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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子天王_河汉【完结】(24)


恰恰肥短的手指戳戳书:“bird……”
郑嘉言瞟一眼:“大公jī。”
恰恰就跟着咕哝:“大东jī啊……”
翻了几页:“虫虫!”
郑嘉言告诉他:“蜘蛛。”
恰恰又跟着说:“猪猪。”
郑嘉言纠正:“不是猪猪,是蜘蛛。spiderman知道吗?蜘蛛侠。”
恰恰眼睛一亮:“spiderman!猪猪侠!”
郑嘉言:“……”
郑嘉言一心两用,倒也没怎么影响工作效率,方琳进来jiāo下午的会议材料时,两人正学到后面的“海洋生物篇”,看到自家老板一本正经地教小孩子说“海獭”、“贝壳”、“鲸鱼”,她觉得自己要被萌晕了。
中午,郑嘉言跟恰恰在办公室吃的饭,吃完两人在休息室休息了一会儿,恰恰就窝在他旁边睡,热热的一团ròu在他怀里拱着,他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居然睡得还不错。
下午他要开会,到点就起来了。
他想让恰恰再睡会儿,最好能睡到他开完会出来,毕竟他总不能开会都带着他。不过他一起来恰恰就行了,揉了揉眼睛喊他:“叔叔……”
郑嘉言摸摸他的头,想了想,拿了一包金平糖出来,这一盒糖是一个客户送的,说是从日本带回来的,小朋友比较喜欢。他数出十小颗给恰恰:“你在这里等我,要乖乖的,吃完这些糖我就回来了。”
糖很小,五颜六色的也好看,味道是带着果香的甜,恰恰放了一颗糖到自己嘴里,吃得挺开心,就点点头答应了:“嗯!”
郑嘉言跟方琳jiāo代了几句,让她工作之余照看着点里面的孩子,就去了会议室。
殊不知原定半个小时的例会,开了近一个小时也没结束,小孩子没定xing,恰恰一颗一颗乖乖吃了会儿,剩下四颗就一起塞嘴里吃了,见郑嘉言还不回来,就想去找他。刚巧方琳进来,准备给他倒点水冲点奶粉什么的,他就趁机跟着方琳出了办公室。
方琳要把他抱回去,他扭着身子不肯,方琳只好问他:“小宝贝你要去哪里呀?”
恰恰奶声奶气地说:“找叔叔……”
找叔叔?这个叔叔是指他们老板吗?这么说这孩子真不是老板亲生的?
方琳哄着:“叔叔现在在忙呢,一会儿就来了啊。”
恰恰不高兴了,扁扁嘴就开始嘟囔:“叔叔……爸爸……”叔叔和爸爸都不在,这个地方他又不熟悉,就有点害怕了。
叔叔?爸爸?到底是叔叔还是爸爸啊?
方琳自己没带过孩子,一见孩子要哭,顿时慌了手脚:“宝贝别哭,别哭啊,阿姨、不对,姐姐求你了啊,别哭别哭……”
“呜……”
“好好好!姐姐带你去找人啊,这就去!”
显然恰恰这是在假哭,一听到这话就不“呜呜”了,只是惯xing地哼哼两声,大眼睛骨溜溜地四处看。方琳使的也是缓兵之计,她不敢抱着这孩子冲进会议室,想着找个有带孩子经验的同事,先帮忙看着点。
这一找人帮忙,就相当于恰恰在众人面前正式亮相了,这一层楼瞬间就炸了锅。
“哎呀!好漂亮的宝宝!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就是咱们老板的那个儿子?快让我看看!”
“天哪这个脸蛋肥肥的嫩嫩的,好想掐一下啊,让我掐一下吧方姐!”
“宝宝几岁啦?”
这阵势,直接把恰恰吓住了,在方琳手上左躲右闪地不搭理人。方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还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都cha不上话解释。
人事部小赵锲而不舍,愣是窜到恰恰面前:“宝宝,你爸爸是谁啊?”
恰恰看看她,说到他爸爸,他想起来自己背包里爸爸的照片,于是指了指他们来时的方向:“爸爸。”
众人激动了:“是在指老板的办公室吗?果然老板就是这孩子的爸爸吧!”
小赵又问:“那你妈妈呢?”
这是个大家都很关注的问题,一时间周遭都安静下来。
恰恰垂了垂眼,小声回答说:“妈咪不在的……”
有人追问:“什么叫妈妈不在的?是说妈妈不在这里吗?那你妈妈在哪里呢?”
谁也没注意到孩子qíng绪的变化。
“妈咪……”恰恰眼圈都红了,喊道,“妈咪不在的!恰恰的妈咪不回来了!”
他说到这里,委屈、惧怕和无助爆发出来,再不听旁人的哄劝,放声大哭起来:“爸爸!呜呜呜呜!爸爸!”
会议室就在这一层,他这一哭,整层楼都惊动了。
只听会议室那边的门倏然打开,一身寒气的郑嘉言在人群中搜寻了一会儿,就看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恰恰。
他快步走过去。
恰恰一见到他就张开两条小胳膊,哭得直抽抽,都说不出话来了。
郑嘉言把恰恰抱过来,心里泛起一阵酸疼,当下也不嫌弃他,直接用西装袖口给他擦眼泪鼻涕。他轻轻拍抚着孩子的后背,全然是保护的姿态:“恰恰乖,不哭了。”
在熟悉的人的怀抱里,恰恰稍稍平静了一些,抽噎着趴在他肩上。
目光扫过这些凑热闹碎嘴子的人,郑嘉言冷声道:“谁把孩子惹哭的?”


☆、第29集

  郑嘉言冷声道:“谁把孩子惹哭的?”
一时间整层楼噤若寒蝉,老板动了怒,谁还敢往枪口上撞,原本聚在一起的人就想要散开,但郑嘉言往外围和门口扫了一眼,大家就知道这回逃不过去了。
气氛十分紧张,靠这边最近的几个人背上都出了汗。恰恰还在抽泣,方琳战战兢兢地递过去一张面巾纸,郑嘉言拿着给恰恰擦擦鼻涕。
他先拿方琳开刀:“你就是这样照顾孩子的?把孩子抱过来给人参观?”
这件事的确是自己处置不当,方琳赶紧低头认了错:“抱歉,郑总,孩子急着要找您,我怕孩子哭就带了过来,是我疏忽了。”
“你告诉我,孩子为什么哭?”
“好像是……”方琳硬着头皮道,“有人问起孩子母亲的事……”
郑嘉言脸色一沉:“是么,谁这么好奇?”
这话是问其余人的,没人接话,哪个也不想做这种得罪人的事。
郑嘉言也不想再跟他们多啰嗦:“既然没人站出来承认,那就在场的所有人扣一个月工资吧。工作时间不好好工作,我养你们是gān什么的。”
说完郑嘉言就转身进了会议室,不理会外面的哀鸿遍野。
大部分人都觉得自己受了无妄之灾,自然不会给那几个带头八卦的好脸色。人事部的小赵和追问孩子的财务会计承受着众人愤怒的目光,头都抬不起来了。
事后这两人还是得了处罚,据说是有人暗中告发。他们被调到了仓储部,那边远离驰泽的工作中心区,又多是些粗犷的大老爷们,再没有让他们八卦的对象。
接下来的会议郑嘉言是抱着恰恰开完的。
可怜了下头的人在做汇报的时候,还要努力忽略老板那边诡异的动静——不苟言笑的老板一手拈着报表给他们下达指令,一手拍着哭累了的孩子哄他睡觉。
那孩子也是个淡定的主,居然就这么睡着了,还啵地一声chuī了个鼻涕泡。
当天下班时,郑嘉言让方琳帮忙收拾一下孩子的东西,方琳无意中在那个小背包里看到了一张照片,正疑惑怎么会有小天王尚哲的照片在这儿,还是张日常照,就听恰恰冲着照片脆生生地喊了句:“爸爸!”
方琳顿了顿,脑中灯泡叮地一亮,她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孩子了!
这不就是尚小天王的儿子吗?前阵子她在东都酒店撞见过,后来网上闹得沸沸扬扬那个小宝宝!怎么跑他们老板这儿来了?
这信息量太大,方琳一时半会儿也理不顺,为了自己的工资和职位着想,她决定继续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这天晚上,郑嘉言破例让尚哲跟恰恰视频了。
恰恰早忘了白天发生的事,大脸亲亲热热地贴着屏幕,撒娇撒得整个人都没了正形。
郑嘉言之前跟尚哲说了恰恰被惹哭的事qíng,尚哲叹了口气,说恰恰还小,有些事必须要靠大人保护着,这次给他添麻烦了。
郑嘉言挑了挑眉:“你还会跟我客气?”
尚哲反唇相讥:“我儿子在你手上呢,我能不客气点么,万一你nüè待他怎么办。”
郑嘉言道:“你要不放心,有空就来我这里看看,我和你儿子都想你了。”
尚哲老脸一红:“我要回来也是看在我儿子的面子上,你算什么啊……”
平板电脑到了恰恰手上,尚哲问他:“恰恰有没有乖乖的啊?”
恰恰点头:“乖啊。”
尚哲又问:“叔叔对你好不好啊?”
恰恰回头看看郑嘉言:“叔叔好……”
尚哲有点惊讶,恰恰怎么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的?以前都说“叔叔坏”的。他不死心地说:“恰恰别怕,叔叔对你不好的话可以跟爸爸告状。”
恰恰摇头:“叔叔很好啊。”
尚哲咬牙看向恰恰后面的郑嘉言:“你给我儿子灌什么*汤了?”
郑嘉言就笑:“是我魅力大。”
尚哲不想理他,气哼哼地跟恰恰说了再见,啪叽切断了讯号。
接下来的几天,郑嘉言依旧带着恰恰上下班,公司里再没人敢说闲话。
郑嘉言通常都是自己带着他,实在不方便的话就让方琳照看一会儿,他不限制孩子的活动范围,只要有人跟着就行,这么一来,恰恰在公司里几乎是横着走了,到哪里享受的都是少东的待遇,上厕所都专门有人抱着。
也有人注意到这孩子喊郑嘉言“叔叔”,但只在暗地里传过几句,关于这孩子的qíng况,大家还是不甚了解。
这天晚上郑嘉言要去见一个老客户,因为是很相熟的人,就把恰恰一并带去了。
约的地方是一家私房菜馆,位置靠近城郊,是木质结构的房子,独门独院的,院子里种了不少树木花糙,看得出老板是个很有闲qíng逸致的人。
这边虽然地方偏,消费可不便宜,每晚最多只接待六桌客人,来这里的人图的也是个清静。今天定了雅间的两位也是很有品位的客人,不过其中一位带的小孩子是个例外。
恰恰跟着郑嘉言穿过院子,两颗梧桐树的果球正巧掉在他脚边上。
天色比较昏暗,恰恰没看清是什么,只觉得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朝自己滚过来了,登时吓了一跳,小手抓着郑嘉言的袖子躲了两步。
郑嘉言扶住他:“怎么了?”
恰恰指指地上:“老鼠!”
“不是老鼠。”
“是老鼠。”
“不是,是梧桐树的果子,不信你过去看看,它不会动的。”
“……”恰恰将信将疑。
郑嘉言把他往前推推:“你自己去看。”
恰恰松开他的袖子,走了两步,抬脚飞快踢了一下又跑回来,转头看看,确实没有动,他稍稍放心了:“果子。”
郑嘉言道:“对,是果子。”
于是恰恰又走过去踩了两脚,把果子踩扁了,自己乐得呵呵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打赢了一场胜仗。
郑嘉言看着他,笑意沉在眼底。
“郑先生,哪里来的小宝宝,真可爱。”门口进来一位颇有气度的中年男人。
“姚先生见笑了,朋友托我照顾的孩子,调皮得很。”
席间很轻松,说是谈生意,其实更接近朋友间的小聚。恰恰也没什么拘束,坐在旁边自己吃自己的,姚唯专门给他点了一碗jī蛋羹,看他ròu嘟嘟的嘴巴动个不停,也觉得有趣。
两人小酌了几杯,姚唯打趣道:“郑先生有想过什么时候结束单身吗?”
郑嘉言道:“最近有这个想法。”
“哦?这么说有心仪的对象了?”
“是的,还在追求中。”
姚唯没有深问,只道:“这是好事,那我敬你一杯,祝你早日赢得佳人芳心。”
郑嘉言举杯:“多谢。”
姚唯年近五旬,是信佛的,虽不是那种戒酒食素的信徒,但听闻也是拜过师父的。商界多有这样的人,生意做大了,心里就想找个信仰寄托。
聊着聊着聊到缘法上,姚唯看到郑嘉言喂孩子吃虾,不知怎么冒出来一句:“我看郑先生跟这孩子倒像是有父子缘分的。”
郑嘉言只当是酒后笑言:“怎么说?姚先生不会也觉得这是我私生子吧。”总不至于这就看出来他跟孩子的爸爸有一腿了,继父子缘分吗?
姚唯摇了摇头,大概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没来由:“哈哈,随便说说罢了。”
近来天气忽冷忽热,公司有几个人感冒请假了,郑嘉言提前给恰恰喝了些儿童预防感冒的药,但到底是没防住,恰恰也中了招。
恰恰上午有点鼻塞咳嗽,下午就发起了烧,郑嘉言也不上班了,把恰恰带去儿童医院,挂号看病,他都一手办了。医生说没什么,不需要挂消炎药,就开了些儿童感冒药给他带回去,一盒冲剂,一盒口服药片,多喝水,叫家长多照顾着点就行了。
郑嘉言带恰恰回了家,犹豫了下,还是通知了尚哲。
尚哲听了很着急,但那边正在赶进度,实在是抽不出空回来,郑嘉言宽慰了他几句,让他专心拍戏,恰恰感冒发烧的不是什么大毛病,他赶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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