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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月亮惹的祸_11点要睡觉觉【完结】(34)

  只有白杨在同孟芃芃打着商量:“班长,我们翘课的事qíng,能不能不跟老师说?”

  孟芃芃大腿都没有白杨胳膊粗,却依旧铁面无私:“不能。”

  这样的对话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白杨明明怕极了老师,胆小极了,却总是死xing不改地翘课。

  周自恒看不惯白杨墨迹,抬脚就走:“不走就把你扔了!”

  白杨忙不迭跟上去,如同个巨大的球在滚动,地板都砰砰响:“老大,等我,等我啊!”

  两道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还在看白杨?”孟芃芃调侃道,“放心,白杨不会滚下楼梯的,他是个灵活的胖子。”

  明玥错愕,不知道如何回答,耳朵尖烫极了。

  她看得并非是白杨,而是白杨前边,露出来的半个后脑勺和高高扬起的一撮黑发。

  它们的主人,叫周自恒。

  第27章十四为君妇(三)

  诚如孟芃芃所言,白杨是个极其灵活的胖子,所以,尽管他有一身肥膘ròu,却还是三五两下翻上围墙,再利索地手脚并用,滑了下去。

  他体重着实不轻,落下去的瞬间,周自恒隔着围墙都感受到了地面震动。

  白杨在墙那头险险地擦汗,谢天谢地:“还好墙没塌。”

  这是得有多自信自己的体重啊!

  周自恒扬起唇,往后退了几步,再助跑。他的身手极利落gān净,落地的姿势也比白杨帅上好几百倍。这是长期翻墙才能练出来的范儿。

  白杨还翘着屁股,全身摸索有没有伤着的地方,周自恒觉得可乐,上去踹了他圆滚滚的屁股一脚,chuī了声口哨:“都爬多少次了,这么点高度,摔不死你,走了!”

  白杨被他踹一脚,兔子一样蹦开,正觉得委屈,又看周自恒双手cha着裤兜,已经走开老远,他顾不得ròu疼,双手双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撒开脚丫子追上去。

  出了南城一中后巷,便是老城,再绕过去,就是日间清凌凌的秦淮河。

  快到大端午时节,年轻的穿着背心的年轻人下河玩一整天的龙船。整个南城最美丽的几只龙船,全被老城人拖出来,浮在水面上。船只狭长,船舷描绘有朱红图样,全船坐满了青年桡手,头腰缠上红布。立在船尾的牛皮大鼓响起,船便如同羽箭,在宽平的长河中来去如飞。

  周自恒沿着河岸走,时而停下来看船,时而大声呐喊助兴。等到龙船停在码头,周自恒也刚巧走到了那处,他转身去老旧的杂货铺买了响鞭pào,借了火,点燃,扔到河间半空。

  红色的薄纸在半空中散开,如同一团团红云,在秦淮河上罩了一层绛红色。

  尽管是龙舟排练,有人庆祝总是好的。船上的青年人敲起大鼓,奏起锣声,与鞭pào声音应和。队长还和周自恒说着话,他咧开嘴笑了笑,飞扬的眉毛挑起来。

  有震天pào响,白杨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周自恒立在青石码头边,被一众年青人围着,好似众颗星球间耀眼的红日。他比这些人小上七八岁,但举止不见局促,三言两语就能融入其中。

  白杨站在边上等,他想起周自恒买了鞭pào,点火的潇洒,和把鞭pào扔向半空的豪迈。

  周自恒张扬恣意、耀眼夺目,他把自己的青chūn,完完全全,活成了白杨想要的样子。

  是白杨最羡慕的样子。

  “小肥羊,发什么呆。”周自恒朝他招手,“小心别掉进河里,我可捞不起你。”

  他嘴上这样说着,大步走过来,拉白杨领子,再走了不久,就进了白杨一直心心念念要来的酒吧。

  秦淮河不说河里有不少花船,两岸也兼有各色酒吧,和销魂夜店。

  夜里老城最是繁华,黯黯的水波里,灯火逗起缕缕明漪,每个人仿佛都变了模样,换上了新面孔,饮酒寻欢。白日不比晚间热闹,但周自恒就喜欢白天来酒吧。

  白杨来酒吧,是真的只来喝酒的;而周自恒,是来喝牛奶的。

  酒保对他俩很熟悉,一位是老板家的公子,一位是南城警察局长的儿子,一个半黑不白,一个连名字都是白的,混在一起,也是众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

  酒保也有一颗想升职加薪的心,为了讨好大少爷,酒保为他一个人,练了一手调牛奶饮品的活计,这是私下练的,他一般不对别人说,觉得传出去,丢了他作为酒吧酒保的脸。

  今天上了一杯糙莓牛奶,加冰块,cha了吸管,周自恒给酒保竖了个大拇指。他从小就喝牛奶,周冲把他捡回来就开始喝,因为没喝过母rǔ,周冲怕他营养不良,一天几瓶灌到大,周自恒就有了奶瘾,嘴里没点奶味都觉得不自在。

  酒保看大少爷一手揪着呆毛,一手拿着玻璃杯,放松下来。摸头发了,就说明是挺满意的。

  白杨在看着酒单,每款酒的名字都念出来,念一下,闭着眼睛想一下,“这个喝过的。”他点了一款jī尾酒,“今天喝这个。”

  他两只肥手撑在吧台上,下巴抵着边沿,努力睁大一双小眼睛,对酒保讨好地笑。

  酒保应了一声,转身调酒。这位白局长的公子也是奇怪,有个那般的爹,却混的胆小如鼠的xing子,酒保在门口看过局长,高大威猛,手跟蒲扇一样,而白杨肥肥胖胖,耳朵跟蒲扇一样。

  白杨来酒吧不看美女,不点歌,就好一口酒,馋的流口水。他大概是真的千杯不醉,把酒当成饮料来喝,格外享受,最享受的时候,是jī尾酒配ròu包子或者一碗热汤面一起吃。

  酒保并不能理解这位吃货的世界。

  白杨专注地等着酒保调酒的时候,周自恒已经坐在了舞台底下,挑了个视野最佳的位置。

  驻唱的摇滚歌手在和乐队做练习,为了夜里更好的配合。周自恒就喜欢看他们练习,他弹了几年吉他,蒋文杰教不了他更多,这些驻唱的歌手有更多的经验,也有更好的技巧。

  他这算是偷师,但因为不可能和吉他手抢饭吃,乐队对他还挺好,休息时,还会时不时跟他说上两句。

  “少爷点什么歌?”披长发的键盘手问。

  吉他手替周自恒回答:“《月亮惹的祸》。”乐队成员都笑起来。

  周自恒双腿叠起来架在玻璃茶几上,chuī了声口哨,再是赞同不过。

  他来酒吧从来就点这一首歌,酒吧上上下下都知道,纵横哥心里挂着一弯小月亮。

  主唱一把烟嗓,唱摇滚格外打动人,周自恒边喝牛奶,边用手扫空弦。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

  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

  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

  舞厅里有xing感的女郎在热舞,白日里来放纵的人也有不少。

  要搁往常,周自恒是不会看一眼的,但今天,他专注地打量了女郎们一番。

  细肩带的短裙露出白皙手臂和一片柔软胸脯,内里小衣很容易就从轻薄的衣料里显露出来。

  她们的小衣是艳红色的,或者黑色的,有成熟冶艳风qíng。

  周自恒想起明玥的来,她的小衣藏在衬衫底下,是rǔ白色,有细小花边,他没真正见到过,但只是猜想,就觉得会很可爱。

  女郎的舞蹈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他把手放在眼前,五指收拢。

  大概……这么大?

  他又缩小一点。

  好像是这么大吧。

  再缩小一点。周自恒换了个角度看。

  应该是颗糙莓一样的小果子。

  嗯,对。

  周自恒这样想着,玻璃杯里的糙莓牛奶让他呛了一口,加了冰块的牛奶,让他浑身发热。

  牛奶是粉红色,除去了渣滓,很细滑,明玥红着脸的时候,脖颈也是这样的颜色,细细一截隐入衣领。

  玻璃对面的舞厅女郎还在跳舞,有不少人加入进去,她们的舞蹈只能算是身体的摆动。

  他觉得明玥练舞的身影比这些女郎好看万倍,她练古典舞,水袖一甩,都是缱绻的美丽。

  他想起明玥就有些手足无措的烦恼。

  她是不是真的生他的气了呢?

  他抬起腿,径自走向吧台。

  白杨抱着一杯彩虹一般的酒,砸吧砸吧舔着,连杯壁都不放过,见他来,忙说:“老大,真的好甜,七个味道。尝尝吗?”

  酒保正同几位女郎推荐饮品,欢趣幽默的话逗得女郎捂嘴笑。

  周自恒拍开白杨脸盆大的脸,招来酒保,小声问他:“你女朋友以前胸那么小,你说过怎么长大的来着?”

  酒保被他话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酒保就是有些爱卖弄,在女客围观的时候说过两句荤话,不知怎么就被周自恒记下了。酒保看看周自恒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极不好意思:“就……就揉揉,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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