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符毅回答不了，因为他未曾见过少年与别人接触。
一个毫不起眼的，被人忽视的少年，身份成谜。
符毅杀妻骗保的理由，正是徐临推断那般。他也的确，在春节出游过程中，欲制造意外事故，可都被妻子幸运躲开。
用他现在的话来说，上天眷顾钱以旋。
“要知道她会找人调查，我早该半年前，送她进精神病院。这样，也能一步步地控制住她手里的公司。”符毅甚至有些懊悔。
杀妻骗保，是最快获取最大利益的方式。不仅能得到几千万的保单赔偿，还能迅速掌握遗产和公司。
相反只是把人送去精神病院，在钱老头还活着的情况下，势必要花费巨大精力和钱家争夺，这对他来说，太过难熬。
“为什么要把钱姐送去精神病院？”徐临追问。
“她经常发疯说莫名其妙的话，还差点伤了小初。我送她去看精神科，医生诊断，她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那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去看病吃药。”说到这，符毅露出一股不寒而栗表情，“在我看来，吃再多药，也治不好她。她仿佛撕裂了自己，把家里闹得连狗都不好过。”
徐临细问钱姐发病状态和所说的话，还有看病的精神科医生。
符毅老实告知。
最后，他道，自己本不动杀心。可任是谁被一个精神病患者折磨，都忍不住想下杀手。他对她的爱，也在这种折磨中，消磨殆尽。
秦策带人调查与死者身形相近的女性精神病患者。在一名姓卫的精神科医生手里，拿到了两份诊断书。
跟随他一起调查的赵树羽，看到其中一份诊断书病患名字，指着道：“这是杀妻骗保案的女主人公，是她雇佣徐临调查丈夫符毅。”
钱姐人活着，那无头女尸，就不会是她。
“先去另外一家看看。”秦策吩咐。
意外的，另外一名被诊断的女子，也在家里，精神状态目前稳定。
至此，名单上的病人，全部确认活着。
符毅案子一事，需传唤钱姐，秦策直接带人返回局里。
最后一名病人，他要亲眼看到询问，调查才算结束。
刑警大队办公室，被徐临电话叫来的钱姐，配合魏爱做昨晚的笔录。徐临坐在队长办公位，反复看无头女尸照片。
带调查人员归来，秦策走到他身后，一手撑在桌子上，微微鞠身凑到他耳边说：“相近的病人已调查结束，精神病患者名单上，最后一位是钱以旋。”说完，把钱姐诊断复印件放在桌面上。
他拿起看，上面有精神科医生记录的看病时间，和诊断结果及开的药物。
“无头女尸是精神病患者无疑，只是需要更加扩大范围查找。而且，还要调查三个月以来，失踪人口的报警记录。”秦策道。
从失踪人口上对比，再扩大查找，应有线索。
若两者线索皆无，死者要么不是江州人，要么被人刻意隐瞒失踪一事。比如制造受害者出国，或搬家离开，和工作调任的假象。
如果是前者，案子可能到此为止。假设是后者，一定存在线索。
一个大活人失踪三个月之久，不会没人发现。
第83章 怀疑
做完笔录，钱姐起身和徐临道谢。
“徐临，这件事多谢你，不然真不知该怎么办。”昨晚，她一夜未睡，一直在等待消息。现在符毅被逮捕，意味着她安全了，也将进入起诉离婚程序。
“应该的，这是我在工商联时答应过你的事情。”徐临微笑道。
“行。今天我先回去，等忙完咱们再聚。”钱姐目光扫了一眼他面前的办公桌面。
“先等一会，有件事需要和钱女士了解一下情况。”秦策拿起诊断书，把她请到白板前的会议桌坐下。
徐临拿起无头女尸照片继续看，于全保凑过来询问：“喂，你到底看出了什么？”
“想知道的话，交顾问费啊。”他头也不抬道。
“你也太市侩了吧，就当我没问。”于全保退回自己办公位。
看着尸体右手照片，徐临抬头看向白板前交谈的两人。确切地说，是在看钱姐。
秦策拿着诊断书，询问钱姐相关事情。
“诊断书上的记录，从三个月前，你再没有去看病拿药。”他看着对方询问。他们调查了好几列精神病患者，都是定期看病拿药，唯独钱姐突然停止看病。
“这个……其实是符毅制造我患精神病假象。”钱姐镇定道，拿着包包放在大腿上的手，紧了紧。
“你的意思是，你本身没病对吗？”
“是的。因为发现了他的企图，我自主断绝药物服用。不然，我一定会被他控制。”
“可精神科医生，明确诊断出你有精神分裂症。在我去调查时，因你长时间未过去，他以为你被家人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当时只是情绪不稳定，加上符毅和医生刻意夸大事实，才会误诊。不然，你让医生再来诊断一次，就可证明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仔细地观察着她脸上表情，秦策又问了几个问题，才算结束。
钱姐起身，匆忙地离开了办公室。于全保看着她背影，嘟囔了一句“身形真像”。
“于全保，你查一下，三个月以来的失踪人口。”秦策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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