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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狠_走在田间【完结+番外】(24)

  被这个不耐烦的态度对待,湛临危也没有冷脸,反而笑笑,十分温和地说:“不会的,就算拍到也不会被曝光。”

  程涣却越发不耐烦了,这几年湛临危其实很规矩,鲜少主动在他跟前露脸,但近期却有些非同寻常,光前几天发过来的那两条口吻恶劣的短信就不像湛临危平日处世的风格。

  当然了,那口气出现在湛临危身上程涣倒是半点不意外,或许半个娱乐圈都觉得他湛临危是个脾气好态度温和的年轻影帝,但程涣很清楚,那些不过都是披着面皮的假相而已,湛临危这个人,用yīn险狡诈四个字形容都不为过。

  程涣没什么和他说的,抬步要走,湛临危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说什么你都不愿意听,但邵峋这个人,你不要和他走太近。”

  程涣甩下他的手,挑挑眉,报以冷嘲:“怎么,早年又gān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怕别人报复到我头上。”

  湛临危表qíng淡了下去,但面对程涣,他的耐心还是很足,口气没有起伏:“没错,我和他是有些恩怨。虽然我不清楚他的目的,但邵峋这人并不简单,我还是希望你远离他。”

  程涣冷漠道:“你先管好你自己,离我远点儿再说吧。”

  湛临危终于变了脸色,他看着程涣:“我想不明白,你对谁都能有包容心、也总有些在我看来病态的多余的好心,那为什么可以包容别人,我却不行?”

  程涣漠然道:“你gān了那些恶心事,还期望有人原谅你,湛影帝,你做梦吧?”

  两人对视,全无退让,程涣身上那些为数不多的耐心早已烟消云散,戾气横生——就像邵峋说的那样,但凡他懂一些变通,脾xing上有些改变,现在也不会混成这样,可程涣忍不住又在心里想:改变,变成湛临危这样吗,那他另可一辈子当十八线。

  程涣多年来克制在心底的那些恨意全被湛临危轻而易举地掀了出来,他这才发现那些过去很多年的事qíng,他其实半点没忘,而他对湛临危的恨意,也没有被湛临危口中的那些所谓的病态的多余的好心抵消gān净。

  说到底,还是恨得很彻底。

  程涣给尽了邵峋脸色,回到保姆车上,神态yīn鸷地独自坐着。

  张小承不敢吭声,默默开车,一到公寓,程涣半个字都没jiāo代,直接下车,浑身气场冷得掉渣。

  程涣知道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一回家就冲了个澡,保姆阿姨白天做好了饭,他却没有胃口,一个人坐在桌边食不下咽,茶几上取烟来抽,才发现自己常抽的玉溪没了,桌子上扔着盒南京,还是不久前邵峋给他的那包。

  程涣没打算换烟抽,那包烟就被他随手扔在茶几上,保姆阿姨归整在桌上,始终无人问津,今天终于被程涣取了一支出来,可刚点燃,门铃响了。

  程涣手里夹着烟,打开门,有段日子没见的邵峋西装革履的站在门口,手臂潇洒地撑着门框,带笑扬眉,嘴里没忘记“犯贱”:“hi,dear。”

  程涣面无表qíng就要将门板拍上,被邵峋一胳膊肘挡住:“能不能有点对合作方老板态度好点的觉悟?”

  程涣重新将门打开,本来心qíng就不怎么好,没给邵峋脸色全靠演技撑着,惜字如金地问:“有何指教?”

  邵峋一点不客气,直接从程涣身边走过进玄关,明明不过第二次来,却自来熟似的自己去鞋柜里找到拖鞋换上,径直进了屋。

  程涣将门带上,转头,却看到邵峋又站在了那面照片墙前。

  程涣手指夹着烟,漫不经心地过去,拧眉问他:“你到底要……”垂眸一看,邵峋从他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相框,直接挂上了墙。

  “……”

  程涣看了一眼那挂上qiáng的相框,就一眼,眼皮子狂跳——那相框里赫然是邵峋本人的照片,还是西装革履的工作照。

  程涣无语地看他:“你犯了什么病,在我家墙上挂你的照片?”

  邵峋挡开程涣伸过来拿相框的手,斜乜他一眼,哼道:“好好给爷供着,以后你飞huáng腾达还不都得靠相框里的这位。”

  怼得程涣一口气堵在胸腔,呛了半口烟。

  程涣这才忽然想到:这家伙是在给自己刷存在感吗?

  而邵峋也才发现:程涣穿的竟然是浴衣,衣摆很长,一直拖到脚踝上方,只露出一圈白色的脚腕和后跟。

  邵峋也是很佩服自己,不过看了个脚后跟,就已经开始心猿意马了,他此刻十分想给自己的节cao鼓鼓掌。

  程涣盯着墙上的邵峋看了一眼,实在是有点一言难尽,地上站着的邵峋却不觉得又任何问题似的,绕过沙发坐下,取了茶几上的烟,边点烟边道:“过来坐,和你说几句。”

  今天是什么日子,人人都有话同他聊。

  程涣过去,在旁边沙发坐了,脸色漠然得近乎没好气。

  邵峋盯着他的脸色看了一会儿,哼笑道:“先说好,要是又说了什么你不高兴的,别上来直接动手,你现在可打不过我。”

  程涣手指弹了弹烟,漠然道:“你要不要试试,看看打不打得过。”

  邵峋笑:“我捧你,你打我,我还能不能有点金大腿该有的待遇了。”

  程涣沉默了几秒,到底还是被这话给逗乐了,嘴角没绷住,直接笑了出来。

  邵峋靠着椅背,手指夹着烟,扬眉道:“可见在你这儿,我的待遇还是比那姓湛的高的。”

  程涣顿了顿,无言看向邵峋,邵峋抽了口烟,神色如常,见程涣打量他,哼笑:“怎么了,是不是那姓湛的说了什么,比如让你离我远点儿这种。”

  程涣:“你们到底有什么恩怨。”

  邵峋将烟塞进嘴里,口吻随意:“也没什么,就是这家伙早年协同一个骗子骗了我点儿钱,那骗子被我送进监狱了,但这家伙倒是油滑得很,一点儿事没有。”

  湛临危早些年gān过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程涣知道一些,但其实大部分都不清楚,他听完邵峋的话,错愕了片刻,才道:“他骗了你多少?”

  邵峋一只手伸出来:“刚刚好,五千万。”

  程涣一愣,当初赵勉说邵峋欠了五千外的外债……

  邵峋忽然道:“我的说完了,现在我想问问你,你和湛临危又是什么关系。”

  程涣手上的烟烧尽,他将烟头拧灭在烟灰缸里,缓缓抬眼,开口道:“他是我弟弟。”

  邵峋挑眉,有些意外,程涣继续道:“他是我妈在孤儿院收养的孩子,从小养到大,算是我弟弟吧。”

  邵峋也掐了烟,对这意外的消息有些错愕,一时忘了管住嘴巴,脱口而出:“原来是我小舅子。”

  “舅”的这个辈分是妈妈那边的,程涣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这个亲属关系,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小舅子”是什么意思,震惊地转眸与邵峋对视。

  邵峋当真是个得寸进尺的,明明是自己没管住嘴巴说露了嘴,非但没老实下去,反而更进一步,笔直地同程涣对视,哼笑:“我说错了吗?说错什么了?”

  程涣耳朵又不争气的红了,心里却想:这家伙难道没意识到自己做的太明显了吗。

  邵峋目光一瞥,又开口:“唉,你耳朵怎么红了,因为什么不好意思了?”

  程涣:“……”

  邵峋却在沙发上摊着一坐,堂而皇之地与程涣对视,什么也没再说,只是笑。

  程涣在这笑容里,忽然意识到,邵峋就是故意的。

  虽然没有直的挑明,却也没有过多的掩藏,如此,两人心里各自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这么一来,程涣反而觉得自己有了可以说清楚的机会,他对邵峋开口:“我们还是都别装了,挑明了说吧。”

  邵峋扬眉:“可以啊,”半点不客气,“我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你先来。”

  程涣看着他,没有犹豫地开口道:“我是直男这件事,你是清楚的。”

  邵峋嗤地笑了一声:“对,我知道。”

  程涣不知道他笑什么,继续道:“你做的很明显,我的猜想应该也没错,既然都挑明了,我差不多可以现在就拒绝了。”

  邵峋还是笑,点头。

  程涣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拧眉道:“说句话。”

  邵峋缓缓坐直了起来,松了松肩膀,却忽然抬手拉住了程涣的手,放在掌心里顺毛似地摸了起来,语重心长道:“既然你要我说,那我就说了。小舅子的事你不必担心,我就当他年少无知的时候得罪了我,只要他个小畜生别给我继续蹬鼻子上脸,我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至于你……”

  邵赖皮:“你放心,我邵峋别的优点没有,负责任三个字绝对能做到,亲都亲过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程涣:“……????”

  程涣浑身的jī皮疙瘩都起来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个同xing这么摸,脚踝都红了个半边天,他一下扯回自己的手,豁然站了起来,抬手指着大门:“你给我滚出去!”

  邵峋早就摸透了路数,程涣一让他滚,他立刻改口:“哎,你要不要欣赏欣赏小舅子当年找人砍我的那一刀?绝对比沈游那点刀片jīng彩。”

  程涣一口愤怒的火气吊起,闻言啪一声摔了个四分五裂,邵峋没有真的撩衣服,不过稍微转了个身而已,但程涣其实是见过那道旧疤的,此刻隔着衣服,隐约可以想象出那道疤痕的形状。

  程涣彻底没气了,他那点圣母心喷泉似的开始朝外泛滥,很快将这个屋子里另外一个喘气的人覆盖。

  虽然没好气,但程涣的口气明显软了下去,闷闷道:“晚饭吃了吗?”

  邵峋顺杆子麻溜地爬:“还没。”

  程涣朝厨房走去:“一起吧。”心里却继续没好气地想,从前掐得恨不得打死他,现在看他受点伤就心软,难不成还见不得他邵峋被别人砍、只能自己砍了?

  这什么鬼的心态。

  第21章

  邵峋第二次留程涣家吃饭, 已经相当自来熟,吃着吃着,还评价起了程涣家保姆阿姨的做饭水平。

  程涣劝他:“你要还想继续吃就把嘴巴给我闭上。”

  邵峋夹了一筷子菜,抬眼:“你这xing格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说话老带刺的,不能温柔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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