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很长的，不要随便说一辈子。”夏扬疲惫的笑一下：“都要天亮了，索xing直接去公司好了。”
2.
“Sanel……”一记拖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
Sanel一身的jī皮疙瘩直入云霄，十分不屑的警告：“老兄，你下次再用这种声调和我说话的时候请先确定一下你有没有34C，OK？”
“他不理我！”哀怨到十分，活脱脱八点档痴qíng无望男二小配腔。
Sanel望天做orz：“他不理你，你找我有什么用？”
“不知道，啊，对了，你有没有认识喜欢收集公仔的人？”
“我听说过收集公仔最猛的人就是你家蒋惟。”
“完了，我把他上次借我的公仔弄坏了，要到哪里去买新的啦……”
“你好好的弄坏他做什么啊？”头大如斗，这个夏扬为什么老是要拎这种希奇古怪的问题来问他。
“我也不知道啊，我昨天半夜回家，累得要死，屋子里黑dòngdòng的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就觉得很火大嘛，就很气，然后就拿了那个公仔做飞镖靶子……然后……然后……”夏扬的声音越说越小声：“然后就坏掉了……”
Sanel以手覆额，无比虚弱的冲电话里说：“自己去网上搜，自己去想办法……你自作自受……”
“不要啦，我现在赶图，一天睡不到4个钟头……”
“你的助手来？”
“不行的，万一要是让蒋惟知道了，他会难过的，Sanel……”
“好……好……”Sanelqiáng忍住胃里阵阵翻腾，忙不迭的挂电话。
3
“Sanel？”
“大哥，现在才几点啊……”Sanel看着窗外隐隐的灰白几乎要痛哭流涕。
“不要睡了啦，你猪啊！”夏扬毫同qíng心的打断他：“哎，哎我跟你讲哦，他昨天请我去他家里坐耶。”
“然后来？”Sanel睡眼朦胧。
“然后，然后……我好像是拒绝了？”
“哦……为什么？”
“我不知道啊……我当时两天一夜没睡了耶，我怎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完了，你说他会不会很气啊？对了，他一定不会气的，他应该就是会很难过，哎哟，他会不会连难过也免了……唉，我一定让他很失望。你要想啊，像他这么要面子的人，开口说这一声多不容易，他一定是想要和我缓和气氛了，啊……我居然拒绝他了，啊，我怎么会这么笨呢……他现在一定很失望，他大概会觉得我在嫌弃他……啊，怎么会样的……我一点也不想让他难过啊……”
Sanel就算是没醒现在被他这一串语气词狂轰烂炸之下也清醒过来了：“哎，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啊……啊……”夏扬的声音一怔，马上反应过来：“你脑子傻掉哦，我怎么会喜欢上他？他是男人耶？”
“那你也是男人，他还不是喜欢你？”
“我和他又不一样。”
“那你不喜欢他，有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在凌晨六点冒着被我追杀的危险，打电话过来鬼哭láng嚎吗？”Sanel气沉丹田，字字如雷。
“怎么现在才六点吗？”
“你认为呢？”Sanel磨牙阵阵。
“不好意思哦，我昏头昏脑的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光想着这事了，也没管几点。”夏扬假笑连连。
“你大概是最近画图画得脑子有点不正常了。”
“应该是的！”夏扬很懊恼的认命。
“等这个项目做完了，一起出来玩啦，多认识点女孩子，搞不好你是太久没谈恋爱了，都不知道女人长什么样了。”
“我也这么想……”夏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4.
“Sanel……”
“老兄，我求求你拜拜你了，你那个破工程不是已经通过了嘛？gān嘛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啊……”Sanel在电话那头哀号。
“我无聊啊！”
“无聊去你隔壁找有聊的人去。”
“你疯啦！”夏扬声音一沉，Sanel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话。
“他最近都不理我，我跟他说我的稿子通过了，他也就是淡淡的说声恭喜，以前我们都会出去吃点好的庆祝一下的。”很寂寞很寥落的声音，不属于夏扬的声音，令人无法拒绝的只能安静听他倾诉：“我想他已经做好决定了，他在一点一点的离开我远去。”
“你也要为人家想想，他总不可能就这么单恋你一辈子。”
“我知道啊！”夏扬很努力的想笑：“可是我很难过。”
一个人可以说出口的痛苦与他真正所遭受的煎熬相比又是几分之几呢？夏扬从来都不是个会抱怨的人，他总嘻笑怒骂大而化之，他很少很少会很安静的说，我很难过……Sanel一时沉默无言，过了一阵才道：“你喜欢他？”
“我不知道！”如果声音有表qíng，那应该会是茫然的。
“这也可以不知道？”
“我不知道啦……你说他为什么老是要离我那么远？他不是喜欢我吗？gān嘛不过来色诱我啊，把我迷得神魂颠倒的，他不是就成功了嘛，为什么要给我机会去犹豫啦……”夏扬越说越是激昂。
“哎，他是你们家老大蒋惟耶？你当他是Pub里七年级，八年级的小MM？”Sanel当头捧喝。
“对哦，他是蒋惟！”夏扬蓦然无力下来：“怎么办啊？他是男人耶，我不要做gay啦……”茫然的声音里一点一点的揉进焦虑与哀痛：“我老爸会疯掉啦，我哥不会放过我的啦……”
“好了，好了……”Sanel听得也有些不忍：“不要管了啦，出来玩玩，嗯？我去多拉点人，大家HIGH一下，先把今晚混过去再说啦！”
……
“夏扬？”
……
“夏扬？”
……
“嗯，好的……”
5.
“Sanel……”
“夏扬！？”那边一个单词的音还没有发完，这头已经骂开了：“你是猪哦，现在才知道打电话过来？好端端的喝那么多酒gān嘛？一个转身人就不见了，手机么也不开，谁晓得你有没有出事啊？你知道不知道……”
“我，和蒋惟做了……”
“做……做……什么了？”Sanel一大堆话哽在喉咙口，大脑呈现出内存满溢当机的状态。
“Makelove.”
“你疯啦！”一股寒气从背脊上升起，直冲头顶。
“我想是的。”夏扬苦笑。
“到底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见面再说啦！”
“你在家？我马上过来。”
“不要！”夏扬忽然一声惊叫：“他就在隔壁，万一你被他撞到……还是不要了，我去你哪里好了。”
这小子，倒是想得周道，Sanel一时哭笑不得。
“现在可以说了？”看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自进门以来，已经发完近20分钟的呆之后，Sanel终于忍不住好奇心。
“嗯！”
又是半响没有声音，Sanel望天加orz，无奈的主动担负起引导的重责。
“怎么会想到上chuáng的？”
“我不知道，一时冲动……”夏扬露出惨痛的神色。
“冲动也有冲动的理由吧！”Sanelbào跳，几乎想要扁人。
“我不甘心，我不要放弃他，我不要他就这样离开我，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不甘心。我看到他坐在我身边，笑得那么开心，就想到总有一天，他会离开我，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再也没有理由依赖他，他会陪在另一个人身边，陪他聊天，笑给他看，就觉得好不甘心。”眼泪有时候并不受控制，在眼角凝聚，然后被随意的抹去，夏扬收缩起四肢，像个孩子一样抱成一团：“我不要他离开我，我不要这个样子，我莫名其妙的觉得这样我和他就可以多一点联系，我觉得这样他就不会离开我……我想我真的是疯了。”
“很明显……果然是疯了。”Sanel滨临崩溃：“你到底在gān吗啊？怎么搞得来像八点档本土剧女主角，还玩献身……用身体留住一个男人的人……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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