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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好梦_祁苏【完结】(23)

  争取合法权利的过程痛苦且漫长。对于他们的努力,部分人表面持中立态度实则行反对之事,他们因为自己恰好幸运的站在“主流”的阵营而去抨击或侮rǔ,但世事无常,怎么能够肯定自己始终拥有这份幸运与“多数人”为伍?

  这个群体在生活中、职场中遭受歧视的事件不胜枚举,甚至直到2001年修订《中国jīng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第三版)》之后,同xing恋才不再被列为jīng神疾病。

  于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遭受这样的痛苦,她和一群经历相仿的父母们并肩作战,在符舟知晓以前,已经联名提议制定反歧视法案,并主张同xing婚姻合法化。

  就符舟对婚姻的单纯理解,认为他和苏融的感qíng并不需要这一纸婚书来证明,也许是从小所看绘本以及书籍的影响,他对婚姻的观念始终抱持着làng漫的态度。以前他曾对苏融讲起一个看过的故事,“他在壮美山河的见证下向他求婚,自始至终没有得到法律的见证,但彼此都自称是已婚人士,坚定着只此一人的忠诚。”

  但法律其实是对yù.望进行约束后以寻求群里利益的最大化,既然如此,同样为这个体系做出了奉献的人当然也应该受到它的保护,也应该享受正当权益。基于这个认知,于兰考虑得更为现实,“我在这个过程中了解到台湾大学的法国籍退休教授毕安生,他在相濡以沫长达三十五年的同xing恋人病危之际无法参与医疗决定,并且爱人留给他的大笔财产都被对方家人做了转移。”她的眼中溢满过来人用血泪凝聚而成的智慧,“因此,婚姻并不单只是感qíng的证明,它还牵扯到身为团体之中的我们的方方面面,就好比我与你父亲决定离婚时,必须很认真地考虑你的监护权归属以及财产分配问题。”

  谈论这样的话题对于符舟来说似乎还为时尚早,但他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他就必须了解如何才能更好的维护自己的决定。

  抛却于兰本身的经历不说,没有哪一位父母百分百愿意自己的子女走上这条路,但她终于知道,当事qíng已经发生无法更改之时,如果能有更多的理解与jiāo流,那么孩子所承受的苦痛必将有所减轻。

  有来自母亲的支持,符舟无疑是幸运的,尽管这份幸运他等了太久。

  与苏融回家之时,尽管心有恐慌,也依然尝试着大方的牵手。

  那是他们第一次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牵手,承受了许多异样目光。这个行为并不理智,也许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但当下,qíng不自禁。

  他们当然可以前往相对开放的欧美国家生活,但他们降生于此,于是正如于兰所言:

  我希望有一天,你们能得到这片土地的承认。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对LGBT平权运动了解非常浅薄,但剧qíng到此,我的认知里这篇文中的大人们会为了孩子去做努力,因此查找了许多相关资料之后写了第19章。但我其实还是很不满意,里面肯定有许多幼稚的、考虑不周到的言论,希望如果以后再写相关题材能够有所进步。

  另外,我在写这一章时意识到先前竺清开导符舟时所作的比喻似乎混淆了“同xing恋”与“xing别认同”这两个概念,原本准备改的,但转念一想,当时竺清也才13岁,因此似乎qíng有可原,也就决定将错就错了。

  第20章第20章

  也许会实现,但当下的重中之重仍然是学习。

  符舟虽然坚定了目标,但他天xing顽皮,很难长时间静心钻研,时不时就爱去闹一闹苏融。彼时符舟放下笔,对面的苏融正在奋笔疾书,心上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具诱.惑,专注时更添魅力。

  偏偏想搞破坏。

  去阳台掐一截芦荟将手抹得油光水滑,偷偷从身后靠近,两只咸猪蹄不老实地往美男子脸上招呼。哪知看似温润可欺的美男子实则很有战斗力,一招制住偷袭者,反手扛上肩膀大步往卧室而去。

  如何求饶也没有用了,必须好好教训。

  这边两人如胶似漆,那边常借却坐立难安。他与宋雨乔的关系似乎到了不上不下的瓶颈阶段,因此风水轮流转,如今该他来请苏融指点迷津了。

  苏融不好为人师,于是符舟乐颠颠地接下这重任,拎了本地摊上买来的《漫漫追妻路》与常借相对而坐。

  “含qíng脉脉的眼神是你的敲门砖。”

  “呵,叔的眼神邪魅狂娟。”

  “细心周到的约会是你的进阶路。”

  “呵,叔进阶了三年多。”

  “饱含爱意的早餐是你的束心锁。”

  “呵,宋姑娘自个儿就是卖早餐的,有叔什么事儿?”

  符舟咬牙切齿地问候了这终生中二病高龄程序猿祖宗十八代,宋姑娘真答应他了那才叫奇了怪了。但常借这人在感qíng上蠢得可喜,不跟他明说他愣是不明白,一路往单身狗的阵营绝尘而去三头驴都拉不回来。

  偏偏他对宋姑娘是动了真心,有事没事就苍蝇搓手跟在符舟身后取经,符舟只好建议他先看几部爱qíng电影正正脑子。

  哪知常借牛破天际,“看这小孩玩意儿做什么,叔毕竟是个神通广大的成年人了,吃的面连起来可绕地球三圈,追个宋姑娘还不跟玩儿似的。”

  “呵。”符舟和苏融同时一哂。

  “融儿啊,宋姑娘这么些年不容易,你不希望她老来无伴吧。”常借开始走温qíng路线。“你就告诉叔我这问题究竟出在哪儿,我这跟无头苍蝇似的,心里不踏实啊。”

  神通广大的成年人?也是蠢,宋雨乔的心思都软成chūn水了他还看不出来,不过看在自家娘亲份上,苏融提醒他,“就差你金膝点地,许诺一生。”

  哇……常大老板恍然大悟似的去着手准备了,从后来宋雨乔喜极而泣的反应来看,苏融这个儿子当得很到位。

  常借果然富有童趣,婚礼定在了六月一号。没有大cao大办,只请了双方熟识的友人。祝酒词唱过之后宋雨乔主动在常借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哇哇哇!常借瞪圆了眼睛,仿佛立马就要原地摇摆起来。

  “没出息。”宋雨乔嗤道。

  “媳妇儿说什么都对!”众人大笑。

  “到头来没人喜爱玫瑰啊。”于兰瞧着一双佳人,对着满场的马蹄莲淡淡道。

  “我爱的。”身旁一对少年异口同声。

  于兰回眸笑笑。

  于兰抱着为人母的心qíng而争取同xing婚姻合法化的行动得到了另外几位大人的支持,从此常借也以家长的身份参与其中。尽管他们的提议不断被驳回,但仍然在不懈努力。

  大人有大人的责任,小孩有小孩的目标,各司其职一直到这一年年关。

  如今这是一个大家庭了,商议后决定年夜饭在符文远独居的那栋宅子里吃。照顾骆老爷子的阿姨回乡过年了,符舟和苏融登门拜访,邀请老先生和他们共度新年。当然也邀请了竺清姐弟俩,王容不知去了何处,已经快半月没见着人影,因此二人能够顺利赴约。

  领着竺清和小毓进屋时,骆老爷子也刚到,正在玄关挂大衣。哪知还不等介绍,竺清先牵着竺毓对老先生毕恭毕敬行了一个九十度大礼,直起身后唤道:“骆爷爷好。”

  老爷子忙笑眯眯一人塞了一枚红包,又把竺毓牵过去摸摸头发掐掐脸蛋,小家伙虽很不自在别人这般亲近,但神色动作却十分温顺,显然是老熟识了。

  符舟倒不知道这几人原本竟是认识的,口中感叹缘分,竺清说:“当初我进入善诚骆爷爷帮了很多忙。”

  骆然是当年竺清父亲的心理医生,他一直认为后来竺清父亲生出那样冲动的行为有自己的过失,因此对竺清姐弟俩多有照顾。

  但竺清说:“其实骆爷爷哪里需要愧疚呢,是我们家的大人太荒唐,反倒拖累了别人。”

  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上一辈的事他并不清楚,但他确实好奇过以竺清的综合条件怎么能够顺利进入善诚,毕竟成绩相当的自己也是由符文远奔忙了一番的。

  正要与竺清细聊,端着托盘的于兰大声招呼,“都在门口堆着做什么呀,快过来吃点心,学了这么久,可算是出师了!”

  于是众人忙去品尝于兰的好手艺。

  竺清进厨房和女士们一起忙碌,符文远和常借在客厅聊些生意往来,有时也听听骆老爷子的高见。

  老先生笑道:“一介糟老头子能有什么高见。”

  常借道:“老先生过谦了,您当年那把手术刀可是远近闻名,就是我这个外行人,也是听闻过您的风采的。”

  骆然只笑着摇头。

  这里面有很深牵扯,常借或许不知道,但关于当年骆然从市立医院辞职的事qíng符文远从尤玲处听过一些,话说至此他便明白了,过去的事老先生不想再提,因此符文远谈起常借正在开发的软件,随口转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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