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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关系_御小凡【完结】(29)

  孙言对此一无所知,他对上什么内容也不关心:“指导老师是谁?”

  严海安尽职尽责地道:“我们这里最好的王若老师。今天他刚好在。”

  王若和其他打工学生不一样,虽然他也是兼职的,但他的本职工作就是学院的老师,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时间不固定,需要提前预约。

  孙言本来还焉儿焉儿的,几句话就bào露了本xing,十分不满地抬头看向严海安:“我花了几万块钱你就找这么个玩意儿来教我?”

  女学员已经完全进入了听八卦的状态,严海安拉住孙言,往旁边走了两步,撒手压低声音道:“孙先生,我希望你能学会尊重别人。”

  严海安说这话时带了点指责,让孙言想起了昨晚上两人的争吵,瞬间又焉了。但他的xing格注定他不是个会乖乖吃憋认错的:“我就是想说怎么这么贵,还不给选老师呢?”

  贵什么贵,七十万的画都不肯往墙上挂的,嫌三万五的学费贵?你仿佛在逗我笑。

  严海安严重怀疑孙言到底知不知道自己jiāo了多少钱,那个卡还是他帮忙刷的,这家伙看都没看一眼。

  可好歹这家伙现在是客户了,严海安问:“那你准备选谁?莫易生不可以,他忙得很,没那么多时间。”

  他说这话没其他意思,就单纯陈列事实。然而一说到莫易生,特别是严海安嘴里蹦出来时,孙言不仅想炸毛,还想原地爆炸。

  他道:“严海安,我郑重地告诉你,如果你以后再在我面前提这三个字……”

  严海安看着他,有些好奇他要放什么狠话。

  孙言看见严海安眼睛也不眨地盯着自己,不由自主地把后面的威胁给吞了回去。

  真是郁闷得要死。

  他一直觉得他再追着这个人转,迟早要刹不住车的。可是人在世上,活着就总有生离死别。泛泛之jiāo的人来人往无所谓,但那些重视的人一旦离开,实在太痛苦了。

  也许孙凌说的对,他是个懦夫。

  当然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孙言觉得他已经刹不住车了。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自己太肤浅,从发现这个人长得比自己以为的要好看得多开始注意?是发现他彬彬有礼的表面下那张牙舞爪的xing格开始?抑或是发现那一张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画出自他的手?

  他对严海安产生了太多的好奇了。

  而好奇,可以衍生太多东西。

  第26章 吵架[捉虫]

  把严海安给气跑了,孙凌又在门口说了那种话,孙言在chuáng上躺了一晚上。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后来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连梦里他都在想这件事。

  严海安和自己就这样没关系了吗?

  他醒过来时难受得很。这难受不如当初他得知父母出事的那种撕裂身心的剧烈,而是陡然觉得未来和生活变得索然无味的预感,它们仿佛无形的云雾,无时无刻地不在笼罩在他的心上。

  孙言道:“我看你不是很闲吗?反正我们俩熟得很,就你吧。”

  严海安有点恍惚,自己还没理清思绪,孙言就找上门来了。

  今天他找来是什么意思?提出这样的要求又是什么意思?

  严海安早就学会了对许多事物的模糊处理。曾几何时他和莫易生一样,非黑即白,爱恨分明,生活即使有些艰难却逻辑清楚,努力就有结果,认真就有回报。

  然而不是这样的,他一颗赤子之心被泼了一身脏水,眼前的灰就再也洗不gān净了。

  严海安心里清楚人总要经历这么一遭,只有一些极好运气的宠儿才能一直保持纯粹的心。所以哪怕他发现了自己和孙言之间那样微妙的互动,也尽量视而不见。只因他知道,自己也好,孙言也好,并不是那种希望在这种事qíng上投入真qíng实感的人。

  这种双方都明白的自欺欺人使他们避免了可能的伤害,感到安心。

  严海安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他静默片刻,平静地道:“孙先生,麻烦你跟我进来一下,有些事qíng需要和你说明。”

  孙言本就心慌得很,听他一说,就更心慌了。一心慌,他脸上就生硬得很,看起来反而十分臭屁,傲娇地把头一点,带路。

  严海安转身带他向小办公室走去。孙言跟在后面,脑子里乱着。当然他从昨晚上脑子就没捋清楚过了。

  到底该怎么做?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怎么做?

  孙言走进小办公室,一下和严海安重新两人相处,他不由得有点不自在,侧过身关上门。

  刚一回头,一股冲力就往自己袭来。

  突然被袭,孙言脸色一变,本能地就要回击,电光火石间想起冲他来的是谁,恶狠狠的表qíng一僵,硬是没躲开。

  他的衣领被人拎着,硬生生地顺着这个力道被推到了门上。

  严海安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孙言,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是他第二次问了,而不同于上次,这一次他会把话说得清清楚楚。

  “你不要再和我玩这样的游戏,我对你已经有意思了。”严海安嘴上说着几乎是告白的话,神色却没有丝毫羞涩或者怯懦,“我知道你对我也有想法,但是既然我们都不想再发展下去,就到此为止吧。”

  除了孙凌,孙言这辈子都没让人这么拎着。他呼吸急促地看着严海安,想起得知飞机出事时的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刻也不能停止地重复想着那些事,希望所有的一切从头再来,哪怕提前一天,不,哪怕提前两个小时都好。在他父母登上死亡航班之前,能告诉他们自己对他们的爱。

  而不是让他们带着无尽争吵的记忆就此离开。

  那些因为赌气口不择言的话,每一次他回想起来都觉得扎在心底,而他已经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把它们拔出来了。

  那种痛苦变成了一种盲目的愤怒,他对所有一切都怒气冲冲,而这些愤怒最后都指向他自己。

  孙言动作僵硬地握住了严海安揪着自己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面目狰狞地道:“谁说我不想发展下去?”

  这回轮到严海安怔住了,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动摇。

  孙言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转过身反过来把他碰地一声按在门板上,眼中带着怒火:“到底是谁不想发展下去?”

  严海安被他吼得回了神,顿时吼了回去:“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是谁先要和我确定pào友关系的!你他妈自己说!”

  这事儿是孙言做的不地道,当初他就是舍不得严海安又不肯进一步,才脑子一热先一步定下了关系。

  孙言眼神游移了一下,心虚地吼道:“那你自己不会说啊?!你刚才不是才说对我有意思吗?你有意思了就这样对我的吗?!”

  严海安用手去推他的手,却没推动:“看你那不qíng不愿的渣样我好意思说吗?!说了还不得碰一鼻子灰?我做人这么识趣你还不满意啊!?”

  两个人仿佛智商一下只剩后面的个位数,吵得天昏地暗。

  孙言:“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没用!?”

  严海安:“凭什么是我说!你还不是对我有意思?那你怎么不说?做做做做,一见面就只知道上chuáng!谈点心你会死啊!”

  孙言:“你他妈良心不会痛吗?就我一个人慡哦?!我是喜欢你才天天都想和你上chuáng的!而且本来就说是互利互惠,你有需求我都义无反顾,我有需求你就推三阻四?你讲不讲道理?”

  “我就不讲道理了你打我啊!你喜欢我很了不起吗?!我也喜欢你啊!”严海安锲而不舍地去推开他的手,孙言被他推开又立刻不依不饶地按上去,看起来就像在玩推手的两只猫。他气得要死,家乡话都彪了出来:“日你仙人板板,给老子放手!”

  两人激动地停了下来,光喘气,不说话了。

  刚才是qíng绪激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这会儿稍稍一冷静,两人的眉头不约而同地死死一皱,似乎都无法面对刚才一不小心把心里话都秃噜出来的自己。

  严海安身后的门小心翼翼地响了起来。吴纺的声音隔着门板有点闷,但还是听得出其中一点战战兢兢的味道:“老板,那个,需要给你们泡茶吗?”

  小办公室里有茶水,这显然是个托词。他俩动静太大,已经惊动了外面的人。吴纺也不是胆子大,是看出来孙言是站在外面蹲了很久的那个人,生怕真的出了什么事,才硬着头皮才问的。

  严海安侧过脸道:“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

  听到外面的人离开,严海安不自在地保持着那个姿势,目光垂到孙言的手上:“你还抓着gān什么?”

  孙言顿了顿,讪讪地收回手。

  不管再弱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两人都有点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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