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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聂先生的恩宠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120)

  于是,虽然半夜醒过一次,童延这晚上也算睡了个好觉。次日清晨,吃过早饭,聂铮又让人给他收拾好了行李,带着他去了新的去处。

  到海边下车,上了快艇,童延才知道他们要住海上。十多分钟后,快艇终于靠岸,他面前的是白沙滩,远处,则是茂密的丛林。

  他踏过栈桥,被聂铮牵着上岸。踩着沙子往前许久,终于看到一座木头搭建的别墅。

  此时,侯在门廊前的老人迎上来,对聂铮点一下头,“先生。”接着,眼神又望向他。

  聂铮对他说:“这是卢伯。以后要是我不在,你有什么事,问卢伯。”又看向老人:“这是童延。”

  等他们打过招呼,聂铮才继续带着他朝屋里去。

  童延脚踏上楼梯,仍不敢相信:“这就是你说的能随便散步的地方?你跟我一起住这儿?”

  聂铮似乎忍俊不禁,“要不我去哪?”

  童延:“……”从信园到这儿开车都得四十多分钟,还别提市区,更别提,还得转船。

  聂铮这每天来去两趟,算是真正的舟车劳顿了。

  此时,他想不到的是:他在这儿的日子,聂铮每天中午都回来。

  第71章 对兰

  聂铮的房间在二楼,推门而入,童延张望一圈,依然是古朴雅致的风格。抬头看,可见房顶木梁,房间靠墙正中是一张四柱chuáng,木料是很沉的紫黑色。另一边则是整面的玻璃门,房间对庭院和远处的茂密丛林半开敞着,也染了几分热带风qíng。

  聂铮进屋,拎着他的行李到对面,梭开两扇镂雕的推拉门,里面看起来是衣帽间。

  这个不重要,童延眼神定定朝chuáng头装饰栅格望着,那栅格正中挂了一幅工笔人像。他怀疑自己看错了,连忙上前几步。

  他立在chuáng侧认真一瞧,“……”厉害了。

  那画用木框装裱过,纸底做旧泛着微huáng。而画上的人穿着白衣,不知是坐在什么地方,一条腿垂下去,胳膊则搁在另一条腿竖起的膝盖上,姿态十分生动,连乌黑的头发丝都能看清楚。那一张俊秀的脸笑意盈盈,漆黑的眼珠子像是下一秒就要动起来似的,栩栩如生,青chūn洋溢。

  童延又朝画纸脚上的红戳看,虽然是几个篆体字,他还是认出了聂铮的名字。果然是聂铮自己画的。

  哎哎哎,这怎么好意思,这次聂铮还上了色!

  于是,等聂铮放好行李从衣帽间出来,童延狐狸尾巴翘上了天,“这谁啊?还挂chuáng头。”

  聂铮手里拿着几个药盒,眼神非常淡定,语气却戏谑,“挂chuáng头辟邪,管他是谁。”

  童延气笑了:“你怎么不说挂我避孕呢?”

  聂铮嘴角很轻地抽了下,“没这需要。”

  说完,聂铮到一边,从小冰箱拿出瓶水,拧开盖子,递到童延手上,又从纸盒里抽出银色药板,剥出颗胶囊给童延,“吃药。”

  童延把药扔到嘴里,仰头喝了一大口水痛快吞下去。药吃完,翘上天的狐狸尾巴还没收住,乐颠颠地跟男人逗趣,“你特别喜欢我吧?”

  聂铮拧紧瓶盖,把水放一边桌上,压低眉头,眼光十分纵容地锁住他,但没说话。

  童延围着聂铮转,继续调戏:“那我是不是特漂亮。”别不好意思,都把人家画像挂chuáng头了,还不知道挂了多久。

  他这话一说,聂铮眼神又柔软了许多。

  很快,聂铮抬手扶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托起他的下颌,指腹在他脸颊轻轻摩挲,将有答案蕴在一句话里,“好好把ròu养回来。”随即,温暖的嘴唇点上他的额头,接着,把他抱进怀里。

  童延身子贴住男人坚实的胸膛,也不笑了。

  他伸手环住聂铮厚实的肩背,“好,你放心。”

  虽然来岛上是为了让童延静养,但聂铮还是有些犯愁,这儿除了守屋子的卢伯就是负责打扫整理和安全的工作人员,他要是出去了,童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岛上倒是有网络,但眼下他不支持童延成天在网上泡着,毕竟,爆炸一般的巨量信息垃圾更容易让人浮躁。

  这天送童延过来,他把原定在上午的约见推后了几个小时,下午才需要出门。于是,跟童延在房间里磨蹭一会儿,又带着童延看了下房前屋后的布置,聂铮把人带到了他的书房。

  跟他在S城的别墅一样,书房里,整面墙的书架被摆得满满当当,几乎什么样的书都有,童延不出去享受阳光沙滩的时候,可以在这儿打发时间。

  但一进门,童延的注意力又被墙上挂着的字画吸引住了。

  “你这么喜欢字画?”

  这几幅是名家墨宝,聂铮自问,他那一手皮毛拙技跟本不能比,他很快回答:“有些兴趣,但手法不jīng。”园艺和书画,这些东西,他学来都只为修身养xing。

  对,修身养xing。

  此时,童延正朝里外张望,似乎定不下神。聂铮看了一眼,心里有了主意,“跟我来。”

  他步子踱到书架前,从下边的柜子里翻出一卷宣纸,拿到露台,抽一张在矮桌上展开铺平,又用镇纸压住。接着,又去取了水墨,自己到矮桌前就地坐下了。

  这露台很宽大,地平比书房高出些许,地上铺着蔺席。童延也跟到聂铮旁边席地而坐。

  露台三面窗都开着,除去低矮栏杆的阻隔,他们就像是坐在庭院里。不远处的花圃,花开得正好,叶子油绿,各种各类的兰,或是浓妆或是淡抹,争奇斗艳。

  其间,唯有对兰不是兰,却也开得正好。

  聂铮提笔时,眼神却从那片火一样热烈的红间移开,转而,从另一侧的冬凤开始。

  童延一下来了jīng神,“哇,来现场版的?”

  聂铮手下笔尖拖出一道清晰挺拔的墨线,“对,先让你看个现场版。”挑了几丛相依相驳姿态好看的对着描摹,所幸线条不复杂,偶尔还能自由发挥,可以直接上墨。

  童延则在一边用手托腮静静地看,最开始,眼神落在男人异域风qíng的深邃双眼。

  这算是半个歪国人吧,怎么能对传统文化这样得心应手。

  不过,认真的男人果然迷人,童延看了好一会儿。

  他以为他就是个围观喊加油的,没想到,一个钟头过去,他们吃完午饭回来,聂铮勾完剩下的几笔,对他说:“行,稿给你打到这儿,下午,你自己上色。”

  童延一怔,“哈?我?……涂颜色?”

  聂铮搁笔,“静静心。”

  童延懂了,涂颜色,解压静心,这几年挺流行这种小画册。

  他笑了声,“哪用得着自己打稿这么麻烦,你早说,我网购一本《秘密花园》就行了。”

  聂铮瞥了眼即将由他们两个人合力完成的画,又认真看向童延,“……”

  一个搞艺术的孩子,怎么会这样没qíng调?

  可转瞬,童延两手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下,又对他眨眨眼,“我懂,这是私人订制版的《秘密花园》。”

  “笃笃——”有人敲门。

  聂铮心头无奈,但比刚才快活了些,说:“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是卢伯。卢伯端着大大的托盘,一直到桌前才小心放下。童延瞧见里头有颜料、水和笔。还有个盛着不明液体的瓶。

  他坐到聂铮先前那个位置,跃跃yù试,“我用哪支笔?”

  聂铮到他身后,拿一支笔蘸了点绿色在白瓷盘化开,递到他手上,接着又把另外一支笔点了清水,稍捏一下笔锋,替他塞到手指fèng里,“两支一起。”

  两支笔一起用听着玄乎,但只要会拿筷子就能办到。聂铮就这样环住他的身子,捉住他的手,把第一抹颜色落到纸面,不疾不徐地晕,“颜色落下去,用清水笔晕开……”

  童延试了一会儿,也觉得不难。

  一直到电话铃声响,聂铮才放开他的手,“叶子颜色深,你是新手,可能把握不住火候,想要涂得鲜亮,你染几次上一次矾,等gān了再接着染。但别太苛求效果,不习惯两支笔,平涂也可以,你有的是时间,一周内完成就行。”

  聂铮认真觉得这活动适合童延。不急不忙地染,染一会儿,上了矾胶,等着纸gān,童延就可以休息了,不会疲劳作业。

  聂铮到一边接了个电话,秘书在外头告知他已经到了出发的时间。他回头看一眼童延,见童延笑着对他用手比了个OK,这才放心地出门。

  可他好像还有些事没jiāo待,比如,作画的纸,放在家好像有一段时间了。他走到客厅,秘书和几位保镖一起在门廊下等着他。这些人见他来,都开口招呼:“聂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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