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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聂先生的恩宠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137)

  Len又说:“现在的问题是,拿下这个人容易,目标范围本身不大,但他们传递消息的方式太隐秘,拿下他,打糙惊蛇,他的同伴会对你要保护的人动手。从外界查他的同伙是谁,也不是不行,可工作量太大,可能需要花费一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把保护对象圈禁到一个安全处,然后不受胁迫大张旗鼓地查出杀手,从杀手身上入手,bī供,也是个办法。”

  聂铮说:“只是,成功率不大,第一,这种被放到前线的棋子,通常不会知道太多,二来,亡命之徒的嘴不容易撬开。第三,就算把我的人保护起来,打糙惊蛇后,杀手的同伙可能暂时隐藏一部分力量,等童延出去再伺机动手,我不可能藏他一辈子。”

  他更不可能让童延战战兢兢到他按老爷子的标准把赵家“平稳”过度到赵祁峰手上,那样一来,此举,一点意义都没有。而且藏童延,就得把童延家里人一起藏起来,包括孕妇和几个月后的新生儿。

  Len点了下头,说:“是,所以,你要事qíng解决得快而漂亮,还是得从赵家入手,雇这样的杀手,花费不小,赵老爷子似乎还找了不止一个,你真查不到他的账目有什么异常?”

  完全没有,赵老生前的每一笔花费,经过这一个月,在聂铮面前已然是透明。不光是老人家的花费,还有公司的账目、赵家慈善资金的去处,甚至连捐给寺庙的善款都查过。赵老的人际圈就不用说了。

  聂铮垂眸片刻,说:“我再想想。”

  可是,转机也就发生在这天晚上。

  把Len送出去,聂铮再回书房,秘书正对墙上的名家手笔打量。秘书见是他,说:“聂先生,今天在机场候机厅,我居然看到了这幅画的仿制品。”

  聂铮说:“正常。”价值不菲的名画和古董,有赝品再正常不过。以前,赵家库房里那些先辈们的收藏就有好些是假的,据说,不是赵老爷子拿出去重新找人鉴定,还不知道。不过,那是他出生之前的事。

  等等,价值不菲的藏品?会不会拿出去时是真的,带回来时是假的?利用艺术品做资金流通的行径这些年太常见,他怎么就忽略了这里。

  于是,聂铮这次在港岛多待了一天。次日,事qíng全部明晰,包括赵家那几件收藏的真品在什么时候拍卖,以什么样的价格成jiāo,全都一目了然。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藏品全都是由同一个鉴定师鉴定的。

  Len看了下聂铮给的资料,说:“这个鉴定师,父母都死于当时的bào乱。我明白了。”

  是的,事实是,赵老爷子做出这一举措的前一年,南亚这小国发生了几场针对华人的bào乱。因为本国政府政策的激烈倾轧,包括赵家在内的这些华商,别说生意,就连生存都岌岌可危。所以,等风波稍微平静,赵老爷子把一部分产业转移到国外,这是明里。想暗里再给自己培植些势力作为保障,当时,赵家资金流向却仍被盯着,或许正因如此,赵老爷子才想了这个办法。

  那是四十年前,对艺术品市场的和个人资产的监控不如如今这样严密,所以,赵老爷子的办法放在当时还可行。

  赵老爷子此举,可能是想养些人,不得已时用来收拾甚至控制那些身居高位又不太听话的原住民政客,当时,华人在本国,毫无政治地位。

  只是没想到,这备用手段对别人没使出来,却用在了聂铮身上。

  四十年过去,当初的鉴定师早已在行内无名,却依旧是孑然一身。Len的人把这位老人锁入监控范围中时,童延的新戏正好开机。

  开机第一场就是主角在酒吧表演的戏,为了造出热火朝天的气氛,群演有几十位。

  为了这几十位群演,演员副导演使了老大的劲儿。镜头前戏正拍着,副导演退后一步问郑昭华,“下次群演还是要从业两年以上的?跟今天的还不能重复?”

  郑昭华点一下头,瞟一眼童延的保镖,对副导演说:“是,而且还得他们过目,觉得没问题。”

  副导演擦了把汗,走了。

  郑昭华对着全心投入表演的童延看了一会儿,心里无比快活:童延戏照常拍着,跟聂铮那小qíng调也天天调着。

  赵老爷子费尽心思,却反而让这两人更同声共气,在底下看着,恐怕心里也不安宁吧。啧啧啧,真该找个什么给老爷子把棺材板压着。

  童延跟聂铮这一分别又是一个月,《归途》开拍一个月后,外景地切换,他挤出了三天休息时间。

  聂铮听说时,眼色沉了些,毕竟,还有座火山没爆发,是不是?于是他说:“哦?开戏后居然能停下来休息,这放在整个行业都难得,这三天你准备怎么安排?”

  童延装作听不懂,揉了揉肩,“累啊,当然是在家睡过去。”

  聂铮认真地说:“真没打算出去走走?”

  童延还记着自己说过的话:再主动去找聂铮,他就是孙子。他笑眯眯地说:“没打算,放心吧你。不跟你说了,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先睡个午觉。”说着,就真把电话给挂了。

  可入夜时,童延躺在热带岛国某个酒店高层房间的大chuáng上,对面电视正播着新闻,高大的混血男人对着记者从容不迫地侃侃而谈。

  节目还没播完,门铃响了。他穿上拖鞋,乐颠颠地跑出去开门。刚才还在屏幕上出现的男人,此时正站在门外。

  聂铮深邃双眼一瞬不瞬地注视他,别有意味地说:“真巧。”

  童延倚门,抬起下巴作倨傲状,“本宫出来旅行散心,你有事?”

  男人圈住他的腰,把他带进房间,反手把门关得严严实实,“客房服务。”

  第82章 良人

  聂铮的客房服务很尽心,第二天早晨,童延神清气慡,只是腰有点不舒坦。

  早餐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客房服务,童延不肯起chuáng,这一顿是趴在chuáng吃的。喝着粥,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聂铮不许把食物带进卧室的规矩。

  这规矩似乎是为他破的,这样想着,童延心里的快活又上一个台阶,眼睛朝对面的男人看着,起了逗弄的坏心,“哎?上一次我在chuáng上吃饭是什么时候?”

  明知小狐狸要又要拿人开涮,聂铮还是照实回答,“2013chūn节,你在外景地生病。”

  童延越发高兴,原来不止他记得,聂铮也还记得。那年除夕他发烧,聂铮冒着大雪把他从宾馆背出来连夜送到医院。第二天,惦着他是病号,聂铮才格外开恩许他在chuáng上进食。

  童延放下餐盘,小腿倒竖在身后晃dàng,继续挑衅,“可我今天没生病,挺jīng神。”

  对,没病。可这顿早餐不是照样在chuáng上吃了。

  他对聂铮眨了下眼睛,承认吧,任你以前再严苛,现在那铁律不也变成绕指柔了?

  聂铮看着小狐狸一脸得意的样儿,啼笑皆非。童延其实是个矛盾体:平日里看着要qiáng并且务实,一直把对感qíng的需求放在成就自身之后,事实上,潜意识里被爱的渴望也不是不qiáng烈。

  但童延又没要求很多,如果把爱比作糖,这只小狐狸,你给他舔到点甜味,只要这滋味足够肯定,他的能量就能持续很久。

  其实最初他对童延的要求也是说一不二的苛刻,聂铮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调心疼上这孩子的呢?说来奇怪,竟然是,他带着童延去老聂和明煊面前要说法,童延推开他、自己对明煊一顿大骂的时候。

  那样的童延很qiáng势,qiáng势得甚至没给他这个靠山留余地,赵老曾告诉聂铮,男人对能大包大揽的伙伴容易生相惜之qíng,但心里疼的爱的,还是楚楚可怜那一种。童延受过的委屈不少,可楚楚可怜真是谈不上。也是,从少年时起就得把家里担子一肩挑起来的孩子,似乎没有楚楚可怜的权利。

  所以童延幸亏是碰上他,他的眼光能看到那蛮横背后的东西。

  聂铮放下筷子,站起来,点头说:“你很健康,看得出来。”说着端起餐盘就往外去了。

  童延撑起身子,“哎……”这就完了?

  聂铮很快又回来,先递给他一杯水,等他喝完,又抽了纸巾给他把嘴仔细擦gān净。

  童延笑了,他男人体贴起来真是没谁了。

  可聂铮把东西扔到垃圾桶,转瞬便覆上他的身,“昨晚半夜没睡,你很jīng神,我只能理解为你还在求欢。没尽兴?”

  童延笑出声,指头划过男人的胸膛,“衣冠禽shòu。”

  衣冠禽shòu扯下他裤子时还很体贴地问了句:“白天想出去看看?”

  童延用脚趾尖对着男人qiáng健小腿细细撩,“我这两天都不想出去。”

  那就是没问题,聂先生不再说话,把踏实肯gān的风格发扬到底。

  童延气喘吁吁,还在笑:“这事要是上新闻,标题该这么写,豪门巨富酒店会男明星,激qíng厮缠多少小时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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