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未有过的经验，跟女人完全不同。
他们的分身互相抵触，qíngyù就像一滴墨汁滴入水中，开始慢慢地弥漫，等著攻占全盘。他费力地腾出手来扣住卫介的下巴，继续未完成的话：「我对你的能力、你的行事风格、你的内心方圆，还有……」他低喘，他的意yù挣扎让他更觉刺激，间接地加大了他的快感，「还有你的身体。」
「不要告诉我你是认真的。」卫介厌恶地眯起眼。
「很报歉，我没有吓唬人的习惯。」封眠的嗓音变得几许低沈。
卫介倏然发出了闷哼声，像被千伏的高压电流袭过全身，一股难以忍受的骇异感bī迫向他。因为封眠的一只手已经探入彼此紧贴的下体，隔著睡裤恶意地揉搓他的分身。
他不可置信地对上他的眼，却只惹来封眠勾起唇角，极力忍耐地苦笑：「小介，跟我做爱吧。」他侧转脑袋，凑在他耳畔粗嘎低哑地劝诱：「我也不知道对一个男人感兴趣会包括他的身体。但这段日子以来，你的确比女人更能让我有充血的感觉。」他指身下的海绵体。
「你──」卫介开口却又噤声，怒意冲临到顶点。
但不可忽略，他的话让他感到了一刹那的迷茫。
终於，趁著封眠的力道稍放松，他猛的格开他，撑身坐了起来。「真他妈的！」他一甩头，大口地喘气，「你的话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你真想找男人『好奇』，花钱找个MB──我实话告诉你，封眠，我有忍让，你别想再对我用qiáng的，否则为了应付你，我不介意把风度扔在一边。」
凉风透窗而入，失去的时机绝不容易再挽回。
封眠颓丧地也坐起来，向著窗外的月色一捋头发，「看来男人女人一样难以沟通。」他连带想起楚宁的执著，忽然冷笑：「我从来没有兴趣花钱招jì，无论男女。但是小介──」他转回目光对他，「你破例挑起了我对男人的兴趣，像一笔买卖，我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说完，他走下他的chuáng，临出门口却又转身微笑：「祝你我都有一个好梦。」
别具深意。
15
jiāo易大厅内，无形的硝烟弥漫。
卫介坐在最後一排不显眼的一处位置上，面色凝重。
两名助手西服笔挺地陪在他身边。
而坐在前三排负责参与竞价的，则另有三位韩氏的经理级人物。
不出所料，政府开出的起拍价果然相当低，仅有四千万，但随後在此起彼伏的报价声中一路攀升，已上扬到了一亿七千万。在拍卖之前，韩氏内部早已定下规矩：「每次多加五百万」。只要价码仍在预期范围内，最後一排的最终决策者就稳坐不动。
直到两亿三千万。
已经达到预期价格的上限。
很巧，这次的报价者来自希雅集团。
jiāo易厅外金芒万丈，却似乎把昨晚暗夜里的火花延续到现在，有再一次迸发的迹象。
现场一时静寂。像涂抹过酒jīng紧绷的皮肤，抽起丝丝凉意。
七秒锺後，卫介转头附在左边那名年轻助手的耳旁，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些什麽，然後，他起身绕出座位，一脸淡漠，从後门从容地离开了jiāo易大厅。
刚走进停车场，就接到助手的电话。
报价两亿五千万，一锤定音，韩氏购得了城南那块地。
听完助手兴高采烈的声音，他反而疑惑重重。
按这种价格……希雅怎会轻易放弃？
当晚的庆功宴上，韩枫夫妇亲自向几位功臣敬酒，再加上别人大力起哄，卫介被灌了好几杯。他并没有好酒量，五六杯下肚就有些醉眼眯醺起来。好不容易借故提前离开，坐进车里，一发动引擎就变得xing命攸关，醉意暂时被压制，扣上了安全带，正襟危坐，居然一路平稳地开回到公寓楼下。
熄了火，身心放松，跨出车仍是踉跄的脚步。
此时泼墨般的天幕上月色清辉，他低头揉著眉，未察觉身边多了一道影子。
「你喝醉了。」封眠扶住他，神qíng复杂。
「……你怎麽会在这里？」看清对方的脸，让卫介霎时有一丝清醒。
封眠似笑非笑，「你从酒店出来就醉醺醺的，我……」他yù言又止，「我一路跟在你後面。」
卫介醉得无法及时深究他话中的深意，先前一直萦绕心头的困惑却脱口而出：「两亿五千万，应该还在希雅的预期范围值内，为什麽中途放弃？你授意的？」
说实话，韩氏会中标，本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封眠笑笑，避重就轻地回答：「我喜欢看到皆大欢喜的结局，对你，对韩枫夫妇。」
「皆大欢喜的结局？」卫介吐了一口气，皱起眉，「你想卖人qíng给我，还是给韩氏？不过木已成舟，随便你，只是你不可能……凭借这就想从我身上满足你那些好奇心──」
他说完，径自走向公寓大堂。
「我知道世上没有那麽便宜的事。」封眠却不放弃，甚至提前帮他按下了电梯按钮。
到了第七层，他老实不客气地跟他进了门。
卫介感到一阵头痛，抚著额头跌坐进沙发里，既为酒醉，更为眼前的这个人。
封眠苦笑，「你放心，我不是下作的人，不会对一个醉了酒的人使qiáng。」
体内酒jīng引起的燥热让卫介不耐烦地扯开衬衫的领口，然後抬眼看向他，「那好，实说吧。」他又吐出一口酒气，勉qiáng让注意力集中，「你来找我……有什麽事？」
封眠沈默，踱到客厅的一处窗口边，忽然反问：「你说……人会不会做一些，连自己都说不出理由的事？」他望望天幕，又把目光投回室内，轻扯唇角，「再过一小时，我要飞去洛杉矶。」
卫介一怔，继而惟觉有些好笑，「你这算是来告别？」他感到头痛支撑不住，站起来踉跄地往卧室方向走，「很报歉，我不认为我们的关系好到需要互相通报行程。」
「我知道，只是我单方面。」封眠留在原地苦笑，「我qíng不自禁，想在临走前来看看你。」
他的话让卫介的身影陡然顿住。
慢慢地转回身来，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但没有任何言语上的回应。
然後收回目光，他仍然径自走入卧室中，砰的倒在了chuáng上。
内外霎时变得很静，直到一串手机铃声响起。
封眠在窗口接听。
电话是他的美人秘书应妍打来的。
「我知道了。」
合盖收了线，他若有所思地慢慢走到主卧室的门口，对著chuáng上的人道：「我告辞了，晚安。」没有滞留半秒锺，说完他果真慡快地离去。传来的关门声让卫介闭上了眼。
心底淌过一种愈加复杂异样的感觉。
16
生活重新恢复平静。
尤其标下地块後，关於医院的兴建随即被提上重要议程。
卫介当然变得更忙，忙到他很快就把自己和封眠的事抛到了脑後。
直到十多天後，女秘书转进一个外线电话：「是位姓管的小姐，她的qíng绪好像很激动。」
姓管的小姐？卫介皱起眉。
心中的某根弦不可避免地被触动了。
放下手中的一份计划书，他挥手让面前的两名属下先出去，然後自己在皮椅上正襟坐好，才略带迟疑地问出：「珊珊？」
在他的生命中，有过jiāo集的姓管的女xing，除了筱筱这个才六岁的小女孩，唯有他初恋的女友。
彼端传来一个低哑但柔软的声音：「小介，你帮帮我！」
果然是她。卫介心中的弦绷得更紧。因为那本该甜美的声音已哭到沙哑。
「珊珊，出了什麽事？」
「爸爸他吸毒……已经被人绑架走了！」
「你说什麽？！」他吃了一惊，离开办公桌踱到窗边。
珊珊吸了一大口气，才稍稍平复qíng绪。
「我爸他……你知道的，我们一家到美国後，爸爸重新在当地投资，本来生意又重新上了轨道，但半年前……我爸突然染上了毒品！我跟我哥、跟我妈都发现过他偷偷吸食可卡因……他向我们保证过会戒的，他连毒誓都发了！可是他一次又一次地食言……」挚亲沦落，珊珊哭得伤心，「到後来他连生意都不想顾了，他还让人做假帐骗我们，却把资金调出去给自己买毒品！他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连原先他为我和我哥成立的基金也不放过，把利息和本金都拿了个jīng光……後来，後来他听说，在美国买散装的不划算，居然瞒著我们一个人跑去南美，他被人骗了，跑去哥伦比亚想找当地的毒贩直接购买……他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我也不清楚，只是再後来，有陌生的电话和一封绑架信寄来了家里。」
卫介凝神认真地听完，沈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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