恶地切齿道:“程涣,你觉得你说这些我会相信?一起出国?呵,如果要一起出国,你好歹记得把我的材料一起准备好啊宝贝。”

  场务刚要提醒台词错了,被霍照月一眼瞪了回去,她摇摇头,示意先别提醒,让他们继续这样演。

  邵峋和程涣无知无觉,没人注意到念错了台词,两人都已入戏,沉浸在陈熙然和宋凛这对恋人间qíng绪的漩涡中。

  而且显而易见,邵峋入戏过了头,有点分不清拍戏与现实——他掐着程涣后脖颈的力度起先还有分寸,可到后来,已然是十成十的力道。

  而程涣后脖颈被掐得头皮发麻,避开镜头的角度,暗暗眼神提醒,可发现邵峋全然入戏后只能无奈地放弃,暗自绷着肌ròu,以抵抗邵峋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

  而邵峋的qíng绪一层层堆积后忽然抵达巅峰。

  他看着面前的程涣,下颌紧绷,双目渐渐赤红,他爱的很多,憎恶的很多,恨的也有很多,如今这些qíng绪全部落在了程涣一个人身上,与此同时,他内心中骤然汇聚起一个险恶的念头。

  ——占有他吧。

  随即,邵峋低头向怀中人吻了下去,程涣身形骤然一僵,邵峋另外一手直接钻进程涣的衣领,一把拽下,衬衫前襟的口子尽数崩裂,纽扣散了一地。

  “咔!”

  “咔!”

  第二声咔的时候,邵峋手腕猛地一颤,这才从宋凛的qíng感中抽离了出来。

  他喘息着,紧贴的唇齿分开,同时松开掐着程涣后脖的手,宽慰似的,顺势在程涣背后拍了拍,为了避免亲密姿态下的尴尬,他率先站了起来。

  程涣的衬衫扣子散了一片,衣襟敞着,他还坐在地上,略埋着头,微喘,却没有动。

  邵峋奇怪他怎么没动,低头,一眼看到程涣红透的耳根,愣住了。

  霍照月朝两人走了过来:“演的很好,感qíng的爆发点特别到位。”

  程涣手臂撑着膝盖,默然站了起来,他没看邵峋,避开所有人的目光,也没理霍照月,抬手摆了下,径直离开。

  霍照月目光追着他离开的身影:“哎……”

  旁边邵峋打断她:“让他去。”

  霍照月奇怪地看向邵峋,可邵峋也转身要走。

  霍照月:“哎哎,我还有话说呢。”

  邵峋朝他摆摆手:“等会儿,我先出去抽根烟。”

  霍照月:“不能先等我说完吗?”

  邵峋一句话差点让霍照月当场把血喷出来:“事后烟当然得现在抽。”

  霍照月:“……”神特么的事后烟。

  邵峋出了别墅,站在院子里抽烟,半根烟之后,他缓缓吐了口气——

  cao了,抽烟没冷静下来,竟然还一边抽一边回味起了刚刚和程涣的那一吻。

  第14章

  这只是拍戏。

  程涣离开时脑子里不停重复着这句话,可再怎么自我洗脑,也没有办法浇灭那快要烧起来的耳根。

  他快步走回休息间,本来想自己冷静一下,结果一推门就看到赵勉用一副难以言说的表qíng盯着他,手里还拿着份报纸。

  程涣眉头都没来得及皱,就见赵勉把那份报纸“啪”一声丢在地上,然后膝盖一软,笔直地跪了下去。

  程涣:“……你有病?”

  赵勉跪着,揪着张苦瓜脸,语气沉痛:“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是我,你也不会拍这种垃圾网络剧。”也不必和邵峋拍这种东西了。

  程涣本来就需要点私人空间消化一下刚刚的“吻戏”,结果赵勉又给他搞这些,他无语地把门拍上,口气不耐道:“滚蛋,让我一个人呆着。”

  赵勉还想说什么,一看程涣yīn鸷的表qíng和一侧红透的耳根,梗了下,把话全吞了下去,麻溜地起身滚了,走前还不忘把自己垫在膝盖下的报纸一起带走。

  休息间的门合上,程涣一个人站在屋子中央,喘了口气,人稍微缓过来了——他真是忍了又忍才没有在那声“咔”之后一拳头送过去——真是多亏了这么多年培养建立起来的职业素养。

  不过算起来,程涣在圈子里这么多年还真没拍过吻戏,毕竟没演过主角,关键是,无巧不巧的,一路从龙套过来,就没演过有吻戏的角色。

  第一次的吻戏就是和邵峋,这人生还真是处处撞“惊喜”。

  但程涣也不知道自己耳朵为什么红了,抬手一摸,滚烫一片。

  他索xing坐下,没摸到烟,开了瓶矿泉水,灌了两口冷静冷静,好不容易耳朵开始降温了,人总算彻底缓过来了。

  理智回归大脑的瞬间,程涣忽然想,不就是拍个吻戏吗,他臊什么?

  这太奇怪了。

  更叫他觉得奇怪的是,明明他知道这是拍戏,也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可邵峋那一下吻上来的时候,他心口倏地狂跳不止。

  ——

  这之后还有两场戏,但都是普通的对手戏,邵峋大概下午的第一场戏找对了感觉,后面演宋凛演得很到位,程涣一路公事公办,拍戏的时候不含糊,拍完了就表qíng清淡地站在一边,除非必要,基本连口都不开,也不朝邵峋那边看一眼。

  三场戏拍完,程涣直接卸妆换戏服走人,赵勉本来捧着报纸战战兢兢跟在后面,结果连跪的机会都没得到,目送着程涣自己开车走了。

  赵勉摇摇望着车屁股,站在别墅门口深深叹了口气。

  邵峋的声音忽然从背后钻进耳朵里:“不就和我拍个吻戏吗,你这奔丧的表qíng摆给谁看的?”

  赵勉浑身的汗毛瞬间齐齐立了起来,转头,邵峋两手cha兜,目光也刚从不远处驶离的车屁股上撕下来,两人对视。

  赵勉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和邵峋其实也早就认识,毕竟高中时候他就是程涣的跟班儿,每天放学后A中后门等,总能时不时看到邵峋呼朋引伴高调地从学校里出来,所以他认识邵峋不奇怪。

  邵峋自然也认识赵勉,其实前几天在剧组就瞥见身影了,今天再碰面,邵峋近距离上上下下把面前的跟班儿打量着,心叹这签了对赌合同卖队友的傻bī品味真不怎么样,一身老板西服穿得跟卖保险似的。

  两人四目相对,邵峋没觉得尴尬,赵勉却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只当没听到邵峋刚刚说了什么,嗯嗯啊啊含糊一身,抬步就要走人。

  被邵峋拦住。

  邵峋这人显然对旧识都不太客气,直接道:“问你话呢。”

  赵勉嘴里没说,心里却狂喷地喊:这人怎么还这样?特么不都破产了吗?diao给谁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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