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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杀杀人谈谈情_绝世猫痞【完结】(11)

  廖景送冬冬上楼,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别扭了半天才商量好先做作业后玩赛车游戏。

  冬冬一脸不qíng愿地打开折叠桌准备做功课,刚摊开书忽然说:“喂,那个老头是谁?”

  “你爷爷吧?”廖景揶揄他,“我看你们长的挺像的,都胖胖的。”

  “你爷爷,你们都是单眼皮。”冬冬白他一眼,“喂你其实也挺好奇的吧?要不要出去看看?万一有人欺负我爸呢。”

  “我想gān嘛关你屁事,再说我又不是你爸保镖,好好做功课!”廖景色厉内荏地吼了他一句。

  “嘁!”

  说归说,廖景还是往门口走去,“乖乖呆着啊,不然弹jījī到死哦。”

  “讨厌你!”

  廖景轻手轻脚地往楼下走去,虽然丁良说过不让他下楼,但于公于私廖景都不可能听他的。

  于公,大韩说过要盯着他,于私,丁良好歹对他也不错,关心一下是应该的。

  或者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比如个人喜好私人qíng感什么的,不过这时候廖景还没来得及细想……

  店里的客人已经走光了,门也关着,伙计们貌似都被放了假,只有丁良还在店里。

  大厅里开着吊灯,灯火通明,丁良站在正中间的空地上,抱着双臂,面色yīn冷,窄窄的脊背挺的僵直,浑身都散发着前所未见的冰冷的气息。

  来人则站在他对面,微微弓着腰,像是仆人对着主人,很谦恭的样子。

  廖景放缓步子走到拐角,隐蔽在了一大株滴水观音背后。

  “你走吧老鲍。”丁良冷冷说,“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那个叫老鲍的陪着笑脸说:“是三爷叫我来的。”从西服内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盒子送到丁良面前,“三爷让我给您捎件东西来,他说,事qíng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知道您日子过的辛苦,大家一世的兄弟,qíng意都在,要是您愿意,还是回R市吧,洪江本来就有您的一半儿。”

  丁良表qíng僵硬,垂眼看了看那盒子,低声说:“不用了,我过的很好,回去告诉三哥,请他离我远点,最好忘了世上还有我这个人,就是对我最大的qíng意了。”

  “您的话我会带到。”老鲍依旧捧着盒子,“不过三爷给的东西,我也得给您带到,请您收下。”

  “我不会要他的东西。”丁良不动,“也别跟我扯他的事业,我们早就两清了。”

  “六爷,既然您还叫他三哥,总归还是把他当兄弟的。”老鲍放缓了声音,说,“三爷说这本来就是您的东西,现在还给您,也算是物归原主,要么您先打开看看吧。”

  丁良似在犹豫,半天才伸出右手,接过了盒子。

  那是个jīng致的丝绒盒子,宝石蓝的颜色,尊贵而大气,丁良“啪”一声打开盒盖,怔怔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隔着滴水观音宽大的叶片,廖景看到他的表qíng起了奇特的变化,原本冰冷的眼神像是被什么东西融化了,温柔和伤感源源不断地流淌了出来,明明波光潋滟,却又带着绝望与仇恨。

  “原来是它。”丁良手动了动,银光一闪,廖景惊讶地发现那盒子里竟然是一对婚戒,差不多大的戒圈,都是男款,上面大概是镶着钻石,灯光下非常耀眼。

  不是吧?求婚?有男人跟丁良求婚?

  廖景惊讶极了,虽然他本人就xing向混乱,但遇到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太狗血了吧?不过求婚的话,应该是送一只吧,为什么一送就是一对?

  震惊过后,廖景心头浮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有点好奇,还有点酸溜溜的,说不清是反感、抵触抑或是恼怒,总之很不慡,很不慡。

  “现在给我这东西,又有什么用呢?”丁良单薄的嘴角微微翘起,唇边现出一丝笑意,他一向都是微笑的,但这笑与平日完全不同,利的像刀子一样,看一看都让人觉得眼睛疼。

  顿了顿,丁良动作缓慢地抬起左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将手套摘了下来,将手伸到来人眼前:“老鲍,你说我要怎么戴这个戒指?”

  他皮肤很白,因为经常戴着手套,左手尤其白,指头又细又长,指甲微微鼓起,饱满圆润,非常漂亮。

  正因为如此,残缺的部分就显得尤为突兀。

  他没有无名指,那儿像是被利器连根截断了似的,茬口平平整整,大概是年成久了,连断口的颜色都和周围没什么异常。

  第10章 三爷元深

  “你们都忘了吧。”丁良淡淡说,脸上甚至依旧带着笑,“老鲍,当初是你亲自动的手呢。现在又把这东西还给我,叫我怎么用呢?你不知道,还东西的时候要还全套吗?我的手指呢?”

  细汗从老鲍额头渗了出来,灯光下泛起一片水渍,他的腰弯的更低了,语气也越发惶恐:“六爷,您大人有大量,我只是个下人,当初也是三爷的意思,我、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大家都是身不由己。”丁良依旧微笑着,将手套又戴了回去,拍拍他的肩膀,“元深当初不也说,他是不得已,都是我bī的么?你看,每个人都有理由,都有苦衷,都有……借口。”

  “六爷……”

  “行了。”丁良打断了他的话,“既然元深这么体贴,东西我就收下了,回去替我谢谢他,顺便也告诉他,我跟他这辈子就这样了,下辈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人这一生,哪能都那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我不再是那个惟命是从的傻瓜,请他也别执着了,人总得有些遗憾不是,我不也是一样么?”

  “是。”老鲍唯唯诺诺地答应着,不敢反驳。

  “慢走老鲍,我就不送了。”丁良冷着脸,伸手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是,六爷,打扰了。”

  “还有,以后请你不要再来了。”丁良决绝地说,“元深也是一样。”

  “是,您的话我都会带到。”

  老鲍带着人走了,廖景看着丁良僵直的背渐渐放松了下来,消瘦的肩膀便微微显得有些垮,看上去几乎有些脆弱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心疼的厉害。

  十指连心,被人齐根切断了,得有多疼……

  丁良站在店门口,隔着玻璃看着君威缓缓驶离,汇入滚滚车流,锐利的眼神黯淡下来,僵冷的面容重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平静。

  半晌,他叹了口气,打开门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收了进来,拉下卷闸门,关了大灯,却留了墙角一盏碎玻璃吊灯。

  而后,他忽然抬头,对着廖景的方向:“廖景,你也看够了吧?”

  廖景吓了一跳,没想到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现躲起来也晚了,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那。

  两人无语对视,良久,丁良挪开视线,疲惫地挥挥手:“算了,你回去吧,今晚不营业了,明早按时上班。”

  廖景不动,他慢慢走到厨房,拿了半瓶Rum酒出来,放在灯下那张小桌上,说:“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他语气萧索,神qíng倦怠,弯腰坐到沙发里的时候,动作如同垂暮的老人一般机械而缓慢,完全没有了不久之前的那种锐气,仿佛所有的jīng神都在那一瞬耗了个jīng光,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这样的jīng神状态,按理是非常适合趁机盘问的,但廖景却没法说服自己这么做,他知道这么做丁良会难受,会痛苦,对着他他的心肠硬不起来。

  手机铃声忽然突兀地响了起来,廖景心里忽然一松,忙掏出来看看,是D哥的短信——“晚上八点,明都会所,有贵客。”

  到明都的时候D哥和客人还没有来,但管仓的老大已经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玩骰子,见廖景进来冲他招手:“来了阿景,过来玩两把。”

  仓是跟着D哥的老人,比他年纪大,廖景照规矩叫声哥,仓笑着拉他坐下:“最近有没有买彩票?他们说你以前很喜欢去澳门那边赌钱。”

  “早就戒了,怕耽误正事。”

  “有魄力啊,说戒就戒。”仓笑了笑,“听说你喜欢玩男孩,怎么样,我手里有个不错的孩子,一块玩玩?”

  “不了,谢谢。”廖景不知道他是真客气还是假大方,但确实没心qíng3P,“最近在练气功,要戒色。”

  仓大笑起来:“练什么功啊?童子功?”

  廖景跟着笑笑,摇摇骰盅,出来个豹子:“哟,手气这么好,今晚看来要赢钱。”

  “豹子嘿。”仓拍拍他的肩,“不过今晚的客人最好不要得罪。”

  “哦?”廖景丢下骰盅,给仓上了支烟,又给自己点了支,问,“D哥说的贵客,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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