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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还乱_尼罗【完结】(22)

  沈子淳是凑热闹来的,结果站在女中校园的后门处,他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马丽君,心中就是一别扭。

  他想走,朋友们说他扫兴,不让他走。而他索然无味的在一旁站了片刻,实在是感觉无聊,就自作主张的率先离去——也没回家,自己挤电车去了三叔那里。

  第24章 惊恐之光

  沈子淳抱着书包站在沈嘉礼面前,扭扭捏捏的说道:“三叔,爸爸找朋友在家里打牌,吵得要命,明天又是礼拜天,所以……”

  沈嘉礼正在对着穿衣镜系纽扣,听了个开头就知道结尾,不等他说完便连连点头:“好,好,三叔这就要出门,今晚让仆人打发你吃饭,早点睡觉,不用等我。”

  然后他低头了掸了掸衣袖,又匆匆从衣帽架上取下礼帽,扣到头上就出门去了。

  沈子淳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受到了冷遇,木呆呆的站在当地,一时间竟是头脑一片空白。

  这时不过是下午三点多钟,不早不晚的。沈子淳无所事事,就在楼内游来dàng去,最后进入沈嘉礼的卧室内,倒在chuáng上翻翻滚滚,嗅来嗅去。

  浮想联翩的混到了晚上,他在餐厅内大吃一顿,饭后又给家里打去电话,通报了自己的行踪,然后再也无事可做,只得早早上了chuáng。

  他现在心怀鬼胎,反而更要和三叔疏远,自动自觉的就选择了沈子靖留下的大chuáng。那chuáng铺十分柔软,被褥也洁净,他身心都很舒适,不知不觉的就入睡了。

  他睡的不安稳,良久之后骤然醒来,却是听到楼下传来一片欢声笑语。这让他立刻打起jīng神,跳下大chuáng跪趴下去,把耳朵贴在地板上倾听。

  段至诚来了!

  楼板太厚,一切都听不分明,只能感觉到他们是在谈笑风生。片刻之后沉寂下来,脚步声从楼梯处由远及近的隐隐响起——沈子淳跪在地上直起身,鼻孔里呼出热气,忽然就血脉贲张了。

  在剧烈的心跳中爬到门口,他等候许久,拿准时机,轻轻的开了房门。

  走廊内比较冷,这让他大大的哆嗦了一下,然后悄无声息的潜了出去。

  这回没有门fèng可供他偷窥。他鬼魅一般隐藏在客房门旁,试图捕捉到外泄出来的片言只语。然而房内二人的声音都控制的很低,偶尔会有笑声,也是含糊不明。

  再后来,连笑声都没有了。

  他大着胆子,去把耳朵贴到门板上细听。良久之后,他忽然隐约听到了一声低低的惊叫,随即是沈嘉礼说了一句话,很短,就四个字,带着一点哭腔:“我不行了。”

  这四个字,不知怎的,特别清晰,如同滴水落入深潭,细微而幽深。沈子淳受了一惊,缓缓后退一步,不知道段至诚到底对三叔做了什么事qíng,会让三叔“不行了”。

  夜里还是凉,他瑟瑟发抖的贴着墙壁,在黑暗中双目炯炯,恨不能穿墙挖dòng的进入客房,真真切切的偷窥一番——三叔怎么就“不行了”呢?

  沈子淳睁着两只大眼睛,jīng神焕发的在客房外守夜,因为翌日就是礼拜天,不必起早去学校,所以格外执着,无论如何舍不得离开。然而房内只是安静,唯有下方露出的一线黯淡灯光,表明房中还是有人存在的。

  他等待许久,最后jīng神上也有些松懈了。屏住呼吸坐在地板上,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抓住自己的脚趾头揉搓了两下——手脚都要冻透了!

  深深吸进一口气,再缓缓的长吁出来,他也感到了索然无味,心想自己还是回去睡觉吧,再冻下去,非病不可——可是又不甘心。他知道隔着这一扇门板,那两个人在光着屁股做那件事。虽然看不到,但是藏在距离不远的此处,那感觉也是很玄妙的。

  抱着膝盖蜷成一团,片刻之后,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大寒战,鼻子里开始隐隐的做痒。这让他恐慌起来,生怕自己会在走廊里打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无可奈何之下,他向前俯身四脚着地,准备先做撤退——然而正值此刻,身边的房门忽然开了!

  没有全开,那限度只容得一个人出入。睡衣打扮的沈嘉礼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旁边这位走shòu一样的贤侄!

  他显然是大大的惊讶了,然而却是咬住牙关没有出声,并且若无其事的随手关闭了房门。这回身处在yīn暗走廊中,他居高临下的向沈子淳she出了目光。

  沈子淳还保持着预备爬走的姿态,仰起头面对了沈嘉礼,他听到了自己头脑中的大爆炸声。

  “完了。”他绝望的、木然的想:“我完了。”

  然而沈嘉礼并没有大发雷霆——他单腿跪下来,把嘴唇凑到了沈子淳的耳边,用最轻微的声音吩咐道:“你到我房里去,轻一点,不要发出声音。”

  沈子淳的心头一片茫然,毫无思想的向前爬,一直爬,果然是爬向了沈嘉礼的卧室。沈嘉礼跟在后方,一言不发,待到两人真正进入卧室之后,他先拉开柜子抽屉,从中摸出了一样小东西攥在手里,然后转身出去,关上了房门。

  沈子淳坐在一片黑暗中,不明所以,就听得门锁“咯哒”一声,却是被沈嘉礼用钥匙从外面反锁上了。

  他不再感到寒冷,只是瑟瑟发抖,他完了。

  沈嘉礼将卧室房门反锁后,把那枚小钥匙揣进睡衣口袋里,面无表qíng的继续向前走,一直走下楼梯,走去餐厅,从冰箱里端出了一盘冰凉的果冻。将一只小银勺cha在其上,他一步不乱的回到了客房。

  客房内只开了壁灯,段至诚光着身子坐在chuáng上,胯间那通红的东西横搭在腿根处。沈嘉礼端着那盘果冻坐在他身边,亲自用小勺子喂他吃。段至诚吃了两口,忽然伸手抱住了沈嘉礼,又把个大脑袋枕在了他的肩膀上:“嘉礼,你对我太好了。”

  沈嘉礼的眼睛瞄着他下身那具东西,心里想着被自己锁进房中的沈子淳。侧过脸亲吻了对方的额头,他柔声说道:“我爱你嘛!”

  段至诚很幸福的低低笑出声来,又直起腰接过那盘果冻,口中说道:“嘉礼,不用你伺候我,你躺下吧。”

  沈嘉礼笑模笑样的看着他,一边看一边抬手解开睡衣,重新把自己扒了个一丝不挂。蜷缩着趴在段至诚身边,他自嘲似的笑道:“我这个人,就是在chuáng上下贱。”

  段至诚一听这话,忍不住用冰凉的小勺子在他那rǔ头上刮了一下:“别胡说八道,这不叫贱。”

  沈嘉礼轻轻的呻吟一声,胸前那一点登时就涨硬起来了。

  段至诚身心燥热,本想吃点凉果冻慡快一下,然而看到了沈嘉礼这个反应,他食yù全消,下面的小兄弟倒是犹犹豫豫的站起来,对着沈嘉礼直点头。沈嘉礼见到此qíng此景,就把脸埋进凌乱的chuáng褥中,无声的大笑起来。

  段至诚身为一位游手好闲、不思进取的少爷家,这些年自然不会被一位夫人所彻底束缚住。不过拈过那么多花,惹了那么多糙,他没想到自己会经历这样回味无穷的一场偷qíng。沈嘉礼在chuáng上的确是下贱,让gān什么就gān什么,碰他哪里都会发qíng。又因他在外面是那样的尊贵体面,所以背地里的露骨风骚格外带有刺激xing。段至诚现在感觉世间所有人都是乏味无聊的,就只有沈嘉礼无比美妙。

  凌晨时分,他不qíng不愿的穿上衣服,抱着沈嘉礼从头到脚的亲,亲了又亲,亲完再摸。最后他嗅着手指,神魂飘dàng的独自离去了。

  段至诚一走,沈嘉礼就露出了本来面目。

  他糙糙穿上睡衣,皱着眉头为自己点了一根烟。怒气冲冲的一脚踢开客房房门,他一路走一路拍打墙壁上的电源开关,走廊内瞬间就通亮起来。

  停在卧室门前,他掏钥匙打开房门,进屋后依然是先开电灯。在这骤然到来的光明中,他看到沈子淳瑟缩在墙角处,面白如纸,眼睛睁得大大的,神采全无——是被吓坏了的模样。

  第25章 无处可逃

  沈嘉礼微微侧过身,一手夹着那根烟卷,一手抬起来,将房门严丝合fèng的关好。在做这动作之时,他一直微微低着头,目光锐利的盯着沈子淳,脸上又带着一点儿讥笑。

  迎着他的目光,沈子淳木然的眨了一下眼睛,睫毛阖下去,挤出两滴冰凉的泪水。张开嘴微微抽了一口气,他微微的哽咽了一声,然而也没有话说。

  沈嘉礼迈步走到了沈子淳面前,然后慢慢的蹲了下来。将烟卷送到唇间深吸一口,他似笑非笑的向前探头,将那烟雾chuī拂到了沈子淳的脸上去。

  “不错嘛!”他抬手在沈子淳的脑袋上摸了一下,随即顺势收拢手指抓住了那一头短发:“学会扒门fèng了。”

  他歪过头,眯着眼睛审视沈子淳,又柔声问道:“好听吗?”

  下一秒,不等沈子淳回答,他骤然手臂用力,薅住对方的头发向后方墙壁上撞去。沈子淳猝不及防,随着他的力道就把脑袋咣咣磕在了水泥墙上——可是并没有反抗,单是咧着嘴无声的哭。而沈嘉礼在如此泄愤过一通后,又扭头吐出烟头,不由分说的去扒沈子淳身上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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