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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还乱_尼罗【完结】(113)

  沈子靖腿长,一欠身就坐在了桌子上:“好嘛,饿的他要寻死,把孩子打发到我家里去,自己找地方吞了生鸦片。要不是我赶到的及时,他非死不可。”然后他在自己的衣袖上比划了一下:“当时他穿着一身没有二两棉花的破棉衣裳,瘦的像条野狗似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沈子淳听到这里,又急又愧又痛,快要哭出来了。

  沈子淳想要看看沈嘉礼,不过沈子靖死活不让;他好话说尽,表示自己“只看一眼”,然而沈子靖不希望三叔再和这位弟弟狗扯羊皮,于是就发出许多辛辣言辞,坚决不允。

  沈子淳不是他的对手,当真是落下泪来:“大哥哥,恕我说句丧气话,我这次上战场,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他对我好了一场,我对不起他,最后看一眼,总不为过分啊!”

  沈子靖很不屑的连连推搡他:“行了行了,别在这里对着我连哭带嚎。我他妈都上过一百次战场了,你这话吓不住我。滚吧滚吧,你既养不起他,又看不上他,还巴巴的跑来现什么眼?好了好了,再会吧,赶紧回葫芦岛去吧!”

  沈子靖生生的把沈子淳撵出了师部。沈子淳一见了天日,就忍住泪水不肯哭泣了。万分不舍的离开此地,他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此生当真是再也没能见到沈嘉礼。

  而与此同时,沈嘉礼对此一无所知,还在专心致志的教导沈子期读书写字。战火离他尚且遥远,他的眼里只有儿子。

  沈子期马马虎虎的、东张西望的做这一天的功课,直到受了呵斥,才汇聚了jīng神,摆起了用功的架势。受刑似的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抬头打了个大哈欠,露出了牙齿上的缺口,又用手揉了揉眼睛:“爸爸,总算写完啦!累死了!”

  沈嘉礼凑上去,扒开他的小嘴看了看,又伸手进去撼动了一枚摇摇yù坠的rǔ牙。沈子期疼的“嗷”一嗓子,吓的沈嘉礼连忙收回了手。

  “现在不许乱咬硬的东西。”他告诉儿子:“等那个牙掉了再吃!”

  沈子期推开纸笔,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答应着,自行就要下地去玩。沈嘉礼照例不管他,独自收拾桌上纸笔。这时沈子靖走了进来,顺便一摸沈子期的脑袋:“又上哪儿野去?”

  沈子期嘻嘻一笑,像条小鱼似的从他身边钻出了门去。沈子靖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因见沈嘉礼已然放好了纸笔,就伸手将人拽了过来,也不说话,直接就去解了对方的领口纽扣。

  将里外纽扣尽数解开了大半之后,他将那几层衣领分开一扯,露出了下面的白皙肩膀。探头嗅了嗅肌肤气息,他垂下眼帘,慢条斯理的张开嘴,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整齐牙齿。品尝似的缓缓合下牙关,他清楚的感觉到了沈嘉礼的战栗。

  当咬到一定的程度之时,他斜过眼睛,就见沈嘉礼眉头紧蹙,神qíng痛苦的仰起头,又低低发出了一声颤抖的呻吟。

  他没松口,直到沈嘉礼作势想要挣扎了,他才略略放开了些许,同时变换位置,重新吮吸着咬下。

  这种行为,对于沈嘉礼来讲,只是单纯的疼痛;可对于沈子靖来讲,却是一种别样的发泄。他已经好一阵子“硬”不起来了,可yù望却是隐隐的仍然存在。他必须去咬,一口咬下去,他在沈嘉礼的痛苦中过了瘾。

  咬够了,他提起衣领,为沈嘉礼重新整理好了衣服,又将那纽扣也一粒一粒的系上。双手搭在肩膀上,他轻柔的揉搓按摩,为对方缓解深深齿印处的疼痛。沈嘉礼跪坐在炕上,两只手已经攥成了拳头——他真是受不了沈子靖的这种疯!

  沈子靖并没有提起沈子淳,只是舔着嘴唇说道:“三叔,我要出城打仗去了。”

  沈嘉礼没有表qíng,只是侧过脸,拍了拍他的大腿:“万事小心,平安回来。”

  沈子靖yīn沉沉的笑了一下,抓起他的手送到了嘴边,张嘴一口咬下——却是并没有真的用力,只是虚虚的含着,用牙齿轻轻摩擦了他的皮ròu。

  最后,他略略仰头,在那手上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吻:“好,答应你。”

  沈嘉礼又问:“什么时候出发?”

  沈子靖把嘴唇凑到了他的耳边:“明天中午。今晚有你受的了!”

  沈嘉礼没言语,单是横了他一眼。

  沈子靖的脸上似乎再也无法流露出阳光明媚的表qíng了,永远笑的像个yīn谋家:“让勤务兵带着子期到厢房去睡。我有分寸,你不要叫。”

  沈嘉礼面向前方长叹了一声:“疯子,你饶了我吧。”

  沈子靖把鼻尖蹭到他的颈窝里去:“想求饶?晚啦!”

  这一晚,沈子靖闹的很是出格。

  第二天上午,他站在卧室的穿衣镜前整理军装。沈嘉礼垂头丧气的坐在一边旁观。

  沈子靖原地做了个向右转,向他发出询问:“三叔,我瞧着还不错吧?”

  沈嘉礼抬头望向对方——一身美式军服的沈子靖,看起来是相当的英俊潇洒,可惜本质上是个变态,昨夜不但咬的他通身牙印,还qiáng行分开他的腿,一边说要阉了他,一边用剃刀剃光了他的毛。沈嘉礼在下身被他剃的光溜溜之后,立刻就低落了jīng神,很怕羞似的一声不吭了。

  沈子靖没有得到回答,然而兴致依旧高昂。上前一步站住了,他伸手在沈嘉礼的脸上摸了一把,而后弯腰低声笑问道:“怎么?夜里累着了?”

  沈嘉礼yù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感到十分疲惫,故而仍旧是一言不发。沈子靖不在乎,将手挤进对方腿间掐了一下,随即直起腰来,转身向门口走去:“三叔,乖乖等着我回来吧!”

  沈嘉礼歪着脑袋望向他的背影,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嗯。”

  第115章 危机

  在沈子靖离家的日子里,沈嘉礼生活的很舒适安逸。

  他像伺候一株花木一样,jīng心培养着沈子期——他自己其实是早长歪了的,不过心智清明,还知道什么叫做好、什么叫做坏。沈子期骂人,他打;沈子期没规矩,他骂;他心里有着一杆秤,心想我小时候没人管,活到如今年纪大了,是正是邪已经无所谓;儿子还是个小崽子,可不能耽误在当爹的手里。

  除此之外,大概是由于沈子期并非亲生儿子的缘故,他对这个孩子总是存有更qiáng烈的责任心——本来世上并没有这样一个小人儿,是他生拉硬扯把对方带到世上的。他对别人冷酷,但在看到沈子期时,一颗心却是变得格外柔软,希望孩子能够生活的好一点,再好一点。

  城外战事激烈,城内倒是还算太平。天气日渐暖和起来,瓜果与鲜花也络绎上市。这回沈子期有的吃了,从早到晚嘴不闲着。沈嘉礼不管他,随他去吃,甚至还希望他多吃,营养充足,好长个大个子出来。

  这一日下午,他无所事事,正躺在炕上睡那漫长的午觉,忽然朦胧中就觉着有人在身边哼哼唧唧,睁眼一瞧,他看到儿子一手捂着肚子,四脚着地的爬过来了。

  “爸爸,我肚子疼。”他哭丧着脸嘟囔道:“好疼呀!”

  沈嘉礼一挺身坐了起来,伸手去拉儿子:“是不是吃错了东西?”

  沈子期虚弱的摇头,额角处已经渗了冷汗:“爸爸,我不知道啊,就只是疼。”

  沈嘉礼连忙去摸他的小肚皮:“疼在哪里?”

  沈子期的小手搭在沈嘉礼的手背上,无力的向他指点位置:“呜……肚脐眼疼!”

  沈嘉礼又问:“疼多久了?”

  沈子期把个汗津津的脑袋拱到了爸爸胸口:“好一会儿了。”

  沈嘉礼不通医学,以为是小孩子胀了气,便找来热水,喂沈子期喝了一大杯。沈子期乖乖灌了一肚子水,然而毫无效果,仍旧是疼,但也疼的不是十分激烈。

  沈嘉礼满房里找药,可是房中根本就没有这种存货。沈子期那疼痛急一阵缓一阵的,片刻之后忽然又不闹了,沉沉的想要睡去。沈嘉礼心惊胆战的守在一旁——沈子期是从来不病的,而且这肚子疼也实在是来的奇怪。

  如此过了一个多小时,沈子期醒了过来,先是委委屈屈的抹眼泪,后来不抹眼泪了,哭泣着哼道:“爸爸,肚子又疼了!”

  这回疼的地方发生了转移,从肚脐挪到了下腹部。沈嘉礼见了这个势头,忽然怀疑是急xing的盲肠炎——于是便真是害怕了。

  他忽然qiáng壮有力起来,将个胖胖实实的小儿子扯过来拦腰抱起,出门便飞跑去了院外。他一慌,沈子期也跟着凑齐了热闹,一声接一声的呻吟。父子两个在院外坐上汽车直奔了医院,医生一看qíng形,也判断说是盲肠炎。只是孩子这么小,似乎很不适宜做手术,无奈何,只得是暂且打了一针盘尼西林来消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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