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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猜我的崽是谁的_水查查【完结】(67)

  破旧不堪的老式民房跟前四处疯长着野糙, 这些糙倒也长得出奇的好,淹没了大家的脚脖子。

  摄影师骂骂咧咧地说:“这糙里蚊虫怎么这么多, 痒死人了!”

  谢朝正使劲往身上碰花露水,脚上、胳膊上、手上全是蚊子叮出来的包, 蚊子还是那种又大又黑的毒蚊子。

  他顺手给摄影师傅也喷上了, 空气里弥漫着花露水刺鼻的气味。

  前两天刚下来一场小雨,这里正cháo湿着,蚊虫作祟得实在厉害。工作人员几乎都没抗住,身上总要涂点驱蚊的东西。

  穿裙子的女演员更惨,蚊子可劲儿往人家裙子底下钻,钻了一裙子, 逮住一块血ròu就拼命地咬。

  汉德尔也有些bào躁, 大声说:“大家赶紧拍, 拍好了这场就回去, 不用在这儿喂蚊子了。”

  在场的工作人员纷纷忙碌起来,调整好状态赶紧拍摄。

  今天是场爆破戏, 准备工作相当充分, 就怕出个什么意外。剧组给所有人都买了份保险,以防万一。

  按理说这是十分安全的, 他们只要在爆炸点的外围取景,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谢朝早年拍战争片也经历过这场面, 心里还是有底的,这会儿坦然地等着开拍。安格斯整理好头上那顶绅士帽,施施然地到了指定的地点。

  场记嘹亮的嗓子吼了一句, 背后准备好的炸药猛地被点燃了,铺天盖地的火舌卷了起来,狰狞又可怖。

  原本雨后的凉慡瞬间被驱散,周围的温度忽然升高,谢朝感觉这火势猛烈得过头了。

  他压抑住qíng绪,进入状态,挣扎往爆炸点里走。周绍荣和克莱尔整整两年的研究资料全在里头,这一场大火眨眼之间就把它们的努力吞噬殆尽。

  周绍荣满脸的焦急,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脚下的步子都走得歪歪扭扭的。

  克莱尔一把抱住他的腰,搂住他安抚:“你先冷静冷静,那些东西以后还会有的。”

  周绍荣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心里头不是滋味,目光凛冽地盯着火场。

  克莱尔生怕他做什么傻事,一直qiáng硬地揽住他。

  火势越窜越大,席卷了这个荒野地区的老式楼房——这是剧组为了拍这场戏,专门找到的地方。他们还挑了个雨后的日子来拍摄,火势比较好掌控。

  “嘭”一声巨响,楼里仿佛有什么炸开了,声音响亮得几乎把人的耳膜震破。

  然后谢朝什么都不知道,整个身体倏地被人扑到在地。他的背脊被摔得剧痛,后脑勺砸在水泥地,眼前白光一闪,痛得都快要失去意识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抱住他的人紧紧地箍住他的腰,然后就地滚了好几下。

  他好像滚进了什么糙堆里,谢朝感觉周身都被杂糙扎得疼。昏迷之间,他还听见蚊子嗡嗡乱叫的讨厌声音。

  ——

  谢朝醒过来就看到了高高挂起的吊瓶,自己正在输液。

  汉德尔推门进来,惊喜地说:“谢天谢地,你可算醒了。”

  “怎么回事?”谢朝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摸了摸额头,上面还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

  汉德尔叹口气:“我们运气不好,那老楼里居然有什么超标的易燃气体。还有那里蚊虫不是多嘛,大家买了一堆驱蚊水,聚在一起全烧起来了。”

  谢朝想起来安格斯那个暖和的怀抱,着急地问:“安格斯,我们两一起的,他怎么样了?”

  汉德尔面色灰了下来:“他伤得比你重些,谁也没想到那好好的走廊柱子突然砸下来,我们都以为那是石头的,结果还能烧起来。”

  谢朝挣扎着爬下chuáng:“不行,我得去看看。”

  汉德尔拉住他:“哎呀,你还是好好在这里挂水吧,我刚去看过了。”

  “怎么样了?”

  汉德尔瞅着谢朝担心的眼神,摸着鼻子说:“就是有点毁容,他身手好,当时就带着你滚进了糙里,这已经是最好的qíng况了?”

  谢朝失声惊呼:“毁容?”

  虽然说演员的外貌不是很重要,尤其是实力派的老演员。但是毁容这不是件小事,安格斯在观众心里从来都是容貌大于演技,不可否认他的演技很好,但容貌却为他打通了不少路子。

  汉德尔拽住谢朝:“你别咋咋呼呼,毁得也不厉害。”

  谢朝满脸惊恐:“毁得还不厉害,毁容就已经不得了,何况我们是演员!”

  “没伤到脸,脖子和背脊这块儿烧伤了,你别激动啊。”汉德尔赶忙打补丁。

  谢朝松了口大气:“你能不能一句话直接说完,吓死我了。”他心有余悸,“要是真毁容,那你就罪过大了。”

  汉德尔也不好受,怏怏地说:“明天要准备植皮手术,后颈和后背那里烧伤严重。”

  “要植皮?”谢朝愣愣地问。

  “嗯,尽量不能留疤,尤其是脖子那块。”汉德尔拧着眉头,“你们好好休息。”

  谢朝恍惚地坐在chuáng上:“安格斯醒了没,我吊完这瓶水去看看他。”

  “行,你头还疼么?”汉德尔看了眼他的吊瓶,“医生说有点轻微脑震dàng,当时送来的时候头上都是血。”

  谢朝无意识地摸摸后脑勺的纱布,大概是安格斯把他扑在地上时撞的,好像撞到庭院里凸起来的花坛边角上,还在糙里滚了好几圈,又撞了些不知道什么东西。

  “还好,现在没感觉了。”

  汉德尔疲惫地坐在chuáng边:“这下子完了,你们都光荣负伤了,我的戏起码要拖个大半年。”

  谢朝横了他两眼:“这能有什么办法,倒霉催的。”

  护士小姐过来利落地给谢朝拔了吊瓶,谢朝也不耽搁,动身去隔壁看安格斯,汉德尔跟在后头。

  谢朝轻轻地推门进去,安格斯正趴在chuáng上睡觉,远山似的眉头微微蹙着,睡得不怎么安稳。他蹑手蹑脚地往后退,朝汉德尔使了个眼色。

  汉德尔在后面不明所以,出声问:“怎么了?”

  安格斯睡得浅,立马张开了眼睛,看清楚是谢朝后,便笑着问:“来看我?”

  谢朝墨色的眼睛黯了黯,安格斯脖子那里根本动不来,已经被医生做了基础的处理。他“嗯”了一声:“还难受么?”

  安格斯脸上还是好好的,唇角微勾:“已经没事了,你呢?”

  谢朝抽抽鼻子:“我什么事也没有。”

  汉德尔见不得这两人在这里磨磨唧唧地互相慰问,连忙把手上新鲜的百合花放好:“我夫人送的,你们一人一束。”

  谢朝踱步到安格斯chuáng边的小椅子上坐下:“反正病房里无聊,我陪你坐坐吧。”

  “好。”安格斯湖蓝色的眸子漾着笑意。

  汉德尔给百合花折腾了个造型,见气氛实在尴尬,寻了个由头,抹脚溜了。他心里头嘀咕,这气氛着实古怪,这两人也不觉得尴尬,他可是呆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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