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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珀_尼罗【完结+番外】(101)

  段珀qiáng作镇定的微笑了一下:“彼得。”

  彼得杨向后坐在了一把沙发椅上,姿态舒适优雅:“你经常来这里吗?”

  段珀闭上眼睛,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当然不。”

  彼得杨笑微微的瞟了岩温一眼:“我本打算从这里出去后,直接去酒店拜访你,没想到这样巧……”

  段珀似笑非笑的,不作理会。

  彼得杨低下头,眼看着自己的大腿继续问道:“老虎,为什么不说话?我想我们之间好像存在误会。”

  他的大腿还是一片空白,刺青目前只遍布到了臀部为止。颇为怜惜的抚摸着腿上皮肤,他垂下眼帘,笑的有些yíndàng,也有些陶醉。段珀偶然大着胆子瞥了他一眼,正好捕捉到了这个表qíng,就心中一动,感觉这家伙像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妖魔鬼怪——当然,是妖魔鬼怪中的美男子。

  “误会……”段珀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同时放眼审视彼得杨的身躯。

  彼得杨向后一靠,很慡朗的笑道:“当然是误会。老虎,我们已经顺利合作几年,难道这份qíng谊,不值得珍惜么?”

  岩温站在chuáng尾,双手握住了段珀的一只赤脚,同时就听他慢悠悠的说道:“彼得,不要和我讲这些话。事qíng摆在那里,你心里清楚,我们心里也清楚。如果你肯向前看,我们也可以向前看;如果你有了别的心思,那我们也是一样的谅解。哈哈!”

  彼得杨知道段珀口中的“我们”,指的就是段氏父子二人。皮笑ròu不笑的抬起头,他透过玻璃幕墙望向外面的游泳池:“老虎,我当然是希望大家能够向前看。”

  段珀把脚从岩温的手中抽出来,随即起身盘起双腿面对了彼得杨:“向前看是很好的。”他语气温和的说道:“不过眼下的损失,又该由谁来弥补呢?”

  彼得杨收回目光看着段珀,脸上的笑容越发加深扩大了:“什么损失?”

  段珀笑的十分天真可爱:“彼得,我并不打算和你打哑谜。如果你不知道我的损失有多大,可以去警察局询问伦威总监。我知道你有你的关系链,要是你和伦威总监没有jiāoqíng,那去请教扑乍纳副总监也好。”

  彼得杨登时开了口:“我们的工厂……”

  段珀竖起一根手指向他摇了摇:“我不知道什么工厂。我只要你赔偿我这边的损失。该赔多少,你心里有数。”

  彼得杨长长的“哦——”了一声:“老虎,你要吓到我了。”

  段珀一挑眉毛,微微向他前倾了身体,压低声音笑道:“不要怕,彼得,这里是清迈,我想你总会有地方可逃。”

  彼得杨歪过脑袋,眯起了深邃幽黑的眼睛:“要逃的人,未必一定是我啊。”

  “是你。”段珀用轻快的声音说道:“就是你。”

  彼得杨哈哈笑起来,起身走到段珀面前弯下腰去,轻轻亲吻了对方的额头:“老虎,你真的是越来越可爱了,我简直想一口把你吞下去。”

  段珀也抬手拍了拍彼得杨的面颊:“可惜我不是真的小甜派。”

  彼得杨直起身来,这回对着段珀彬彬有礼的微微一躬:“老虎,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改天再见吧!”

  然后他转过身去,不紧不慢的向外走去。

  段珀并没有说话,只转头对岩温使了个眼色。

  彼得杨走到了贵宾区更衣室内,心事重重的换上了西装。他的中国随从赵援朝站在一旁,带着几名保镖四处张望。

  彼得杨坐在沙发上,伸长双腿让保镖为自己系上皮鞋鞋带,同时又指挥一名手下道:“去把游泳池边的人都叫过来,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手下领命而去。赵援朝听了这话,就很探究的望向彼得杨。彼得杨叹了口气,却是并不和他对视。

  片刻之后手下归来,弯腰告诉彼得杨道:“老板,段家人刚走了。”

  彼得杨点点头,猜想段珀那边大概也是同样的有所顾忌。站起来走到穿衣镜前,他心不在焉的整理了衣领袖口,然后对着赵援朝一挥手。赵援朝当即率先出门,做了一名开路先锋。

  彼得杨一行人络绎走到了会所大门前,等待司机将汽车从停车场中开过来。在这极短暂的空当中,道路对面的一辆小汽车忽然降下茶色车窗,随即车内有人伸出冲锋枪枪管,对着彼得杨就开了火!

  枪声骤然响起,彼得杨在中弹之后立刻向赵援朝身后扑去,同时看清了车内那开枪人的面目——黑小子,给段珀按摩身体的那个黑小子!

  下一秒,赵援朝变成了一副血ròu横飞的盾牌,被密集子弹轰击的合身向后飞去。岩温收枪俯身,在对方的混乱还击中升起车窗。而车上司机此刻一踩油门,防弹汽车呼啸而走,一瞬间就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彼得杨躺在了赵援朝的身下,一条手臂被子弹冲出了个血窟窿。在赵援朝那温暖的鲜血中咬牙忍住呻吟,他福大命大,并没有死。

  第95章 预备役

  岩温跪在地上,侧耳倾听着段珀的喘息声,判断对方应该是打累了。

  这是在远离清迈的帕加村军营里,岩温已经得知了自己在那一场刺杀活动中的失败。没能完成长官jiāo待下来的任务,事后自然就要受罚。

  他在童子军中长大,深谙这一套生存法则。所以此刻他跪在段珀的皮鞭拳脚下,心安理得、死心塌地的忍受着所有痛楚——直到有人把他的左手摁在了树桩上,而行刑人在一边的大石上反复磨起了斧子。这并不是要让他落下大残疾,只不过要按照规矩,砍下他一根小指罢了。

  岩温这才恐慌起来,他以为自己陪伴了段珀那么久,可以免去这一场ròu刑的。手指和rǔ头不一样,他觉得自己每一根手指都很有用,这个他不能失去!

  于是他激烈的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抬头望向段珀。

  段珀把双臂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瞪着岩温。

  岩温张了张嘴,眼中眨出一串泪水。他这时候又忘记了汉话,只能是依照本能,对着段珀轻轻的“啊”了一声。一声“啊”里面,藏了无数的可怜。

  段珀听了这样一声“啊”,不由得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段珀心软,让岩温保住了那根手指;不过惩罚还是不能省略过去的。斧子被收了起来,他改让烙铁上场。

  行刑人也知道岩温是个好小子,所以只马马虎虎的在他那大腿ròu多的地方烙了一下子。岩温拼死咬住了牙,可当烙铁贴上皮ròu时,他还是忍不住喷出了一声惨叫。

  烙完之后,段珀没有好脸色,带着卫士就上山回庄园去了。

  他并没能见到段提沙,因为段提沙新近迷上了跳伞,终日在空中翱翔,几乎不肯落地了。

  对于段珀来讲,彼得杨这人是个很讨厌的存在——双方合作的时候,段珀并没有从这家伙身上捞取到很多好处;而双方如今翻了脸,变为敌人的彼得杨却是成了一位心头大患。当然,他们父子的大患有很多,譬如说张启星之流;不过张启星远在缅北,中间隔着山林,毕竟是难得相见;而彼得杨身为清迈一位有名的大佬,如果做起乱来,那可是要让人头疼之极了。

  所以段珀对岩温很觉失望,刺杀这种事qíng,向来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以后再想对彼得杨下手,那就难上加难了。

  段珀在楼内很烦恼的来回踱步,心中颇为不安。后来有卫士捧着一只牛皮纸袋走了进来禀告道:“老虎少爷,清莱那边派人送来了一袋信件,说都是这半年里陆续收到的。”

  段珀接过纸袋打开一看,就见里面整整齐齐的装了一大叠信封,抽出一只仔细一看,发信人却是何建国。

  段珀找来一名识文断字的副官,让他把那信封拆开,取出信纸依次读了一遍。因为这信件众多,时间跨度也比较大,所以听起来别有一番趣味。

  从信件内容中,段珀得知这何建国目前又出版了好几本砖头厚的“伤痕文学”,反响很大,已经写出了一笔好名气;在今年二月份他升了官,三月份同一位正在大学深造的、出身极有根底的知识女xing喜结连理;到了五月份,他在信上开始对这段婚姻发起了牢骚;及至时光进入七月,也就是在最后一封信上,他已经把妻子给打了一顿。

  这何建国一肚皮yīn暗心思,在生活中大概是无处倾诉,所以尽数写到信中寄给段珀;段珀无非是听个热闹,当然也不会往心里去。口授副官写了一封回信,他在落款处亲笔签上名字,然后就让卫士把信装入了信封。

  卫士有机会下山时,会将信送去清莱,让那位已经处于退休状态的老联络官把信邮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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