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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聂先生的恩宠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126)

  眼见童延也是个不好惹的,可想着对面是两块老姜,卢伯终究容不得聂铮的人被人欺负,正要圆场劝童延稍避。晏千仪却先打了个招呼,“童延,好久不见。”

  童延还是笑,“好久不见。”

  晏老脸色yīn沉地问孙女,“你认识?”

  晏千仪忙答:“童先生是明星,大银幕经常见的呀。”

  晏老绕过拿不出的证据,乘势发难,“婊子无qíng,戏子无义,现在,这信园现在轮到这种下九流说话了。”

  卢伯凛然肃容,一声喝断,“晏老!请回。”

  而童延神色纹丝未变,步子悠然踱到晏老面前,笑眯眯地说:“老先生,您可算比婊子有qíng有义,大上午找上门骂世jiāo的祖宗。”

  又瞟一眼赵家叔公,“什么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一直闷声不吭的赵家叔公突然愤愤看一眼晏老,又叹了口气,对卢伯道:“我先走一步。”

  所以聂铮说得还真没错,甭管是掐架还是诓人,做功课都是必不可少的,晏老刚才说错了什么话?

  赵家曾祖太太不能生养,曾祖翁宁可一生无所出也没再娶,赵老先生是他堂弟的儿子。晏老头在他们面前说什么自己不生孩子就是不孝,可不就是骂赵家曾祖不孝?

  晏老爷子一语不慎,丢了队友,还落了个不如婊子,一张老脸又青又白,颤手指着童延就要开骂。

  童延却一把扳开老人的手指,先声夺人道:“看来您不想走,那我们就把该说的说清楚。话再绕回前头,您说聂先让晏小姐等他,证据呢,有吗?到世jiāo家信口胡说是不忠不义,无事乱闯是无礼,您是有身份的人,有证据就赶紧拿出来,可别让自己落人口实。”

  赵家看重的东西,这些华商世jiāo也同样看重。

  晏老爷子被人指着鼻子说不忠不义,险些背过气去,“你算是什么东西?”

  童延算什么,看旁边人的脸色就知道了。穿堂里,常跟在聂铮身边的几位,全是听凭童延发作的姿态。

  童延瞥一眼穿堂墙壁上偌大的“信”字,对晏家祖孙讥诮一笑:“老先生,你这是何必?连自己孙女的名声也不顾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卢伯痛快之余又有些意外,童延嘴和脑子都比晏家祖孙快得多,对着人就是一数落,口若悬河,振振有词。你说他不客气,他偏还句句都在qíng在理,最后晏老险些被气晕,来时兴冲冲,离开时是让人搀着给送出去的。

  这一来卢伯算是对童延刮目相看了,最初,他觉着这孩子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童延还有几分心思,来这儿没几天,就缠着他把聂铮身边的事儿摸了个门清。

  又思及童延刚才吃了大委屈,即使担忧聂铮的现状,卢伯还是说:“你放心,晏先生刚才有多无礼,回头,我会一字不漏地转告聂先生。”

  童延呵地笑声,“不用,告恶状这种事,留着我自己来。”

  卢伯:“……”要不要说得这样直白。

  正说着,门口有汽车鸣笛声,又听见有人叫了声,“聂先生回来了。”

  卢伯再一转头,刚才还嚣张着的小狐狸已经溜得人影都没了。他摇摇头,忍不住笑,还是怕吧。

  早晨,聂铮临走前曾jiāo待童延,从医院回来什么也别gān先洗个澡。童延拿洗澡的时间跟人掐架了。

  而童延也的确只是怕聂铮看见他不把自己收拾gān净就到处乱晃,因此聂铮回来吃饭,他冲凉换了身衣裤才下楼。

  饭吃完回房,聂铮在浴室盥洗,告恶状的时候到了。

  童延就盘腿坐在chuáng上对男人陈述了整件事。

  “要不是晏老用心太可恶,我也不会急着教他做人,而且我也没说错,无礼不慈,不忠不义,他样样都做到了。”

  哗哗水声中,浴室里的人静默下来,童延眼神擦门过去望了望,聂铮正弓着身子凑洗手台洗脸。

  片刻,水声停了,聂铮从浴室出来,伸手解开衬衣的扣子,似有些好笑的问:“不慈?怎么讲?”

  童延说:“晏小姐自诩是受过教育的独立女xing,还被他qiáng拉着往男人家里塞。那位晏老先生把自己孙女搞得像个塞不出去的物件似的,可不就是不慈?”

  聂铮嚼出点别的滋味,问:“你拿这个数落他了?”

  童延会意,眨眨眼,“我这不是替晏小姐抱不平吗?”

  聂铮嘴角抽了下,上前,胳膊撑着chuáng,俯身跟童延对视。

  片刻,伸手拧了下童延的鼻子,“小狐狸。”

  替晏千仪抱不平?才怪!

  晏千仪对自己祖父的安排明显是听之任之,童延这是拐弯带着女人一块儿骂。

  今天这局面,聂铮满意之余又有些宽慰,首先,童延没落下风。其次,童延这急脾气的小醋jīng,听见晏老拉扯着他那一顿栽赃,第一反应是无条件地信任他。

  而且他家孩子这功课做得多棒,有理有据。

  晏老今天应该是想拿孝道来压他、指责他不顾长辈期望跟男人泡在一处的。他不在,童延站出去,硬是把人顶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聂铮敢打赌,这事,晏老以后都没脸往外说。

  不过,不管上午是什么结果,他还是得把接下去的事安排妥当。想到这儿,聂铮在chuáng边坐下,对童延说:“今晚我迟些回来,你别等我吃饭。”

  童延当然能猜到他要gān嘛,点头:“行,”转而,似乎想到什么,胳膊挂上他的肩膀,整个人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你找晏老说话就成,至于晏小姐,就别见了吧。”

  聂铮忍俊不禁,又掐一下童延的下巴,“小醋jīng,听你的。”

  可到了晚上,聂铮甚至连晏老本人也没见,他去了赵家的老宅。

  自长子去世后,这些年,赵老先生的身体状况可谓江河日下,聂铮是赶着晚上八点之前到的,八点半之后就到了老人的休息时间。

  推开书房的门,满头银发的老人带着一脸慈祥笑意,目光一直随他到自己身前,说:“你昨天才来过,今天怎么又来了?”

  聂铮俯身,替老人把膝盖上的毯子拉上了些,这才在老人身边落座。

  望着老人依然矍铄的双眼,他说:“您身体不好,不常来亲眼看看我不放心。”

  赵老点点头,“祁峰也孝顺,但心思终究不如你,这话,我只当着你的面说。”

  聂铮垂眸片刻,转入正题,“昨天来探望您才是尽孝,今天,我想想跟你谈两个人。”

  赵老笑意逐渐淡下去,“谁啊?”

  聂铮很快回答:“Fiona,晏老。”

  第75章 对兰

  一个当了一辈子决策者的人,其言行,该怎么解读?

  凡事无非qíng理。赵老对聂铮的xing向没有过半个字的反对,甚至,知晓他和童延的事后,一直持支持态度。这是qíng。

  可事实是,那一切被摊到赵老面前时,赵家还不需要被聂铮担在身上。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就算赵老一反常态让他跟童延分开,聂铮也不奇怪,毕竟,在一个顾及多方利益的上位者眼中,这就是他的短处,很可能对他外公来说,这个短处的存在就是不合理。

  据聂铮这些天的了解,Fiona现在发展得不错,比他想象得还不错,在一家全球知名的IT公司,那家公司的CEO已出柜。值得一提的是,从他这离开一年之后,Fiona在美国西海岸买了栋对自己来说价值不菲的房子。

  见赵老不语,聂铮gān脆把话说得更直接,“Fiona最后一次跟您联系,是在什么时候?”

  赵老搭在毛毯上的手枯槁得让人忍多看,经络枯藤似的突起。

  风烛残年。聂铮qiángbī着自己没把眼光转开,这双手曾经qiáng而有力,牵着他从那个地狱似的家离开,曾经给他全部慈爱,也曾承托他整个未来。是,曾经牵着他走的人,现在已经是风烛残年了。

  可能是他们之间一向无需多言,赵老缓慢地点了下头,“你知道了。你两个舅舅都那样,祁峰又还小,说我没认真考虑过直接把你当成继承人,你信吗?”

  聂铮脑子有些发涨,原来,从他大舅出事前,他外公就已经考虑过把赵家jiāo给他。是的,他外公的确一直不赞成他把自己搞得过于孤单寡淡,但他跟男人在一起却又是另一回事。

  老人从来没有这样gān涉过他。沉默片刻,聂铮问:“您有了意思,所以,让她试探我?”

  赵老目视前方,眼神逐渐放空,“Fiona还不止是试探,关键是,跟了你好几年的人,因为你的xing向离开,我以为你总会有些触动,总会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是否得当,毕竟,你不是听不得逆耳忠言的人,可你没有,这次,你还是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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