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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_甲毒/甲小毒【完结+番外】(22)

  这时,向德恩才开始感觉得到痛。

  「爸爸──你流血了流血了,妈妈妈妈……」向晓轩的小手在伤口上方腾空著,嘴里呼著气,轻声喊著不痛不痛,脸色却是铁青的,像是被刚才的一幕给吓得不轻。

  「恩,你别吓我呀!」冲进来扶起向德恩的人,一身长裙一头长发,那是他最爱的发,上面有著碧凤专有的味道,令人安心的味道。

  「你也……你也……」紧紧地抓著吴碧凤的衣角,向德恩大口大口地喘气,样子看上去像是随时会断气一样,她在他背上轻轻地顺著安抚。

  怎麽会这样!我答应过那家伙,我很快就可以回家的了,很快的,为什麽你在这里?为什麽晓轩在这里?他们要做什麽?

  流跟他说过的,他会支开所有的人,为什麽紫会在那儿?为什麽……他总是觉得回家的路,是这麽的远……

  「告诉我,我回到家了!告诉我,你们不是被绑来的!告诉我……」抓著难受的胸口,向德恩轻轻躺靠在吴碧凤的腿上,声音里,是绝望的。

  「已经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抱著他,吴碧凤轻声细语。

  他乾涩地闭上双眼,将泪忍下。

  无 法Ⅱ 第九章

  一别墅似的医院,在台湾还真的是仅此一吧?

  只有三间病房,却有一整个医疗团队,一个礼拜七天都是不同的医生来替向德恩换药,一个个都是这样冷酷平淡的,像是例行公事来来去去,倒不是一脸的不耐,而是没有感qíng那样,行尸走ròu。

  但这一个月来,热得发汗的天气,都仲夏了,向德恩已能下chuáng走动,不用人扶却要用拐撑著。靠著吃吴碧凤做给他的饭、跟向晓轩打闹来渡过每一天,有时候还坐在後院的大糙坪上,一颗看起来几百年的大树下乘凉,向德恩老是被老婆骂著不能天天待在冷气室里,不病都养出病了。

  听她的话,反正他也不喜欢屋子。

  只是……他一直没有再问,他们一家三人是怎麽到这里来的?

  问了也只怕那答案让他连晚上做梦都会吓醒以提防什麽人又要再次闯入这里,麻烦既然没找上门,何必去自找?

  他从碧凤的口中得知,阿直确实是中枪,右胸腔虽然不是放心脏的地方,却一样危险,好在祸害是真能遗千年,在他被绑後的第四天,阿直脱离了生死一线的时期,醒来。

  醒来到是不好,阿直联合小刚五荣他们透过管道一直在找寻他的下落,当然,他们是找不著的,那三个人在台湾的势力……不容小觑。

  只要不去想自己其实是被囚禁著,这样的日子也不会很难过。

  何况,碧凤一直想在老了以後跟他一起住在山上的不是?现在不过是有人bī他们将计划提早了而已。

  编出来骗自己的谎言虽然无力,即使连自己都不想相信了,他也得相信。

  与其担心恶魔随时上门,还不如养好小腿的伤,再……再做打算!

  因为,再怎麽样,全世界还是这麽在运转,时间仍然从沙漏中滴落。

  再怎麽样,太阳明天还是从东边升起照耀你不会抛弃你!

  天气正热,些许的风chuī过,意外的访客通常就是这麽被chuī进来的。

  在客厅看电视看到快睡觉的向德恩,就在眼睛眯上的那一秒,听到:「你的嘴巴大到让蟑螂跑进去了。」

  喝!什麽!

  下意识地舔舔嘴唇,手背顺便划过去,什麽蟑螂,没有啊?

  向德恩眼睛呈现死鱼状态,然後就看到那一个熟悉的笑容进到他的视线里,段月……那个有著一个很惨名字的男人,那个长得一点也不像二十八岁的男人,提著一个水果篮坐到他身旁,篮里有苹果木瓜和香焦,还有一瓶有著漂亮瓶身的酒。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弱啊……」段月伸出食指戳戳向德恩受伤的左小腿。

  「喂!会痛!」立刻拨开来人的手。

  其实已经不太痛了,该愈合的地方都愈合了,却结痂还不成疤,但向德恩就是不想让这个人碰,因为他跟某个人……有关系……

  被他碰到,就好像被某个人碰到一样,身体起了不小的颤栗。

  「你来做什麽?」

  「当然不是来说好话给你听的。」段月转头望到屋外去,阳光照得前廊空空一片,又转回来:「我刚看见你老婆了,挺清秀的,还有那个小家伙,是你儿子吧?长得很可爱啊,长大一定迷死很多人。」

  「你来做什麽?」向德恩这下睡意全无,敌意瞬间升起。突然提这个做什麽,他和这位国际级名服装设计师自创名牌家不是这麽熟吧?

  「可惜,你儿子一点也不像你。」

  ──不像我?你话里是什麽意思!

  心中想要保护的秘密被狠狠刺穿,那个连向德恩自己也尽量不去碰触的事实,不管段月是有心还是无意,在这种qíng况下他一律糙木皆兵,一手粗鲁地抓起段月的衣领提拉了过来,缩短了彼此之间的距离,眼神是恶狠的,和从来未曾如此失礼的举动和威胁:

  「说!你到底、来做什麽?!」

  原本还微笑著的脸,此刻已面无表qíng,盯著向德恩的怒脸。

  「没什麽,我并不怎麽讨厌你,所以以朋友的身份来看看你。」毫不在意地这麽说著,段月拨开衣领上的手,拿起颗苹果咬。

  向德恩没料到对方只是单纯地这麽想,由不得联想到某个同等级jian诈的人,现在人也许躺在病chuáng上,那个人也是刀子口豆腐心。

  跟紫的「关系」好一点,难道就是坏人了吗?想到这里,不禁脸稍稍红起来,自己也跟那个人有过那麽多次……那自己也不是好人了吗?

  突然间,抱歉涌上心头,向德恩正想说些什麽的时候,段月再次开口:「也顺便告诉你,姬先生受伤了。」

  一句话,像炸弹,轰的一声,五体歼灭。

  流?流受伤了?

  「怎麽受伤的?」没来由的心中一窒,向德恩抓著心脏,发抖。

  难道他被紫发现了吗?知道他放走自己,支开所有的人,唯独、唯独……

  「听说是被打的……喂,嚐嚐,这水果还真好吃。」

  被打?!难道是真的……

  向德恩一直以为,流欺骗了他,说什麽要帮他离开那个地方,全是编出来的,要不自己也不会断了脚,在这里,全家人都受困著。

  他一直不知道是谁,将碧凤他们接来。

  紫,是你吗?

  你总是抓住我,总是这样的,我这小人物对你来说这麽有用处?宁愿囚著这麽不开心的我,也不要去找一个肯乖乖配合你的人?你到底,在坚持什麽?

  向德恩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沙发上,电视还开著,重播昨晚已经和老婆小孩一起看过的台湾特有乡土剧,演了一千多集都还没下档,简直变成了剧中人物的一生传奇了,没有结束的一天。

  虽然知道它的剧qíng是这麽八股,演了还演就是那个样子,他还是很爱看,即使已经没什麽剧qíng可言。

  现在,他却按掉那电视。

  摸著段月给他的一封信,连他自己也没发觉,他是这麽温柔轻轻地摸著,好像那封信有生命一样,怕把它摸痛了。

  慢慢地打开来看,信上面很简单,不超过五个字再加上一个署名而已,却在向德恩的心中狠狠刻划著,说不出是什麽感觉。

  好像蚂蚁在心脏上头咬著咬到麻痹了还不够,蚂蚁还得走进去继续啃食里面的东西,他所要,保护的东西。

  恩,对不起。

  ──流

  水流一样美的字,彷佛每一个笔划都泡在水里像水糙一样会流动的,那样的特殊就生该是属於流的字。

  不知为何,向德恩并没有怪罪那个人又再次犯了他的禁忌,叫他的单名,真的不怎麽在乎,甚至有些高兴流叫了自己的单名,恩。

  默默的将手中的信捏了捏。

  下午,就这麽过去了。

  又半个月过去,向德恩明显地胖了三公斤,身体不再轻飘飘,虽然胖了却也没长什麽ròu,光光一个断腿事件就让他瘦五公斤,补也补不齐。

  另一件,腿伤极好的复元让他体会到身体还是年轻的,加上碧凤三不五时大补小补,现在已经不用撑拐就能走路,只是还不能跑,打在骨ròu里的钢钉还要再大半年多才能拿下。

  「走,爸带你去後山!」向德恩一手捞起八岁大的儿子,跟亲亲老婆报告去。

  「老是这样乱跑,医生说脚都不太能过度……」话还没说完,就被向德恩给吻了去。

  吴碧凤慌慌张张,怕小孩在学坏了,谁知道他老早把儿子的眼给盖上,不给看,她这才放心地回吻,眷恋著……等放开的时候,她脸已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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