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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_南堰【完结】(25)

  我说:“我可不信啊。”

  易亦掀开枕头一个角,露出一只眼睛看我:“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没对你说过谎的。”

  我一把把他拉起来:“行行行,我信你,真的,别委屈了啊,你起来,我给你刮胡子,你下巴上的胡茬老扎了。”

  我话音刚落,易亦就一下从chuáng上弹起来了。

  给他刮胡子的时候他怪不老实的,脸不是往左扭就是往右扭,我扳着他的下巴,问他:“能不能不动了,给我老实一会儿,不用很久,几分钟就行。”

  被我捏着下巴,易亦说话含含糊糊的:“你这样摸我的脸我觉得痒痒。”

  他说完我就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脸,皮肤真好,滑。

  易亦又动了一下。

  我说:“别动了啊,万一不小心伤了你,那你这张帅脸就毁容了啊。”

  酒店里的剃须刀都一次xing的,还是刀片的,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划伤了。

  易亦眼一闭,好像下定决心了,跟我说:“那你快点,速战速决。”

  我说:“慢工出细活,图快手下就没轻重了。”

  易亦说:“感觉我是把命都jiāo你手上了。”

  我说:“可不是嘛,没看很多玛丽苏小说都那么写的。”

  易亦说:“你说的那种小说我没看过。”

  我笑说:“没看过也挺好。”

  五分钟后战斗结束,易亦问我要不要也刮刮,我学他之前一样,用下巴蹭他的脸,问他:“扎不扎?”

  易亦想了一会儿,说:“一点点吧。”

  我说:“没什么,我天生体毛就少,胡子长得慢,也不扎手。”

  我们没有在酒店的餐厅吃早餐,因为易亦说他想上路边的早点摊上吃豆浆油条,我说好啊,又问他方不方便,着急回去吗,要不着急的话就去我公司那边,我公司外面那条街上有个阿姨做的豆腐脑很好吃,生意很火爆。

  我和易亦到早点铺子的时候刚好碰见老刘,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桌上还剩下半根油条,早点铺子太小,想装作视而不见是不可能的,我率先和老刘打了个招呼。

  老刘说:“也没吃呢?”说完又看了一眼易亦,问我:“朋友?”

  我说:“嗯,跟我一个地儿的,都是XX市的。”

  易亦说:“我是易亦,您好,您是张扬的领导吧,听他提起过。”

  老刘笑说:“哎,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就那样,而且在公司我和那些下属都是以兄弟相称,没有上下级之分的。”

  易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我跟老刘打了个手势,然后和易亦坐在了靠门口的一张两人桌上。

  坐下后易亦小声问我:“你们领导…平时很凶吧?”

  我说:“间歇xing发作,习惯就好,有时候yīn阳怪气的,但是有时候也还不错。。”

  早餐吃完后易亦就回去了,我跟他说到家了给我发消息,易亦说一定。

  进到公司的时候周爱梅也已经来了,她坐在位子上玩手机,看着像是在给人发消息。

  我轻手轻脚走到后面拍她的肩,故意粗声粗气的说:“周爱梅同志。”

  周爱梅回过头瞪我,骂我:“大早上发什么神经呢?”

  我说没什么,然后我就溜回座位了。

  中午的时候我看到我妈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个链接,是关于路子杰的一篇报道,通篇都在描述路子杰的各种好,长得好,演技好,身材好,xing格好,能吃苦,肯打拼,厚积薄发。

  我妈跟我说:“那时候我和你爸看那个XXX(就是路子杰演的那个狗血剧)的时候就觉得路子杰这孩子以后肯定会很出名的。”

  我顺手把这个链接转发给了周爱梅。

  我说:“你男朋友红了。”

  周爱梅很冷淡:“哦。”

  我又把链接转发给路子杰。

  路子杰回我:“我要红了。”

  我说:“恭喜你,终于要红了。”

  路子杰说:“恭喜我,我真的要红了。”

  不久后易亦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到家了,又说之前因为去接易俊耽搁了一点时间所以晚了会儿。

  我说到家了就好,又说:“你好好休息。”

  易亦说:“快点到周末,刚走就想你了……”

  我笑他:“你个粘人jīng。”

  然后又安慰他:“我也想快点到周末。”

  第29章29

  6月10日晴。

  今天太阳很大,窗台上的那株月季还是死了。

  我以为它至少能挨过这一个夏天,但现在它连这个夏天的三分之一都没撑过去。

  老刘早上的时候来巡逻过一圈,他指着那株月季的尸体,训斥我们,说我们都是懒猪,连一朵花都照顾不好,还能gān成什么大事,公司养你们这帮人都白养了,唯一的一点好就是给国家jiāo点税。

  我们没人吭声,全都当没听见。

  中午的时候小剑才告诉我,老刘和他老婆离婚了。

  我有点惊讶:“真离了啊?你都从哪听来的八卦。”

  小剑说:“就同事告诉我的啊,昨天路过民政局门口看见了。”

  我:“哦,我还以为是天气热他火气大,原来是因为这个。”

  小剑说:“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就猜到会有早上那一出,想着提防点不至于挨骂,不过千算万算都算不到,那盆花突然就死了。”

  我问小剑:“老刘不是有一个女儿吗?跟谁啊。”

  小剑睁着两只迷蒙的眼,咬着排骨摇头晃脑的,就像我家小区楼下经常能看见的那只大huáng狗。

  他说:“这个不清楚。”

  离婚这事在这个年代其实不新鲜,但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伤害最大的是孩子。

  这下老刘发的那顿火我稍微能谅解一点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我看到老刘进门,他早上骂人的那股嚣张劲不见了,低着头,垂着眼,一脸委顿。

  我想,无论面上多风光的人,心里多多少少都装着事。

  下午下班我是走着回去的,突然想吃煮方便面了,所以绕到附近的超市买了包方便面,还有点jī蛋和蔬菜。

  路上又遇到卖小乐器的大爷,他还是在拉二胡,还是二月映泉,可他这回没带着墨镜,所以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眼盲的老大爷了。

  我跟大爷打招呼,大爷记xing很好,问我:“口琴学怎么样了?”

  大爷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上回从易亦家把口琴拿回来之后,就一直被我装在包里忘了拿出来,这日子久的我都快忘了这回事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就偶尔chuīchuī,还不太熟。”

  大爷似乎看出来了,看我一眼后说:“还是得多练,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熟能生巧,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啥也gān不成。”

  我说:“是是是,您说的对,我回去一定多练练,练好了到时候上这来chuī给您听听。”

  大爷扬了扬眉毛:“好,我等着。”

  后来大爷又给我递了个圆柱形的小盒子过来。

  我:“???”

  大爷说:“卡祖笛,送你,这玩意好上手,你可以用来找点信心。”

  我想起来了,问:“就是长得像烟嘴的那个东西?”

  大爷笑了:“你这么一说是挺像。”

  我说:“我没有音乐天赋的,就不糟蹋了。”

  大爷说:“这东西很简单,我给你示范示范。”

  我点了点头。

  大爷从他脚边的箱子里拿起来一只卡祖笛,给我chuī了chuī。

  听完之后,我表示我真的欣赏不来这个,就跟鸭子在嚎似的。

  大爷笑说:“其实是很多人都嫌难听,所以没卖出去几只。”

  我说:“那您也别送我了,我真的欣赏不了。”

  大爷说:“看你合眼缘才送你,这是抗gān扰神器,你要是有个成天吵吵的邻居,应该就用得上了。”

  我默然,大爷真是神机妙算,我想了一会儿,说:“好吧,那谢谢您了,这笛子几块钱一支,我把钱给您,不能占长辈便宜啊。”

  大爷和潇洒的摆手:“都说送你,卖了也挣不了几个钱,你别给我钱,给我钱我下回见着你得追着你还钱,怪累的。”

  我问:“那您吃饭了吗?”

  大爷说:“我吃了才出来的。”

  我说:“好吧,那大爷我先回来了,您晚上也早点收了,这边过了十点还挺乱的。”

  大爷说:“我知道,走吧走吧,口琴多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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