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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罗曼史_尼罗【完结+番外】(146)

  阿拉坦红头涨脸的,看起来比曾婉婷还害羞。全身靠向车门,他拼命摇头,并且把两只手cha进西装口袋里,表示出了更为坚决的拒绝。坐在中间的何承凯见这两人为着个盒子推来搡去的,就颇不耐烦,大喊一声夺下盒子:“不要吵啦!”随即对曾婉婷道:“曾小姐,你别、别不好意思,是阿布,又不是、是别人。你怕、怕生啊?”

  曾婉婷急的不知如何解释才好:“承凯,你让阿先生送老师礼物,老师是很感谢的;可是这项链很贵很贵,老师绝对不能收。你乖,把它还给阿先生吧!”

  何承凯将盒盖打开来又向内望了两眼,忽然恍然大悟的“噢——”了一声:“阿布,这项链怎、怎么这么难看呀?”说完他转向曾婉婷:“你是不是嫌它不、不好看啊?”

  曾婉婷费了着许多口舌,毫无效果,结果还被何承凯质疑为挑三拣四,此刻就十分心慌意乱,除了摇头否认之外,再也不知如何解释。而阿拉坦弯下腰,双手捧住头,仿佛是受了惊吓的样子。

  当天下午,阿拉坦同何承凯将曾婉婷送到南华大学门口。曾婉婷端着那个锦缎盒子下了车,回到宿舍后觉着放在哪里都不放心,最后只得把它锁进了柜子里。满怀心事的睡了一夜,她在翌日上午将盒子取出来放进日常拎着的皮包里,然后乘坐汽车来了何家。

  她在上课之前找到了何宝廷,将那盒子拿出来说道:“何先生,实在对不住,我想麻烦您帮我将这个盒子转jiāo给阿先生。”

  何宝廷一手夹着根烟卷,一手拿着打火机,本是打算要给自己点一根烟的,听了这话就是一愣:“阿先生?谁啊?”

  曾婉婷想了一下:“就是阿布——阿拉坦先生。”

  何宝廷把烟叼进嘴里,忍不住笑起来:“阿先生——没听过有人这么叫他。阿先生——他也不姓阿啊!”

  曾婉婷那心里本来就是乱七八糟的,见了何宝廷的那个笑,就愈发不知如何措辞,索xing实话实说:“我听承凯说他的名字是叫阿拉坦……”

  何宝廷按燃了打火机,将火苗凑到烟卷上:“蒙古人,没姓。不过你随便吧,他那人没脾气,怎么称呼都可以。”

  曾婉婷的注意力被转移了:“那我该如何……请问您是怎样称呼阿先生的?”

  “我们叫他王爷,他原来是个蒙古的什么扎萨克亲王,还是北洋政府承认的——不过那都是老时代的事qíng啦,你不必管。叫阿先生也不错,他这辈子还没让人叫过先生!挺好,挺新鲜!”

  曾婉婷的疑问得到解答,就将jīng神又集中到了项链之上。把那个大盒子从皮包里掏出来,她将其双手送到何宝廷面前:“这是阿——王爷昨天送给我的,可是我不能收这样贵重的礼物,当面推辞时,阿——王爷又一定不肯收回,所以想麻烦您帮我将它转jiāo给王爷,就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个……”

  她说到最后,颇有些词穷的意思,就只好红着脸微笑。而何宝廷把打火机塞进裤兜里,腾出手来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就咬着烟卷笑起来:“是这玩意儿啊……他给你买的?”

  曾婉婷垂下头,低低的答应了一声。

  何宝廷把盒子盖好递还给曾婉婷:“东西不错,你收着吧!我知道你,一个小丫头,不好意思收男人的礼。不过阿王是个好人,他难得给女人花钱,要花那就是诚心诚意的,你要是一定不收,也不好。”

  曾婉婷没想到何宝廷也是这个论调,就急的说道:“不是王爷主动要买的,是承凯让王爷给我买的。”

  何宝廷用手指夹了烟卷,思索片刻后问道:“你不要这项链,是怕阿王借着送礼有所企图?还是有别的原因?”

  曾婉婷听了这个提问,真是快要脑充血了:“我没有多想,我只是觉得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一个学生,用不上钻石首饰的!”

  何宝廷一听这话,当场就放心的将烟卷又叼回嘴里:“那没关系!阿王在钱上面,那真是——”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抬手一拍曾婉婷的肩膀:“这在阿王那里不过是点小钱,你不要放在心上。项链拿回去戴着玩儿吧,阿王难得对人有点好意,你就别驳他的面子了!”

  曾婉婷将盒子塞回皮包中,垂头丧气的走去了书房。推门之时,只见房内qíng景一如往昔,是何承凯坐在写字台前摆弄文具,阿拉坦坐在屋角的小桌子上玩纸牌。听见门响,这二人一起抬头,其中何承凯高兴的大喊一声,而阿拉坦则是笑了笑,然后就继续埋头于那几张纸牌中去了。

  曾婉婷坐在写字台边,在本子上写了几个英文单词,先给何承凯讲解了意思,然后又领着他反复念了几遍。在何承凯书写练习之时,她就偷偷放出目光打量阿拉坦的背影,心想这人结结巴巴的竟然是个王爷,那王爷先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呢?有了王爷,怎么不见王妃呢?在“老时代”里,普通人见了他,要不要磕头啊?

  曾婉婷想的走了神,颇想询问一下王爷的旧日生活,不过王爷正在全身心的玩纸牌,而她又是决计不好意思主动同王爷说话的。

  第132章 番外——何宝廷做媒1

  曾婉婷对于阿拉坦,是很觉好奇的;而阿拉坦这些年来一直无人问津,所以来自异xing的一点好意,都可以给他一种很深刻的触动。

  曾婉婷是从上海来的,乃是生长于都市的女xing,因听说阿拉坦是个蒙古亲王,便以为他是长于茫茫糙原之上的。结果一问之下,才知道阿拉坦生于北平,少年时代又迁往天津租界,毕生只走过一次糙原,还遇上了马贼。马贼们很可恨,不但将财物抢劫一空,还把他和仆从冲散,让他险些独自饿死在路上。

  “后、后来……”阿拉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深吸一口气镇定了qíng绪,极力的让自己结巴的不那样厉害:“我糊里糊涂的走到了穆、穆伦克旗,那时、时候何在穆伦克旗修、修了一座城、城,我在城里没、没住多少天,中国兵打、打、打过来了,日本人救、救了我们,后来我们去、去了张家、家口!”

  讲述到此告一段落,阿拉坦的额头上都见了汗。掏出手帕满脸的擦了擦,他端起茶杯,见杯里空了,便抬手去按桌角的电铃,佣人很快推门进来,提起他面前的茶壶为他重新倒满了茶杯。

  “歇、歇一会儿再、再说。”他向曾婉婷解释:“我累、累了。”

  曾婉婷见他那张保养良好的长圆脸上果然是白里透红,就觉着十分有趣;又因为已经知道了他的好脾气,所以也不畏惧,只是笑着点头:“我一味的只是问,真是失礼了。”

  阿拉坦一气灌下一杯茶,然后用手帕擦嘴——忽然发现这条手帕是刚才用来擦过汗的,便连忙扔下,从裤兜里又抻出一条未用过的雪白手帕,重新在嘴上蹭了蹭。

  此时何承凯已经做完功课,不耐烦听阿拉坦讲这些往事,又因金家孩子来了,便借机溜到院子里去玩耍。房内这曾婉婷同阿拉坦两人守着个桌子角儿相对坐了,阿拉坦沉默片刻,忽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太妃糖放到桌上:“你、你吃。”

  曾婉婷拈起一颗剥开糖纸,放进嘴里后才想起自己来者不拒,给了就吃,好像是不大好,就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心慌意乱之间,她将那糖嚼了咽下,随手又剥开一颗塞进嘴里。阿拉坦见她吃的挺欢,就抬手去按电铃,叫来佣人吩咐道:“糖、糖!”那佣人是他用久了的,此刻领会jīng神,不久后就端了一玻璃盘子的外国糖果送了进来。阿拉坦将盘子往曾婉婷面前一推:“吃、吃。”曾婉婷嘴里含着糖反应过来,又臊了个大红脸。

  何宝廷坐在小客厅里,将一条腿搭在了李世尧腿上。李世尧一边用手拍着他的膝盖,一边闲闲的说道:“哎,结巴正跟女学生在屋里坐着呢,有说有笑啊!”

  何宝廷一挑眉毛:“结巴会和女人有说有笑?”

  李世尧的手沿着大腿往上摸:“你听听去!好这结巴,结结巴巴的还挺能说!听说他上次还给这女学生买了串项链,那女学生吓的不敢要?”

  何宝廷笑着向后靠过去:“有这事儿。其实阿王是让他先前那个泼娘们儿给吓住了,见了女人就怕。现在这个女学生斯文和气,大概总不能吓着他了!”

  李世尧压低声音笑道:“宝贝儿,你说要是把这个女学生配给结巴,那是不是挺好的?”

  何宝廷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容不下阿王?”

  李世尧赶忙否认:“没有的事儿!其实我不讨厌结巴。只是他现在还年轻,娶个老婆不是挺好的吗?那女学生也不错,瞧着就是个老实人。我知道你护着他,可你总不能护他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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