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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_流星海【完结】(17)

  他把白水倒进杯子里,放到桌边,“我不在的几天袁鸿从北美回来了,我怕他知道我又把你带回来了,所以一直也没让他回家。”

  袁纵把所有东西收拾停当,坐在楚白对面,直视他的眼睛,“阿白,你如果还不吃就不要怪爸爸bī迫你了,虽然爸爸bī迫过你,但爸爸也不喜欢那种感觉,爸爸还是希望你听话。”

  楚白恍若微闻,目光却穿越云端追逐着高空里一只风筝。

  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拉了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袁纵的耐心已然耗尽了。袁纵的心比钢铁还硬,从不会说放弃,他只有一次放弃过,如今那只风筝的线再一次被他抓在手里,即便是死,他的魂魄也要永远缠绕着那只试图挣脱的风筝。

  袁纵抓着杯子含了一口水,在楚白神志游离中轻而易举的覆到他身上,他一条腿半跪在沙发上楚白的两腿之间,随即拇指和食指扣住了楚白试图逃离的下巴,另外一只手撑在沙发背上,不管不顾的硬吻下去,楚白在猝不及防间被渡过去一大口水,呼吸凌乱间呛到了气管里,拼命的咳嗽起来,袁纵却毫无放开的意思,直到一口水撒了大半之后被灌下去袁纵才暂时离开,留给楚白一丝喘气的机会,紧接着又来,灌倒最后,楚白因为抗拒挣扎上半身湿透,咳的要倒过气来,袁纵才放手,顺着起伏的脊背给他顺气。

  “咳够了么?”此刻袁纵和楚白一样浑身湿淋淋的,可气息却极度危险,他之前那种无奈和绝望的表qíng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眼底是深深的暗沉,像狩猎前最后扑击前的那一瞬。

  他直接当着要咳晕了的楚白,解开了湿透的衬衫的扣子,慢条斯理,又可怕至极,楚白本能的瑟缩起来。

  “到了这种程度,如果你继续绝食,爸爸就没必要再让你任xing了。爸爸总是希望你可以稍微让我放心,可既然你选择这样,爸爸也成全你,让你活下去的方式有很多,你可以继续绝食,但是爸爸可能会现在就做让你难过的事qíng。我也很希望事qíng可以两全,但是如果阿白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爸爸只好将错就错。”

  袁纵拽起他湿透的圆领衫,目光在他瘦的惊心动魄的锁骨和脖颈间来回逡巡,“阿白,你想清楚了么?爸爸对人的耐心很好,因此会给你一个月的机会,可爸爸的耐心一旦丧尽,就只能按自己的方式来,就会让你很痛苦,我也不想这样。所以,阿白,爸爸最后问你一遍,真的要这样么?”

  世界是安静的,只有时钟在走。

  “阿白,你原谅爸爸吧。”顷刻,炙热的吻,啃噬上优美的锁骨,极致的触感让袁纵想起了在荒漠上踉跄行走许久踏上了沉睡的绿洲,每一个毛孔都畅快淋漓。楚白的一直闲置的手却猛然痉挛掐住了袁纵的肩头。尖锐的力道硬生生把袁纵在极致放纵里拽出来,楚白一直游离混沌的目光第一次对袁纵聚焦,那里面有惊恐,有屈服。

  袁纵艰难的刹住yù/望,慢慢从楚白身上下来,眼里的余火未消,楚白受惊一样蜷在那里。他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衬衫,又重新单膝跪在沙发上,把楚白圈在怀里,试图脱掉楚白已经凉透了贴在皮肤上的衣服,楚白在小幅度的抗拒,袁纵却轻轻打掉他不安的手,在他耳边用砂砾滚过铁皮一般让人颤栗的声音说,“别害怕,爸爸说到做到,只是不想再看到你生病的模样。”

  “阿白吃东西了么?”袁纵在另一间卧室的阳台上背对着门口抽烟。

  “用了一小碗参汤,几个蟹huáng包,断食三天刚开口,免不了吃的少一些。”卫周在门里对着袁纵的后背汇报。

  “嗯,你找个中医给他开个方子,熬好了看着让他喝下去,他不喝再告诉我,没别的事就下去。”

  “没了,那先下去了。”

  “等等。”袁纵突然叫住了要离开的卫周。

  “袁总还有什么事?”

  “你,和范毅当初去的阿白的养父母家,那里还在么?”

  “九龙现在早就变了好几变,再说香港要起飞的地价,那边地应该早就被占了。”

  “你抽空过去走一趟,如果还在的话,和我说一声。”

  卫周躬身回答,“记下了。”

  “小少爷养父母当年被捞上来火化之后骨灰一直在福佑堂里放着,我去查了一下,一直没人去祭拜,小少爷养父的父母是逃港人员,在这边没有一个亲戚,养母那边也是差不多的qíng况,两个人家庭qíng况类似,养母没有生育能力,养父小儿麻痹症,所以养母那边就把女儿嫁过去就断了联系,然后两个人结婚没多久抱养了小少爷,虽然小少爷留下来一条命,但小时候过得还是特别辛苦。”吴非按照袁纵的吩咐查完了一圈,袁纵这才知道楚白小时候过得什么样子。

  “那阿白是特别恨我当初没有早把他接回来了。”袁纵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烟气却还在周边环绕,他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灰烟里,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惆怅。

  袁纵摸着楚白仅有的一张初中毕业的照片,还是从合照上裁出来放大的。那时候楚白在新学校里毕业,眼里还没有后来的灰色,那时候大概是他觉得最幸福的时候,qiáng装严肃,使劲压着翘起的嘴角,眉眼里都是笑。

  “应该不会,养父母对他的教育很好,小少爷虽然长在那里,也没有和周围同龄人一样加入社团外围,不过也因此在学校遭了不少打。”

  “他是没钱jiāo份吧,不愿意欺负别人,只能挨打。”袁纵失笑,“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呢?善良又软弱。”

  袁鸿带着总部的高管逛了一趟北美,这边人大概是觉得没过瘾,过了段时间总部这边又换了一批人马过去,加上之前袁鸿的考察。反复磋商,在高层会议上敲桌子互扔板凳之后的结果是大部分古董被说服了。

  之后又是一群jīng英过去,这次不是考察,是带着霍霍磨刀之心和人砍价的,两拨人在愉快的会晤结束后香槟一碰,差不多就宣告这事儿就这么拍板了。袁鸿觉得这事qíng算是走过了一大步了,遂打过电话去和袁纵象征xing的报个喜,没想到,接电话的时候却发现出了意外。

  袁鸿随手打电话的时间是早上,对应香港的时间,正好是前半夜,他闲散的拎过电话来,一脚踩在大理石桌面上,拨了袁纵宅子里的电话,随口就是让袁纵接电话。

  袁纵此时却正在忙活。中药苦,袁纵也知道,可是楚白不喝不行,他太虚弱了。那天袁纵脱衣服也只是吓唬他而已,真要做下去,两下楚白就得死在chuáng上。

  袁纵在他嘴角准备着一颗糖渍透了的梅子,拿着汤匙在他嘴边等他张口,连哄带骗,“阿白,不苦,真的,我在里面加了糖的。”

  楚白才不信,信袁纵就是信鬼。第一次他被迫喝这个东西,才一口就吐出来了,他不喝,卫周就在一边尽职尽责的抱着电话机,等着袁纵回来处理。他死活喝下去那一碗之后险些苦的断了气。

  第二天卫周有事就让仆人过来看着他,他假装抿了一口说太苦了,让仆人下去拿糖,趁着仆人下去的功夫接着就倒了。仆人回来就见楚白淡定的指着空碗说,“我喝完了,蜜饯放那里吧。”

  这自然不是长久办法,楚白也知道,他被袁纵禁足在这里,完全出不去,只好打发进来清洁的佣人拿上一罐咖啡来,佣人懵懵懂懂知道小少爷不可违逆,乖乖的拿过来一盒咖啡,楚白就让他出去了。

  咖啡的颜色和中药的颜色类似,楚白不敢百分之百保证,但是拿着喝的时候应该不会有人看出来,关键只有两个,喝药的碗,和换药的时间。换药没多难,只要几秒,难在那个药碗上,不容易配对,那是个通体碧绿的瓷碗,楚白无奈,只好让仆人端一碗糖水过来,专门嘱咐要绿色的,看着舒服。仆人自然是照做了,却没听见楚白喝完再叫他拿出去。

  第二天依旧是那个仆人来送药,显然警惕了许多,一步也不移,楚白知道这样,之前故意把沙发靠枕扔在了地上,让去捡,那人一回头的功夫,楚白早就把底下那碗咖啡换上来了。那仆人直接是哭丧着脸走的。

  然而好景不长,卫周又回来了,楚白故技重施,让他去拉开帘子时候换了那碗药,卫周依言去了,楚白也换好了那碗药,正要当着面一饮而尽的时候,卫周却突然出口。

  “小少爷,您拿错碗了。”

  楚白一僵,知道兜不住了,糊弄仆人那边不敢说什么,卫周可不一样。

  “今天给您盛药的这碗,是昨儿个刚去外边买的,底下有个中国景德镇,怎么突然没了呢。”

  卫周仿佛细瞧,打量了半天那碗,“这不是昨天丢了的那个碗么?不懂事的过来哭哭啼啼跟我说弄错了碗,我就说哪个碗啊?他说是少爷喝药的碗,我一想坏了,那小孩儿白gān几十年也赔不起,那是先生一时高兴从拍卖会上高价得来的龙泉窑青瓷碗,专门拿来给小少爷喝药,说是养人,怎么你给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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