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朝前问：“廉主任，你什么时候回程啊？”
廉松节突然被问有点意外“待三天周日回。怎么？”
杜若的时间刚好和他错过：“哦没事没事，我本来想着能一起回去，没关系你先回去就好。”
徐伯乔打了转向灯，突然道：“杜若，你是廉松节下属吗？”
杜若纳闷儿：“不是啊。”
“那你为什么一直叫他主任？”
“我……”
廉松节明白徐伯乔这人就爱开玩笑，又看着杜若那个窘迫的样子笑了：“你别叫我主任了，我和你哥是同学，不介意就也叫哥，叫名字也可以。不用太拘谨。”
廉松节说话间车已经停在海大门口。
杜若第一次见廉松节这样笑，险些看入迷，听到徐伯乔在前面笑了，才急忙回话：“好的，廉、廉哥。”
如此尴尬的时候，杜若急忙打开车门向两人道谢后就跑走了。
徐伯乔从窗外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廉松节：“好一个廉哥。”
“你这么些年还那么八卦，你科室里的八卦没听够么，来我这儿找素材来了。”
徐伯乔笑着把车开入主干道：“廉哥有没有心思咱不知道，小朋友应该是动了些心思呢。”
廉松节无奈地制止他脑补：“你想多了。”
“嗯……”徐伯乔悠悠地说：“廉主任是美不自知哦。”
一年一度的全国运动医疗年会在海市如期举行，全国运动医疗领域的专家云集海市医科大学的礼堂。围绕该领域的热点问题展开了专题演讲。涉及肩肘部、髋膝、足踝，以及运动康复几大领域。分享临床手术经验，多层次剖析运动医学目前焦点问题、最新研究成果和未来的发展方向。
廉松节做了肩肘关节领域的主题演讲，徐伯乔分享了髋膝关节方面的内容。
两人的座位挨着，各自发表了演讲后，活动间隙坐在一起聊天。
徐伯乔环顾四周，转回头来笑：“放眼整个会场，除了会议工作人员，参会的医生清一色的男人。”
廉松节也抬头去看，头发或花白或乌黑，或茂密或稀疏，但真的全都是男士。
“上次有个学生问我，女孩子能不能学骨科，我说让她走微创、断肢再植之类的，当时脑雾了没想到，其实膝关节镜由女医生操作也是很好的选择，未来需求量很大。”
徐伯乔点头：“发展前景广阔啊，期待今后骨科女医崛起了。”
海市的同一片天空下，西装革履的杜若在海市大学跟在一位头发银白的欧洲老者身后，用流利的伦敦腔为老者讲解眼前的情形。
工作中的杜若尤其是穿了西装的杜若看上去比着休闲装时要成熟许多。
导师在海市的行程一共两天，第三天杜若就要跟着导师到邻省去参观交流。所以第二天晚上，在海市的朋友约他去聚聚。
海市酒吧一条街上，一家新开酒吧外，三个朋友和杜若正准备进场。
朋友甲：“你好不容易来海市，一定得把你招待周到。”
杜若其实不太喜欢这类酒吧，但朋友说是新开的，而且环境挺好的，就拖着他要来看看。
朋友乙：“你别推辞了，这儿的男生都品质非常好。现在不是流行什么……对，那个什么黑皮体育生么，真的很好看。绝对不白来。”
几人一边进酒吧一边聊天。
杜若一脸嫌弃和朋友坐在卡座：“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可不喜欢那种。”
朋友丁招来服务生：“那你喜欢哪种？别和我们说你回来，连型号都变了。”
其他两个朋友一听哈哈哈地笑了。
杜若拿起桌上的纸巾盒就朝朋友丁砸去：“闭嘴吧你！”
服务生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业务熟练地为他们点好单就离开了。
“哦对，我想起来了，我们若若喜欢那种有书卷气质的男人。”
他们当年都是和杜若在Y国一起留学的朋友，杜若之前为数不多的恋爱经历他们都见证了的。杜若一直喜欢的都是那种带着些书卷气的气质型男。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他们除了自己喝酒聊天，另一方面还在物色这类型的男生给杜若介绍。
廉松节在海市要好的同学还有一个叫方强的。他和廉松节、徐伯乔不是同一个专业，研究肝胆胰的，但多年不见，他已经转行在医药公司工作。
这次廉松节到海市，徐伯乔提前联系了方强借机一起聚聚。但他只有这晚上有时间。
三个人吃了晚饭，方强提议到新开的酒吧再续一摊儿。因为聚一聚实在难得，这些年就算徐伯乔和方强都在海市，聚会见面的机会也极少。所以谁都不想轻易就在晚饭后散场。
谁也不知道这次散场后，再聚又是猴年马月了。看惯了生死如廉松节他们，都明白，来日方长是个假象。
这家新开的酒吧，方强来过，他觉得环境还可以不是那种已经形成气候、名声在外，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三人找了卡座，接着之前的内容聊天。
“你和昝锋怎么样？还挺好吧。前段时间我还碰到他了，但事情缠身，没来得及打招呼。”方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问徐伯乔。
廉松节也看向徐。
徐伯乔神情淡淡：“还行吧，好些年了老夫老妻似的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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