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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明星_凉知秋【完结】(6)


经纪人没办法:“北京的活动,把你的飞机航班改早了一天。明天上午。”
“这么早?做什么?”祁阳说话带着没睡醒的鼻音,不甚清醒。霍湛迷迷糊糊听着,觉得心里有好像有毛茸茸的东西在拱动,忍不住低头在祁阳额头亲了一口。
经纪人脸色立马变了,祁阳也讶异,坐直了身体。经纪人咳了一声:“陈申导演也会去,约了时间和他谈合作。”
“好。”祁阳犹疑下,“剧组这边请假请好了吗?我得早点回来,不然耽误进度。”
经纪人将日程安排表递给他:“都和导演商量好了,你不用担心这个。”他看看手表,“去导演那儿吧,刚刚拍了过渡场,得轮到你的戏了,别让人等着。”
“嗯,”祁阳站起来整了整衣服,下车时对霍湛说:“你在这儿等我。”
霍湛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经纪人看着祁阳离开,啪地关上车门,看向霍湛:“霍......霍先生?”
“叫我霍湛就成,”霍湛仔细看着这人,心里评估着他,“怎么称呼?”
“齐文。叫我齐哥吧。”齐文笑眯眯地:“你和祁阳谈恋爱了?”
霍湛微微点头,面上不动声色,示意他说下去。经纪人道:“祁阳这孩子我一手带的,心xing挺好。你们在一块儿我不反对,但他这个身份,你得稍微注意下别张扬。”
齐文没有给霍湛留下好的印象,霍湛面对他总是有着说不出的排斥感。
齐文笑呵呵地,好似和他很熟稔:“以后来剧组先跟我说一声,我开车去接你,免得有人看到说闲话,对祁阳影响不好。”
这人话里话外都是为祁阳着想,霍湛多少放下点敌意,含糊道:“我以后注意点。”
接下来的时间相对无言,霍湛实力屏蔽了齐文和不断来车上,一看到他就紧盯不放的工作人员,只在那里敲着二郎腿玩儿手机。期间齐文接了几个电话,出去了好几次。
晚上是和祁阳、齐文和导演一起吃的饭。霍湛作为蹭饭的,全程无言,埋头吃喝。无聊时听着众人言语,观察观察,也看出来点东西。
他搞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不喜欢齐文。齐文这个人,表面随和好说话,但十分jīng明会来事儿。而霍湛最讨厌这种“人jīng”。不过他不了解这个祁阳所处的行业,又觉得可能xing格内敛不善言辞的祁阳或许就需要这么一个人在旁边,帮他搞搞关系什么的。
祁阳注意到他若有所思,以为霍湛觉得无聊,回片场的路上跟他说:“你晚上有事吗?”
霍湛摇摇头:“没事儿,怎么?”
“没事儿就来看我拍戏吧。”祁阳道:“晚上的戏挺艰苦,需要一个端茶倒水披衣服的。”
霍湛答应下来,却没想到自己真是去披衣服。这场夜戏,祁阳是要穿着薄薄的单衣,将自己浸在冰凉的秦淮河水中。
戏份实际不长,可惜女主演qíng感把控总出岔子。
祁阳在河里呆了十多分钟,脸色越发苍白,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包裹着瘦削的身体。他毫无怨言地陪着女孩拍了一条又一条。
霍湛看着满腹心酸。女主角也是很愧疚,不过压力产生动力,越往后台词和眼神越发好起来。
只剩最后一个镜头了。祁阳最为男主角要落入河中,时间长达一分钟。
霍湛抿着嘴给祁阳拉紧领口的衣服,用袖口给他擦去额上的汗水。
祁阳伸出手紧紧握了他一下,手指冰凉:“我没事儿。”
有事儿祁阳也不会叫苦,霍湛这样想,但祁阳总是敏感着身边人的qíng绪。
这个镜头只有祁阳一个人,倒是好拍,不过祁阳对自己很苛刻,也拍了三遍才满意。
回到车上,霍湛拿chuī风机给祁阳chuī头发。
祁阳捧着奶茶,跟他讲:“我刚刚看今天拍的几场,苏寒拍的不错呢。”
“是吗?”霍湛的手指穿过祁阳的头发,感受他发间细腻的触感,缓缓拨弄着。
“她是那种天生的演员。很有灵气,只是现在还青涩。”祁阳淡淡道。
霍湛在他旁边坐下:“我看你也不错。”祁阳面对紧贴着的男人,勾起嘴角。霍湛鼻梁蹭着他脸颊:“不过你男人在的时候,想着别的女人,这不是找收拾呢吗?”
下一秒祁阳只觉天旋地转,就被放倒在椅子上。他微微抖着抓住探入自己裤子里的手:“先把车门锁了。”
“不,”霍湛摇摇头:“不锁。”他黝黑的瞳孔住着午夜:“这样你会更兴奋吗?”
祁阳不能拒绝他,当霍湛深深锲入自己体内的时候,祁阳咬着自己的手指忍着尖叫。在那人大开大合的抽|送中好像有一股火在自己身体里燃烧开,驱去一切寒冷。手指上的水光又被霍湛舔进嘴里,噙着他的舌头逗弄。心里害怕突然有人上车,却无可避免地沦陷在霍湛给的快|感里,祁阳被抱在霍湛抱着摆弄成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脚趾都蜷起,最终在一层又一层的波làng里放纵开来。
还好直到结束也没人来打扰。
霍湛把自己抽出来,给祁阳整理好衣服,搂着他抽烟,将烟雾渡到祁阳嘴里。
祁阳咳嗽着推开他。霍湛粗声笑起来,拍他的腰,惹得祁阳惊叫一声躲开。
“这么生涩。”霍湛笑他。
祁阳白他一眼:“难道你是老手?”
霍湛一时得意忘形:“那当然,乐队演出之后,可不少姑娘找我......”
祁阳脸色难看起来。他的眼神变得冷冷的,眉宇间似乎能结成一层冰霜。浮动着莫名的qíng绪。霍湛半途住嘴,也来不及了。
车里气氛僵持起来。霍湛看着祁阳,道:“那都是以前了。”
祁阳扭过头去,霍湛只能看见他消瘦苍白的侧脸,睫毛垂下簇簇抖着。祁阳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还是紧紧抿着。霍湛摸不清qíng况,劝慰着:“只是玩儿儿,你不一样。”
祁阳为他这句话怔了半晌,突然扑过来紧紧抓住霍湛的手:“湛哥,我们去北京吧。”

  ☆、06

  霍湛愣住。祁阳有点急切地:“还有两个月,我这边的戏就拍完了。公司在北京,我也住在北京,你也来北京,好不好?”
张口结舌,霍湛嗓子发gān。祁阳在等他的回答,他的手指纠缠着霍湛的手指,从靠下的位置微微扬起头,他那双总是漠然的眼睛,此刻带着热切、希冀看他。
霍湛对着这双猫一样的眼睛,突然想起自己的猫来。前几年,他抱回家一只小黑猫。
那小猫爱粘人,总是低低叫着,往他身上蹭。霍湛一直以为这猫是依赖他的,好吃好喝的供养着,然后有一天,这猫从没关好的窗户跳了出去,再没回来过。
而霍湛是在宠物市场绕了一圈又一圈才恍然大悟,小猫很难养熟。qiáng留天xing自由的小动物,就好比不合适的人一起过日子,很难很难。
霍湛看着祁阳,舔了舔嘴唇。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很gān。
祁阳没有等到答案。
助理打开车门,探进头看了看,祁阳扭头低声问:“做什么?”
助理:“能走了吗?”
霍湛起身,祁阳问他:“你又做什么?”
“我晚上开车回去。”霍湛道,他往外走。祁阳下意识抓住他袖子:“跟我坐车走吧。”霍湛摇头:“不用了。”又想起来祁阳住他家的事儿,回身问他:“晚上还来吗?”
祁阳看了他几秒钟,摇了摇头。
从他眼神里看出些什么,霍湛勉qiáng笑了笑,拍了拍祁阳的头,下车了。
回去之后霍湛辗转难眠。凌晨时分勉qiáng睡了,七八点闹钟响起来,手机跟着也响,是学校的电话,霍湛接了。
临近一个艺术节,学校编排舞蹈,要霍湛编曲。学校一贯以原创音乐舞蹈参与比赛,也是他们的一大特色。
应下来一两个月都不得闲,和祁阳那边需要冷静,霍湛同意得也慡快,放下手机的时候心里却难受起来。躺回被窝里,忍不住自我麻痹——祁阳迟早是要走的。
在学校的时候,就总有人说,XX班的祁阳长得真好看,不像是学音乐的,倒像是学表演的。
那时候听了有点与有荣焉的自豪感,没想到事qíng从那时候隐隐有了脉络。
祁阳的好看,不应该养在深闺人未识,反而是要一遇风云便化龙。
即使祁阳郁郁不得志的那几年,霍湛也从未担心他,他了解祁阳的xing子,倔得很,做什么事儿都要做到最好。
这样优秀的、有野心的祁阳。
接下来的几天,祁阳果然也没再打电话过来。还好一忙起来,不舒服的感觉也压在了心底,除了偶尔想起来,和隐隐的等待,其余时候还是应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哈雷也被他又扔进了地下室,看着莫名不顺眼,离开之前还踹了两脚。
单调的日子很快又遇上了新的问题。
学校里面总被人诟病官|僚主义太盛,学院最近调来新的副校长和系主任,这种风气越发滋长。
霍湛忍着气,听什么也不懂的社团指导老师挑剔舞蹈。
老师撮着牙花:“我觉得开头这一段古典舞吧......”
“现代舞。”领舞的小姑娘不忍,提醒他。
“现代舞?”老师瞪瞪眼:“哦,我觉得有点老气。能不能改改?”
“可是前一段和后面是一脉相承的,要改就全部都得改......”
老师一拍大腿:“那就改嘛!”
艺术院校总是有这样的问题。学生新鲜灵气的idea被老师诸多挑剔,更改为十分平庸的idea,而学生只能忍气吞声,一个本来应该牛比哄哄的作品,最后湮灭在一众差不多的成品里。
谁都来cha一手,bào躁如霍湛不能随便发作,最后搞砸了吃亏的还是学生们。
于是只能终日黑着脸。学生们心里也明白始终没好气的霍老师是真心向着他们的,对他也亲密几分。
这天下午,几个女生买了饭来排练厅吃,顺道给霍湛带了份,霍湛谢过她们,她们哈哈一笑,席地而坐围成小圈,边吃边聊。
霍湛匆匆扒了两口,继续改乐谱。
“网上说夏燃和韩棉谈恋爱了,你们看了嘛?”
“是吗?这两个也不配啊!”
“好多之前说般配的后来不都分手了?我看着一对儿还成......”
“也是,私下里的事儿,谁知道啊。”
霍湛最近一直忙得头脑昏聩,也不知道多久没刮胡子了,头发乱糟糟的,盘腿坐在地上。他嘴里咬着笔帽,耳朵里塞着耳机,在打印纸上涂涂改改。
“有营销号爆料说祁阳要解约......”
“我觉得不是真的,祁阳这种正在上升期的明星,要解约多影响口碑啊。”
“他经纪人不是都签了其他艺人了嘛?”
“我觉得是有人要黑他,最近祁阳好多事儿都被翻出来了,说他忘恩负义、耍大牌什么的。”
“是哦?祁阳最近在gān吗?有记者说联系采访都找不到他。”
“不会是躲起来了吧?”
“最近他这事儿可是闹得真挺大的......霍老师,你上哪儿去?”
霍湛听个开头就觉得不对劲,有一股熟悉的不安混合着战栗,从脊背冲上脑里。越听下去这种感觉越qiáng烈,霍湛最后扔下手里的东西,匆匆夺门而出。他几步蹬蹬下楼,钻到自己的小破轿车里。
车上,霍湛重重按键,拨打祁阳经纪人事先留给他的电话。
打到第五遍,那边才有人接。
齐文在那边不紧不慢地:“霍先生?正好,我也想打电话找您呢。祁阳最近状态不太好,我还想找你劝劝他......”
听到祁阳状态不太好的时候,霍湛一拳重重砸到方向盘上,咬着牙问:“祁阳在哪儿?”
齐文为他qiáng势的话顿了顿,说了一个酒店地址。
“其实这种事儿是很常见的,祁阳太年轻,很多事儿还不了解,你作为他的......他的好朋友,就劝他想开一点,大家都是好朋友,闹成这样多难看。我最近很忙,有一段时间不在南京,他有什么事儿你就照顾一点......”
笑面虎。霍湛开着车,混合着自责的复杂qíng绪涌上心口,他应该早点提醒霍湛,齐文一看就是会从后面捅刀子的那种人。
到了酒店里,霍湛站在那个号码的门前,克制地敲了敲门。他看着紧闭的门第一个念头其实是将它踹开,天知道他现在怎么这么能忍,好在祁阳很快给他开门了。
扑面而来的是冷冷的酒气。
祁阳脸色很苍白,居上一次相见又瘦了一些,脸颊更加清冽,套着薄薄的睡衣,赤脚踩在地上。他的眼睛里弥漫着大雾,看着霍湛那点可怜的光才似乎聚焦了些:“霍湛?霍湛......霍湛你做什么?!”
霍湛把他压到墙上,一只脚踹上了门,紧紧贴着他耳朵道:“来看你。”
祁阳不想看他,错开视线盯着冷幽幽的墙:“你怎么来了?”
屋里冷的像霍湛还置身于室外,他问:“你没开暖气?”就往屋里看了一眼,他呼吸都停滞了。屋里没开灯,窗帘也紧紧拉着。yīn沉沉的,冰冷的空气黏腻地冲进他的肺里,地上是零落的易拉罐。
霍湛近乎仓皇地回过头去。祁阳单薄地贴在他胸口,靠着墙壁,他眼神幽黑静寂。
酗酒、独处,也许还有比这些更严重的事qíng。
“我听见一些传言,怎么回事儿?”
祁阳淡淡地,他的手正往袖子里藏:“你也说了只是传言。”
“你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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