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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你说再见_无处可逃【完结+番外】(5)


她们那时一起租房
子,两个人合住一个卧室,每晚筋疲力尽一起躺下睡觉闲聊,蒋欣然就说:“等我当了大明星,那时候轮到我来挑剧本,你就专门负责甩脸色给他们看。”
阮之白天刚吃过别人的白眼,还真是憧憬有这么一天:“好啊好啊,到时候我就对他们说,你谁啊?不知道我们欣然姐一个电影片酬千万么?这个合同还敢送过来?!”
两人哈哈大笑,在chuáng上滚成了一团。
到了年末的时候,圈里一个知名的老导演要拍新片。他是出了名的爱找新人来演,各家公司忙不迭地选送新人去试镜。可惜即便是选新人,也轮不上阮之带的蒋欣然。因为迟迟见不到制片,就连蒋欣然都等得心灰意冷了,劝阮之放弃。阮之的犟脾气上来了,四下打听,知道导演有时候会去某家茶楼喝早茶,于是每天一大早就去等,等了整整半个月,终于见了导演,并递上了蒋欣然的资料。就是那次试镜,背景清白、也没gān爹靠山的周欣然脱颖而出,成为新片女主角。
这个名字出来的时候,就连美星上下都很诧异。而蒋欣然也没有辜负阮之,她科班出身,演技功底很扎实,电影一出来,竟然拿了个影后,真正是一pào而红。
这个圈子光怪陆离,人心浮动,当面能称兄道弟,背后就能捅你一刀,没什么能高过利益两字。可她们两人一路彼此扶持直至今日,彼此间的默契与信
任,外人很难理解。比如这次,阮之也很清楚,半途截入广告,虽说是圈子里的常事,但难免也是会掀起一些波澜。尤其是被截的那一方,多少算是受害者。背后抢资源的是公司,出来承受pào火的却是艺人。
其实以蒋欣然如今的地位,她大可不必如此。可她言笑晏晏间一句“随便你”,就已经站在了自己这边。
阮之笑了笑,轻声说了句“谢谢”,顿了顿又说:“不过你可别误会,下半年谈续约,抽成这块儿我还是不会手软。”
“随便啊,反正现在好几家公司都在联系我了。其中两家可真是要天价签我——”
话音未落,有人敲了敲门,然后探头进来:“之姐,欣然姐。”
阮之现在唯一带着的艺人还是蒋欣然,只是以她现在的地位,只是挂名而已,具体cao作都指派给了进来的小戴。小戴拿着手机进来:“我刚接到广告商电话,说是想谈饮料代言。”
“是RY的么?”阮之脑子动得很快。
“是。”小戴看上去很困惑,“可是那家前几天不是签了何颖吗?”
阮之心跳漏了一拍:“还愣着gān什么?送上门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小戴连忙出去打电话了,蒋欣然什么人物,脑子转了一圈,立刻明白了:“你又讹了傅长川吧?”
阮之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仔细想了想,还真不敢说大话,只好嘴硬说:“谁说的?没准偏偏这么巧,他家
就和何颖解约了呢?”
这句话说出来自己都心虚,眼神闪烁了一下,立刻被蒋欣然抓到了。
“回来的飞机上我听说你拉着他捆绑炒沈垚了。我说你最近胆子这么肥啊,杜江南都不敢得罪的人,你就是一帮忙打工的,这么拼命gān吗?”
阮之有些恼羞成怒:“公司我也有股份的!”
“哧,就你那点股份,还不及傅长川给你的赡养费多吧?”啧啧了几声,蒋欣然摇头说,“到现在我都不懂,他怎么就和你结婚了呢?”
“我漂亮呗。”阮之咬牙切齿,最后补充了一句,“赶紧倒时差,调整好状态,不然照片拍出来修图的人看到都要哭了!”
这句话是真的戳到了蒋欣然的痛点,她扑上去就要掐阮之的脖子,两人闹了一阵,优优在外边听不过去了,只好进来说:“欣然姐,你饶了她吧,她还病着呢。”
蒋欣然这才收了手,高贵冷艳地理了理头发:“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收拾你。”
蒋欣然一走,病房里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广告的事搞定了,阮之松了一口气,想来想去,这件事还真有可能是傅长川吩咐的。她本来绞尽脑汁挖了个坑,就等着孟丽钻进来,没想到他一cha手,这样简单地把事qíng解决了。正在胡思乱想,手机嘀的一声收到一条短信,账户收到了这个月的赡养费,一分不差。
她内心纠结了一下,滑开手机屏幕,心不在焉地查看通
讯录名单,不由自主地就把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傅长川接了,不过态度极不耐烦,只问:“什么事?”
“那个……”阮之随口扯了一句,“钱收到了。”
“那就去逛街啊,新一季的衣服都上了吧。”他语带讽刺,“正好带上你那个新男友。”
阮之难得没被他激怒:“周末你有空吗?”
对方沉默了片刻,冷冷笑了笑:“安排了跟拍的?”
她小心示好:“也没什么事,就是我生日……一起吃个饭吧?”
意料之中,对方的态度丝毫没有缓和:“鸿门宴?阮之,你给我消停点吧。”
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阮之还愣了半晌,这才愤愤地摔了手机,骂了声“神经病”。
她在医院里休息到第三天,炎症退了,人无论如何闲不下来,办了出院手续就去上班。
短短的两天时间,外边已经是风言风语,暗流涌动。
有圈内的朋友截了孟丽新发的朋友圈,孟丽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也算是撕破脸的大骂了。也有消息灵通的媒体发短信询问说:“之姐有人看见你的卡宴在清洗维修啊。”她心qíng好,亲自回复说:“是啊,被loser泼了漆啊。”
这条回复又引发了无数揣测,甚至日月传媒的老总孟丽接受了传媒的采访,澄清了所谓的“泼漆事件”。阮之处于漩涡的中心,却始终没有明确表态,只好整以暇地说了一句:“是有谁不打自招跳出来说了
什么?”
不过对于阮之而言,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新的战场已经不是这些尘埃落定后的扯皮,工作日程一下子又排得满满的,尤其是因为盯着蒋欣然的封面拍摄,她更是早出晚归,亲自盯着片场,一点都不敢放松。
最后一天她照例让助手去买了咖啡和点心分给杂志的工作人员,一直忙到下午五点,顺利收工。蒋欣然有事先走了,她还在等司机,接到了傅长川的电话。
“周末了。”
“啊?”阮之揉揉额角,“什么事?”
“我说周末了。”傅长川语气很冷淡,“你上次说请我吃饭。”
“哦,是。”阮之一下子记起来,“你不是说没空么?”
傅长川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十分不悦:“那就算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高贵冷艳。”阮之抱怨说,“我说了不请你么?你在哪儿?”
“刚下飞机。”
阮之心里盘算了一下:“那这样吧,我先去超市买点东西,你正好顺路来接我。我把地址发给你。”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你要做饭?”
阮之略略沉了脸:“怎么?不吃算了。”
“……我来接你。”
傅长川挂了电话,连欢在他身边,十分适时地问:“是司机送还是您自己过去?”又提醒说,“蛋糕已经订好放在后备箱了,是阮小姐喜欢的冰淇淋口味,不过路上别耽搁太久,久了蛋糕化了口感不好。”
傅长川面无表qíng地接过了钥匙:“谁说是给
她过生日?”
连欢一声不吭,当然也不再提蛋糕,和司机两人一起走了。
傅长川看了眼短信,她离得倒不远,就在下了机场高速不远的一个大卖场。
车子停在停车场,傅长川打了个电话,她隔了很久才接起来。
“还有多久?”
“唔……你等等啊。我还在选菜。”声音忽近忽远,阮之还在那边和营业员说话,“……帮我称下这块ròu。”
傅长川果断熄火拔钥匙:“我来找你。”
他在卖场里找到她的时候,她还在卖ròu的地方徘徊,正俯下身仔细地挑选猪蹄。
傅长川走过去,看了眼满满当当的购物车:“两个人吃么?”
“是啊。”阮之头也不回,从过秤的营业员手里接过猪蹄,“你说这些够不够啊?”
傅长川随手翻了翻食材,眸色深处滑过一丝笑意:“以你做菜的成功率来说,这些可能还不够。”
阮之也不反驳,顺手把滑下来的发丝夹回耳后,十分诚恳地说:“那再多买点吧。”
傅长川也没阻止她,看着她不断往车子里扔东西,直到满满一车再也放不下,他才说:“够了。”
两个人推着车去结账,这个时间大约是晚饭时间,排队的人也不多。很快就轮到他们,一件件刷完价格,阮之忙着把东西塞进购物袋里,理所当然地说:“付钱啊!”
“……”傅长川眉梢微扬,本想说什么,最后到底还是拿了卡递过去。
推车走到停车场,傅
长川慢条斯理地说:“不是说你请我吃饭么?”
阮之怔了怔,嘟囔了一句:“习惯了。”
他正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准备放进后备箱,闻言动作顿了顿,漆黑的眸色显得有那么一瞬的错综复杂。
“……给你钱咯。”阮之坐在副驾驶座上,扣好安全带,从皮夹里抽了几张钱给他,“这总行了吧。”
傅长川随手拿了,车子驶出停车场,他侧头一看,阮之靠在座位上,已经睡着了。
大概是真累了,她睡得毫无形象可言,呼吸声有些重,仿佛是在微微地打呼。本就白皙的脸因为疲倦,显得眼睛下边两块青黑色更加明显。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不会显得那样咄咄bī人。很多次他都这样看着她的睡容,忍不住好奇,这样瘦小的身躯里,怎么会藏着那么倔qiáng的xing子。
车子还是开到她的公寓,这次保安十分慡快的放行了。
傅长川驶进地下车库,看她睡得还熟,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探过身去轻拍她的脸。
阮之一下子就醒了:“我睡了一路?”急急忙忙下车,跟着他去后备箱拿东西,这才发现还有个蛋糕。是她喜欢的口味,抹茶冰淇淋。阮之轻轻欢呼了一声:“帮我谢谢连欢,还记得我喜欢的口味。”
他随口问:“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买的?”
阮之反问:“你能分清抹茶和红豆口味的区别么?”然后被自己逗笑了,“你还能记得我的生日蛋糕吗?

傅长川沉默了下,两人进了电梯,走到门口,阮之摁下了密码,房门滴滴两声,显示密码错误。
“……”阮之仔细想了想,重新输入了一遍。
还是错误。
……怎么回事?
她有些目瞪口呆。
“你换密码了?”傅长川冷冷地问。
“是啊,你上次闯进来提醒了我,我得换密码了。”她绞尽脑汁,“怎么会……我明明昨天还开过。”
又试了好几遍,始终开不了门,傅长川有些忍无可忍,伸手推开了她,顺手摁下一串数字。
门锁发出愉快的音乐声,开了。
“……”阮之简直难以置信,“密码是什么?”
傅长川冷了脸,讽刺说:“你的车牌号码。你的密码还能有什么?手机末六位,和车牌号加零。”
她一下子记起来,一脸被看穿的讪讪感,嘟囔说:“大不了我下次换指纹锁。”
厨房的半边流理台都被各种各样的食材堆满了。
傅长川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看着她手忙脚乱地备菜,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觉得少看为妙,一声不吭就出去了。
客厅里放着新闻,他刚换了一个频道,果不其然,厨房里传来了一声惨叫。
仰头喝了半罐啤酒,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十分惨烈,她拿着锅铲,站得离炒锅很远,一副想要上前,却又不敢的样子。
傅长川只好抢过去先关了火,顺便看了眼锅子,里边黑乎乎的一坨东西,勉qiáng还能分辨
出是排骨。
阮之顺手就把锅铲一扔,地跑忙不迭地跑出去:“我去抹点薄荷膏。”
等她从药箱里找了薄荷膏出来,在手背被油溅到的地方抹好,再回到厨房的时候,傅长川指着那个黑乎乎的炒锅,语气平平地问:“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这个锅子弄成这样的?”
这套炒锅号称“钻石锅”,价值不菲,据说是德国最有名的不粘锅,哪怕是不懂厨艺的人都能轻松做出一桌好菜。还是之前有次两个人去国外旅行的时候,阮之非要买的。那次两人都没带助理,傅长川就只好千里迢迢从德国扛回来。不过他也深知,阮之对这些东西的兴趣只限于“买”,之后用过的次数寥寥可数。可是很神奇的,每一次,她都能制造出这样惨烈的景象。
“我不知道啊。”阮之十分无辜地说,“是不是买到假货了?一点都不好用啊。”
“……”傅长川深吸了口气,“你出去吧。”
四十分钟后,四菜一汤放在了桌上。
阮之有些不好意思,跑到厨房里,端出一盆黑乎乎的青菜:“刚才我第一个炒的是青菜,勉qiáng算成功吧?”
傅长川斜睨了她一眼,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咀嚼了两口,咽下去,没有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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