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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总路窄_名堂多小姐【完结】(9)


宿飞正用一块家用毛巾堪堪挡住下面,jīng瘦的小腹,匀称的长腿。宿飞肤色不算白,浅浅的带点麦色,脖子和露在外面的手臂比其他地方颜色略深一点,看起来很健康。
“不就掉个东西,你一惊一乍gān嘛?害我以为还以为你又摔哪儿了。”辰南无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嘴上却抱怨。
“我在自己家喊一句怎么了?”宿飞咬牙切齿。
“你万一摔残了,摔挂了,我岂不是摊上事儿?而且你就不能把门给锁上?”辰南只想找个台阶下。
“门坏了!锁不了!”你他妈的才要摔残了!
“那你不修好?”辰南有了些底气,这qíng况根本不是他的错好么?
“我他妈自己一个人住,这门修了有意义吗?!而且现在是讨论我门好坏问题的时候吗?!”宿飞终于怒了,你他妈到底还要不要把门关上了?
“赶明儿记得修了,不然哪儿来这么多事儿。”辰南带上门,一副上位者教育的口吻。
其实以前念书的时候也不是没跟着同学一起洗过澡堂,一个大房间就只有一排排的喷头,大家光着膀子还能一边洗一边聊天,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可这样毫无防备的突然被人推开门看个jīng光,完全没有一丝准备啊。这要是正在做点什么不正经的事qíng,保不准就给吓的不举了都!
宿飞把毛巾随手搭在架上,妈个蛋的,头发洗不了,后背擦不到,腰部以下只能用水随便冲冲,想弄块毛巾擦gān又状况不断,想想也是醉了。
把盥洗盆里面的东西捡出来重新放好,至于桶和喷头,宿飞想,就等辰南自己来弄好了,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辰南又在门外站了十分钟了,浴室里面的人却还是没出来,他几乎又要怀疑宿飞是不是在里面晕过去了。
“好了没啊!热死了!”辰南拍拍门,又把耳朵贴上去。
“快了快了!催什么催!”到底是我家还是你家!宿飞靠在盥洗盆上喘着气,抓着手里的短裤眼泪都要下来了,“真是他妈炸了,我cao!”
弯不下腰,这短裤要他怎么穿呀?这还没出浴室呢又急出一身汗,刚好不容易冲的澡又白洗了!
得得得!老子不穿了!
要不是怕把下水道堵了,宿飞恨不得把内裤扔厕所坑里去!
最后,辰南看到的是宿飞下半身裹着衬衫,小碎步地往房间方向蠕动,因为没扣完扣子他双手还提溜着衬衫领子以防衣服掉下去,明明脑门上已经印上了丢脸两个字,偏偏还要自欺欺人一脸你看不见我的表qíng,辰南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当宿飞关上门,脑袋直接扣在了门上,简直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这完全是人生的污点!是生命的耻rǔ啊!宿飞坐在chuáng上一粒一粒解着扣子,心想如果现在把辰南赶回家去还来不来得及。
宿飞家的浴室实在小的可怜,除开一个蹲坑和盥洗台,也就够站两三个成年人的样子,还摆了桶和拖把,辰南老觉得自己动两步就得踩坑里去。
洗了个头发,又简单冲洗了一下身子,辰南穿上底裤,实在不想再把脱下来的衣服穿回去了,衣服全是汗味,裤脚还给宿飞吐脏了。
顶着一头湿哒哒还往下滴着水的头发,辰南敲响宿飞卧室的门,“chuī风机在哪儿?”
宿飞坐在chuáng上已经慢慢蹭着穿好了衣物,虽然十分不qíng愿在之前的事qíng发生之后再见辰南,但他还是选择打开了门。
辰南就穿了一条底裤,六块腹肌下面是xing感的人鱼线,他左手□□头发里,歪着脖子随意甩了两下,弯曲的手臂显露出健美的肱二头肌,饱满的胸膛上淌着晶莹透亮的水珠,宿飞忍不住抬手捂住眼睛偏了头……
辰南唇角一勾,邪魅一笑。
“cao!你就不能擦gān点再出来,甩我一脸的水!”宿飞抹了一把脸,把chuī风机往辰南怀里一塞,转身就走,“去客厅chuī,房里是木地板。”
“……”辰南抱着chuī风机,愣是在门口呆站了一分钟才垂头丧气的去chuī头发。
这跟说好的剧qíng相差十万八千里是要闹哪样?!
宿飞回头瞥了一眼“啪嗒啪嗒”往客厅走的男人,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不禁摇了摇头。
穿着衣服还看不出来,没想到一脱身材竟然这么好,完全不能比嘛!
客厅里电chuī风“呜呜”的响着,宿飞躺在chuáng上听着那声音竟有些走神。
辰南什么时候走进来的都没注意,直到身边的位置突然塌陷下去才反应过来,吓了一跳。
一个人住久了,突然来个人还真是不习惯呐。
“你没关灯。”宿飞眯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哦。”辰南应了一声,翻起小半个身子摸到chuáng头边,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开关。
“开关在门口。”宿飞闭上眼。
辰南嘟囔了一句“怎么还有这么不人xing化的设计”,爬起chuáng关了灯,可是因为一时不适应黑暗,又不熟悉这房间的格局,走了两步就“咚”一声撞到chuáng沿,人直接扑在了宿飞腿上。
宿飞立刻痛呼一声,辰南生怕压着他伤口,急忙忍着痛站了起来。
“我cao,肋骨都没好,腿又要被你压折了!”
辰南听到没碰着伤口,这才龇牙咧嘴的弯下腰开始揉自己的膝盖,这一下撞得可真不轻。
等痛感减轻了些,辰南伸出双手覆在宿飞腿上,摸了两把。
“哎哎,你gān嘛呢?”关了灯就耍流/氓呢?宿飞被摸得痒痒的,下意识就想往一边躲,结果却被辰南一把按住。
“别动,我直接从这跨过去,再动过会儿又得压着你,到时真压折了我可不负责。”
“那你注意点,别踩着我ròu啊!”宿飞想着辰南要再摸黑走下去,保不准又得撞倒些什么,便不动了,只是警告了一句。
宿飞体毛很淡,这么摸着倒是滑滑的,辰南忍不住又摸了一把,这才小心翼翼地爬上chuáng,回到自己位置躺好。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整个房间里正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辰南闭上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手掌,刚才的触觉仿佛还在似的,脑袋里不由就浮现出先前浴室的场景来,一股邪火从小腹升起,很快就烧到了他的四肢百骸。
“这房里怎么这么热啊?”辰南翻了个身冲向宿飞。
“风扇在你那边,我都还没说热呢。”宿飞忍不住想翻白眼,辰南这一侧身,能chuī过来的风就更少了。
“不行,太热了,没空调吗?”辰南终于忍不住坐起来,正对着风扇chuī。
“没有。”宿飞抬手打了辰南一下,“你别整个人都挡风扇前面啊!”
“你平常怎么睡得着啊!”辰南往旁边挪了一点,抱怨。
“心静自然凉呗。”宿飞随口顶了一句,其实他也热,凉席还没铺上,平常一个人还好,现在多了一个人,chuáng单跟着了火似的,风被挡去大半不说,他胸口还缠着固定带,又翻不了身,背后都汗湿了。
辰南听宿飞这么一说,瞬间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不由下意识夹了夹双腿,这么黑,又背对着,不可能看得到吧?
“嗳!”宿飞又戳了辰南一下,刚好戳到他的腰,辰南“噌”弹开老远。
“别碰我腰!”
宿飞一愣,笑了,“莫非你还怕痒不成?”
辰南竟然怕痒,宿飞简直乐不可支,想到他一被戳到痒痒ròu就缩成一团的样子,之前那些狂炫酷霸跩的形象瞬间就崩塌了,宿飞忍不住笑出声来。
结果一笑完全停不下来,只笑的他捂着胸口直哼哼。
辰南刚刚抬头的yu望就这么被宿飞笑软了,郁闷的他一屁股坐回chuáng上,反击,“衬衫做裙子穿的人有立场笑别人怕痒吗?”
宿飞的笑声戛然而止。
哎,做人果然不能太得意忘形。
“我说,要不你去把客厅那把电扇也弄进来。”宿飞言归正传,假装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多了一把风扇果然好上不少,辰南也没了先前的兴致,chuī了不知道多久,竟还觉得肚子上凉凉的了,他翻了个身,冲向宿飞侧躺着。
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借着透过窗帘投she进来的点点光,辰南盯着已经睡熟的宿飞的脸,视线从他饱满的额头滑到长睫毛上,又经过高挺的鼻梁最后终于落在了他微张的嘴上。
“宿飞。”辰南轻轻叫了一声,熟睡的人没有一点反应,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单手撑起身子,辰南低头靠近身边的人,终于在宿飞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得逞的辰南往宿飞那边又靠了靠,单手撑着脑袋,又大大方方的盯着宿飞看了良久,直到手腕都酸了,这才抓了小被子给宿飞盖住肚皮,重新躺下,满足的闭上了眼。
第二天早晨,辰南是被香味叫醒的。
他习惯xing去chuáng头柜摸闹钟,没有。又想摸手机,想起昨晚早就没电了放茶几上忘记冲了。
抬手揉了揉眼睛,发现宿飞已经不在chuáng上了,从窗帘fèng里透进来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
套上拖鞋,辰南循着香味在厨房找到了宿飞,顺便还看到了餐桌上新买的牙刷和毛巾,心qíng不由又美丽了几分。
“一大清早就乒乒乓乓,让人觉都睡不好,隔音也太差了。”辰南吸了吸鼻子,真香。
“还一大早呢,这都快中午了!嫌东嫌西你昨儿不知道回你自己家睡去?”宿飞翻炒着锅里的酱料,懒得去看那张讨人厌的臭脸。
boss大人说自己昨儿算工伤,带薪休假一个月还有补贴,唐老大得知他受伤也给批了半个月的假,他还心qíng很好的顺便给辰南带了牙刷和毛巾,现在……呵呵!早知道做炸酱面就不算他那一份了!
这才是他的小刺猬嘛!辰南乐了。

  ☆、第11章 渐缓

“我说你这人有bào露癖不成?我这厨房窗子可都大敞开着呐!”宿飞见辰南杵厨房门口不动,实在看不下去了。
辰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儿就是穿着条短裤睡的,他立刻缩到墙壁后面,“你去给我找两件衣服,我先凑活凑活。”
宿飞冷哼一声,“我又不是你家保姆。”
“昨儿我裤子可是给你吐脏的!”辰南伸出一个脑袋。
“……”宿飞看了看酱的颜色,把旁边盛好备用的水倒了进去,又把火关小了,放了点糖,让它自己在灶上慢慢熬。
“呐!短裤是抽绳的,我穿有点大你穿应该刚好,这件t恤是我最大了的。”宿飞从衣柜里翻出两件扔在chuáng上,转过身看到辰南双手抱胸一脸嫌弃。
“本来也没报什么期望,没想到还是高估了你的品位。”
“不想穿别穿!”宿飞啧了一声,打算去捡,辰南立刻先行一步抢到怀里。
“算了算了,反正就穿一会儿。”好歹是gān净的不是?
咬着牙刷倚在厨房门框上,辰南看着宿飞身上的固定带,“你shingbashing啊?”
“什么鬼?”宿飞没听清,偏过头看他,着实被小惊艳了一把。
即使是白色普通字母棉t和九块九一条的格子休闲短裤,穿着辰南身上一点都不显得廉价,和平常的西装革履相比反倒多了一丝阳光和休闲,少了些严肃。
果然穿什么不重要,主要还是看脸和身材。宿飞默默得出结论。
辰南把牙刷从嘴里拿出来,做了个炒菜的动作,“你这样行不行啊?别又哪儿断根骨头的,我可懒得再给你送医院去。”
汤汁稠度差不多了,宿飞熟练的关火,出锅,菜铲给辰南一递,“那要不你来?”
辰南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真没想到这年代还会有人用激将法。”说完把牙刷塞回嘴里继续刷牙。
宿飞挫了挫牙,一边嫌弃的看着倚在门框边优哉游哉的男人,一边用海碗接了水倒进锅里洗锅。
宿飞用的是一口常见大小的家用铁锅,跟菜铲碰到一起“哐哐当当”的,氤氲的水汽袅袅地往上飘着,辰南就这么斜倚着看他,内心柔柔软软的,竟然忍不住就想笑。
有一个词怎么说来着?烟火气,对,这种烟火气让他觉得很安心。
还是很小的时候,爷爷奶奶还在世的时候,老人家不愿意来城里,所以每逢假期司机就会他和辰北去乡下待一段时间。有时他会跟着爷爷去地里摘菜,回来了就和现在一样倚在门口看奶奶在大灶台前给他们做饭,每逢掀开木质的锅盖,就会有大片的水汽冒出来,奶奶回过头来冲他笑,那笑就带着满满的烟火气和柴火香向他扑面而来。
辰南不知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从前,毕竟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qíng了,许多的记忆甚至都只剩下零散的片段。也算活过了小半辈子的人了,经历的好的坏的印象深刻的事qíng不胜枚举,可此刻,他才发现原来让自己觉得最安逸最舒服的瞬间竟然是在乡下小厨房门口等奶奶笑着说“吃饭啦”的时刻。
“嘭——”一声突如其来的金属撞击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宿飞龇牙咧嘴的捂着胸口,左手还放在锅把上,“真是要报警了,这么点劲儿都使不上。”
酱色的洗锅水洒出来不少,顺着略微发huáng的台面正往地板上滴着,宿飞骂骂咧咧拿抹布擦了,又去阳台拿拖把,回来的时候发现锅里的水已经倒了,又装了半锅清水,正安安稳稳的架在灶台上。
啧,田螺姑娘来过了呀!
宿飞从厨房探出脑袋,看见田螺少年正在卫生间洗脸。
这人也没有印象中那么讨人厌嘛!宿飞大发慈悲地决定过会儿给他多放点ròu酱和菜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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