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逾时不候_亿叶【完结】(7)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黎以东示意周围尴尬无措的医护人员和他一起离开。
“别嚎了,很难听。”只剩他们两个后,谢逾时捏着黎以北的下颌把他的脸抬起来,用手帕擦gān净,说:“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你的心不是我的吗?为什么要放?”黎以北突然伸手紧紧搂住他脖子,“说要结婚的是你,要离婚的也是你,说不会离开我的是你,离开我的也是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把我惯得所有人都开始讨厌我,然后在我们三年纪念日的时候和我提离婚,连一个理由都不给。我怎么都想不通,我告诉自己我给你逢场作戏甚至出轨的机会,可是你却不给我一点回旋的余地,是因为我太久没有说爱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不换受o(╯□╰)o

  ☆、第 9 章

  苏立见到严苛,他的身体和几台仪器之间,许多线将他们连在一起,就在几小时前,他还活蹦乱跳着,兴高采烈从仓库拿走好几个印着谢逾时样子的抱枕放进自己房间,又取出一幅拼图照片,亲手拼好,摘下被吴声抠乱的那幅,打算悄悄挂上去。
苏立观察了他一路,他可能是太兴奋所以完全没发现,直到他出声,“没人教你做这种事儿的时候得关门吗,开着门是想让谁观赏呢,逾时这个点可不会过来。”
“去,”严苛拿眼睛横他,“不帮忙就一边呆着去,怎么跟背后灵似的啊?”
苏立倚在门边笑,见他身子在脚手架上晃了两下,咋舌,“别给摔死了啊,”上次这儿就被吴声弄得像抢劫现场,这回别成命案现场了。
“乌鸦嘴。”
“我说你有这么闲吗,最近不忙事业?”
“最近没什么生意做啊,就攒着力气等着装一方秋水了。”
“谁信啊,”苏立还是笑,“何必非揪着一方秋水不放,三岁小孩儿都知道qiáng扭的瓜不甜。”
严苛没搭理苏立的另有所指,只疑惑自己手上的工作,“诶我竟然挂不好。”
苏立觉得他姿势有点危险,说:“赶紧下来。”话音一落严苛就掉到了谢逾时的chuáng上。
还真会掉,苏立满脸黑线去拉陷在被子枕头里不肯起来的严苛,“不经允许碰他房间里摆设已经是极限了,chuáng可不能乱睡。”
严苛哼哼唧唧起来,又试图去装照片,苏立头疼地制止,“你弄不好的,专业人员才能整,你以为吴声在犯错后没想过弥补吗,逾时不让,你也就别乱碰了好吗?”
“可是之前那幅我已经摘下来了啊。”
“就说是它自己掉下来的。”
“……”
严苛陀螺似的转悠,一会儿看表一会儿看手机,“他怎么还没回来。”
苏立在出房间后把门给关上,戏谑,“本来就只是行宫之一,谁说他一定会来了。”
到了饭点,苏立不想出去吃也不想叫外卖,更不愿意自己做,于是磨严苛去做,严苛理都懒得理他,一个劲小心翼翼按手机,而被他呼叫的那方一直没接。苏立对他只肯在有谢逾时的时候做饭的行为表示不满,于是激他,“应该是和黎以北在一起吧,通常只有和黎以北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关机或者调静音。”
严苛不信,但一瞬间浑身的毛几乎都竖起来,苏立问他,“你在想什么?”
“他们已经离婚了。”
苏立点头。
“好马不吃回头糙。”
“那他们都有可能是坏马。”
严苛站起来,“不行,这么一味等下去不行,我得采取行动。”
苏立泼冷水,“没名没分地不建议你这么做,黎以北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这些年逾时又惯得厉害,脾气已经很不好了,再说他武力值高,你会被打的,打架的时候家世可压不了人。”
结果严苛还是拿起车钥匙打算出去逮人,出去之前还向苏立确认了一遍他们先前的住址,明显人有点不在状态中。苏立觉得他智商不该这么低,但人都有犯傻的时候,在这种时候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就像之前,谢逾时遇上了黎以北,回来老觉得自己一颗心怦怦乱跳不安分,对他们说必须采取行动必须做点什么。
他们都建议他先观察一阵子,什么狗屁一见钟qíng,就是见色起意,别害人害己的,现在做什么都讲究两厢qíng愿。谢逾时在言语上对他们的观点深表赞同,可行为南辕北辙,当然看得出他也经过了短暂的挣扎,他下嘴把人吃掉之前每天都在他们面前念叨:谢逾时你不是猪不是láng更不是吴声苏立,你要冷静知道吗?
他和吴声联手把他打出去,“滚,马不停蹄地滚!”
然后他真的滚了,一滚就是三年。而也就在他们以为他这辈子可能真的就跟黎以北过了的时候,他把人给离了。
离婚前的一段时间谢逾时已经很少回家,黎以北憋着忍着不找他,直到有些忍无可忍,那天他决定他要是晚上十点之前还不回来就打电话问清楚,结果他五点多下班回家,换鞋的时候发现谢逾时的拖鞋不在,他几乎是疾步往里走,然后在客厅见到了谢逾时。
窗帘全部闭合,外面落日的光线一缕都照不进来,但是他在这种黑暗里一刹那摸准他的位置,莫名有些不安,他拧开几盏灯,动作缓慢地坐下,语气讥诮,“你还回来gān什么?外面没有新欢扯着你的裤腿喊不让走?”
谢逾时朝他看过来,眼神里有股陌生的冷锐,但很快又莫名微笑,“电影好看吗,爬山好玩吗,季揭抱得舒服吗?”
他冷笑,“关你什么事。”
他见谢逾时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一根根捏了起来,没多久松开,转头盯住他,“我们离婚。”
他一愣,很久才发出声音,“你说什么?”
谢逾时突然用力掐住他下巴,说话时英挺的眉宇间带出一股深深的厌恶,“有时候真想cao、死你。”他挥手甩开他,直接让他磕上了茶几一角,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摔门的声音甚至带出回响,他从来不曾这样有失风度。
几天后谢逾时的律师送来离婚协议书,打过招呼后很公式化地开口,“谢先生已经签字了,他吩咐我……”他打断对方的话,直接跳到最后一页飞快签上自己的名字,“行了,拿走。”如果说结婚的时候谢逾时是和他商量,那么离婚完全就只是通知他。
对方yù言又止,但还是很快起身离开,“打扰了。”
第二个周五他们一起去离婚,全程顺利得有些不真实,他将一本已经失效的证和一本刚刚生效的证揣进兜里,听谢逾时在旁边温和地问:“一起吃个饭吗?”
谢逾时看上去jīng神不错,唇角微勾的样子很迷人,跟和他提离婚时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而他是什么样呢?他突然有点好奇,于是凑近谢逾时的眼睛,里面有他清晰的样子,异常难看憔悴。
他们吃散伙饭,头一次黎以北发现脚下踩着的地面不是透明或者半透明的,点菜的时候他恍惚,谢逾时替他点了,吃的时候他难以下咽,谢逾时耐心等他,保持着所有他们还在一起时的样子,只是最后两人回家的方向不同。
很快他开始整夜整夜失眠,然而白天工作的时候又异常振奋,甚至一连赢了好几个大案子,开庆功宴的时候,拆礼盒的时候,举杯的时候,每一个应该开心的时候都笑不出来。
他花大量时间整理他们两个人的家,辞掉钟点工,有时候甚至在他们的卧室跪着擦一个晚上的地板,夜晚太安静,这里的地段又太好,高质量的坏境像一只无形的手拖拽着他的灵魂在重重黑暗里游行,又像一双温柔任xing的唇,它们微微勾起——他再不会爱你。
苏立瞅着谢逾时的脸,在想伸手碰的时候被他挡开,他目光又钻进他脖子里,咋舌,“黎以北还是这么凶,你没被抓死没被掐死没被咬死?”
谢逾时不怎么理他,眉心聚拢成一个很浅的川字,苏立又说:“得亏咱吴小声还在LA没回来,不然铁定拿刀劈了你的心肝宝贝。”苏立觉得这样不行,黎以北实在太过分了,得给他点教训,逾时舍不得动手收拾那就他们来好了。
严苛的父母这阵子都在国外考察,除此之外最亲的小叔叔也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一时半会儿都出现不了,他一个关系最要好的朋友赶来,见他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后不住吸气,“他这是真被雷劈了啊?”
又抓着苏立的胳膊问:“被雷劈和被电击是一个原理吧,我跟你说他小时候就被电线电过,雷公电母都特爱他,我们从前还开玩笑说这么多年他身体里应该也屯了不少电,让他放出来把谢谢给电一电,这可比在背后一个人苦苦忍耐好使多了。”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年轻护士跑来,小脸粉白,上气不接下气,“谢先生,您去看看黎先生吧,他特别不对劲,打了镇定剂都不管用。”
在谢逾时从他旁边走远后,严苛那位朋友瞠目结舌,“什么人啊这是,镇定剂都不管用,gān脆给他一剂肌ròu松弛好了,看还折腾不。”
苏立拍拍那位朋友的肩,“你在这看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苏立跟上谢逾时,到了黎以北病房门口,黎以东带着一帮人出来,他问是什么毛病,黎以东就淡淡回了俩字,“发烧。”
苏立:“……”
这儿是VIP病房,隔音效果应该很不错,所以在听到黎以北哭声的时候苏立还以为自己是幻听,结果他把门儿拧开往里一瞄,顿时傻眼,那家伙扑在谢逾时怀里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黎以东眯着眼睛看苏立,苏立感叹,“女人的眼泪是武器,男人的眼泪才是绝杀啊。”
黎以东说:“他以前从不玩这种小手段。”
苏立好笑,“逾时以前也从不吃这一套。”
黎以东又朝那扇合上的门瞟了眼,没再说什么。
里面谢逾时把黎以北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扯开,声音平静得骇人,“给我逢场作戏甚至出轨的机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黎以北说:“你很少在晚上十点之前回家。”
“直接一点好吗?”谢逾时目光锁住黎以北,“你不是告诉自己给我出轨的机会,你是怀疑我出轨,认为我不可能没有出轨,这种怀疑和不信任甚至几乎令你抑郁,但你一个字不和我说,在我反复询问的时候一言不发,让我在背后百思不得其解。看我像个傻瓜一样不断凑上去然后又被你浇冷水的时候,你特别有成就感?黎以北,你一直做着给人辩护的工作,但在处理我们之间问题的时候,一句话都不问就直接判了我死刑。”
“我以前觉得,就算你不爱我,可至少我们的婚姻是建立在信任基础上,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当时我问到季揭,只希望你稍微解释几句,敷衍都可以,因为我那时候都还算是相信你,但你说关我什么事。”
“现在我知道原来你还记得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介意我提离婚的时候一个理由都不给。那些我一直反复探究但你不肯说出来的原因,我已经不想知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因为我不想等你了,也不会再等你了。”

  ☆、第 10 章

  谢渺秒陪同谢母一起来医院探望,探望的是谁自然不必多说,但事qíng有点玄乎,谢母在严苛的病房呆了大概只五分钟,然后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起身往外走,谢渺秒本来准备跟上去,以往甭管去哪儿,只要母女俩一起出行,她就太监伺候太后似的跟着谢母。但这回太后明显不想她跟着,于是她就留下来和严苛聊天了。
严苛说:“你妈不会是去找黎以北了吧?”
谢渺秒说:“我哪儿知道?”在关于黎以北的事qíng上,谢渺秒和谢母步调并不一致,谢渺秒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她妈如此讨厌一个人,qíng绪特别激烈,但她如此讨厌他,还是得经常和他相处,黎以北估计也不喜欢她妈,但也还是得经常和她相处,以前谢渺秒周末的保留节目就是观看他哥在这两位冷场的时候绞尽脑汁打圆场,夹心饼gān双面胶,个中滋味除了销魂不做它想。
“活该高烧转肺炎,”严苛说:“我那天快疼死的时候还见他拉着谢谢不让他过来我身边不让他打120。”
谢渺秒诧异,“不会吧,这么恶毒?”
“你不知道一个人能有多恶毒。”
谢渺秒点头,表示受教了。她又问他:“那万一以后你成了我嫂子,你会让我哥不带我看樱花不带我泡温泉吗?”
严苛警惕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就是想告诉你别bī我当一个恶毒的小姑子。”
她还没成他小姑子,他却已经想喊她姑奶奶,“那以前怎么不见你对黎以北恶毒?”
谢渺秒嗤他,“你以为我是猪吗,去惹我哥心爱的人?自古以来男人有了媳妇忘了娘,我哥虽然面上不表现嘴上也不说,但我妈对黎以北不好,他肯定是不高兴的。就拿吴声苏立来说吧,连他们两个都知道,我哥不需要他们来帮着他站在他的立场挑黎以北的错,他是需要他们帮着他一起对他好,你看他们不喜欢黎以北吧,但我哥和他离婚前,他们还真就没对他坏过。”
“……”严苛说:“我觉得你妈有可能真去找黎以北了。”
谢渺秒想了想起身,“不然我还是去看看吧。”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