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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你作死详细报告_不想吃药qq【完结】(61)

  少年拄着大扫帚,汗水夹着灰尘往下淌,眯眼打量他的神qíng居然不见一丝卑微,“你长得也不错,想去坐牢吗?”

  “呵呵。”

  秦徵搓脚踝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见他眼神缥缈,“疼?”

  关昱礼回神,顿时疼的抽,“嘶嘶嘶……轻点!轻点!”

  重新打来热水给关昱礼擦身,再冲好感冒药喝下去,已经转钟。

  秦徵把关昱礼扶到衣柜边靠好,然后去换chuáng单和被套,关昱礼装模作样的道歉:“真不好意思,把你的chuáng弄-湿了。”

  这话想偏了就有歧义,而且人家借礼貌为名开huáng腔,你还不能叫他闭嘴。

  “你睡哪儿?”关昱礼问。

  贴着墙的单人chuáng肯定睡不下两个人,关昱礼这会才想到这个问题,局促的单脚站在chuáng边看着秦徵。

  “不用管我,你先睡吧。”

  秦徵端着盆子去卫生间倒掉水,回来见关昱礼合衣靠在chuáng头,他的手工棉布睡衣关昱礼穿着不伦不类,最底下一颗扣子在肚挤眼上面,大咧咧露出一块肚皮。

  “你不冷么?”秦徵擦gān净手,走到chuáng边,“把被子盖好,你发烧了。”

  关昱礼懒懒睁开眼睛,自己摸了摸额头,“没啊,摸不出来,你摸-摸。”

  “不用摸也知道!”

  “不行,发烧可大可小,你得给我量体温。”

  秦徵简直没脾气了,这人可真会把自己当回事儿!

  家里没体温计,他只得跑上楼去找房东借,借到一支水银体温计跑下楼,气喘吁吁的回房,给关昱礼,“给你!夹上!”

  “夹、夹上?”关昱礼拿着体温计不知道往哪夹,“咯吱窝?还是……那、那那个地方?或者含在嘴里?”

  “夹!cha!含!”秦徵怒道:“动词都听不懂就随便往哪儿塞!”

  “哦。”关昱礼把体温计“夹”在了腋窝里,咕哝道:“照顾病人态度这么差……”等我老了能指望你?

  秦徵懒得理他,从楼梯间拖出一张铺板扛回来,已经躺下的关昱礼又撑起来问:“你睡地上?”

  “不睡地上难道挂墙上?”

  妈-的!失忆的后遗症会影响智商直线下降么?

  铺地铺的过程,关昱礼识趣的没再说废话。秦徵在旁边放了一台取暖器打开,再关掉顶灯,整间房顿时被暖融融的橘色光线笼罩。

  他直接蹬掉鞋,从被窝筒头前往里钻,刚睡下,关昱礼的声音又来了,“你还没洗漱。”

  “不洗了,”秦徵轻轻拍嘴打呵欠,“……累。”

  单身汉就是这么过的?关昱礼既怜惜又嫌弃,条件允许的话,他绝bī要把这懒汉扒光光,摁进消毒液从里到外刷三遍。

  先nüè受后nüè攻的渣贱文,到后面渣攻变忠犬似乎是大趋势,不想写忠犬,所以我天天在卡文,伤脑筋。

  第33章 第 33 章

  一整晚像是打仗,荒诞离奇。

  平静的生活,就好比一锅热油,突然跳进来一坨ròu馅……

  原来平静只是表象。

  秦徵突然睁开眼,想起关昱礼好像一直饿着肚子。

  管他呢!就当清胃散热吧。

  chuáng上的人翻了个身,平躺的秦徵赶紧闭上了眼。

  安静没一会,关昱礼又开始作妖:“喂!喂!”

  秦徵不想理,默默告诫自己要忍,绝对不能突然bào起,趁他病要他命,然后拖去卧铁轨……

  “喂喂!”

  “喂喂!”

  两声叠字的叫,越叫越急切。

  “说!”秦徵依旧闭着眼,把火埋在肚子里。

  “这是多少度?”关昱礼纳闷的声音。

  秦徵睁开眼,体温计就戳在眼前,“亏你还当爹,温度计都不会看?”

  他接过来对着光看了一眼,“38点4度,还好。”

  “还好?”关昱礼扬起声调表示质疑,“可我头很晕,骨头疼,胃也难受,发烧不是要搭冷毛巾吗?”

  “等烧到40度再说吧。”秦徵翻了个身,眼不见为净,懒懒道:“你再吵就滚出去,外面雨夹雪,天然降温。”

  关昱礼无声的笑了笑,接着搜肠刮肚的找话题,只是细微的鼾声比能聊的话题来得快。

  秦徵枕着自己的手臂,安然入梦。

  裹在被子里侧躺的背影像一条虫,暖huáng明亮的光线照见他小半张侧脸线条,耳朵轮廓可见细细的绒毛,搔动关昱礼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胀满着疼。

  冲了三个冷水澡想发烧,岂料狗一样的抵抗力跟他唱反调,谁又会料到今天会下雨夹雪?亡命惊魂的一场事故,车子却被送到了李-波学习的修车行。房东两口子如果没这么好管闲事,在电线杆下躺到明天直接盖白布也说不定。

  关昱礼歪着嘴偷乐,这回他真没有耍流氓,明明准备送完年货就走的,可是天要留客,他有什么办法,啧。

  他侧身趴在chuáng边缘,俯下脸来。

  地上那条大虫看上去软软的,跟他的心肠一样,对着谁都硬不起来。

  喜欢上李-波是一种幸-运,换作一个记仇的,或是心肠硬一点的,都不可能让自己有机会,利用他的不忍心,重新焐热他冷掉的心。

  窗外凄风冷雨,屋内暖意融融。

  朝着同一个方向的两个人,各自枕着各自的梦,入眠。

  ====

  秦徵没睡好,被关昱礼的哀吟吵了一整晚,天没亮量了一次烧,也没见飙过39度。

  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活到八十岁都不懂得什么叫忍耐。

  “疼……”

  秦徵洗完脸进来挂毛巾,听到chuáng上那个又在哼哼。

  “哦。”他说,“我去煮粥。”

  “骨头疼……”

  “骨汤粥?”秦徵往脸上抹面霜,“没有,只有白粥。”

  关昱礼翻了个身,反手搭在额头,哀鸣:“难受,想吐。”

  “吐吧。”秦徵说:“吐出来咽进去,省了一顿。”

  “呕——”

  秦徵摔上了门。

  天亮了,房间里因为采光不够,并不比夜晚亮多少。没开灯的地下室,yīn冷cháo-湿,墙角有青苔的痕迹,依稀能看见洒在角落用来驱湿气的陈年石灰末。

  关昱礼眨了眨酸涩的眼眶,他可能无法做到像中二期的少年那样信誓旦旦的高喊“有qíng饮水饱”,只要跟爱的人在一起,吃糠咽菜也能苦中作乐。

  他只睡了一晚板子chuáng就浑身酸疼,低沉cháo-湿的空气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的老肺。

  这里没有单独的卫生间,没有集中供暖,大冷天上个厕所起码要做一个小时心理建设。

  刷牙洗脸小-便毫无隐私可言,跟认识的不认识的半生半熟的挤在一个卫生间分享晨间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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