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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你说再见_无处可逃【完结+番外】(8)


“那怎么行——”蒋欣然也急了,“傅长川这人怎么这么损啊!我找他去!”
“听我的。”阮之反倒安慰她,“你先走,然后让优优过来。别担心,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这种事到底可大可小,要是被媒体知道了,捕风捉影黑到蒋欣然身上,又是一阵风言风语。阮之说的没错,蒋欣然只能听话先离开,走前还不忘安慰她:“别担心,
我马上找公司的人过来。”
阮之被带到商场的保安室后,优优倒是很快就来了,快到阮之有点不可思议:“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优优急的鼻尖都冒汗了,拉过她小声问:“你怎么不接电话?”
“没听到啊。”
“欢姐报警前让我联系你的,可是怎么都打不通……”优优yù哭无泪,“现在可怎么办啊?你赶紧给傅先生打个电话吧,让他和银行解释下就没事了。”
果然是傅长川!
呵呵,还真是睚眦必报。
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阮之真是恨不得立刻见到他,再狠狠踹上两脚。
“阮小姐,银行卡的信息已经和卡主本人核实过了,确定是被盗用了。”经理过来说,“其中牵涉的金额有点大,现在派出所的人马上过来。”
“不是这样的。”优优还在努力解释,可是那位经理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只说,“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阮之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拿了电话,拨了傅长川的号码。
他接了起来:“什么事?”
“你还是个男人么!”要不是周围有人,阮之真的要大骂三字经了,“当初你说过什么!你说话算数么!”
“我说过什么?”傅长川思考了片刻,笑了笑,“我好像说过,结婚之后我来赚钱养家。”
阮之咬牙切齿:“出尔反尔,yīn险小人!”
“阮小姐,我得提醒你一下,我们已经离婚了。”他慢条斯理地说,“我赚再多的
钱,也是给我未来的女朋友或者太太用的,和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顿了顿,他又说,“你还是赶紧找律师吧,今天你盗刷的数额,判个八九年不是问题。”
傅长川靠在车子的椅背上,微微侧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成了车窗无尽的背景,隐约能看到倒映出的脸,唇角边还带了一丝笑意。
连欢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从她的角度,看得很清楚,一辆警车正闪烁着红蓝色的灯光,从商场离开。她有些坐立难安,忍不住回头看了老板一眼,斟酌着说:“我觉得……让阮小姐去一趟派出所就够了。”
她是真的觉得够了,反正无论如何,老板不会让她真地去坐牢。要是真让阮之在派出所待上两三天,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悔的还是他,真是不够折腾的。
有些话,在她的位置不敢说,可老板总是是让阮之“消停点”,他自己还不是一样,遇到了和阮之有关的事,从来都是消停不下来。
傅长川心qíng似乎好了不少,单手撑着额角,半眯着眼睛说:“走吧。”
连欢也不晓得那位大小姐今天又是怎么把他惹爆了,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理由:“傅先生,阮小姐的医生上午打电话提醒我说,她上次扁桃体炎症痊愈两个星期了,可以摘除了。”
傅长川微微坐直了,下意识看了眼腕表上显示的日期。
果然,已经过去两周了。
“这是她的
老毛病了,上次差点引发肺炎。现在是动手术的最佳时间。”连欢说得更加小心,“您让她在拘留所里待着,万一又感冒发炎了……”
果然,傅长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意兴阑珊地说:“杜江南这几天回来了。”
“好的。”连欢秒懂老板的意思,顺势给他台阶下,“这点教训也够了。”
车子里十分安静,安静到让人觉得有些胆战心惊。许久,傅长川的声音略略有些怅然,轻声说:“是啊,足够了。”
阮之是到后半夜才从派出所里出来的。
公司的法务都来了,周旋了很久,也解释了卡是她前夫的,可因为傅长川那边先前一口咬定卡是被盗刷了,丝毫没有和解的余地。
最可怜的是优优,拉着阮之好说歹说,求她给傅长川打个电话,道个歉,就什么事都没了,偏偏阮之脾气上来,宁可在派出所里待着,也不愿意去求傅长川。
过了凌晨一点,杜江南亲自赶来了,当着阮之的面,打电话给傅长川,说了半天,最后傅长川终于松了口,协商之后,同意阮之把钱补上,就算和解。
回去的车上,阮之和杜江南坐一辆,杜江南亲自开的车,边开边笑。
阮之有些恼羞成怒了:“杜总你有完没完啊?这么好笑吗?”
“就为了这么点钱,傅长川还报警了。”杜江南越想越好笑,“两夫妻吵架吵到派出所,哎哟,你俩怎么这么逗。”
“我和他离婚
了!”阮之恨声说,“别把我和他扯一起。”
“好,好。”杜江南妥协,“我不提这件事,你回了家好好睡一觉,特批你一周的假期,你去医院把手术做了,然后再滚回来给我赚钱。”
阮之下意识地摸了摸喉咙:“你怎么知道的?”
“优优说的啊。”杜江南泰然自若,“她今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快哭了。”
把阮之送回家之后,杜江南车子拐了个弯,边打哈欠边开往城东。
这个时间,还是huáng叔亲自开的门,杜江南顿时有些不好意思:“huáng叔,这么晚还没睡啊?”
“厨房做了点宵夜,先生在等你呢。”
果然,起居室里傅长川穿着质地柔软的灰色开司米毛衫,戴着金丝边的眼镜,正在等他。
知道杜江南的口味,huáng叔端上来的是海鲜粥,蟹ròu和龙虾ròu炖得很细,上边洒了新鲜翠绿的小葱,令人食指大动。
杜江南吃了一个砂锅的量,浑身都热乎起来。
“怎么样了?”傅长川等他喝完,才淡淡地问。
“送回家了,没事。”杜江南补充了一句,“活蹦乱跳的,在骂你。”
傅长川想了想,活蹦乱跳的……骂自己,这副画面是真的生动。他竟忍不住笑了,伸手摁了摁眉心,“你辛苦了。”
“这次你过了啊。”杜江南拿纸巾擦了擦嘴,“阮之用你点钱怎么了?当年是谁信誓旦旦地说找到赚钱的动力了?”
那还是结婚前的事了,那时杜江南
他们一伙人起哄,硬是要在他婚宴前帮他办了个单身派对,喊上了很多年轻女孩,说是要狂欢整宿。
结果傅长川没什么兴趣,十二点一过就要回家。
杜江南拦着他不让走,醉醺醺地说:“gān吗呀?还没结婚就被管死了?”
他只好说:“明天公司要开会,一早飞机去外地。”
杜江南起哄说:“你还想着赚钱啊?赚这么多钱以后也不能花天酒地了,多没劲。”
那时他不动声色:“给老婆花就是我赚钱的动力,你们这群单身狗不会懂。”
当时真是一语震惊四座。
可到头来,赚了再多钱,那个人,还是成了前妻。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傅长川轻轻推了推眼镜,没接他的话:“今天很晚了,我已经让huáng叔帮你收拾了房间,你就在这里睡吧。”
阮之气得一夜没有睡好,在大chuáng上翻来滚去的,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里边自己还是在买东西,选中了很多衣服鞋子,最后埋单的时候却发现没有钱。她只好把所有的东西都退了回去,唯独剩下最后一只手提包,是妈妈喜欢的,她犹豫了再三,问店员:“可以便宜点吗?”店员挑了挑眉梢,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我们这里从来不讲价的。”
言语间的鄙夷太过明显,她原本从来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的,竟也咽不下这口气,翻了翻钱包,从里边找到两张借记卡。
建行的卡上还剩下一万七千
块,农行那张是一万零七块,她递过去说:“麻烦这张刷一万七,这张刷一万。”
店员大概是没见过来奢侈品店还这样刷卡的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接过了两张卡。
滴滴两声,银行发了短信过来,两张卡上的余额都是不足十元。
店员递了包装好的纸袋给她,拖长着声音说:“欢迎下次光临。”
她提着包装袋,站在街头,有些茫然地看着车水马龙的城市。现在,她有了一个两万七的包,可是,连打车的钱都没有了,怎么去找妈妈呢?
正在胡思乱想,一辆车子停在了面前,司机问:“去哪里?”
阮之一低头,蓦然间怔住了。
俊秀的侧脸,黑如深渊的眸子,是傅长川。
她有些慌乱的后退半步,想要说“我不去——”,那个包就啪的一声掉在路边的一个泥潭里,眼睁睁地,她看到泥水没过jīng心打理过的荔枝纹小牛皮……
阮之猛地惊醒了。
汗水已经濡湿了额发,她穿着睡裙,赤着脚,就这么跌跌撞撞地跑进了衣帽间,有些慌乱地从挂了整整三面墙的包袋里翻翻找找,最后视线落在那个黑色手提包上,慢慢地安静下来。
荔枝牛皮纹,把手挂着它家最著名的“D”字logo的链子,一朵白色的百合安静地绽放在皮面上。而这个包的旁边,放着的也是这个系列别的款式,红色漆皮、粉色小羊皮,大小不一,是这几年她陆陆续续买回
来的。
阮之就坐在地板上,隔着睡裙,抱着膝盖,意识到刚才不过是个梦而已。
现在,衣帽间的灯光明亮温暖,她的包包都还在,想用哪一个就用哪个,账户里的余额充足富裕。
一切都没变样。
她慢慢地放松下来。
衣帽间外忽然有轻轻的脚步声,然后有人拉开了隔断门,惊呼了一声:“阮小姐,你怎么坐在这里呀?”
是家里的钟点工秦阿姨。
秦阿姨很老实,这几年一直是她帮忙打扫卫生,阮之对她也向来放心,她慢慢地扶着墙站起来,勉qiáng笑了笑:“我找点东西。”
“对了,刚才有人送来了一大堆东西,我没敢动,都在客厅那里放着呢。”秦阿姨说,“没什么需要特别关照的,我就按老样子收拾到衣帽间来。”
阮之踢踏着拖鞋走到客厅,原来是昨天买的一大堆东西,除了最后那几件需要改的连衣裙,各个专柜已经派人都送来了。
这堆东西真是看了就来气,阮之连翻的心思都没有:“随便吧。”
她随手抓了抓头发,又想起了什么,蹲下去拖出一个纸袋,拿出一双新鞋说:“阿姨,这双鞋估计你穿着合适,你拿去吧。别的高跟的,你也穿不了。”
秦阿姨接过来看了看标签,倒吸了一口冷气说:“这双鞋要五千多块?”
阮之嗯了一声。
“阮小姐,这太贵啦。”秦阿姨心疼地说,“你要是不喜欢,为什么要买呀?我这样怎么敢
穿?不然还是去退掉好了。”
秦阿姨碎碎念到一半,才猛然惊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阮小姐,我这人话多,您别放在心上。”
没想到阮之并没有生气,反倒笑着说:“没什么的。这双鞋是厂商送的样品,我家里太多了,你要不舍得穿,给你女儿吧。她一定喜欢。”
她这么一说,秦阿姨倒是欢欢喜喜地收下了:“那谢谢了。阮小姐,你再去睡一会儿吧?我去阳台上浇浇花。”
她摇头说不睡了,去卧室理了几件睡衣,和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刚收拾完,优优就来了。她进来的时候看到这副景象,感动得快要哭了:“之姐,你自己收拾好啦?”
阮之没好气地点点头。
“真是太棒了。”
“……你用哄孩子的语气对老板说话,合适吗?”阮之翻了个白眼,“小手术而已,我既然答应了,一定会去的。”
优优哪里敢怠慢,趁着她心qíng好,一路飙车送她到医院。
医生和病房早就预约好了,简单做了检查,阮之就被送去了手术室。
打完麻药后,摘除扁桃体也就是个小手术,很快就结束了。
全程她的意识都十分清醒,心想早知道这么简单,还不如早点把手术做了,也免得这几年一直反反复复的吃苦头。
医生在病chuáng边关照优优:“……麻醉大概一个小时之后醒。到时候会有点痛,得忍一忍。”
优优连连点头。
“手术之后不要多讲话,过
两三个小时可以喝点冷饮,实在吃不下也没关系……”
医生说的话,优优认认真真记了下来,等到医生走了,还坐在chuáng边复述给阮之听。阮之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许是因为麻醉的效力,她觉得有些困,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结果睡了没多久,活生生被痛醒了。
整个嗓子仿佛都被堵住了,近乎灼热的痛,一层又一层,绵绵叠叠的涌上来——这样一比,以前扁桃体发炎时候的那些痛,真的和毛毛雨一样。
阮之慢慢坐起来,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后悔还是疼痛,眼巴巴地看着chuáng边。蒋欣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正在专心致志地读剧本,看她这副样子,一下子慌了:“你怎么啦?我去叫医生——”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倒是没什么事,拍拍她肩膀鼓励说:“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痛,忍一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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