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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本无邪_尼罗【完结】(11)

  他以自己那点可怜的小力气,很盲目的挣扎着。柔软纤细的身体在沈静的怀里不住的扭动,他的气息温暖清淡,夹杂着一点古龙水的气息。沈静只闻过一次,已经记住了他的味道。

  “再动……我就把你的鼻子咬下来!”他出言恐吓道。

  顾理初果然一怔,一双眼睛因为惊吓,已经变成了浅灰色的玻璃珠子。

  沈静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那边尚且完好的脸蛋:“阿初,张开嘴,听话。”

  顾理初抽噎了一声,微微的张开嘴。

  沈静又探头凑过去,先是舔舔顾理初的嘴唇,然后把舌头伸了进去,轻轻挑动着对方的舌尖。

  如果方才的举动只是让顾理初感到疼痛和惊讶的话,那么当下沈静的这种行为,就已然让他感到恶心了。他不敢太过明显的拒绝,只好尽可能把头向后仰去,想要躲开沈静的舌头。

  沈静也觉出来了,他直截了当的抬起头来,一巴掌打到顾理初的脸上。顾理初随着这个势道,整个身子都是一歪,却又被沈静扯着头发,迫使着转过脸来面对着他。

  “别动!”沈静的眼睛有点发红:“傻子,你也要舔我,懂吗?舔我的舌头。”

  顾理初完全被吓傻了,沈静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他便怔怔的含着。沈静抓住他的头发,手上一点点的使了力气,嘴里含糊的说道:“你傻的连舔都不会了吗?”

  头皮传来的疼痛让顾理初又哭了一声。他开始胡乱动着舌尖,偶尔点到沈静的舌头。

  双方都有些战栗,沈静觉得这很动人,顾理初觉则得这很令人作呕——不过他现在有些神志不清,所以那种厌恶感觉也变得略显迟钝起来,存在是存在的,但是并不那样qiáng烈的刺激人的神经。

  沈静自己从来都不否认,他在欺负顾理初的过程中,获得了极大的快感。

  心满意足的放开顾理初,他喃喃低语道:“你哥哥要是看见了刚才的qíng景,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顾理初本是呆呆的,听了这话,忽然回过魂来,惶然摇头道:“不……不要。”

  沈静笑问:“为什么?”

  顾理初听了他这一问,头脑中一片混沌,要讲原因,似乎也说不出来。但心里只很笃定的认为,这事qíng是永远不能让他哥哥知道的——哥哥会不高兴的。

  沈静继续追问:“如果顾理元知道你同我做过那种脱裤子的事,你说他会怎么样?是记恨我啊,还是厌弃你呢?”

  他抬手抚上顾理初左脸上渐渐肿起来的一圈牙印,轻轻揉按着:“你知道吗?身为一个男人,却要被另外一个男人qiáng迫着抚摸亲吻,是一件很丢脸的事qíng。”

  “如果这种事qíng传出去,没有人会同qíng你,相反,他们还会骂你下贱yíndàng。不但骂你,还要嘲笑你的哥哥。让你们兄弟两个这辈子都不能抬起头来。”

  “下贱,yíndàng。”顾理初神qíng木然的轻声重复着,这两个词是他从未接触过的,然而听起来好像两滴滚油,直接溅到人的心里去。

  沈静抿嘴微笑,并摸摸顾理初那被他拽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去洗洗脸吧,然后我带你去吃晚饭。”

  顾理初依言转身走去洗手间,一只手还无意识的捏着那已经被握成一团的纸币。

  第5章

  在馥郁西餐厅,沈静表qíng很慈爱的坐在顾理初的对面,看着他吃。

  顾理初看起来垂头丧气,左边面颊上的牙印已经红肿清晰起来,即便是坐在灯光昏暗处,也一眼能看出那是被人咬的。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印章。然而他自己还不大意识到,只低头大口吃着牛排。

  他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吃过饭了,所以虽然开始时还耿耿于怀于自己吃了沈静的口水,心内作呕。但当开胃汤上桌之后,他的食yù汹涌而来,一下子把什么心事都压下去了。

  沈静面前则是一片空空,只摆了一玻璃杯水。

  他是年少时胃饿坏了,现在每日通常的主食便是煮烂的面条。除了这个,他那脆弱的胃消化不了别的食物。所以,他还要经常的吃维他命片,或是去医院打一打补充营养的针剂。

  顾理初把最后一道甜品也吃了个jīng光。拿起餐巾擦擦嘴,他觉得自己的肚子沉甸甸的坠了下去,几乎有捧着它走路的必要。

  “吃饱了?”沈静笑眯眯的问他。

  顾理初点头。他知道沈静一直在盯着自己瞧。吃的时候还不在意,现在停下刀叉了,他又要渐渐的恢复到先前的惊惶状态。

  “那好,我们走。”

  沈静起身,顾理初跟在他后面,一前一后的出门上了汽车后,司机回头问道:“沈主任,您现在想回哪儿?”

  沈静问顾理初:“你说,想回家呢,还是去我家里?”

  顾理初不假思索的答道:“我回家。”

  汽车一路飞驰回了顾公馆。经过那段漆黑道路时,沈静忽然问道:“一个人走过这路吗?”

  顾理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同自己讲话:“走过。”

  沈静一笑:“不怕鬼?”

  顾理初顿时打了个寒噤。他不是不怕,他是没想到这一层。

  汽车停下了,沈静却又抬手把顾理初搂在身边,然后转脸对着他:“我们亲一下,好吗?”

  顾理初眨了眨眼睛,呼吸有点紊乱,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静却还在不依不饶的追问:“好不好?”

  顾理初深吸一口气:“那你不要咬我。”

  “好,不咬你。我会轻轻的……别怕……”沈静的话随着他向顾理初的bī近,终于含糊终了。

  这是一个cháo湿的亲吻,顾理初按照下午所被迫学习的那样,调动舌头去取悦沈静——他对这种行为的含意,并没有一个明确的了解。只是从沈静那里晓得这不是什么好事qíng,如果让人知道了,后果会非常非常的严重。仅此而已。

  不过沈静似乎是很有些沉迷,半晌放开顾理初后,他意犹未尽的又凑到那个牙印上舔了一口:“真好……学的不错,以后就该这样,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喜欢你。”

  顾理初睁大眼睛对着前方,像只待宰的羔羊一样,傻乎乎的“哦”了一声。

  沈静拍拍他的后背:“下车回去吧!我有空再来看你。”说完他又从裤兜里掏出皮夹,打开后抽出几张钞票掖到顾理初的衣袋里:“看看你自己有多值钱,亲两口就要几千块,比红舞女还贵。”

  顾理初糊里糊涂的,听他肯让自己下车了,连忙就去摸索了开车门。至于后面那两句话,他先还不明白意思。等独自走回房内关上门了,才朦朦胧胧的反应过来:“原来在沈静那里,亲吻是可以换钱的。”

  送了顾理初之后,沈静回了城内的公寓,那里阿妈已经给他煮了面条,他匆匆的吃了,换了衣服又出了门。

  这回,他去的是陆公馆。

  陆选仁的秘书上午给他打了电话,说是让他晚上去家里一趟。沈静知道这一阵子万事还算太平,陆选仁找他不会有什么正经大事,大概不过是闲谈一阵、通通声气罢了。像这种时候,他是一定要打点jīng神去奉承一番的,陆选仁是什么人?要不是机缘巧合,他这辈子连陆选仁脚下的泥都够不上。

  陆选仁先前时,也算得上是政府内的元老了,追溯起来,还是同盟会的出身。要讲当年“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时候,他也是出生入死,流过鲜血的。不过资格虽老,名望虽高,仕途却一直不畅,熬来熬去,总是排不到人前去。后来眼看着huáng埔毕业的一些小字辈们也张牙舞爪的撵上了他,心里就恼火起来,暗道既然流芳百世是不能够了,索xing就来个遗臭万年。总之不能就这样白白的过了一世。

  现在,他是遂了心思,多少过了点掌权的瘾。然而处境只有比先前更难堪。因为受人爱戴惯了,不晓得原来挨骂竟是这样难受的一件事qíng。先前的旧友们一般都已经完全中断了联系,还有许多成了死敌。而日本人也不是好相与的。

  十几年来,他心里对周遭一切都是怀恨着的,所以行动之初,颇有些冲动。结果现在才发现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况且在这个政府里,他再大,还能大过汪兆铭么?

  算来算去,罢了罢了。

  沈静抵达陆公馆时,天色已经擦黑。管事儿的是个穿着深色长衫的半老头子,把他让进客厅坐了,回身去后楼书房里找陆选仁。

  陆家的房子十分阔大,却人丁稀少。陆选仁一共只有两个儿子,同夫人的感qíng本是十分恩爱的,然而陆夫人四十岁那年,忽然家族遗传的jīng神病发作,百般治疗,终是无效,拖了一年多便病逝了。陆选仁再不肯续弦。可家里没有女主人,整个儿的气氛便冷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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