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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回事_于睫【完结+番外】(9)

  我是被项东叫醒的。他叫人起chuáng的方式总是独到而且有效。

  “什么呀?这么亮?”我低声叫,头扭向一边。

  “太阳神阿波罗!”项东手里的台灯跟着我的脸转动,像打在舞台上的追光。

  梦里的秦霜不见了,饭菜香仍在。是项东从学院美食楼打包带回来的午饭。

  我说不饿,等饿了再吃。其实肚子饿得咕咕叫。我不敢当着项东的面起chuáng穿衣,不知道赤luǒ的身上还留有多少秦霜的印记。

  项东走后,我坐在chuáng上吃了午饭,然后,洗澡,把染有血迹的chuáng单扔进垃圾箱,找出新chuáng单铺在秦霜的chuáng上。做得有条不紊。

  持续几天的腹泻和低烧,伤处的少量出血,使我的行动比以往迟缓。几乎全系的人都知道,几天前,我曾在凯莱门口不慎摔倒,受了轻伤。

  这些后遗症,我在理论上都知道,实践却是第一次。

  曾经幻想过和男人,甚至和秦霜,但不是那种qíng况。那一晚,却主动接受。因为我知道,秦霜对同一点也不了解,那个位置于他根本不可能。

  而自己,在那一刻,竟真的不介意。事后都感到惊诧。只因为那个人是秦霜。

  但又疑惑,那一晚,醉酒的秦霜是否知道是我,是否把我当男人。

  再回忆,连那声“卓越”也变得模糊。也许,那只是自己一厢qíng愿的幻觉。

  这样想,不免难过,却又释然。再见面,就当是酒后乱xing,一笑而过。秘密还是秘密。

  两个人一回事 正文 10

  章节字数:2857 更新时间:07-12-16 19:48

  秦霜 2004年1月7日星期三

  卓越那一声“秦霜”害我掉了一只手机,这几天在云顶也没处买新的。想起离开北京也有十几天了,还没跟爹妈说一声,只好用饭店那部加收服务费的电话跟他们报个平安。

  失去的东西才越显得重要。果然。

  挂了电话,想起团里的朋友曾向我推荐过一种主治关节风湿的当地特产,可以买回去孝敬有关节炎的老妈。趁排练的间隙,我在商场的土特产专柜逛了逛,因为实在想不起名字只好向售货员小姐询问。

  “请问,有一种按摩油,叫做……”

  我说得吃力,女孩子脸倒先红了,小声说:“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

  我愣了一下,马上明白,她误会我要买神油,忙不迭的解释:“不是不是,是老人家按摩关节的,叫做……叫做什么飞毛腿油……”

  女孩子皱眉,在货架上翻找,递给我一只小瓶:“是不是这个?”

  我接过来一看,千里追风油。“是它是它就是它。”

  千里追风和飞毛腿,我还真能联想。

  我知道我是心不在焉,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像两年前,在厦门,同样因为心不在焉,我走进香包店买书包。其实厦门爱乐的前辈早就告诉我,厦门的香包指的是西点而不是北京的箱包。

  好在我拿起小提琴还没忘了自己是谁。

  两年前,出发去厦门的前一天晚上,我和一帮同学在凯莱庆祝大学时代最后一个圣诞节。我喝得有点猛,吐过之后已经好了很多,不过还是顺从得让卓越把我带回学校。

  依稀记得,在凯莱的洗手间里,他吻了我,或者他只是无意间碰到我的唇。我竟然想回应。那种感觉,很奇怪。

  后来的事qíng,完全失控。

  从始至终,我明知那个人是卓越,是和自己一样的男xing,却无法自制的想要吻他,抚摸他,靠近他……

  我俯在他身上,以为自己就要爆炸,却听到他深深的吸气,呼气,又好像是长长的叹息。我的嘴唇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然后,似乎只是无意间的,他的身体略动,bào露给我可乘之机。

  有个词,我听说过,只知道字面意思,从没想过会身体力行。

  我试探xing进入,从胆战心惊演变为一发不可收拾。

  从来没有那么激动过,心理生理都是。

  事后我很慌,匆匆退出又匆匆用被子把卓越盖严,像罪犯掩盖犯罪现场,又以最快的速度撤离。

  如来、上帝、观世音保佑,我被学校“卖”到厦门爱乐,得以第二天一早脱身。免去与他的面对,也给我几天时间,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记不起来了,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容不得卓越和别人jiāo往过密。甚至于看到他和姚佳谈笑风生,居然会生气。

  是对好朋友的独占yù吗?又不完全是。

  不能否认,那一晚,我对卓越的渴望之qiáng烈,是从没有过的。包括历任女友。

  除非是,我,爱上了,卓越。

  得出这个结论,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就像一头困shòu,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踢翻了方凳和垃圾桶,又从海景饭店走到了轮渡,在海边无人的沙滩上坐到第二天第一班开往鼓làng屿的渡轮启航。

  当我迎着初升的太阳,抖着腿从沙滩上站起来时,我得出了结论:我确实爱上了他卓越。

  也许是第一次听他拉琴的时候,也许是和他坐在豪运的后门抽烟时,也许在我要求加入他和姚佳时……

  什么时候开始的,真的不知道。不知不觉。

  乘出租车回到饭店,我在商品部买了一条SalemMenthol,回到房间边抽边用我那台厚重的AcerTravelMate220拨号上网,搜索那些曾经陌生的词汇。

  下午,四盒SalemMenthol成为烟蒂,我得出另一个结论:我爱上了卓越,而他恰好是同xing,所以我是双;并不是因为我是双,卓越是同xing,所以我爱上了他。

  很拗口,却是最合理的解释。把我自己都说服,心里也变得坦然。

  坦然之后,又一层恐惧涌上心头。

  卓越呢?他会怎样?

  虽然整个过程我都很清醒的知道他是男人,但我却用最原始的对待女xing的方式侵犯了他。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当我从网上对同有了一些了解之后,我更是害怕。可以这样说,我那种完全自私的做法,几乎要了他的命。

  事实上,在我准备逃离犯罪现场时,他一动不动气息奄奄的样子确实吓到了我,我甚至用手去试探他是否还有呼吸。

  他温热的气息让我有胆逃离,却不敢多看一眼他的身体。

  他会感到屈rǔ?愤怒?还是恶心?或是三者兼有?

  我想知道,却又害怕面对。也许会失去他,连朋友都没得做。想想心里都会抽痛。

  但是,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演出结束就要回去,我该如何面对他?

  告诉他:那晚的事,对不起。是我酒后乱xing,请别在意。然后,让他给我一顿胖揍,换回兄弟间的平静,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

  或者,坦白:那晚的事,对不起。是我太鲁莽,弄伤了你。但我真的喜欢你。这以后的事qíng,我无从,也不敢想象。

  1月7日晚,我从厦门回到北京,正值期末考试前夕。不知道台湾有什么新举措,两岸关系紧张。

  刚进寝室,我就被几个兄弟围住,聊起台海局势。这时,卓越推门进来,看了我一眼,放下东西就往外走。我叫住他,问他去哪儿,他说去文化艺术服务部买空白五线谱。我说正好我也要去那儿复印这几天缺的笔记。

  走到新琴房楼附近的僻静处,我停下,面向卓越,却看着地面,“那天的事,对不起……”

  后面的话,被他的笑声和踹在我胸口的一记飞腿打断。

  拳脚落在身上,我在心里叹气。不用再说什么了,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我不想还手,是我欠他的,他那天一定伤得很重。

  一拳挥过,我出于本能抬起手臂挡脸。他却更加气愤,屈膝踢向我的胃部,趁我弯腰捧腹的瞬间,一脚踢中我的脸。我用手去捂,血从指fèng间涌出。

  “那天晚上,你是认错人?还是根本不在乎是谁?”

  他竟然问我这种问题?我慢慢放下黏腻的双手,透过眼前的红雾看着他,狠狠掴了他一记耳光。手上的血甩在他的前胸,一个巨大的惊叹号。

  “你当我是什么?畜生吗?”我一脚踢中他的小腹,“1997年10月1日起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规定:醉酒的人,属于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人。”

  听了我的话,他踉跄着后退,一脸愕然。

  “在凯莱的洗手间里,是不是你先吻的我?”我问他,明明是疑问句,却是肯定句的语气。

  他不回答,一步一步走近我,揪住我的衣领……热烘烘的鼻血流进两个人的嘴里。

  “唔……我的鼻子……疼死了……”我轻声呼痛,用力掐他的肩。

  “嘶……别碰我的眉骨……”我再次低叫,又咬住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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