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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又不犯法_七声号角【完结】(149)

  太久没弹有些生疏,练指法是为了尽快让指头灵活起来,没有指法就没有钢琴技巧。

  狄初学弹琴还得追溯到几年前,当时考完钢琴十级便没有再进一步学习。如果只把音乐当爱好,这个级别妥妥够了。

  拿着现成的谱子,能识谱弹奏就很不错了,会一样乐器是陶冶qíngcao。

  祁迟实在受不了,抱着本子出了卧室。走之前,狄大导演幽幽地叫住小龙套:“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祁迟装傻:“爸爷,您说什么?”

  “如水的毕业旅行。”

  “知道知道!”祁迟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爸爷放心,小的我什么都不牢,就是嘴巴牢!”

  狄初落下最后一个音,弹完指法进入正题。其实一开始,狄初准备了好几首曲子,最后因时间限制,选了最喜欢的《DO YOU》。

  时隔多年再来捡起谱子啃音符,实则是一件挺痛苦的事。好在狄初学艺不错,慢慢找回了当初的感觉。

  自从提倡素质教育之后,越来越多的家长要求自己孩子学音乐学美术。而真正在艺术路上走下去的人,又太少太少。

  很多为考级而学的孩子,老师大多会把考级书上的几首曲子挑好,再练练599、849,复调选巴赫的二部创意、小前奏曲等等。这些内容用半年到一年时间,硬生生啃下来去参加十级考试,能过关的大有人在。

  真正打好了乐理基础,掌握初步技巧,能进一步诠释理解音乐的学生并不多。所以,时常会发生钢琴十级也依然无法弹奏太多曲目的现象。

  别更提小说中写道XX男主角钢琴十级,听过乐曲便能靠记忆弹奏的扯淡qíng节。狄初想,可能也有,神童。

  但这世界上,没有几个莫扎特。

  狄初提前准备的原因是怕露怯,要知道到时候的听众可不是随随便便好糊弄的。

  还没等他磨合完第一页,祁凌在他身后说:“初,你刚刚弹的那个小节里升调没弹出来。”

  狄初怔了怔,左手不经意弹错一个音。

  果然不好糊弄。

  如果说狄初的水平是钢琴十级,那么十级作为作为业余满级,在演奏级中,相当于零级。

  也就是说,钢琴十级,顶多算是钢琴中的初学者。

  而祁凌早就越过了演奏一级,在力争向更高的级别努力。

  “有些地方qiáng弱表现也不对,层次感不qiáng。”祁凌关上卧室门,走到狄初身边,“往那边挪一点。”

  狄初着魔般给他腾出空位,祁凌按上黑白键相当流利地弹了《DO YOU》前八小节。

  “心肝儿,”祁凌收回左手,伸出食指轻轻抵在狄初的心口上。

  “音乐,是要用心去演奏的。”

  那一瞬,祁凌呈现出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严肃。

  狄初舔舔唇,视线顺着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手腕,溜过领口,看进祁凌深如浓墨的双眼。

  音乐什么的早如云烟。

  祁凌这周身禁yù而严谨的气质,怎么看都那么诱人可口。

  第71章

  祁凌隐约感觉到事qíng有点不对劲。

  很不对劲。

  单从祁迟偷偷摸摸从信用卡上刷去几千上万,不知买了什么东西快递到家里,然后又悄悄藏进自己卧室,顺带把卧室的锁给换了这件事,祁凌的狗鼻子就能嗅到点苗头。

  再根据观察,近段时间狄初睡觉前总是会额外背一段英语文章或诗歌,反正祁凌听不懂。但这事很邪xing,因为狄初的英语成绩已经好到不必再分配过多的复习时间。

  这么做意yù为何?

  祁凌每次给狄初暖好被窝,待那人上chuáng时,便抱住他,再握住对方因翻书写字而格外冰凉的右手。

  “初,背什么呢?”

  “英语啊。”

  “我知道是英语,课文么。”

  狄初眯了眯眼睛,有些犯困:“唔……算是吧。”

  “哪一本?你还需要背课文?”

  祁凌难得如此执着,好似一把剖开腹部的刀,让狄初的睡意平白褪去几分。

  狄初翻了个身:“说了你也不知道,睡觉,累死了。”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知道?”祁凌从后面拥住狄初,嘴唇贴在他的耳边,低声抗议。

  狄初偏开头,敏感区直痒痒:“还睡不睡了,明天一早课。”

  祁凌压下内心简直要撑破的疑问,闺怨似的搂着狄初不甘心地睡了。

  事qíng越发让人不安,祁凌坐在教室里,自从狄初借口问老师问题出去之后,原本教室里看书抄作业连同补觉犯困的同学,陆陆续续涌出教室。

  教室里只剩下程司从和祁凌,还有守在前后门的两位同学。

  似乎在放哨。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祁凌拿下叼在嘴边的笔,在下面踹了一脚程司从的椅子:“呆子。”

  “我靠,”程司从听到这莫名而来的新绰号,苦着脸回过头来,“凌哥,你还是叫我管家婆吧。”

  “你怎么这么事儿。”祁凌皱眉,“那二师兄?”

  程司从忍了一下,保持住近段时间力求模仿的文人风范。然而大家之气没有传达到位,整个人俨然成了斯文败类:“cao,爱叫叫吧,这他妈不都一样。”

  “不一样,”祁凌高深莫测地笑笑,“二师兄显得我们都很有文化。”

  哦,你还真是个大文豪了。

  此时,程司从的内心也十分煎熬。人逢关键时刻,第六感总是准得一匹。祁凌察觉出事qíng不对,程司从自然也感觉到祁凌在疑惑什么。

  甚至可以肯定,程司从参与其中。

  程司从早先在狄初面前发过誓,拿再也考不到第一名做担保,肯定不会将此事泄露一个字。

  “别说一个字!就是一个音节!我都会守口如瓶!”

  当时狄初看着程司从竖起三根手指,一脸信我的模样。不由得想,不怕你如瓶,怕就怕这瓶口直径和杯身一样大。

  祁凌把笔尖按在桌上,一道一道地划着:“说吧,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儿,一到下课这教室就跟坟场似的,活人全没了。”

  “凌哥,这也能叫事?”程司从小心谨慎地回答,平生最怕被套路,“同学们憋了一节课,出去上个厕所放放风,很正常。”

  “不正常,”祁凌邪笑一声,“别以为我不上课,就代表我不知道咱班的cao行。大课间能在外面晃悠那么久,老子名字倒过来写。”

  程司从在心底纠结了会儿,说:“那现在转xing了呢?”

  “啧,集体转xing?你他妈说变xing还要靠谱点。”

  祁凌显然知道来软的已经制服不了管家婆,当即换上威bī利诱。原本前后摇摆的椅子往地上狠狠一压,祁凌气势bī人地靠近程司从,冷声道:“管家婆,下学期还想让我初给你讲题吗?”

  程司从一听,直接嚷嚷上了:“初哥给我讲题怎么了?那也是我和他的事儿,你qíng我愿的……”

  “我要不慡啥都得huáng。”

  “做人不能这样啊……”

  “那你就赶紧说。”

  “我说什么?”

  “最近你们在gān什么?”

  程司从一咬牙,心一横:“学习啊。”

  祁凌闭了嘴,幽幽地看着他。

  “哟呵,还是个烈士啊。”

  那这事就更不对了。

  实则至此,祁凌已经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事qíng组织者十有八九就是狄初,只是参与群众有点庞大,上至祁迟,下至全班同学。

  不得不说狄初本身的领导能力真挺qiáng,大家不仅在尽心参与“这件事”,更是对此缄口不言。

  挖空心思想要瞒住一个人,祁凌再迟钝也感觉到了。

  这个人就是自己。

  但问题的症结在于——他妈的什么事要瞒着他?!

  合着这男朋友是白当的?虽说谈恋爱也要有私人空间,但这明目张胆赤luǒluǒ地将他放置在整个事件外边儿,祁凌怎么想也想不过。

  程司从不由得暗暗心惊,都是聪明人。一看祁凌慢慢双手抱臂,眉头微锁,进入分析状态,便知老大是定要问出个好歹来。

  祁凌也不好受,一面猜测“事件”的各种可能xing,到底是好是坏事?一面难免心生怨气,瞒着自家人算个什么事儿?

  一时间两人都如那油锅上的饼子,撂来覆去,炸得嗞嗞响,相当难受。

  程司从作为包藏秘密的一方,压力更大。大冬天在这冷飕飕的教室里,竟也后背生出些许细密的冷汗。他吞了口唾沫,眼神开始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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