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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烈之情_了了【完结】(22)

  光,刺目得像利剑。

  人的声音,遥远如同从天外传过来,"这里有人,天!两个,还有脉搏,活着的!救护车!"

  "他们是怎么支持过九天的?"

  "哎,他们相互拉着,分不开。"

  有人靠近他,轻轻道:"少伍,故开手。"

  靳少伍不知是怎么撑开了眼睛的一fèng,模糊看见莫比的面孔,他说了一句话,虽然没发出任何实质声音,但莫比却每一个字都清楚,"一,定,救,活,他。"

  半年后

  靳少伍像往常一样起chuáng、洗漱,对着镜子看见岁月走过的痕迹。

  他等这一天很久了,却没有很期待,此刻的心qíng也平静得近乎死寂。

  "小伍,恭喜啊!总算堂堂正正地走出去了,外面的世界变什么样了你真的知道吗?"新室友是个健谈的中年男人,憨厚的面孔让人想不到他会诈骗上亿的国家基金。

  这世界上还有多少意想不到的事?他何曾想过自己会在监狱里渡过几年时光,又怎么会想到在这个地方被人爱到xing命都可以抛弃的程度?

  他走得不快,步伐稳健。犯人们或斜眼或正眼地打量他,似乎要做些嘲弄和不屑,却掩盖不了深切的羡慕。

  "最后你赢了,"莫比的绿眸子平静映出他,"赢了维拉,赢了监狱,也赢了黑暗。"

  "但我--"靳少伍面如寒夜,"并不觉得高兴。"

  他越过莫比倚靠的那扇门,脚下的这条路直通监狱大门,直通自由。

  然后他看见男人抱着手臂挺直站在他面前,夕阳映在他的金发上,蓝色的眼眸像落日的海面。

  维拉杰立卡低下头,嘴角扬得很高。

  靳少伍走过他身边,甚至没看他一眼。只是擦肩而过的瞬间,维拉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靳少伍也冷淡地低声回应了一句。

  两人背对背的直线距离,越来越远,终于再看不见任何联系。

  莫比拨起维拉的金发,手指点住他的脑袋,轻轻笑道:"维拉少夜,怎么,不追上去吗?"

  维拉拍开他的手,散漫笑道:"我放他回他的世界了,这样不好吗?"

  "懂得放弃,你就不是维拉。"莫比若有所思的深深微笑。

  "是维拉珍惜的人维拉都不放弃,我也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只要我在你身边,那老头就别想动你。"其实这也是他自伤愈后回到监狱就要求换回跟莫比住一间的原因,"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怎么样?"

  "没什么。"维拉笑着揉乱一头金发。

  六年后

  "靳先生,您说我到底该怎么办?露西卡是跟我真心相爱的,但我身份卑贱,她的家人不会让她嫁给一个养马人。"

  靳少伍面无表qíng地翻看报纸,淡淡对他的雇工说道:"一点小事就抱怨个没完,能毫无顾忌的相爱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剩下的你难道不会靠自己争取吗?"

  "靳先生……"

  "威特!"一个年轻的少女旋风一般冲进去,"我们私奔!我决定了!"

  靳少伍百无聊赖地站起身,"我去结算你的工资。"

  又要找新的工人打理牧场了,靳少伍贴出告示。他出狱后不断的寻找工作,但社会发展得日新月异让他难以适应,所以拼命打工赚下一笔钱在南部买下一处牧场,几年苦心经营倒也不再为生计发愁。

  再次拿起报纸,翻到新的一页,社会版偌大的标题--láng盟轴心人物维拉杰立卡丧生于帮派混战。

  瞬间世界安静下来,只有钟表滴答作响和马的几声嘶鸣。

  许久,液体一滴一滴地打落在报纸上。靳少伍拼命用手按住太阳xué,不想去回忆,却不得不回忆起……

  在他出狱时,在与维拉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轻轻道:"我去你的世界找你,你给我等着。"

  "我不会--等太久。"

  这就是他等来的结果?靳少伍心痛得发狂,冲出去拉出他的爱马骑上去狂奔在山林间,直到人和马都jīng疲力竭。

  回到牧场时,有人倚靠在大门栅栏上似乎在等待,抱着手臂,脸上似笑非笑的邪气,金发蓬乱。

  看见靳少伍怔怔的下马,金发的男人挥手豪气笑道:"嘿,我叫维拉杰立卡,看见这里在找雇工,我想我是不二人选。"

  靳少伍一直走到他面前,脸上没有表qíng,只是眼角的泪痕尤在。

  维拉低下头嘟囔道:"不是说要把监狱里的事全忘了,尤其是我吗?就该忘了我曾经做过的所有事吧!"

  靳少伍冷冷道:"进来,让我看看你对马了解多少,再决定是否雇佣你。"

  "稍微等一下……"维拉猛得紧紧抱住靳少伍,如同要把这具身体糅合进自己的身子里,他的脸深深埋在靳少伍的肩膀中,吸气哽声说:"伍,我想你。"

  "喂,对陌生人这样拥抱合适吗?"靳少伍僵硬着身体。

  "抱歉,我忍不住。"维拉笑着将手臂收得更紧。

  "混蛋!"声音中冰冷的伪装破裂,透出激动的颤动,靳少伍再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抬手狠狠回抱住他这辈子永远摆脱不掉的男人。

  夜川的生日礼物

  李安,也就是安素莲死了吗?答案是肯定的,正篇里他必死无疑--但小夜作为第七个对我说喜欢李安的人,又是天大地大他最大的寿星,愿望自然就可以不受任何局限的实现。

  晨曦应该温暖,如果不是落在冰天雪地上--有些柔和总在环境中被迫显得冷酷起来。

  银色的车缓慢行驶,驾车的人冷着脸,犀利的眼睛仔细辨识着记忆中的地点。他下了车,黑色的单衣在冰雾里湿透,连眉毛上也结起细细的水珠。

  他看了看积雪覆盖的大地,突然跪倒用双手挖雪,不多时露出纤细的少年,毫无生气的面孔和定格的微淡笑容。

  外面风的呼啸声凄厉尖锐,壁炉里的火却跳跃欢愉,木柴燃烧得劈啪作响。

  安素莲躺在chuáng上,尽管他面色苍白如雪,但他的眼睛已恢复了生机,灵活得又转得像只狡黠的小猫。

  夜川端着热牛奶,喂给他喝,他的身体冻伤得厉害,暂时是丝毫无法动弹,除了嘴巴:"这种事你经常做?"

  夜川不承认也不否认,刀刺进心脏的分寸拿捏jīng准无比,计算了低温造成的血液流速放慢,造成的假死状态,以及能及时救回的时间。

  杀人的职业,有时候却可以用来救人,生命就如这么悠忽不定的变幻无常。

  他极低沉的声音缓缓问道:"为一个男人默默付出xing命,值得吗?"

  安素莲笑:"我不是为他,是为自己的一个选择。"

  "你已经不想再杀人?"

  "从来……就没有想过。"

  沉默的时候,炉火似乎烧得更旺,屋里的暖意好像流动起来。

  "你背着láng盟偷放我的事,被觉察了你也会遭追杀。"安素莲淡淡说道。

  "这是我的选择。"夜川突然笑了,他那种带些残酷和冷漠的笑,"今天是我生日,你就是我送给自己的礼物。"

  轻佻勾起安素莲的下颚,狭长的眼居高临下看着他,"对此,你有什么话说吗?"

  "……"安素莲露出两颗小小虎牙笑道,"生日--快乐。"

  心愿-关于莫比

  "需要替代品安慰吗?"那个瞬间,真的忘乎所以,心抽搐的疼痛。

  "那谁来代替你?……你才是无法取代的人。我唯一的,兄弟、朋友、亲人。"

  "为此,我一直……深感荣幸。"

  只要能在身边,看着你,已是我的幸福,维拉少爷,我的维拉。

  **凡◇间◇独◇家◇制◇作**

  初见,他看起来小得可怜,小得似乎我能用两根手指掐断他的脖子,浑身是血,瑟瑟发抖,蓝色的眼中是纯净无垢的惶恐,他有张漂亮面孔,可惜满是血污泪水鼻涕,láng狈不堪。

  我考虑要不要趁现在杀了他,因为他是戴乐的儿子。但最终,我把他揽进怀里,轻轻抚摸他的背,因为他是白琴的儿子。

  "你在笑什么?"拷打我的人喘着粗气问道,看来他还真是累得不轻。

  我笑了吗?自己并没有意识到,陷入那段清晰遥远的回忆里去了。此刻,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被带来这里不仅手脚捆得结实,眼睛也被蒙住--这更容易叫人jīng神崩溃,láng盟的刑讯手段我再清楚不过。

  鞭子继续抽过来,他们想从我嘴中得到的显然不是莫名其妙的微笑,而是潜伏在组织内部叛乱者的信息。因为我的自私和任xing,那些对父亲忠心耿耿的部下忍隐多年的苦心付诸东流,我是不可饶恕的罪人,但我并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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