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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_甲毒/甲小毒【完结+番外】(30)

  向德恩轻轻摇著头,不明白,夺走一切的明明就是这个男人,夺走了他的妻他的儿,他所经营的家人全都没有了,碧凤过世,晓轩……再也变不回姓向。

  「最残忍的,原来是你呀……」紫放开他,在他的脖子上挂了条用红绳系过去的金锁片,纯金的样式,上面一个图案也没有。「挂著它好不好?拜托了……至少我在你身上还有个位置可以站。」

  向德恩震惊,看著这个用著低下语气的男人……确实是莫东紫,那个自八年前就开始给足他痛苦记忆的男人,竟然求著他,为了让他挂上一片金锁?

  「你是什麽意思?」

  「恩……我再也不见你,这是最後最後一次了。」这次的注视特别的久,好像在用眼睛素描著向德恩的全部一样,良久,紫的身体渐渐退後……退後……

  风突然大了起来chuī起头发遮盖住眼睛,向德恩好像快看不见那张总是刻著残忍的英俊脸庞,只看见紫的嘴唇动了动,听不真切,还是,故意忽略掉那几个字。

  「恩,我爱你……」说完一个转身,曾经的固执完全地断绝掉。

  紫──不再回头。

  丧礼回到家,流立刻张罗著吃的,聊天聊到,奇今早就去德国了,没有去丧礼而想向向德恩说声抱歉。向德恩只觉得奇怪,应该是向碧凤道歉的啊,怎麽会向他赔起不是来?

  然後又坐在客厅里隐约看到流在左右走动厨房的样子,他不是个政客的儿子吗?会做菜?这麽疑惑的同时,向德恩不知不觉地把玩起紫戴在他脖子上的金锁片。

  流左手端著食物走出来,这个美丽的男人竟还穿著围裙?

  向德恩马上笑了出来,好久没有出现的笑容,一直笑著。

  流愣在原地不动,美丽的双眼移不开向德恩的笑脸,也跟著笑起来。

  同时,也瞄到脖子上那闪闪发光的东西。

  「紫的东西怎麽在这里?」抓过金锁片,流的眼里闪著不知名的qíng绪。

  「应该是……他送的吧。」向德恩不太想提到这个人的样子,只因……那句飘在风里,听不见紫所说的话,可总觉得,好像又知道他在说什麽,说的时候,紫的表qíng难以忘怀,无可耐何占了大部分。

  流却细细说著:「这可是他母亲唯一留下的东西啊……」

  忽地一怔,向德恩心跳加快了些,紫说得是──是……

  向德恩抓回金锁片,柔柔地摸著光滑的表滑,好像知道了些什麽,心中却又有另一道声音压抑著不想知道,最後只是咳咳两声说该吃饭了。

  流不知不觉中在向德恩的家安顿了下来,奇妙的是,向德恩没有露出厌恶或拒绝的样子,心中还有些高兴。阿直他们有时候会来家里吃饭,简直将流当成兄弟般一起喝酒一起胡闹,说什麽流的样子真漂亮,gān脆嫁进来好了。

  向德恩隔天将酒醉刚醒的三只千年邪恶万年jian诈的猪头给踢出门。

  有时候,向德恩不禁想著,什麽时候流会回去,难道他不工作的吗?还是当自己在工作时,他其实也做著自己的事并不是成天在家?

  流真的不介意待在这个地方吗?

  这麽想著,向德恩吓了跳,想著的不是将他怎麽弄出家门,而是担心,这麽简陋的地方要不要装修一下,好让流住得更舒适些。

  事qíng怎麽会变成这样了呢?

  碧凤才去世不到半年呀,他和流也不过住在同一屋檐下,双方都很自觉地没有挑开那道尴尬的界线问。这个曾经qiángbào自己的男子,这个曾经帮助他的男子,这个曾经为了向德恩这个人而废了右手的美丽男子……

  不可否认,流在他心中的地位确实特别,难以厘清的爱和恨……

  当初,是谁告诉了他「一时好玩」的定义,压了上来,开始了往後无数个充满恐惧及耻rǔ的日子。当初,又是谁警告著他别带著碧凤出去,别到处招摇;用著平静地一张脸告诉他「我会救你出去」。

  是谁呢?

  最後,又是谁陪在他身边呢?

  爱与恨,究竟要怎麽分别呢?曾经有过的感动,确实是为了那个美丽的男人啊……

  「怎麽不开灯?」

  看过去,就是这个人啊,姓姬名流的人。

  刚开始听到这个名字时,他还笑著,念起来就像激进的河流。姬流。

  向德恩微微一笑:「想看看在黑暗中,谁第一个开灯,发现我。」

  「无聊。」果不其然的嘲笑,流转身进厨房。

  是啊,是挺无聊的。但,有人陪他一起无聊就不叫无聊了……

  「喂,你觉不觉得这房子要叫人来重新装璜一下?」

  无 法 最终章 ── 姬流

  不知道是谁告诉我,足够的耐力,可以改变一切。

  是的,只要足够的耐力……事实证明,这句话,是对的。

  好吵。

  下课十分钟却也不得安宁,奇坐在我旁边瞪著那噪音的源头,他的耐心和脾气向来不好,眼前那一群男生再不住嘴的话,大概就会有流血事件了。并不是每次下课一吵奇就会发飙,他昨晚跟几个女人大战去了,直到早上都没睡,本来是想翘课,就在紫一句化学老师上课很有趣就跟来。

  脾气会好,才怪。

  果然,他撇撇嘴站起来走过去。

  我向紫使个眼色,他仅仅露出兴趣的微笑。

  我们三个是一体的,任何人也无法分割我们的命运,所以奇不慡就是我们不慡;奇不顺眼我们也就顺眼不得。紫搭著我的肩,跟著过去。

  结局不用说,一场还没开始打就胜利的架,实在不用花太多口水说明,那五个高声讨论著别校女孩的男同学全部挂彩。当时女生的尖叫实在刺耳,紫一身乾净样靠著墙看,没有阻止的意思。後来清醒过来才发现,原来我也加入了战局,双手跟奇一样,都是血。

  我恶心地甩甩手。

  「流,用这个擦吧。」紫脱下他的白色衬衫扔给我,我笑了下,他是趁机露好身材吗?果不其然听到女同学又羞又怕的抽气声。

  那个人很刺眼,不知道为什麽过了上个礼拜那次的流血事件,他竟然还敢笑得如此夸张,奇怪的是,他竟惹起了我的注意。怎麽说?一个长得不怎样的人惹了姬流的注意?紫跟奇不笑死我才怪。

  总是有三个奇怪的人围著那个人,他长得就是一般一般,没事阿直长阿直短。阿直?大概是一个人名吧?而他的名字?不知道,我没有记住的必要。

  只是觉得他的笑容特别,好像一件很简单的事就能让他满足的笑,笑声不难听、不刺耳,就傻傻的,看著看著也想跟著他一起笑了。

  只是,我是笑不出像他那样的。

  毕业旅行?多无聊,班上没人靠近我们,要个毕业旅行做什麽?

  「听说是学生们争取到北上的机会啊,这麽多届以来第一次,挺好玩的吧?」紫淡淡说著,我点点头同意,奇也说好。那就去吧。

  结果接连的雨天,紫却说看到大家那麽失望的表qíng真好玩,他向来这样,把别人的痛苦当乐趣,相处久了也就这样,他并不是恶意,只是喜好怪了点。

  无聊?那就来打牌,找点事做才不无聊,玩得正起兴敲门声就响了。奇一边咒骂,从刚才输到现在的人,依他的脾气来讲没有冲出去杀人就很好了,果然上次打了人被他那富有的父亲念了一顿吧?

  算了,连紫也装傻的靠在一边看著我,我去开门就我去开门,这有什麽?

  是向德恩。

  原来,我早就记得了他的名字?

  他看起来紧张得随时都会晕倒一样,不知在喊些什麽,喊完就冲到尽头不见人影,我应该笑了吧?不然紫也不会过来摸我的脸说,流你笑得真好看。

  「我发现新乐子,玩不玩?」这麽有趣的人应该早点抓出来,有福同享,我不会这麽吝啬的。奇果然一声好耶地把牌扔掉,正要一起出门时敲门声又响了,不会这麽笨自投罗网吧?紫走在前面,开门的理所当然是他。

  果然,事实证明,向德恩就是这麽笨的一个人。

  我提议的乐子,当然要由我先开始。

  果然,是一副很好的身体,没有想到的是从来不管做什麽事都静静在一旁的紫也兴奋了,向德恩昏了两次醒了两次,最後一次晕过去就像死了一样苍白的脸毫无血色,这麽禁不起玩,我都没进去就不行了?算了,反正──反正什麽呢?来日方长四个字竟然从大脑里脱逃而出。

  看著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也不知为何,竟然在意起,他醒来後要怎麽办?那个容易满足笑著的人还是那个容易笑的人吗?

  他转学了。

  班上再没有那张满足而乾净的笑容。

  在堂叔标著教务主任的桌上看到他的照片,向德恩三个字,心中原本的平静又被混乱取而代之,是那个人呢……紫在旁边,也看见,难得的紫会记住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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