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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劫_尼罗【完结+番外】(201)

  自顾自的吃了一大半西瓜,顾承喜直起腰打了个饱嗝,忽然意识到身边还陪着个裴海生。直眉瞪眼的望向对方,他对着身前的小方桌一抬下巴,理直气壮的说道:“吃啊!”

  裴海生看着他这不体面的傻样,心中无端的有些难受:“我不吃,军座吃吧。”

  顾承喜抄起一条雪白的湿毛巾,满头满脸的擦了擦,又把汁水淋漓的双手也揩净了。从桌上端起一块鲜红的西瓜,他转身一直喂到了裴海生嘴边,又很认真的催促道:“张嘴,这瓜不错。”

  裴海生犹豫一下,然后真张了嘴。低头咬下一口西瓜之后,他听顾承喜问自己:“是不是不错?”

  他一点头:“嗯。”

  顾承喜抓起他一只手,把西瓜放到了他的手中:“自己吃,别等我伺候你,多吃点儿。”

  裴海生接过西瓜,又一点头:“嗯。”

  入夜之后,裴海生留宿在了顾承喜的卧室中。这几天是反常的热,顾承喜出了一身的汗,所以也反常的清心寡yù了。屋子不是讲究屋子,全靠着墙壁上的一只小灯泡照明。顾承喜靠着chuáng头半躺半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裴海生说话,从战况说到战略,从自己的战略说到了对手的战略,从对手的战略又说到了对手本人。裴海生偎在他的身边——不是自愿的,他也嫌热,但是顾承喜喜欢让他偎着,他也就不言不语的靠了过去。

  顾承喜那话说着说着就不成话了,仿佛是要津津有味的过gān瘾一般,他低头对着裴海生笑道:“他和你不一样,你这小子看着像个人似的,其实背着人比谁都làng。”

  裴海生知道他平时是不gān事就睡不着觉的,没了自己,自然会找别人,玩得多了,也就有了比较。顾承喜有比较,他却是没比较,所以听了这话,隐隐的也有一点好奇:“他是什么样儿的?”

  顾承喜嬉皮笑脸的答道:“他?他最高兴的时候也就是喘两声。”

  裴海生冷言冷语的反问道:“那有意思?”

  顾承喜沉默片刻,然后笑了一下:“也有意思——各有各的意思。”

  随即他欠身退了裤衩,又把裴海生的手拉扯到了自己的腿间:“你用手给我弄出来就行。大热的天,我也懒得动。”

  裴海生恶狠狠的合拢手指,宛如一把攥住了顾承喜的命。顾承喜的命,也是他的宝贝:“看来这人提不得,一提你就不行了。”

  顾承喜闭上眼睛向后一仰,懒洋洋的红了脸:“你别说,他真是有几样别人没有的好处,首先他那身骨头那身ròu,一般人就长不出来,你知道他是多有劲儿?他扯着胳膊能把我抡起来!”紧接着他笑了,抬手拍了拍裴海生的后背:“没有这把力气,也不算是好爷们儿。小子,多吃多喝吧,我真看不上你这瘦猴子样儿。”

  裴海生没接他的话茬,径自问道:“还有呢?”

  顾承喜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还有……他皮肤好,汗毛轻;看着gān净,摸着滑溜。平时烟酒不沾,味儿……挺香的。”

  裴海生机械的运动着手:“看着好,摸着好,闻着好,gān着好不好?”

  顾承喜把身体向下沉了沉,极力想让自己坐得舒服:“好,当然好。”然后他抬手向下做了个手势:“不用gān,只要把他往chuáng上这么一摁,就够带劲儿了。”

  低低的又笑了一声,他推心置腹的告诉裴海生:“可惜,统共也没gān过他几次。gān的时候,我和他从来都是面对面——喜欢他的脸,愿意一边看一边gān。”

  裴海生静静听着,听他什么都说,也不管自己受不受得了。负气似的开了口,他直通通的问道:“那他有不好的地方吗?”

  顾承喜笑着想了想,想到最后,渐渐的不笑了:“有,怎么没有?太多了,都说不完。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吗?告诉你,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也就是我命大,换了别人,早在他手里死过几个来回了!以后别让他落我手里,否则我非砸死他不可!”

  话音落下,他一翻身压住了裴海生:“他妈的,越说越来火,gān你一pào出出气!”

  裴海生任他所为,心中犯着疑惑,不知道顾承喜为什么非要“砸死”霍相贞。毙就是毙,杀就是杀。“砸死”二字是怎么想起来的?

  想着想着,他想不下去了,开始摇头摆尾的呻吟。顾承喜这一pào打得他浑身像是过了电,该柔软的柔软了,该勃发的勃发了,该苏麻的苏麻了。他飘飘然,如登极乐。顾承喜的汗珠子砸在他的脸上,可见是真热,也真卖了力气;对于顾承喜的热汗,他是一点也不嫌。在他心中,顾承喜是洁净的,汗水也洁净。

  顾承喜表面镇定,内心也不动摇了,专心致志的等待援兵,同时庆幸自己赶了个好时候——这个季节,哪怕什么都没有,吃野菜野果也饿不死人,况且山东的确是富庶,起码在他所占据的这一片小地盘里,他是什么都有。

  与此同时,山东全境pào火纷飞,从南到北到处都是战场。晋军正在打济南,霍相贞攻克济宁,向前又瞄上了顾承喜。连毅还在亳县里藏着,而顾承喜颇有连毅之风,缩在泰安也是坚决不出头。

  霍相贞如今对待顾承喜,不讲私人恩怨,私人的账他不爱算,越算越乱,懒得算;他把顾承喜当成了纯粹的一件事或者一座城,现在他要解决这件事,或者攻下这座城。

  对于一件事或者一座城,他因为不动感qíng,所以头脑格外清醒。在和顾承喜对峙的同时,他派孙文雄带兵秘密出发,意图绕到顾军的后方发动突袭。哪知孙文雄刚刚领命开拔,李克臣就汗涔涔的送来了一封急电:“大帅,您看,连军长来信儿了。”

  霍相贞方才调兵遣将之时,抱着客观理智的态度,十分从容;如今一听“连军长”三个字,他的客观理智立刻有所动摇。接过电报匆匆浏览了一遍,他当即拧起两道眉毛,用食指将电报“啪”的一弹,又急促的叹了口气:“这他妈让我怎么办!”

  连毅在电报中向他求援——不是求救援,因为现在亳县被中央军围得铁桶一般,而且霍相贞人在山东战场,也根本不可能调头去安徽给他解围;连毅向他索要的援助,乃是烟土。

  但是现在别说烟土,就连一根针也送不进去,霍相贞思索了半晌,最后把电报往桌子上一捺——没招也得想招,不看僧面看佛面,摩尼还在那里头呢!

  霍相贞自去设法,姑且不提;只说连毅人在亳县,前无出路,后无退路,而屋漏偏逢连夜雨,烟土上面又闹了饥荒。将一封电报发给霍相贞之后,他开始静候回音。

  回音未到,白摩尼的怒气先到了——他后知后觉,刚刚听说连毅给霍相贞发了电报。坐在一张小铁chuáng边,他恶狠狠的质问连毅:“你gān什么?你这不是专门要让我大哥为难吗?全天下你除了他就不认识别人了?子明是gān什么吃的?你怎么不找子明?”

  连毅撤入亳县之时,李子明带着一个师驻扎在后方,所以并未随着连军大部队一起受困,目前还有自由。而连毅听了这话,便慢慢踱了过来,也在chuáng边坐下了:“子明他进得来吗?他要是进得来,我也犯不上去找霍静恒。”

  白摩尼当初糊里糊涂的被连毅带来了安徽,又糊里糊涂的随着连毅进了亳县。如今城外的尸首填平了道道壕沟,熏天的尸臭日夜不散。枪pào说响就响,一响就是山摇地动。从早到晚,空气没有一刻是平静的,死亡和鲜血像鬼一般,虎视眈眈的窥视着所有人,包括白摩尼。白摩尼没受过这种煎熬,此刻唯有鸦片能够暂时安慰他的心神,然而鸦片也快耗尽了。

  屋子很大很yīn暗,他望着眼前的连毅,脑子里一阵阵的发昏,心中恨得像火烧一样——这老狐狸根本是打定了主意要让自己和他同生共死,而他不想死,他还等着打完仗去找大哥。

  这时,连毅笑眯眯的开了口:“儿子,别生气。饿我几天我不在乎,少一顿烟我都不行。我怕别人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所以就直接联系了霍静恒。放心,你大哥是个有办法的人。我让他给我送点儿烟土,未必会难住了他。”

  白摩尼并不想对着连毅发疯,可是一股气堵在心里,憋得他手脚冰凉,只想由着xing子大闹一场:“怪不得你死活bī着我跟你上战场,合着我是你的人质,你早就存了利用我的心思!要是没有我,大哥也不会搭理你,对不对?你个老王八蛋,他妈的全天下的人都让你算计了,我cao你个老不死的!”

  骂到这里,他开始动手对着连毅又捶又打。他没力气,拳头也是个细骨头嫩ròu的棉花锤,而连毅一身结结实实的骨头和ròu,并不怕他的拳头。白摩尼看了他那无动于衷的样子,越发愤恨,于是转而伸手去解他的军装扣子。军装敞开了,衬衫也敞开了,白摩尼咬牙切齿的在他胸膛上挠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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