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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劫_尼罗【完结+番外】(96)

  霍相贞仰头想了想,然后面无表qíng的转回了前方:“我不要,你留着。”

  马从戎追上了他:“人家又不是给我的,我留着也不像话啊!”

  霍相贞不回头,只一摆手:“jiāo际花,我不招惹。”

  马从戎听到这里,心里痒了一下,想笑,而且不是好笑:“大爷,jiāo际花不比秘书长qiáng?”

  霍相贞给他一个侧影:“胡说八道,疯啦?”

  往前又走了几步,霍相贞忽然停下脚步,背着手做了个向后转:“你是不是想跟我要什么?想要就说,别拿话敲打我!”

  马从戎眨巴眨巴眼睛,也有点儿要发怔:“我没想要什么。”

  霍相贞转身继续往前走了:“那就闭嘴。”

  马从戎默然无语的跟着他走了几步,却是又开了口:“大爷,我心里头有点儿糊涂。”

  霍相贞低头望着脚下道路:“糊涂什么?”

  马从戎问道:“大爷,您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霍相贞抬了头,看远近的景色都被晚霞镀了红光:“你啊,还行。”

  马从戎点头笑了,心中恍恍惚惚的。霍相贞答得没毛病,他可不就是“还行”?不算好,不算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并肩和霍相贞一起走了,马从戎决定真的闭嘴。他糊涂,大爷也糊涂,糊涂着来,有些道理,和大爷讲不清楚。

  第77章 中秋节

  霍相贞回了他的小院,心满意足的泡了个澡。出浴之后,又让马从戎给他拿酒。马从戎,为了惩罚他的糊涂,只给他拿了一瓶酒,连一粒花生米都没给他预备。而霍相贞似乎认为马从戎乃是饮食界的上帝,上帝只给了他酒,他也就只喝酒,全然没想过世界上还存在着下酒菜一类。

  看到霍相贞孤伶伶的一口一口抿着酒,马从戎的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脱了外面的长袍,他换了一身短打扮。悄悄的在客厅中徘徊着,他像只豹子似的,身体柔软结实,能把步伐调动得无声无息。霍相贞坐在沙发上喝酒,他在沙发后头转悠,双方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一瓶酒快见了底,霍相贞忽然问道:“元满呢?”

  马从戎停了脚步:“他和他那些小兄弟们过节去了。”

  然后他笑了一下:“今年我疏忽了,没能让大爷也好好的过个节。”

  霍相贞抄起酒瓶,往高脚杯里控净了最后一滴酒:“过了,晚上吃了两块月饼。”

  马从戎走到了他的身后:“过节图的是个热闹嘛,单吃月饼哪够?”

  霍相贞抬头想了想,随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还看电影了。”

  马从戎低头看着他,发现他已经醉红了耳朵:“外面月亮很好,大爷不出去瞧瞧?”

  霍相贞将杯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然后兴致勃勃的一起身:“走,看月亮去!”

  霍相贞喝酒喝急了,喝的时候光顾着高兴,如今起了身,才觉出了天旋地转。抬手揽住了马从戎的肩膀,他借了力往外走。及至进了院子一chuī凉风,他晃了一下,仰头再往天上看,一轮满月也带了重影。忽然笑了一下,他轻声说道:“咱们在家过节,摩尼在哪儿过节呢?”

  马从戎横了他一眼,语气却是很温柔:“大爷,要不然,我想法子和顾承喜联系联系,把白少爷再弄回来?”

  霍相贞腾云驾雾的闭了闭眼睛,脚下有些发飘,声音也是越来越轻:“不用,不管他。”

  马从戎侧身抱了他的腰:“大爷,您这分量压着我,我可撑不住。趁着还能走,我扶您回屋睡觉!”

  霍相贞缓缓的一点头。合身依靠了马从戎,他一边拖着腿往卧室走,一边喃喃的说话:“我就是这个脾气……你不跟我,我绝不求你……我好马不吃回头糙……”

  马从戎费了天大的力气架住了他:“真是好马吗?”

  霍相贞面红耳赤的转向了他,舌头都硬了:“怎么不是?”

  马从戎笑了,咬牙切齿的把他往屋子里搬运:“好,好,您是。”

  霍相贞穿过了一层帘子,一屁股坐上了大chuáng。马从戎给他脱了鞋袜衣裤,又拉过一chuáng薄薄的毯子盖了他。转身出了门,他进了浴室,开始心旷神怡的洗刷自己。末了裹着睡袍穿着拖鞋,他重新回了霍相贞的卧室。

  霍相贞仰面朝天的躺在chuáng上,已经睡了。马从戎将小手巾卷放到了枕边,然后脱了睡袍上了chuáng。倚着chuáng头歪在了霍相贞身边,他开口唤了一声:“大爷?”

  霍相贞睡得正酣,自然是毫无反应。

  于是马从戎俯身低头,缠绵的亲吻了他的嘴唇。舌尖反复描绘了他的唇形,马从戎几乎被他灼热的呼吸烫伤了脸。

  然后抬手用力捏开了他的嘴,马从戎把舌头qiáng行顶进了他的口中。无章无法的胡乱撩拨吮吸了一阵,他抬了头垂了眼,直勾勾的凝视了霍相贞。看得越久,他的气息越乱,乱到最后,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摇晃了霍相贞:“大爷,醒醒!”

  霍相贞先是坚决不醒,后来朦朦胧胧的有了知觉,还是睁不开眼睛。恍惚中感觉怀里多了个光滑温暖的修长ròu体,他下意识的一翻身,把对方压到了身下。

  压迫与揉搓如期而至,马从戎如愿以偿的痛苦又痛快了。醉了的霍相贞越发没轻没重,几乎是在对着他冲锋陷阵。骨头断了,关节碎了,翻江倒海,肠穿肚烂。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喉咙口,正在律动着往外拱。下一秒就是死,他走投无路,死而后已。

  午夜时分,马从戎回了自己的房。他的生活过于四平八稳了,偶尔死一次,他自己感觉,也很好。

  翌日上午,他睡了个懒觉。起chuáng之时,已是天光大亮。披着小褂出了门,他没看见霍相贞。慢条斯理的洗漱更衣了,他懒洋洋的往前头走。骨头疼,ròu也疼,足足的睡到了日上三竿,可jīng气神还是虚的。梦游似的走到半路,他迎面遇到了元满。抬手作势一拦,他开口问道:“副官长,看见大帅没有?”

  元满颇严肃的答道:“大帅在前头呢,生气了。”

  马从戎立刻清醒了许多:“生气了?谁惹他了?”

  元满压低声音说道:“就是巡阅使的那件事儿,早上有了准消息,真没成功!”

  马从戎当即追问:“大帅是什么态度?”

  元满抬手向前一指:“大帅让我去书房里取军装,说是这就出门去总理府,让总理下台。”

  马从戎若有所思的点了头:“还有别的事儿吗?”

  元满含着一点金光答道:“还有……就是今天送到了几份南边的报纸,上面骂咱们大帅是军阀,说要打倒大帅。大帅看了,也挺不高兴的。”

  马从戎开动脑筋思索了一番,末了做了个向后转,一路分花拂柳的走侧门溜了。军务他是真不懂,自然这时也就犯不着往霍相贞跟前凑。南边过来的印度大土不知道到没到天津,一本万利的买卖,还真让他赚着了。没想到会和陆氏父子合作愉快,这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当然,陆氏父子大概也是出乎意料,因为他居然能够指挥千里之外的叛将。

  马从戎浮想联翩的回了自家。几个电话打出去,他得知新一批烟土已经进了天津地界。和烟土一起过来的,还有顾承喜的几句话——顾承喜告诉他,一个月内不要再派商队往山东走,因为他和万国qiáng开了仗。等他把万国qiáng打趴下了,他会给秘书长开辟一条最安全的烟土通道。

  秘书长听了他的话,也领了他的qíng。

  霍相贞真把总理赶下了台,北京城中登时乱了套。新闻上了报纸,报纸又落到了顾承喜的手中。顾承喜坐在一辆崭新的福特汽车里,将报上新闻翻来覆去的读了无数遍。说是读新闻,其实他对北京城内的qíng形并不关心,眼睛盯着“霍帅静恒”四个字,他一阵一阵的要出神。好在道路不平,汽车颠簸,总不让他彻底的魂游天外。

  汽车是他从万国qiáng手里抢来的。本是万国qiáng先对他开的火,然而刚开火就闹了家务事,和他弟弟万国盛起了内讧。顾承喜趁机猛攻十日,一口气打下了两座城,顺手得了无数枪支弹药以及棉花布匹。形势是很好的,可惜再往前打就有了困难。万国qiáng也不是吃素的,一边收拾自家弟弟,他一边向顾团做出了反击。

  顾团退是不肯退,但也无力继续前进。两军呈了胶着之态,而连毅,像个鬼似的冒了出来,跃跃yù试的想要乘虚而入了。

  顾承喜并未见到连毅本人,双方一直通过电报联系。他知道连毅和万国qiáng结了仇,唯一的合作伙伴只有自己。双方联手,也许能够把万国qiáng连锅端了;但是连毅本身便具有危险xing,和这种人联手,还不如自己单打独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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