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目前还在抢救，具体情况还不好说。赵先生的通讯录里联系人不是很多，目前能联系到的，并且在Y市的只有简先生一个人，所以……”
简诺听到这里，也知道自己不去不行了。
“好的，第二人民医院急症抢救室，是吗？我现在马上过去。”
秦沣隐约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现在又听简诺说到急症抢救室，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就直接联系了他的司机，将车子从停车场开出来，等在酒店门口。
等简诺挂了电话，他马上道：“我的车现在就在酒店门口，我送你过去，节省时间。”
简诺一听这话，本能地就想拒绝。
谁知道秦沣此时已经径直往门口走，还打开门，侧身等着他过去。
看他那自然无比的样子，如果再开口拒绝，简诺都感觉显得自己有些过于矫情了。
他抿了抿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抬脚走了过去。
四十分钟之后，Y市第二人民医院急诊科抢救室门口
“医生，赵鑫的情况怎么样？”
简诺镇定地开口问了一句，此时在他边上的除了秦沣，还有后面赶来的班长，显然也是接到医院电话赶过来的。
“赵先生的脾脏破裂，虽然已经缝合，但要看后续恢复情况。另外他左腿粉碎性骨折，右脚脚踝也有严重擦伤……今晚暂时要住ICU，24个小时内能苏醒，并且没有并发症，才能转入普通病房。”
“还好还好，至少命保住了。”
班长在一旁感叹了一句。
之前等在外面的时候，他和简诺大致了解了一下车祸的过程。
说实在的，赵鑫这次真的是无妄之灾。
他坐出租车去市中心，谁知道过其中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对面有辆货抢黄灯直接撞了上来。
出租车侧翻，司机当场死亡，坐在副驾的赵鑫捡回了一条命。
简诺听到医生的话，也松了一口气。
等到护士将人从抢救室推出来送进ICU，他们也跟着到了ICU门口，远远看了一眼。
“这赵鑫的亲人好像都在国外，一个都联系不上，ICU住着挺贵的吧，他接下来的治疗费……”
前面简诺来的时候，已经垫付了一部分的费用，这事班长也知道。
但他更知道垫付的那点钱恐怕还不够支付手术费，现在又是ICU，不出问题转去普通病房还好，这万一有并发症，后面的费用，那就跟无底洞差不多了。
简诺听到班长的话，抬头看他一眼，“我可以先垫付……”
“简诺，你跟赵鑫也很久没见了吧，这么多钱，你垫付了，万一……到时候说不定都没人还你啊。”
班长一脸的忧心忡忡，却绝口没提自己也出点力。
“没事，既然是事故，那交警那边总要调查的吧，还有保险……再说赵鑫也不一定会出问题，我相信他能好起来的。”
无论赵鑫的情况是会好起来，还是坏下去，简诺都做不到见死不救。
毕竟他曾经经历过生病都没钱治病，求助无门的境地，现在他手头也还有点钱，对着曾经的同学、朋友，他觉得能帮就帮一下。
班长被他说得有些尴尬，脸上微微僵了僵。
“是，你说得对，那我也出点钱吧。我再联系昨天聚会的其他同学，人多力量大，每个人出一点，也能减轻你的压力。”
赶鸭子上架，也要做个全套，这方面，他是不会差的。
简诺见他这么说，也没阻止，他也没想真的做个冤大头！
两人聊完，班长就站到一边联系同学去了。
倒是秦沣，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无论简诺做什么，他就是陪着。
期间，班长几次余光扫过他，像是对他的身份很好奇，他都当做没看见，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简诺，也是此时才想到了秦沣。
他转头看着安静的男人，抿了抿唇，忽然道：“我准备再在医院待一会，秦总，你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帮忙了。”
一声“秦总”，要多疏离有多疏离。
秦沣心尖一梗，眼神复杂地看着简诺，半晌之后才道：“你打算在这陪夜？ICU进不去，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好好回去休息，明天早点过来？”
他这么一说，简诺竟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赵鑫在ICU躺着，有护士和医生看着，他进不去，也看不到，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还真不如先回去，明早再来。
“那我一会自己回去就行。”
简诺想通之后却还是拒绝了秦沣，根本不想再多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秦沣最近已经被他打击惯了，倒也不沮丧。
“好，正好我也有点事，那我先走。我把司机留下，你这里处理好了，让司机送你回酒店就行。”
这话说完，他也没管简诺同不同意，就直接走了。
简诺拒绝的话还在嘴边，这会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秦沣的背影，眉目间一片化不开的郁色。
班长这会已经打完电话，也发完信息了，只是脸色很不怎么好看。
聚会的时候一群老同学倒是积极得很，但说到要帮赵鑫凑治疗费，一个个都推三阻四的，嘴里无不是叫着没钱，最后还闹得有些不欢而散。
他手头也拮据，可大话已经说了，现在如果跟简诺说什么钱都不出，那他的面子也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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