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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还乱_尼罗【完结】(5)

  在北京饭店安顿好了住处,又同在餐厅吃了一顿丰盛晚饭。这时沈嘉礼才表明来意。沈子靖听在耳中,qiáng忍着没有发出冷笑——叔侄两个,坐火车从天津到北平,就为了在旅馆开房间,还yù盖弥彰的开了两个房间!

  沈子靖认为沈嘉礼的jīng神有点问题,他不知道沈嘉礼是想为自己营造出一点罗曼司。

  沈嘉礼仍然是不大理睬他,然而让侍应将两瓶白兰地送到了房中。

  然后他关门洗澡,裹着浴衣走出来,气哼哼的自己倒酒去喝。沈子靖隐隐看出了一点端倪,仍然是感觉沈嘉礼可笑——但也还是乖乖的沐浴更衣去了。

  两个人坐在chuáng上,衣服也脱了,酒也喝了,灯光也黯淡了,万事俱备,只是气氛不对。不像个两qíng相悦的样子,而且互相僵持着不肯动。

  最后还是沈嘉礼挪到沈子靖身前跪起来,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身前按。沈子靖下意识的叼住一侧rǔ头吮吸了两口,又做了个惬意的深呼吸。

  对方的体温与气味刺激了他的神经——这回qíng绪对劲了。

  他纵身一扑,把暖融融光滑滑的沈嘉礼压到了身下、攥在了手里。下面那里硬的铁棍一样,他掰开对方的大腿就往里顶。沈嘉礼肯定是疼了,因为身体扭动不已,又低低的发出呻吟;可沈子靖知道他是个贱货,就要疼一点狠一点,他才过瘾。

  沈子靖这一阵子也憋的慌,又是不gān白不gān,所以由着xing子折腾了小半夜。后来沈嘉礼似乎是吃不消了,呢喃着让他放松片刻,让自己缓过这一口气。他听了这话,索xing把对方抱到自己身上,托着那身体一起一落。沈嘉礼在昏昏沉沉中闭上眼睛,知道半个夜晚已经过去,就低声的嘿嘿笑起来——这些年两个人总像是偷野食,今天可真是公然作乱了!

  沈子靖气喘吁吁的问他:“你笑什么?”

  沈嘉礼的气息都乱了:“现、现在,你敢说你不、不爱我?”

  沈子靖恶狠狠的动作:“你不要bī我了!”

  沈子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折腾到了什么时候,反正头脑再次清醒时,已是翌日上午了。

  窗帘拉着,也看不到阳光,只能依稀觉出外面是个大晴天。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忽然发现自己怀中搂抱着的人,乃是沈嘉礼。

  沈嘉礼还没有醒,把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酣睡。他欠身低头,心头迷茫的仔细端详了对方的睡颜。

  沈嘉礼一点得人心处都没有,就是生的漂亮,一身好皮ròu。沈子靖的目光向下溜去,见他胸膛上那嫣红两点肿的厉害,伸手一摸,也是硬硬的发热。用掌心捂住那处揉搓了片刻,他又探过头去,在对方的面颊上轻吻了一下。

  如果沈嘉礼是个睡美人,沈子靖想自己也许会分出一点心思去爱他。

  重新侧身躺下去,他闭上眼睛继续搂住了沈嘉礼。他从来不曾和对方这样过夜,如今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有时候回想往事,这么多年了,他也觉得无奈怅然,但毕竟是三叔,两人没有未来的。

  沈嘉礼在清醒后,发现沈子靖正亲亲热热的拥着自己,就仍然是装睡,一直闭着眼睛躺到尿急,才恋恋不舍的起了chuáng。

  他们两个也没话说,各自洗漱更衣,出门吃饭。沈嘉礼说要去逛一逛北海,沈子靖自然是都随他。

  到了北海公园,沈嘉礼在前方走,沈子靖跟在斜后面。前方不时有成双成对的少年眷侣走过,红男绿女陪着当下的红花绿叶,qíng景十分的好。沈嘉礼面无表qíng的疾行片刻,忽然回身,一把抓住了沈子靖的手。抬眼望向对方,他那目光没来由的锐利起来,又狠的厉害,像与沈子靖有着血海深仇一般,几乎痛楚了。

  沈子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把手抽出来,又慌张的转头四顾,生怕被人瞧见自己这边拉拉扯扯——三叔这个油光水滑的打扮,着实是容易让人误会是戏子。

  看到沈子靖这个反应,沈嘉礼立时就泄了气。不行的,他的感qíng,他的热qíng,在沈子靖那里都是令人嫌弃和恐慌的累赘。他爱沈子靖,可是两个人,真是不行的。

  沈嘉礼带着贤侄去北平找làng漫,结果只是漫长的làng了一场,并且是làng一会儿怒一会儿。沈子靖是豁出一切去敷衍他了,然后他依旧是yīn晴不定。

  第5章 冷笑

  沈嘉礼和沈子靖在北平混了三天,回家了。

  这三天里,沈嘉礼喜怒无常,让沈子靖很是受苦。他无计可施,只好在chuáng上报复。有几次他用力太过,眼看着沈嘉礼似乎都要昏迷了,不过沈嘉礼自己不讨饶,他也就不肯罢休。两人都是gān熟了的,他知道自己不能真伤了对方。

  沈嘉礼兴兴头头的带着沈子靖跑去北平,想要过两天二人世界,回来的时候却是心灰意冷。侄子是好的,无论是模样还是xingqíng,只是和自己qíng不投意不合。他也知道自己是在自寻烦恼——他有钱有闲,年纪又轻,到哪里不能找乐子?非要在家里和沈子靖较劲吗?

  可他就是走不出去。对于沈子靖,他简直快要由爱生恨了。也许还是闲的,不用为了生活奔波,心思就全花在这上面了。二十七八岁的人,眼看着要奔而立,还要为qíng所困,说起来简直羞愧!

  沈子靖跟了沈嘉礼六七年,一直也没摸清这位三叔的心思xingqíng。沈嘉礼在北平已经疯的够可以了,没想到回家之后还不消停,打东骂西,对淡云尤其苛刻。沈子靖看在眼中,痛在心里,思来想去的,实在是等不到三年期限了,这天就找机会与淡云相会,如此这般的耳语了一番。淡云如在火坑中一般,娘家又早迁去南边了,一个撑腰的人也没有,这时宁愿和沈子靖远走高飞,吃糠咽菜也不怨的。

  这一对男女如今既然有了主意,那一颗心就也随之落了实地,这时再去瞧那沈嘉礼的凶恶嘴脸,似乎也能够继续忍受下去了。淡云手头还有一点点钱,这时从银行里取出来,全放在手头,预备随时可以走。而沈子靖也有些许私房,这时也都尽数jiāo给淡云,让她自己妥善放置,届时一旦要走,拎着个小包袱便可上路。

  他们认为沈嘉礼对此应该是一无所知的——怎么可能知道呢?他们是如此的掩人耳目,谨慎之至。

  如此又过了两个多月,当初沈子靖口中的“下半年”,终于是到来了。

  私奔的路线已经商定好了,是从天津码头乘轮船去青岛——淡云幼时曾在青岛生活过一段时间,对那城市总还熟悉一点,而且那边的亲戚已经全没有了,正好落得清静。如果不挑舱位,随时都会有票,出行也不必现挑时间;再者两人若是跑了,旁人第一时间一定是往火车站去找,未必会立刻想到码头轮船上去。

  沈子靖和淡云盘算的很好,同时小心窥视着沈嘉礼那边的动静。

  沈嘉礼没什么动静——他近来仿佛是在忙着研究股票期货,几乎废寝忘食,当然,脾气也随之更差劲了,亏得沈子靖和淡云心中有盼头,还能忍耐下去。

  沈嘉礼捏着几张财经报纸,独自坐在书房里,眼睛盯着黑纸白字,心中茫茫然的,全然不知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是他自己的家,那是他自己的老婆、自己的侄子,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掌握。他根本不爱女人,淡云对他来讲是虽有如无的存在,他恨的是沈子靖——都恨透了。纠纠缠缠的过了这么多年,越过越离心,最后竟是要拐着三婶私奔,一点感qíng都不讲了,可怜了他那一片深深的苦心!

  沈嘉礼在无人处,几乎要呕出黑血来。不过出门见了天日,他仍然一派自然,并不显露出异样来。

  这日白天,他让仆人去向太太传话,要淡云打扮一下来见自己,夫妇两个同去沈嘉义家做客,又让仆人顺便把侄少爷叫到书房里来。

  仆人领命而去,先是通知了太太,然后才去呼唤了沈子靖。淡云知道沈嘉礼虽然对自己满心嫌恶,可是偶尔抛头露面,却也会带上自己,做一对整齐夫妻给外人看。而在她揽镜梳妆之时,沈子靖咚咚咚的跑上楼,到书房去见了沈嘉礼。

  “三叔?”他方才正在后院对着一堵墙打网球,热的汗涔涔的,jīng神却是很振奋:“有什么事?”

  沈嘉礼走上前去自行掩住房门,随即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想你了。”

  沈子靖近来心怀鬼胎,听了这话,不禁释怀笑出来:“哦。”

  沈嘉礼叹了口气,眼睛盯着沈子靖那张青chūn洋溢的面孔,同时抬手去解长衫纽扣。将脱下的长衫甩在地上,他垂下眼帘,慢条斯理的扯开了腰间皮带。

  沈子靖以为在书房做这种事,无非是临时发泄而已,不必大摆战场的。可是眼见着沈嘉礼将自己扒了个一丝不挂,露出一身白生生的好ròu,不由自主的也有些动qíng。他刚做过运动,身体正是有力量的时候,试试探探的向沈嘉礼走近了一步,他似乎是不知怎办才好了,只将双手在裤子上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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