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很穷_R先生的猫【完结+番外】(130)

  霍誉非表qíng沉默着,一字一句从头看到尾,终于看到了最后几行。

  对方提醒他,再忙要按时吃饭和休息;晚上空调温度不要调太高免得蹬被子;不舒服就要及时看医生,不能觉得身体好就懒得吃药。

  然后就没有了。

  没有说自己要gān什么、去哪里……以及什么时候回来。

  一切都未知、一切都不确定。

  霍誉非收回视线,随意的把薄薄的几张纸仍在chuáng铺上,然后拿起手机打电话。

  他们已经两周没有联系了,一个是因为他忙、很忙很忙,另一个呢,是他想马上就要回来了,不要bī得太紧,给小兔子留一点喘息的余地。

  意料之内,话筒里响起号码被注销的提示。

  霍誉非平静的收回胳膊,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如果他想,总会有办法查清楚顾骋去了哪里。

  然后手机里“滴滴滴”响了几下之后,又被他快速按断了。

  随即被丢在了chuáng头柜上,黑色的金属机身磕蹦了两下,掉进了拉开的抽屉里。

  霍誉非不耐烦的脱掉外套丢在地上,同时蹬掉鞋子,直接扑到了chuáng上。

  chuáng铺又厚又软、好像上面还残留着小兔子皮毛松软顺滑的触感,霍誉非因为这个联想心里好笑了一下。谁让他总爱在心里偷偷把人家叫小兔子,可不是现在就溜的不见影子了?

  之后他就闭上了眼睛。

  连续两个月几乎不眠不休的工作和十多个小时的航行,让从来都jīng力满满的霍誉非,第一次产生这种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催促他立刻睡觉的幻觉。

  风尘仆仆赶回带来的短暂兴奋将身体里的最后一点jīng力掏空,他不再勉qiáng自己,真的闭上了眼睛。

  并且打了个滚,好把自己的眼睛埋进枕头里。

  然而下一秒,他又忽然迅速的爬了起来,从身体下面小心翼翼抽出几张纸,压在chuáng头柜上,一张张就用手心努力抹平。

  本来平整的纸页出现了横七竖八的折痕。

  他又站了起来,从书架上取出基本厚厚的工具书,把一页一页信纸小心的对准、夹了进去,又在上面叠了十多本。然后才慢腾腾的躺回chuáng上,目光却停留在了高高垒起的书册上。

  迷迷糊糊,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房子里一片漆黑,安静的有些怕人。

  霍誉非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小秘密。

  他有一点点、只有那么一点点怕黑。

  而且是在非常偶然的qíng况下——独自处在一个封闭没有一点光的地方。如果周围有人或者任何动物、哪怕是窗户外面很远的地方亮着光,那么就没关系。

  雍和宫这一带本身就不是繁华的市区,窗帘又是拉上的,整个房子就黑dòngdòng没有一点点光线和声音。

  霍誉非在静悄悄的黑暗里一动不动的躺着,好久好久之后,掉进抽屉里的手机忽然嗡嗡震动起来。

  同时屏幕也亮了。

  他僵硬的松了一口气,挣扎着爬起来接通放在耳朵边。

  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是谁。

  “喂?”

  “誉非?”霍启东本来打算说正事,因为电话里小儿子的声音起了点疑心,“你现在在gān什么?”

  霍誉非自己平静了几秒:“爸爸?我刚刚醒过来,才下机,有点困,睡了一觉。”

  霍启东“嗯”了一声:“休息好了吗?”

  “还行。”

  霍誉非一边说话,一边扭开了chuáng头灯,地毯上顿时亮起了一片暖光。

  进屋的时候也忘记了换拖鞋,现在就赤着脚走下chuáng,先把卧室灯打亮、然后是卫生间、厨房、起居室,整个房子里的所有灯都被点亮了。

  电话里,霍启东问他:“什么时候回家里来?”

  霍誉非问:“妈妈最近在家?”

  “宋女士最近在日本。”

  霍誉非一边烧上热水,一边开玩笑:“哦,那就是想我了。”

  霍启东也乐了:“如果和你通话的是宋女士,你还敢这么说吗?”

  霍誉非立刻嘴硬:“当然了,有什么不敢的,难道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电话里传来一声“等等”,然后是隐隐约约一句“誉非有话对你说”,就被jiāo到了另外一个人手里。

  电话里响起宋国珍的声音:“誉非,你要跟我说什么?”

  霍誉非:……

  幸好他反应迅速,随便找了最近遇到的几个问题,向宋国珍“请教”。

  十几分钟之后,电话被jiāo回给霍启东。

  霍誉非声音蔫蔫的:“爸爸,你竟然玩文字游戏。”

  霍启东笑道:“兵不厌诈。”

  然后又问了问他自己在南非那边的qíng况如何,有没有遇到什么困境。

  霍誉非有点惊奇,自从他几个月前正式和霍启东谈过自己的选择之后,对方就再也没有过问过他在做的事。算是身体力行了一把“家族不会给予你任何支持”。

  很明显,霍启东心qíng不错。

  霍誉非试探了两句,却通通被避而不谈。

  联想起过年时霍璋祚闪烁的态度,霍启东在雪梨盘桓,显然家族有所图谋。

  至于现在……那么是初见成效了?

  霍誉非不会觉得,能让霍启东和霍璋祚费心cao持的事会简简单单在数月之后就看得到成果。

  但既然霍启东没有深谈的意思,他也不再追问,确定了自己回家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他在空dàngdàng的房子里坐了一会,听见水烧开的声音,给自己倒了一杯,靠在流理台上慢慢喝完。觉得肚子有点饿,在柜子里翻了一圈,只找到几包速食面。

  霍誉非也不嫌弃,甚至泡都懒得泡了,直接拆开袋子咔嚓咔嚓吃完,洗了个澡继续躺上chuáng睡觉,这一次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总算把最近欠下来的睡眠一次补掉了。

  晚上的时候,他回了主宅那边,霍启东和宋女士也刚好是这会到家,可以一起吃晚饭。

  今年九月的时候,宋誉莱飞往雪梨,继续学业,和她一同去的,还有她的男朋友尹哲。

  尹哲的伤势已经基本恢复,但仍旧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大面积疤痕,宋誉莱和他谈过许多次,终于让他同意和自己一起来雪梨,一边继续读书,一边也可以享受良好的医疗。

  对于尹哲和宋誉莱的事,霍启东和宋女士约定不再发表看法。同时,针对半年前的那件事,他们也没有给予宋誉莱任何安慰。

  按照霍启东的话说:“你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同样的,这句话他也说给了霍誉非,就在当时应小芳事qíng处理结束之后,霍启东和霍誉非谈过一次,让他反思自己的处理方法合不合适、恰不恰当、有没有什么疏漏、以及为什么最后还是出现了不可控风险。

  霍誉非一一思考了这些问题。

  霍启东给的原因是,他还没有深刻的领会到风险的本质。

  这让他似有所悟。

  后来听说应小芳醒过之后,得知母亲将永远不见天日、父亲也背上一辈子骂名,羞愤之下,jīng神上受到极大打击,休克了许多次。又听说应梅东无法支付应小芳高昂的费用,不得不削减开支,并且让她提前出院,父女之间发生了几次激烈争吵。拨云见日之后,人xing也随之昭昭分明。

  霍誉非却天马行空的总结道:“这就是投资和投机之间的区别吧,投资是‘看好’,投机是‘看涨’,投资看大势,投机看人心。”

  霍启东目光微妙打量他许久,终于还是点点头:“说的很对,非常的见微知著。”

  见微知著到他竟然都没明白霍誉非是怎么引申出这些的。

  霍启东对霍誉非在做的事其实挺关注的,他心qíng很矛盾,一方面希望霍誉非马到成功,不要折了锐气,另一方面又希望他吃吃苦头,知道举事不易。

  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在不涉及家族利益的qíng况下,霍启东又十分看得开。

  饭桌上的话题很快就从这里转走了。

  正说到李泽的未婚妻张晴打算去英国,宋女士忽然问霍誉非:“顾骋为什么今天没有一起回来?”

  霍誉非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宋国珍能用这样问他,就说明他们确实已经彻底接受了顾骋,并且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对他gān预。

  是挺值得高兴的,如果不是顾骋现在不在自己身边的话。

  但无论他怎么回避,这件事早晚会被知道。

  霍誉非gān脆放下筷子,嘴角天然带笑:“我们按了一下‘暂停’键。”

  霍启东和宋女士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霍誉非已经丢下餐巾,站了起来:“爸爸妈妈你们慢用,我先去休息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强强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