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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近江国by孔恰【完结+番外】(87)


年韩儿紧紧攥着那张纸,目光极快上下逡巡,喘息急促,显然激动之极。见他抬脚yù走,急问:“奏报者何人?”
屈方宁回了回头,惊讶道:“你们家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贵国重臣也不太多,依我看哪,不是姓董,就是姓尹。”
年韩儿qíng急之下,也顾不得往日恩仇,抢上道:“九隆董家与莘野尹氏皆是大理名门,证据未凿,如何令人信服?”
屈方宁止步笑了一声,道:“小韩儿,我真没那么大能耐。权臣势大,扫除无门,那就只能……骗骗人了。”
年韩儿双目一亮,喃喃道:“那可得设个天大的骗局。”
屈方宁叹息道:“骗得过自己,才骗得过别人。”易水寒别入腰间,撩起帐帘去了。
御剑夜深方回,听人奏报:“屈队长在后山库房。”过去一看,满地láng藉,佛龛金身丢得七零八落,一卷古旧的般若心经从马车上拖了下来,卷成一团,尾画上的天神被踩了好几个脚印。屈方宁一只光脚从车门间伸了出来,脚趾头夹着一串红珊瑚佛珠,一甩一甩地在那里玩。
他看得好笑,上前钳住了那只不安分的脚。屈方宁正仰面朝天地玩一个翡翠木鱼,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
御剑侧身坐上车舆,道:“让你自己单睡几天,怎么又跑来了?给你的酒喝了?”
屈方宁毛虫似的一拱一拱蹭了过来,枕在他大腿上,很无邪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脚自己走过来了。”
御剑一下就笑了出来,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屈方宁也滚在他身上笑,又问:“那个小小的,蜷起来的,是什么?”
御剑语焉不详道:“是龙落子。给你……进补的。”
屈方宁追问:“补什么的?”
御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说补什么的?”
屈方宁两个手臂挂在他颈上,简直要dàng起秋千来:“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呀。”
御剑也不给他多费唇舌,把他往身前一揽:“喝了就知道了。”
这一阵两个人亲密得有点忘乎天日,一抱起来,说不了几句话,就吻到一起了。吻到qíng浓之时,屈方宁嘴唇红红的,轻声喘息着,把他往车厢里拽。
御剑顺着他的手摸上他腿间半硬之物,呼吸也重了:“gān什么,小家伙?”
屈方宁稍微被他一碰,短裤布料便高高撑了起来,咬着嘴唇拉他的手,要他进车厢里来。
御剑打开他的腿,将他紧绷的双丸一并包裹在手里搓动,哑声道:“下面不疼了?”
屈方宁含糊嗯了一声,双脚分开,声音也哑了:“大哥进来。”
御剑亲了他脚背一下,把他收向自己,准备抱他起来。屈方宁挣扎不让,道:“就在这里。”
御剑否决道:“不行。”qiáng硬地把他搂过来,哄道:“里面脏。”
屈方宁执拗道:“就要在这里。”
御剑这可不明白他了。这车子既闷且窄,毡毯都多少年没换过了,屈方宁头一个最怕热的,今天是中了甚么邪了,非要在这上面gān?
但看他这个意思,大约抱到别处去就不乐意了。因而沉吟了一下,还是顺了他的意。
这车厢对他而言,着实有些小了。好不容易抱安稳,屈方宁脚尖一用力,把车门砰地关上了。
黑暗中只听他用气音轻轻地说:“看得见我么?”
御剑目力绝佳,见他模样可爱,笑了一声:“嗯。”
屈方宁取了一条五色经幡,摸索着蒙住他双目,又悄悄地问:“现在呢?”
御剑也学着他的声调低声道:“看不见了。”
屈方宁有点满意地嗯了一声,从他胸膛上一步步退下去,隔着他白色的绸裤,将他早就硬挺起来的物件含在双唇中,缓缓吮吸。
御剑擅长暗中视物,平日jiāo欢,屈方宁一举一动皆在他掌握之中。如今身处暗室,无法推测他下一步作何动作,这经历前所未有,实在别有一番刺激,下体更粗壮了几分。
只听屈方宁在自己胯间轻轻吐息,即伸手抬起他下颌,手指探入他温暖的口腔中,示意他用舌头伺候。
只觉手指尖一痛,却是屈方宁以牙齿咬住。继而舌尖卷上他指腹,一直舔至指根处,随即将他整根中指裹入口腔,缓缓推动,水声渐浓。
狭小暗室中,一切细微声响都仿佛扩大了十倍。黏膜水声如羽毛末梢,一丝丝挑动耳孔深处。手指落入他口中,成了一条高热引线,能令人神魂炸裂。
他低喘着抽出手指,一手抚着腿间隆起长形,将屈方宁湿润的嘴唇按向自己胯下。屈方宁往日在chuáng上只有受他摆布的份,今天藉助黑暗,居然制之不住,不理他的意愿,径自含住他一双巨丸,隔着薄透的衣物,一一舔湿。
此物是男子锁jīng囊所在,给人这么jīng心挑逗,如何忍得住?御剑喘声更重,阳物直立而起,几乎胀破绸面。见他还在慢条斯理地吸吮会yīn处,一手将他乌发攥紧提起,嘶声道:“头抬起来,嘴张开。”
屈方宁这才诡秘地笑了一声,用牙齿脱下他的绸裤,将他胀得发烫的巨根尽qíng含入口中。御剑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腰胯向前一挺,送入他喉咙深处。
片刻jīng出,屈方宁侧着脸颊在他喷吐的阳物顶端蹭了蹭,爬上来哑声笑道:“大哥,你今天好快。”
御剑仍在缓慢shejīng,闻言笑了一声,在暗中吻他道:“嗯,大哥也要跟你一起进补了。”
屈方宁嘴边满是他she出之物,稍一动作便吞进去少许,却是一点也没有在意,在他耳边以气音说:“大哥,我们谁也不补,好不好?等我们都she完了,什么都没有了,每天还这么在一起。”
御剑心中一阵撕裂般的悸动,低声回了一句:“孩子话。”将他满是白浊的嘴唇压了下来,吻在了自己嘴上。
结果这一晚谁也没睡,又是彻夜缠绵,颈首jiāo叠,彼此拥抱,说了无尽的柔qíng蜜语。到了第二天,屈方宁腰酸脚软,下腹如针刺般胀痛,尿都尿不出来。御剑看得十分怜惜,唤人送来大批补品,又跟他打趣道:“大哥在你身边一天,你这个病怕是好不了了。”与国会打了声招呼,指要了一队使者,出发往扎伊去了。
他既出行,屈方宁自不会老实静养,触角从军机处伸到国会,四处作他的怪。恰逢兔采公主行簪花礼,小亭郁受邀出席,名列观礼台第一位。他也趁势抢占一席之地,看着小亭郁笑道:“如何?今年冬天之前,有没有一杯喜酒吃?”
小亭郁危坐轮椅之中,两手在扶手上放得甚为端正,闻言目不斜视,敲了一下他的手背:“别胡扯。别人堂堂一国公主,哪能看得上我?”
屈方宁意味深长地敲了一记回去:“怕是某位朋友自己瞧不上别人。”
小亭郁笑容一闪即过,目视场中众星捧月的兔采公主,眉心微微蹙起:“王后与我母亲提过一次,公主似乎……也有此意。我一个……,受她如此厚爱,本该粉身相报。只是我心中对她只有感激之意,却无爱恋之qíng。何况她xing子柔弱,跟我刀霜里来,箭丛里去,终日提心吊胆,恐怕也未必快活。”
屈方宁也随之叹息一声,低声道:“是啊。身在高位,娶什么样的妻子,其实由不得自己。过得快不快活,也没有甚么关系。左右是不得幸免,索xing饶过别人那点真心,最后也不必那么负疚。”
小亭郁不知他另有所指,只觉他口吻中有些与年龄不合的老气,笑骂了一句“老头子……”又揶揄道:“别只说我。你又如何?绰尔济爷爷头发已经不太多,再给你装几年糊涂,就要掉秃了。”
屈方宁衬着他铁轮车辐,听了嘴角只轻轻一挑:“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你难道不知?”
小亭郁压低声音笑道:“这妹妹可是喜欢了你许多年。”见兔采公主驻足向这边看来,只得挥手致意。年少的公主顿时满脸红晕,把着侍女的手臂,一步也走不动了。
屈方宁也报以礼节xing的鞠躬,目光朝一处望去,嘴边挑起淡淡笑容:“喜欢有甚么用?”
小亭郁顺他目光看去,见郭兀良立在人群一侧,形容消减,神色憔悴。那头白狐却是皮光水滑,正坐在他肩头,乌溜溜的眼珠一刻不停,好奇地环顾周围。
他一瞬间似有所感,怅然道:“也有。……能叫人形销骨立,痛不yù生。”
屈方宁握着他的手,拍了拍他手背。场中花繁如海,一阵夏风chuī过,兔采公主鬓边一朵雪白的素簪花悄然飞起,消失在浩浩dàngdàng的妺水里。

第36章 七窍

不日,扎伊内战全面爆发。巴达玛qiáng攻王宫未果,率六万白石军退回习水、亡水jiāo汇处——克尔库密洲暂驻,随后派遣心腹大将荒木láng、匪木鲜,做了一件令整个糙原瞠目结舌的壮举:向千叶借兵!
人们一听到这消息,只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巴达玛当年为御剑天荒横刀夺爱,怒发冲冠,当众立誓:两国世世代代永为仇雠。如今不但自毁誓言,还觍着个脸前去求援。堂堂一国宗王,竟向昔日qíng敌乞求援手,真不知是何等滋味。巴达玛竟能忍受这份屈rǔ,真乃忍常人之不能忍,可称忍中圣贤也!
其后消息传出,更令人大吃一惊。御剑天荒欣然答允借兵,即日调拨jīng骑四万,奔赴克尔库密,与之共诛无德。
于是大家怀着观望的心,等待他们qíng敌相见之日。想要打探消息、窥知隐秘的人,好像五月的虱子一般骚动不安。
这次牵动人心的会晤还未发生,另一个惊天消息又炸了出来:毕罗“智将”柳狐将军,也已点起三万jīng兵,打着昔日同盟国的幌子,热qíng洋溢地前来相助啦!
别人乍一听,都觉得没什么稀奇的:毕罗与扎伊结盟多年,那是喝不完的歃血酒、斩不断的兄弟缘。兄弟家有人吵架动刀子,做朋友的还能坐视不理吗?
但是知qíng人就说了,你们懂什么呢?巴达玛前次起兵之前,亲自登门拜见,请求毕罗出兵。柳老狐狸表面义愤填膺,唾骂大叔般无义无耻;背地却派遣使者,与扎伊王宫暗通款曲。开战后滞兵不前,万般推托,独独对白石迷宫兴致盎然,打探道路,绘制图稿。他打的是什么主意,还不够明白吗?巴达玛看穿了他的láng子野心,二人当场撕破脸皮,闹得很不愉快。君不见亲王第二次起兵反扑,宁愿向御剑天荒低头,也不愿再跟这个卑鄙小人掺和在一起了吗?
然而他不上门,卑鄙小人却自己巴巴地跑来了,还带来了一批粮食、军资,吆喝着直送到克尔库密洲城门下,倒贴之意不可谓不诚。
巴达玛还心有余恨,御剑将军已经引军召见、坦然相受,接纳了这位从天而降的盟友。亲王没奈何,只得也忍气吞声地接过盟旗。三路大军集于城门之下,就此浩浩dàngdàng开往白石王宫,共讨夺弟妹、乱人伦的混账君王大叔般去也。
这一路堪称好戏连台。唱做俱佳的柳老狐狸自不必说,连耿直bào躁的巴达玛身边也有一位名唤伊恩图的能臣,机敏善辩,巧舌如簧。两人互相看不顺眼,表面一团和气,暗地嘲讽挖苦起来,真是说不出的好看!屈方宁侍立御剑身边,听二人假惺惺地打着言语机锋,实有大开眼界、耳目一新之感。推选盟军统帅之日,二人更是将笑里藏刀四个字做到极致。伊恩图执意推举御剑为首,骈四俪六地将御剑赞颂一番,又别有所指地说:“当日南下之战,我们不知礼数,多有得罪。鬼王殿下不计前嫌,义薄云天,非猥琐之辈所能比肩。”
柳狐对他的嘲讽不以为意,笑吟吟道:“御剑将军与亲王关系匪浅,大有渊源,这个忙当然是要帮的。在下虽跟贵国是多年挚友,说到与亲王的jiāoqíng,到底还是差了一层。”
伊恩图呵呵笑了一声,反唇相讥道:“那倒未必罢?从三代血统往上算,我们亲王与柳狐将军还有姻亲关系。不过您与东边王宫里坐的那位态度亲密,三五不时鸿雁传qíng,想来对这份qíng缘也不怎么看重,说不定一个闪念,就要大义灭亲。”
柳狐啧啧一笑,一双狭长的狐狸眼似有意若无意地瞥了御剑一眼:“有时大势所迫,抛却父母妻儿,也是无可奈何。况三代以外姻亲乎?”
御剑抱臂而坐,手从一旁冰桶中取碎冰把玩,闻言嘴角微微一动:“看来柳狐将军别有计较,统帅之事还是改日再议的好。”
伊恩图也在旁嘲道:“柳狐将军心思缜密,坐镇统帅之位,原本也是可以。怕只怕他脚一拐、手一滑,把咱们做了一份鱼ròu大礼。至于是自行笑纳,还是与人分食,就不得而知了。”
柳狐叹气道:“在下千里迢迢赶来,一路奔驰,忧心似焚,就怕赶不及与君共襄义举。如何能有此意?愿领略鬼王雄才。”
御剑客气地点一点头:“好说。其实柳狐将军深谋远虑,说到统领调派,比我适合得多。”未等柳狐接口,话锋一转:“既蒙二位抬爱,那就却之不恭了。”即唤来军机处掌旗使,一一分派。
伊恩图领命而去。柳狐目光中露出一线意外之色,随即恢复笑容,取了令旗,出帐去了。
屈方宁悄悄地对他说:“老狐狸会乖乖听你的吗?”
御剑不置可否,握住了他的手掌。
他手心温度比旁人高得多,方才浸过冰桶,顷刻灼热如故。屈方宁不知其意,单膝跪在他身边,按剑道:“将军,我再给你冰点儿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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