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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欲之间_蒟蒻蒟蒻【完结+番外】(7)

  他所说的水边是一条河流的转弯处,那里有大片的浅滩,栖息着各种水鸟。柯越一面装子弹一面犹豫着问:“我们这是不是在破坏生态环境?”

  司彦轻轻笑了一声:“你刚刚没有认真听课吗,在这里被狩猎的动物种类和数量都有严格控制,不会让你破坏到生态的平衡。”他说完,又瞥了柯越一眼,用玩笑的口气道,“再说,首先你也要打得中才行。”

  柯越是个经不得激的xing子,端起枪就对远处开了一枪,水鸟们受惊地扑啦啦四散飞去,只留下一滩凌乱的水面。

  司彦在他身后“嗤”地笑出声来:“你知道开枪之前有个步骤叫做瞄准吗?”

  柯越叹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有瞄准过。”

  司彦状似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抓着他的胳膊托了起来,另一只手从背后绕过他的肩膀,在枪上点了点:“你知道三点一线吧?缺口,准星,目标。”

  他托着柯越的胳膊,将目标转向了左前方,那里停着一只大鸟,像是野雁,司彦怕惊到那只猎物,放轻了声音,在柯越耳边道:“瞄准目标。”

  柯越的耳朵被那暖暖的气流挠得有点痒,他竭力忍住笑意,摇摇晃晃瞄准了那只倒霉的野雁,司彦的手指压着他的手指按在扳机上,忽一用力,只听“砰”的一响,那只野雁翻倒在了河滩里。

  柯越揉着被后坐力震得微微发痛的肩骨,“嘿”了一声:“真打中了。”

  他们一下午又收获了四只松jī,还捡了一兜子jī油菌,足够晚上饱餐一顿。天色渐渐昏huáng,已到了大型猎物出没的时间了,司彦把一背包的猎物扔进了车内,带着柯越沿着小溪走进了丛林深处。

  此时傍晚的阳光透过树顶照进密林里这条蜿蜒的溪水,宛如金红色的琥珀流淌在碧绿的翡翠上,丛林中隐约有些雾气弥漫,他们两人蹑手蹑脚地一路前行,突然先后停住了脚步。前方的雾霭中慢慢浮现出一个身影,那是一只矫健的公鹿,正低头饮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身旁的危机。

  司彦拿出背后那杆枪,正要向鹿瞄准,他身边的柯越却低头捡起了一枚松果,扬手向那只鹿丢了过去,公鹿吃了一惊,连蹦带跳地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眼看那只鹿逃得滑稽,柯越哈哈大笑:“吓它一下。”

  司彦微微一愣,放下枪看向柯越:“你不是要打鹿?”

  柯越摊开手:“它长得那么漂亮,我不舍得。”

  司彦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点了点头:“也对,太喜欢的东西,反而不忍心下手。”

  回去休息的地方是营区的小木屋,木屋里的设施十分齐全,受雇的私人主厨早早等在了那里,十分熟练地拿了猎物到厨房洗剥,而劳累了一天的两位猎人则躺在了客厅里,喝冰镇好的威士忌。

  晚饭是烤得金huáng的松jīròu,还有jī油菌土豆浓汤,佐以司彦带来的白葡萄酒,真可谓是大快朵颐了一餐。

  吃饱喝足后的柯越飘飘然地躺在露台的躺椅上,仰望着头顶西半球的天空,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一边的司彦好笑地看着他这个样子:“你现在觉得这里的生活还无聊吗?”

  柯越连连摇头:“很充实,简直太充实了。”他从裤子口袋里慢吞吞地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了,又道,“不过,总不能每天都打猎吧?”

  司彦笑着看他:“怎么会呢,明天我们可以去……”

  柯越连忙打断他:“打住!我今天一天真的太累了,明天想好好睡个觉,你有什么计划就放到下周吧。”其实他心里是想着司彦昨天刚坐了飞机过来,时差都没有倒,又要出来打猎,再玩下去恐怕会体力不支,故而找借口想让他休息几天。

  司彦又笑了一声,摇头道:“你太懒了。”

  柯越丝毫不为这批评所动,惬意地吸着手里的烟卷。

  “你一直这样缺乏运动,腹肌都没了,到时候怎么做贵圈的pào神?”

  这还是柯越第一次从司彦的口中听到类似嘲讽的话,他一把掀起T恤,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八块腹肌早就没了,来约pào的也没见少啊,他们在意的根本不是这里,”他的手向下拍了拍,“是这里。”

  司彦终究比不过他的下流,笑着别开脸去,没有接话。

  他们两人正在聊天,忽然就有人慌慌张张地来拍木屋的门,看样子是猎场的工作人员,他很激动地说了一长串的法语,柯越根本听不懂,却见司彦的脸色刷地变了。他一把抓过外套就向外走去,柯越赶忙跟到他身后,只见营地里一片慌乱,许多人拿着手电筒晃来晃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司彦直奔过去的方向是停车场,柯越见他钻进车内直接发动了汽车,更为奇怪,赶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司彦额头上已有些冒汗,飞快地向他道:“有一支狩猎团队带来的枪管炸了,炸伤了查gān,这里离市区的医院有点远,等不及救护车过来,我们要赶紧把他送去医院。”

  柯越登时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几个工作人员抬着那位蒙古大叔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他放进了汽车后座。

  因为炸伤这个词格外地吓人,柯越回头见蒙古大叔四肢都还齐全时便先松了一口气,但又看他脸色十分苍白,衣襟上也有斑斑深色的血迹,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他一遍,这才发现他藏在怀里的右手已是血ròu模糊。

  到达医院时已接近凌晨,蒙古大叔很快被医务人员推进了急诊室,徒留了这两个人在走廊上坐立不安。过了许久,才终于有医生出来向他们说明手术结果,柯越紧张兮兮地凑上前,听到医生嘴里又是一长串法语时几乎就要抓狂了,只好从司彦的面色上琢磨其中含义。

  只见司彦的脸色十分凝重,但还是有礼貌地向医生道了谢,然后拉了一下柯越的手臂:“走,我们进去看看查gān。”

  躺在病chuáng上的蒙古大叔并没有如同预期的那样睡着了,而是睁着眼睛看向他们俩,他对柯越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了司彦。司彦扶着他的病chuáng低声说了几句蒙语,查gān竟然qiáng撑着露出一个笑容,也低声地说起了蒙语。

  柯越又是担心又是一脸问号地看着他们,直到最后才见查gān转向他含混地说了一声:“谢谢。”

  等到走出病房,司彦才沉重地向他道:“查gān右手四根手指都炸没了,他以后再也不能打猎了。”

  柯越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突然很灰暗地想到,要是自己没有来,蒙古大叔也就不用和司彦在今天去那个猎场了。

  司彦看出他有些自责的意思,赶忙道:“你别多心,查gān在猎场很有名气,今天那种qíng况一定会有人打电话请他过去的。”

  柯越很低落地问道:“那他以后怎么办呢?”

  “他自己还挺乐观的,”司彦叹了口气,“刚才他说,单手虽然不能再去打猎,至少还可以去钓鱼。”

  柯越看出他对蒙古大叔的事十分痛心,不由得就想问问他与查gān是什么关系,可又觉得现在并不是闲聊的时机,一切还是返回湖边小屋再说。

  第八章

  凌晨三点的湖边一片静寂,却又并非悄无声息,有风轻微的呜鸣,还有不知名的爬虫悉悉索索的动静。柯越qiáng撑着困意洗完澡后连楼都懒得上,想gān脆睡倒在客厅的沙发里,谁知刚一屁股坐进沙发,忽然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司彦常抽的一种雪茄,柯越寻着烟味找到了他,只见他静静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几乎与夜色融在了一处。

  “你怎么还不睡?”柯越探过脑袋,轻声问道。

  司彦微微一惊,回头看了是他,才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困,你快去休息吧。”

  柯越猜测他多半是时差没有倒过来,gān脆回身去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坐到他身边道:“正好,我也睡不着,聊聊呗。”

  司彦稍有些意外地“啊”了一声,却见柯越已伸手把头顶廊上的小夜灯打开了,柔和的光亮立刻从头顶上泻了下来。

  柯越大喇喇地斜靠在长椅上,衬衫的扣子一路敞着,发梢还是湿的,有一滴水珠顺着鬓角滴落到他锁骨上,沿着胸腹一路滚了下去。司彦的目光随着那滴水珠落了下去,又匆忙移开,他掩饰般拿过一罐啤酒,仰头喝了几大口,想压抑住胸口突如其来的躁动。

  柯越微微有些奇怪:“你很渴吗?”

  司彦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在担心查gān?”柯越揉着手里的易拉罐,忍不住问道,“你跟他好像不只是打猎同好?”

  “他算是我的……远房叔叔。”司彦轻声解释道,“很早就和我父亲一家一起移民到了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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