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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宠:嫁值千金_锦素流年【完结+番外】(189)

  我无法容忍你推我挤的车厢内难闻的味道,甚至在到达下一个站时便想要下车返回,却在看到路边那开得火红的木槿花时迟疑了。

  我终归没有原路折回,拎着我的行李,不再徘徊不定。

  两两夜的车程让我疲惫不堪,本整洁的衣衫早就遍布洗不gān净的污垢,就那样蓬头垢面地下了火车。

  家里人并不知道我是来找他的,我亦没有告诉他我来了。

  本来就是秉着一口气来赌一把,我不想赌局还没开盘就被判出局。

  苏凝雪在感qíng面前依旧不够勇敢!

  我亦没料到,买一袋橘子的时间可以让一个小偷成功盗走我身上的钱财。

  当我拎着一袋橘子站在乌鲁木齐的街头,望着那些陌生而冷漠的面孔,在寒冷的夜里,环紧了自己的双臂,身体因为冷和害怕微微颤抖。

  我没有钱,除了一袋橘子,什么也没有!

  如果我发一个电报回家,应该可以立刻摆脱困境,可是我却没有。

  我站在电报局前良久,最终选择的毅然决然地带着那袋橘子去找他。

  也许我会死在这个治安混乱的地方,也许我会被人口贩子绑走,也许我会在真的走投无路的qíng况下找警察……

  无数种的也许,唯独不敢去想,也许我能很快就找到他。

  因为我心中很清楚,他不爱我,所以,任何对他的希冀都成为了妄想。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熬过那些没有钱财傍身的日子,孤身一人拎着那袋橘子闯在那片山脚下,那样的境遇回想起来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可能连上苍都看不下去我在它的视线里晃来晃去,在将近一星期的艰难寻觅之后,我打听到了靳昭东所在的那个基地的地址。

  也许是上怜悯我的不易,当我深一脚浅一脚láng狈不堪地到达基地时,我终是从靳昭东的眼睛里看见了丁点的动容。

  他在那次爆炸中受了轻伤,手臂因为当时的避开外跳而骨折,我望着他被绷带和夹板固定住的手,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递上自己的橘子。

  山的傍晚很明亮,那袋橘子就在灯光下被照得分外清晰可见。

  橘子全都gān瘪瘪的,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水分都在沿途蒸发掉,如今只剩下一些果皮,我望着自己辛辛苦苦带上来的东西,有些颓然。

  我堪堪地收起了油纸袋,忍不住咬紧自己的唇角,想要找地方扔了橘子。

  靳昭东却突然朝我走了几步,他取下自己围在脖子上的围巾裹住了我,还解开大衣的扣子,把我单薄清瘦的身体揽进了他的怀里。

  当后背袭来一阵又一阵的温热,我的眼圈有些发红,手中的袋子被抽走。

  我诧异地转头,便看到他有条不紊地拿出一个橘子,用一只手困难地拨开,然后把那丑不拉几的gān瘪橘子放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他吃得很用心,一个接着一个,那也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掉眼泪。

  多日来的疲惫委屈在被他拥入怀中时便烟消云散。

  他瘦了不少,皮肤被山凛冽的寒风chuī得gān燥粗粝,不复我新婚那夜触摸他脸颊时的光滑,那一层红褶子却也让我隐隐的心痛。

  我心疼地看着他吃橘子,眼泪滑下来,嘴角却扬起了笑,我在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苏凝雪你赌赢了,这个男人终于看到你了!

  那晚上我没有意外地住进了他的宿舍,两个人躺在一张狭隘的单人木板chuáng上,他从后面紧紧地抱着我,脸颊贴着我的耳根,别样亲密无间的举动。

  我因为从未跟异xing这般相处过而紧张地红了脸,昏暗的灯光下,他望着我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尖,红红的脸颊,眸色逐渐转深,呼吸也跟着炽热起来。

  迟来了一年半的初夜,就在这个破旧的宿舍里,一张单人chuáng上进行了。

  他的嘴唇gān涸皴裂,我能清晰感应到他的唇纹,面对他的吻我生涩地回应,双眸却因为羞涩而合上,不敢去看这个冠以丈夫头衔的男人。

  当他伸手来解我的衣服,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四肢也跟着僵硬起来,在他的身下屏住了呼吸,眸光也开始四下闪躲,就是不敢看他。

  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他眼底宠溺的笑意,也有无可奈何。

  他附在我的耳侧对我说:“凝雪,别怕。”

  那是我们结婚后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喊得那么细致而温存,让我禁不住地颤抖了身体,因为感动也因为心痛。

  我默默地摇头,紧咬的唇上我尝到了血腥味,可是我没有出声,即便那一刻到来时真的很疼很疼,但是我并没有怕。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潺潺滑落,他停下来,涨红着一张脸忍耐着,一手轻抚我的肩头安抚我:“别怕,过会儿就不疼了,别怕。”

  在那个最华丽的时刻,脑海里一片盛大的烟花绽放。

  我只是呆呆地望着花板,眼神有些怅然,并不是预想中的甜蜜幸福。

  转头望着自己身上喘息的男人,眼角一滴泪晕开在枕巾上。

  我用自己的努力换取了这个男人的怜悯,进而去夺取他的爱qíng。

  为什么,我的心却越发地沉重?

  山地区供水都很紧张,完全不能像南方那般làng费。

  早晨醒来,望着白色chuáng单上那朵妖娆盛开的血色火莲,我知道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从今往后我和身边的男人便是真的夫妻。

  靳昭东在基地的身份不低,平常也有基地聘请的帮佣替他洗衣服。

  但是那张沾了血渍的chuáng单我却偷偷扣了下来,端了个脸盆偷偷去雪地里舀了一大铲子的雪,等它融化成水我才遮遮掩掩地开始清洗chuáng单。

  零下十几度的空地上,我用自己那双用来弹钢琴画画的手仔细地搓洗着chuáng单那片红色,口中呼出的气变成一团团白雾,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冷。

  等我把chuáng单洗gān净,十指早已失去了知觉,红红的,肿得像一根根火腿肠。

  但我却并不觉得这样的日子苦,也从来不知道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千金小姐原来也可以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贤妻良母。

  如果靳昭东出去工作了,我就会在宿舍里等他,也因此和厨房的大婶混熟,渐渐地跟她学习厨艺,尝试着为靳昭东煮饭吃。

  每一晚我们相拥而眠,听到我讲不完的趣事他都低低地笑,偶尔来了兴致会亲一下我的鬓角,外加一声愉悦的叹息。

  我在山待了四个月,便被靳父亲自带人找过来接回了S城。

  理由,不外乎那逐渐鼓起来的肚子。

  我怀孕了,有点出人意料却又在qíng理之中。

  靳昭东一直把我送上火车,在火车快要开动之前,我望着车窗外还站着的他,不顾靳父担忧的呼喊,匆匆地跑了下去,在靳昭东错愕的目光下,将自己脖子上的护身玉佩挂到了他的身上。

  那是母亲在我小时候去庙里求的,说是能保人一生平安,现在,我只想要这个男人平安地回到我跟孩子的身边!

  女儿出生的时候靳昭东还是没从新疆回来,甚至因为山恶劣的气连电报都没能及时地到达,我在家人的陪伴下进入产房,心头却是牵挂着他。

  在我坐了半个月月子的时候,家中收到了山过来的电报,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平安勿念,三个月后归家。

  我一边又一边读着手里的电报,一手抱着熟睡的女儿,觉得异常地满足。

  然而三个月后,靳昭东并未提着行李箱出现在她面前,甚至连电报也没有再来一封,我望着怀里嗷嗷待哺的女儿,心生不安。

  我想要再去山找他,却被公公以各种理由严词拒绝。

  苏凝雪的xing子倔qiáng不是假的,在我再三的追问下,公公却是神色闪躲,我隐约知道事qíng已经不对头了,却苦于没有途径查到前因后果。

  直到,又三个月后,我收到了靳昭东的电报——

  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那一刻,我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内容。

  我们的女儿正趴在婴儿chuáng上咯咯笑望着我。

  我却苍白了脸色,捏紧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一遍一遍地问自己——

  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我做错了什么吗?我不明白靳昭东为什么在我生下孩子后突然提出离婚,难道是我一直打电报让他厌烦吗?

  接连好几个夜晚我都彻夜难眠,坐在chuáng头,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反复地回想自己的过错,我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让他不要我了?

  可是最后的最后,我得到的,只是让我绝望的答案。

  乔欣卉,她的好朋友,竟然和靳昭东有过一段qíng,但这段qíng以乔欣卉突然被家里bī着嫁给一个死了妻子的官员后戛然而止。

  我站在公公的书房外,不敢置信自己不小心听到的内容。

  原来不远万里、爬山涉水跑去找他的何止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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