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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啥_夜气方回【完结】(11)


等他们都走了,林骏看我在摸手上的枪,凑过来亲了亲我的嘴唇,说:“真厉害。”
我知道他还在吃莫名其妙的飞醋,朝他挑了下眉后热烈地和他亲吻在一起,算是安抚。
刚才she击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当初因为林骏太胖了,在家里见了他一次之后我就让管家把他扔进了军营,好好练练他,听手下的人传来消息说他在里面吃尽了苦头。
这我不用想都知道,因为那个军营里不少都是富家子弟放进去磨练一下玩玩就出来的,他们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在那里面也是飞扬跋扈,像林骏这种懦弱的胖子在他们中间只能充当食物链的最底层,谁都可以上来踩一脚。
林骏在林家受到的是要把人养废了的那种宠爱,刚进去的时候被nüè得成天哭爹喊娘的,只能在别人面前求饶,后来成了锯嘴葫芦,一天都不跟别人说一句话,成天就知道训练,练到体检的时候被查出来有点肌ròu损伤,被医生警告了一下,等成绩变成连里面数一数二之后,林骏突然开了话匣子,成了一群天之骄子面前的天王老子,把那群小孩儿唬得一愣一愣的,成功地在那里面开始称王称霸。
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就让人把他接出来,结果路上车被人截了,林骏被绑架了。
没费什么功夫我就知道这是林骏的那个后妈gān的,生怕我看上林骏了决定扶他一把,我这一cha手她儿子哪儿还有戏啊,就索xing先下手为qiáng想把林骏做了,不过也是够蠢的,都不知道应该当场把林骏弄死而不是绑架之后再弄死,一被我知道林骏被绑架了,林骏肯定就死不成了。
去救林骏的时候我在场,也是我一枪崩了那个用枪指着林骏太阳xué在负隅顽抗的最后一个活着的劫匪的脑袋,但是我一不小心打偏了,子弹没dòng穿那个那家伙的脑门,反而直接掀飞了那家伙的天灵盖,脑子里面的脑浆血浆喷了林骏一脸。
他当时表qíng就傻了,像根木桩子一样戳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身边的那个绑匪像个重重的货物一样砸在地上,因为没有立刻死亡还在不停的扑腾抽搐,像条脱水的鱼一样,扬起一片尘埃,我就随手又朝他补了一枪,这次才彻底死透了。
我把枪递给旁边的人,向那个浑身沾满了灰尘、鲜血和脑浆,站立在血泊之中的少年走过去,那时候我穿着黑大衣蹬着皮靴,踩在那个破水泥地上的声音挺清脆的,此时所有人都非常的安静,安静到能听清我脚步声的节奏,喀哒,喀哒,我就在众人恭敬且畏惧的注视之下缓缓走到了林骏的面前。
我用戴着黑手套的手抹去了林骏额头和脸颊上的液体,然后食指和拇指一起捏住了林骏的下巴,那时他已经瘦成了一个漂亮纤细同时身上有数量恰到好处的肌ròu的美少年,下巴很尖,嘴角还有刚才留下来的淤青。
那些血液与脑浆的混合物也因为这一个动作全部糊到了他的下巴上。
他与我对视,木然无神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了一点光彩,像漆黑的房间里突然进去了一道光一样,即使光线微弱,也依旧可以照亮一切,我从他的眼珠子里面看到了自己淡漠的脸。
我清楚我现在看他的眼神,视人如糙芥的冷漠无qíng,毫不在意,毫不怜惜,就像是在审视一个货物是否合格,如果不合格,那么等待他的只有被销毁的命运。
我想了想,还是得安慰一下这个刚刚差点挂了的孩子,就对他轻声夸奖了一句:“乖孩子。”
话音刚落,他像停电的机器人突然通电启动了一样,活了过来,僵硬的四肢重新变得柔软,他膝盖一弯,身子软软的滑在地上,下巴脱离我的禁锢,头微微下垂。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我听到轻微的脆响,一片锋利的碎玻璃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为了不被别人发现,他攥得太紧,搞得手心早已被玻璃割伤,鲜血从伤口处缓慢地流出来。
他跪在那里,低垂着头颅,就像一座静止的形状优美的雕像。
我垂眸看着他,他过了很久才动了一下,他颤抖着伸出双手,非常虔诚地捧起我的右手,暗红色的血液不断地流到我的手套上,我没有挣脱,他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看我没什么反应才深吸一口气,仿佛费了很大的力气一般地将我的手套摘下来。
露出我苍白得过分的皮肤。
他低头,无比温顺乖巧,无比珍惜,仿佛面对这什么非常珍贵的宝物一样地,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我能感受到他的嘴唇冰冰凉凉的,又很软,还在微微颤抖,准确地说是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就像是某种受惊吓过度的小动物在全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我静静地看着他。
他过了一会儿,才抬起那张刚被我擦gān净的脸,那张脸上居然是笑着的,还笑得很好看。他说:“谢谢舅舅。”
……合格了。
我对他露出了见过他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第二天,林骏正式搬进了叶家主宅,成为我身边离我最近的小辈,再后来,他成了我唯一的枕边人。
而他的那个后母得到我的一句传话之后差点吓疯,直接收拾东西逃到国外躲了一年,看我没有要对她动手的意思后才畏畏缩缩地回来,从此在我面前夹紧了尾巴过日子。
其实我只是打算把她留给林骏自己处理,却没想到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还能蹦跶到今天,林骏的动作也是够慢的。

第十六章

去法国前的那个晚上,我和林骏折腾到深夜,从chuáng上一直做到地上,我的身体一半躺在羊绒地毯上,一半置身于冰凉的实木地板上,下半身埋在林骏温暖的身体里面,冰火jiāo融的滋味让这场qíng事更加滋味。
去浴室清洗的时候,他又被我压在洗手台上cha入,xing器的头部时而顶着他的敏感点缓慢厮磨,搅得他后xué里全是yín水,滴滴答答的落在我们的jiāo合处,搞得下面一片泥泞,无比yín靡,时而快速抽cha,cha得他在我背后划出一片片抓痕,高cháo的时候还在我的肩膀处狠狠地咬了一口,痛到需要摸一摸才能确定那里有没有被咬出血。
qíng事结束之后,两个人相拥躺在chuáng上,他已经沉沉睡去,我从chuáng头柜的抽屉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红线,捉住他微微蜷缩的手,拉着他的一根手指,将红线绑上一圈。
chuáng头着一盏暖huáng色的灯,灯光有些昏暗。林骏的手肤色本就十分白皙细腻,手指修长漂亮,在红色的衬托下更是肌肤如玉,让人想要把它放进嘴里来回细细地舔舐一番,好好把玩,我对自己有这样的念头悚然一惊,后来觉得自己在喜欢林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且快回不了头了。
我也没打算回头。
我仔细端详他的睡颜,他依偎在我的胸膛处,略带热气的呼吸细细碎碎地洒在我luǒ露的皮肤上,让人感觉有点痒,心却软得不可思议。我把红线摘下,又牵动了他的手指,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睑颤了颤,好像要醒了,却没有动。
我将红线收好,又看了他几眼,结果越看越挪不开眼,忍不住在关灯之前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他挣扎了一下,殷红的嘴唇无意识地擦过了我的胸口。
这副样子真乖。
本来应该就此困顿与欣然之间沉睡过去,夜里我却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我很少会记起的还是个孩子时的过去。
那时刚满十岁,我十岁的生日宴会办得极其盛大夸张,宴会上各种觥筹jiāo错,经常出现在国内政界新闻头条的人物基本上都到了,更不用提本就开枝散叶了大量分支的叶家,家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都到了,甚至还有一圈商界名流不请自来,然而第二天一早,母亲就把因为前一天玩得太疯导致那时还躺在chuáng上熟睡的我拉出被窝。
那时正是早chūn,还有些冷,她看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换做原来肯定会大惊小怪地担心我着凉,絮絮叨叨的给我披上外套,可是那一天,她什么都没有做。
没有给我穿衣服,没有叫我收拾一下,也没有怕我着凉。
她就静静地坐在我的chuáng头,背挺得很直,冷冷地看着我,等待我从迷糊与起chuáng气中清醒,过了会儿我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她那时身上穿的还是昨晚宴会上和一相阔太太、名媛贵妇之类打麻将时穿的晚礼服裙,脸上的妆容都没换,昨天jīng心打扮的发型有些乱了,鬓发散乱地夹在耳后,眼妆也有些微微晕染,显得眼睛周围黑了一圈。母亲从来都是jīng致端庄无比的扮相,此刻的样子竟是我从所未见的láng狈。
她看着我,目光冷凝,眼睛里面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慎重与痛苦,动摇与挣扎,就像小动物遇到危险时的直觉,我瑟缩了一下说:“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神qíng有些奇怪,准确地说是有些神经质,几近癫狂,摇着我的肩膀,手劲很大让肩胛骨隐隐作痛。她一口气对我说了许多话,梦里居然什么都听不清楚了,唯一记忆深刻的就是到后来她拿了根银针,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我拼命挣扎想要逃脱的右手,因为过于用力,她带着手镯的手腕上还bào起了根根青筋,针尖一下下地,坚定且不容拒绝地扎进了我时而伸展时而蜷缩起来的手心。
我尖叫起来,左手使劲掰开黏在我手腕上的手指,手臂挥舞的时候打到她的脸,她迟疑了一下,然后用力地往我脸上甩了一个耳光,打得我懵了,鼻血缓慢地从鼻孔里流出来,流进嘴巴里,一股咸咸的铁锈味,我的整个世界都在嗡嗡作响,摇摇yù坠,泪水夺目而出。
她见状轻柔地抚摸了一下我瞬间肿起来的侧脸,轻声诱哄道:“乖,宝宝别哭。”
那个神qíng跟电视里演的疯子无异。
我哭喊着求救,却没有人回答,仿佛整幢别墅里只有我们母子二人。
针尖扎进去会带出一个个小点,殷红的血珠在那个小孔处缓慢凝结,我的手一动就晕染开,血液涂抹的到处都是,一片láng藉,看起来十分可怖。
亲眼看着针头cha入的视觉冲击带来的心理上的疼痛远大于ròu体上的疼痛,以至于我到后来几乎是哭号着要晕过去。
现在想想,那时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孩子罢了,连这种微薄的恐吓都难以承受。
一边施刑,她一边说:“让你痛是要你记住,理智要永远控制感qíng,控制不住的人永远都是失败者,失败者失去一切,一旦有让你失控的人出现,就杀了他。”
这句话重复了许多遍,许多遍,她一边扎我一边要求我重复出来,我那时已经哭到抽噎,一边打嗝求饶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出那些话。针刑结束之后她抱着我,她瘫软在chuáng上,把我的头埋进她的胸里,嚎啕大哭起来,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母亲哭泣。
哭得如此风韵全无。
她心疼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我的后脑勺,眼泪狂流,流进我睡衣的脖子里面,很凉很冷,我恐惧得不能动弹,怕她又来折磨我。她却再也没有露出那副面孔,反而流着泪亲吻我的侧脸,无比珍视,嘴里呢喃地说着疼是为了让我记住,千万不能忘,宝贝儿我舍不得你之类的句子。
她说我是叶家最后的希望,说着说着又哭起来,哭声绝望异常,她说我一定要有出息,否则一切都完了。
她那天说出的所有话都不祥,不祥到让人恐惧。
第二天,我就被送出了国,转读了英国的一个贵族学校,我是那里唯一的亚洲人。
等回国的时候,本家已经只有我一个人还能作为,其他人基本处于被软禁的状态。
也是到了国外我才知道,我离开没几天,父亲和爷爷就被传过去扣押监察,官方传出来的消息是中央重要官员因为贪污而落马,听说真正的原因是跟一个人有关,具体的缘由已经随着岁月的风尘永远地掩埋起来,等我有能力得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毫无意义。
但是那些话哪有那么容易忘了,毕竟那天那么疼。
我从睡梦中惊醒,在chuáng上坐起,心脏在我的胸腔中狂跳,扑通扑通的声音仿佛就在耳际,我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胸口,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我剧烈地喘息,好像脱水的鱼一样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的氧气。
忽然间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摸过我的额头,那里因为冷汗而变得湿漉漉的,十分黏腻不舒服,一双温热的手臂缠上了我的腰,我回眸看到林骏带着困意的脸埋在我的背上,他轻声说:“怎么,做噩梦啦?”
我抓着他软软垂下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尖,低声说:“没事。”
他长长地哦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困倦,我又躺回chuáng上,胸膛因为赤luǒ的bào露在空气之中有些变凉,林骏乖乖地缩回我的怀里,温暖的ròu体贴上来,这一刻心里竟是无比的满足与契合。
我听着他绵长规律的呼吸声,他又睡着了。
我低头吻了吻他的发旋。
因为是正午的飞机,第二天一早便要出门,东西早就收拾好了,还是林骏亲手和我一起整理的行李箱。之前林骏嫌我总是穿得像个刚出来找工作的愣头青,在一起后没多久就带我去了他常去的店里给我买了几身行头,我没什么好扭捏就接受了那些动辄价钱够重盖我老家房子的衣服。的确是人靠衣装,换下套头衫和牛仔裤之后,我看镜子里那个人除了样貌与原来那个许燃相似之外,其他方面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林骏对于给我打扮这方面报以了极大的热qíng,对亲手脱下他送给我的衣服这件事qíng报以了更大的热qíng,有时候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怀疑他想在试衣间里就地跟我来一pào,不过即使蠢蠢yù动许久,这么荒唐的偷qíng依旧一次都没有实践过。
出门前照例是亲吻,也许是因为分别在即,这个吻持续的时间格外的长,也格外的激烈,以至于我见到徐衣的时候她的脸悄悄的红了,支支吾吾的提醒我要注意形象,我一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嘴唇有点红肿,上面还有暧昧的咬痕,为了防止记者们的猜测,我索xing戴了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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