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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聂先生的恩宠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102)

  聂铮早先气晕了头,到现在才想到这一层,是的,就算有联姻的意思,晏千仪要做的应该是示好。

  不过晏千仪今天对童延做了什么不重要,她出现,就是给童延吃委屈。

  聂铮心里对童延那点不算多的火气立刻全数转为歉疚,不管怎么样,童延今天还是因为他吃了委屈。

  房间门是开着的,隔着一扇墙,童延见女秘书信了,才笑了笑。虽然他不喜欢晏小姐,但他一个爷们儿,无中生有地把个女人陷害一把,也确实没品。

  女秘书虽然信了,却还是想不通,“你跟着她出去gān嘛呢?任她是谁,这是在聂铮家,对她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哪用得着你特意跟她走一遭。”

  提到这事儿,童延心里有什么拧成了一个结。晏千仪说的对,聂铮真能不结婚?圈里这些大佬,至少他没见过任何一个守着男人过的先例。对,聂铮迟早是要娶妻的,不是晏千仪,还会有别人。所以,晏千仪今儿跟他客气一趟,还是看高他了。

  他低头,抬手挠了下眉梢,“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说不定她是以后的聂太太呢?我总不能提前把人给得罪了,姐姐,今儿这事儿,你就不该帮我说话,小心不留神得罪未来老板娘。”

  关键,再有下一个晏千仪,他也得低头,做决定是聂铮,可他不能先坏聂铮的事儿,他现在的所有都是聂铮给的,他总不能仗着这些给聂铮添堵,今天对晏小姐不客气算是他没忍住……

  他说完,女秘书愣了,“聂太太?什么聂太太?”

  童延心里有一万个憋屈,他可以当着聂铮的面赶走小白花,可是婚姻啊,那是聂铮的正事儿,就算只是一个撞上门的女人,他真的没权利置喙什么。

  他qiáng扯一下嘴角,故作轻松,“聂先生不早晚就结婚的吗?他老婆,可不就是聂太太?”

  这一句话烧得他嗓子疼。

  聂铮。他知道聂铮对他是真好,可是他还没忘记夏奶奶说过的:聂铮做事全看应该不应该。

  是的,跟了近十年的女秘书辞职的时候,聂铮也只有一句应该。男人在还热乎着的时候,做什么都有可能,老聂以前对明煊就不好?聂铮是多理智的人,总有一天会觉得,一直宠着个男人也是不应该。

  想到聂铮跟他说不应该的那天,童延脊背都发凉,聂铮是个好人,也是他的恩人,所以,他越发要记住自己是什么,千万把这句话留给聂铮自己说出来。

  他这么轻松地道出聂铮老婆四个字,女秘书怔了好半天,爱qíng都是排他的。

  片刻之后,女人终于回神,问:“不是……你爱聂铮吗?”

  一个爱字把童延心脏扎得生疼,他想起了傻bī兮兮的凌青华,又想起搞不清状况的明煊,总之,他眼见的这个字都挺讽刺。

  他呵地笑声,唇角僵了好像有些笑不下去,他对女秘书说:“姐姐,男人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想着爱不爱的才能上chuáng。我和聂先生,说的不是这可去可来的一个字。”

  就凌青华那种调调,他qíng愿不要,太浅薄,放在他和聂铮之间太浅薄。你要是也受过谁的再造之恩,就知道和这个人的牵扯一切都厚重得无以言表,那真不是一个爱字能承担得起的。

  他为什么跟聂铮上chuáng?他知道聂铮对他需求旺盛。

  而他对聂铮的需求也同样旺盛,可能,那份厚重qiáng压下的亲近之心,唯有这种方式足以表达。

  不,或许还不足够表达。

  没有人知道,他每次看见聂铮,心里有多高兴。

  说什么爱?对聂铮来说,这个字终有一天会成为负累。他该庆幸,在聂铮面目全非地跟他说应该之前,他足够清醒。

  并没有聂铮给他什么,他就赶着多要一点。

  他该庆幸,到现在为止,他依然清醒。

  女秘书听明白了他的话,童延对聂铮的所有,概括起来就四个字:义重qíng薄。

  可这一年,童延跟聂铮完全是qíng人的相处模式,也不对,一半像qíng人,一半像父子。女秘书一下消化不了这个事实,忙站起来,“我明白了,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童延像被抽了一根筋,整个人都无力,正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于是没留,“姐姐,谢谢你。”

  等女人推门出屋,门关上,他立刻瘫倒在chuáng上,抓起枕头蒙住了自己的头。

  而隔着一堵墙,女秘书见到的是聂铮颓败得没有血色的脸,一时大惊。

  显然,童延刚才的话,聂铮都听到了——坦然谈论聂铮娶妻,以及,不是爱。

  聂铮一手撑着墙,头依然垂着,看见她,眼色非常平静,但女秘书从骨头fèng里透出森然的冷意,那种平静极度骇人,就像是扯开这层掩饰,幕布后头将是一场足以摧毁一切的飓风。

  她没见过聂铮这样吓人,更没见过聂铮这样失态,瞟一眼合上的门,抬手按住男人的肩把人往聂铮自己房间的方向推。

  一边推着男人走,一边压低声音哀求着安抚:“聂铮,冷静点,不要冲动……”

  聂铮最终还是被她推回了房,像是被劝住了,人坐在窗边,搭在沙发扶手的手指一下下地敲,“我没事,你回房去吧。”

  没事才怪了。她瞧见聂铮眼睛直视前方的地面,目光根本没有焦点,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女秘书是真怕他做出不可挽回的事,站着没敢走,心里琢磨一圈,才把话说出口,“聂铮,童延今年才二十,你想想你二十是什么样?”

  聂铮眸光微微闪动,眼神终于缓慢地落在她身上,神色露出几分茫然。

  女秘书叹了口气,二十岁,这种年纪的男人,注意力分散在多少件事qíng上?年少qíng薄啊。二十岁的聂铮甚至连感qíng需求都没有,所以也别太责怪童延把聂铮的好大都感知成恩了,毕竟,来日方长。

  尽管,聂铮对童延的好,已经足够把石头捂成炭了。

  片刻,聂铮眼神定了下来,没再像刚才那样飘,可开口时,语气透出了些许颓丧,甚至还有一丝无措。

  他说:“柳依,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第62章 云泥

  平心而论,聂铮不需要人同qíng,但女秘书听到男人问出这句还是心头一紧,聂铮做错了什么,她没有答案。她老板颜值身材都是顶级,人也出类拔萃,还富有,活生生的钻石万老五,难道她说齐大非偶?

  聂铮也不需要她的答案,片刻,叹息,“你下去吧。”

  她哪能真走,脚没动,眼神更没敢从男人身上转开,“刚才,要是我没拦着你,你会做什么?”

  聂铮坐在那,脸撇向窗口,俊挺的侧脸逆着光,眉头拧成一个结,“我能做什么?”

  无非一通无名火,而且这通火发了还失尽风度,没有理由得不到就恼羞成怒。所以极有可能,即使没被拉着,他看见童延也做不出什么,无法苛责。这世上,本就不是事事都能苛责。

  “嘟嘟……”手机在兜里响起来,但聂铮没接。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一尘不染的木地板,脑子里把他和童延的从开始到现在又过了一遍。

  起初他也觉得,两个人之间关系只要足够稳定,不令人不齿,就能做最亲密的事,不一定要因为那种感qíng,所以,在确认童延真心愿意顺着他的安排走之后,发现童延终于可以对他有反应时,他做了。可事实上,说没那种感qíng才是个悖论: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童延不令他排斥?接着,又是为什么,第一次听见童延说恩qíng时,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而后,又是为什么,他说服自己,童延对他有孺慕之qíng也好?

  他得给他们留继续走下去的路,他有期待,只要能一起继续走下去,童延对他,未必不能和他期待中的一样。

  这一年,对童延,他是顺心而为,但说白了,就是温水煮青蛙。

  他做到能做到的所有,另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感知。可到今天,像是所有欢快的音符戛然而止。一年前,童延对他是什么,今天还是什么。

  但他依然怪不了童延。

  这一年,他做什么,都是心甘qíng愿。心甘,qíng愿,字面意思,一是高兴,二是愿意。

  他何尝没有享受到大男孩青chūn勃发的热qíng,即使这热qíng是变调的。

  或许,是他自己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开始。

  “嘟嘟……”又几声电话铃响,房间重新归于静默。

  聂铮还是没有接。

  听见女秘书小心地开口:“要不,跟他说说你怎么想的?”

  聂铮眼神依然垂向木地板古朴的纹路,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短暂静默,女秘书不得不提醒一句,“电话,你要看看是谁吗?”

  聂铮突然回神,做了个不容分说的jiāo待:“今天的事,别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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