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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聂先生的恩宠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130)

  “外边的杀局也已经布下,他们自然有他们传递消息的办法,安cha在你身边的人被铲除,布在外面的桩也会对童延动手。除非,你把那孩子和他家人藏起来,藏一辈子。”

  “老先生不想要那孩子的xing命,只是想让你暂时克制一些,三年、或者五年,只要不一直在你身边,那孩子就不会出事,等赵家平稳过度到祁峰手上,杀局就自动撤销。”

  望着聂铮的眼睛,老管家眼中划过一丝不忍,“你想想,老先生没把事qíng做绝是不是?也没用那孩子的xing命要挟你娶女人,终究是体恤你遇到合意的人不容易。”

  悬在头上的刀锋终于落下来。聂铮头脑像是混乱又像是清醒。

  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那么小心,还是让赵老把局给布出去了。

  这个国家对同xing恋确实不友好,但是……

  聂铮压不住心底的郁愤,“为什么?我自问,把他带回来后,所有事一直处理得很周全,他分明妨碍不了什么。”

  老管家替赵老答话,“老先生不放心,你太看重那孩子,还有要让他名正言顺的心,你现在能管住自己,可是以后呢?万一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老先生不能冒险相信你会一直周全,赵家不能栽在这件事上。”

  一室沉默。

  片刻,行将就木的老人终于能发出声音,浑浊的双眼死死盯住聂铮,“我……不放心,你忍一忍,几年……几年过去,jiāo给……祁峰……你就自由,就这几年,别让那孩子……跟着你……”

  聂铮几乎找不回理智,冷冷道:“您不怕我gān脆豁出去,什么都舍掉,把属于祁峰的东西据为己有?”

  赵老嘴角抽搐,“那……就最好……赵家担着太多人……你担过去……最好……”

  老人眼角有浊泪滑落,似是祈求似是不舍,“……聂铮啊……外公……要走了。”

  人都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赵老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聂铮铁腕,甚至不是为他自己。

  这一晚,童延也没睡好。

  醒来时天还是蒙蒙亮,qíng理当中,他身边的chuáng褥空dàngdàng的,聂铮一夜未归。

  他匆匆洗漱,下楼,拉着卢伯问:“那边有消息吗?”

  卢伯摇头,非常平静,“没有,你别担心,该做什么做什么,早餐,你想吃什么主食?”

  赵老不好了,聂铮那边场面多混乱,童延大致也能想到,因此,他没敢给聂铮打电话,这种时候,他但求不添乱。

  不管外边是什么样,这所房子里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童延没什么胃口,想了下,“咖喱牛ròu面吧。”他不喜欢咖喱的味道,但岛上三位厨娘之一,做这个挺拿手。来的那天,他被聂铮哄着尝过一次,当时觉得不怎么样,现在居然有点想吃。

  这房子里的日常岂止维持得有条不紊,吃过饭,童延从客厅往外看,几位安保大哥已经屋内屋外地活动开,他远远听见对讲机的电流声,那种风声鹤唳的感觉又回来了。

  不对,要波澜不惊,要安之若素,消息都没传回来呐,他心里毛躁个什么,童延看了几眼就去了书房。

  书房外的小露台,矮桌上摆着聂铮给他重新勾的一副白描花卉,童延坐了一会儿,心始终静不下来。大雨将至,空气沉闷地让人透不过气,他gān脆起身,把所有窗都推开。

  屋侧茂密的灌木从,那枝叶间有成群的小虫肆意飞舞,童延瞧着,心里更加烦躁。他回到桌前坐下,提笔蘸水,润了一抹朱砂,笔锋落在纸上,没染多大一块,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是郑昭华。

  童延跟郑昭华说了几句话,突然,颈侧皮肤像被什么叮了下似的,很轻,细细的痒。童延抬手一拍,又挠了几下,问郑昭华:“你清早打电话,就是为了问我睡得好不好?”

  这一通电话挂断,听见外边似乎有人说话,童延急忙起身穿鞋,出屋。果然,聂铮回来了。

  聂铮神色相当疲惫,目光中犀利的锋芒几乎敛不住。身后跟着的一位安保正在跟他jiāo待什么,但他像是完全没心qíng听似的,脚步不停地朝着童延来,拧眉对那人说:“知道,等会儿再说。”

  准确说,聂铮像是不想跟其他任何人说话,到童延跟前,也只吐出两个字,“回房。”

  童延当然没异议,乖乖跟着男人上楼,回了房间。

  门一关上,他立刻问:“赵老qíng况怎么样?”

  聂铮简单回答,“四十分钟前落的气,我回来换身衣服。”抬手,掌住了童延双肩。

  听说赵老已经过世,童延心头一突,搜肠刮肚一圈才觉得说什么都苍白无力,于是,他低声道:“节哀。”

  而聂铮目光探照灯似的打量在他身上,像是要把他扫视一个遍似的。这节骨眼上,童延哪能让男人分神担心他,急忙拉开男人的手,“你去忙,我这儿没事。”

  看起来是真没事,脸色红润,jīng神也还不错,好像一根头发丝都没少。有那么一瞬间,聂铮甚至想着,或许,赵老临终前是在哄骗他,根本没有布什么局。

  但是,他眼神落在童延颈侧时突然顿住了,童延脖子上有道抹开的红痕,他手指落下去,指腹下经脉有力的跳动。聂铮艰涩地开口,“这儿,怎么弄的?”

  童延抬起下巴,用眼光斜着瞟也瞟不着,顺手一摸,“在书房露台被虫盯的吧,很严重?我自己倒是不疼不痒。我去照照镜子。”

  聂铮说:“不用,我给你擦药。”

  被虫盯的,怎么可能?

  那一道红痕底下,有几个没完全抹开的针尖大的点,凑起来像是一朵梅花,非常小,不认真看几乎看不清。

  这力道拿捏到什么程度?让童延觉得只是被蚊虫盯了下。

  那朵梅花底下,就是童延的颈动脉。

  毛骨悚然。

  聂铮用药棉蘸酒jīng涂在梅花时,手有些发抖,努力让声音平静,“今天,这楼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童延心头一紧,“楼下的安保大哥们好像都挺紧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留在这儿的保镖不止一个,安保方案还算严密,可是,没有一个察觉异常,连童延自己也没觉得异常。

  聂铮脑子一阵空茫,楼下的人,谁都可疑,他能相信谁?赵老到底什么时候在他这儿埋下了这么一个钉子?

  沉默片刻,他说:“没有,现在是非常时期,多加小心是正常的。”

  童延点头,似懂非懂,“哦。”赵老去世相当于赵家的政权完全jiāo叠?所以得小心?

  童延没有受伤,梅花擦去之后,底下的皮肤完好无损。

  赵老没一句虚言,聂铮敢肯定,这朵梅花,就是给他的警告。

  聂铮在岛上待到下午。

  下午两点,聂铮接了个电话,对童延说:“你收拾收拾东西,现在先回去,接你的人,在楼下等你。”

  童延午觉刚醒,乍一听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gān嘛让我这个时候回去,我不走。”

  不是他任xing,聂铮外祖去世,这是他应该陪在男人身边的时候,他就这样大大咧咧的甩手离开,成什么了?他不放心。

  聂铮抬手抚上他的脸,“听话,这些日子我会很忙,顾不上你。”

  童延说:“我用你顾了吗?你忙你的就成。”

  正在此时,手机在一边chuáng头闹腾起来,童延心里烦,反手摸过来一看,是郑昭华,他按下接听,“有话快说。”

  郑昭华说:“听聂铮说你要回来住一段,我给你接了个综艺节目,明天下午开录,你什么时候到,我让小田给你把台本送过去。”

  行,这一个一个都给他安排好了,童延摁断电话,想质问聂铮他在这儿能添多大的麻烦。

  可转念一想,也是,他在岛上,男人一天几趟的跑,而且,聂铮说现在不太平,他在旁边,可能反而是个负累。

  而且说什么质问,他根本舍不得,聂铮这可是刚没了亲人。童延心立刻软了,蹭过去抱住男人,“我下午就走,你别太想我,也别一下都不想我。等你方便了,我就回来看你。”

  聂铮深邃的双眼中像是凝着两团浓得散不去的黑雾,神色极度郁悒,注视他片刻,突然压住他的后脑,狠狠覆住他的唇。这一个吻,聂铮吻得很用力,像是要把童延嚼碎,连骨头一起吞进肚子里。

  分开时,两个人都喘着粗气,聂铮轻抚童延的脸颊,“等我去接你。”

  童延笑着点头,此时,还来不及体会“聂铮去接”和“他主动来”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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