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斌说的？那苏斌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打人砸车，”老杨说，“是你gān的吧？”
果然。
初一皱了皱眉。
主要是这事儿他还没有办法解释，虽然他对自己喜欢男人这件事是有勇气承认的，但也不愿意到处去说。
可老杨下一句话就让他整人个都有些郁闷得发冷了。
“你说你实在要搞搞同xing恋什么的，现在一个个的跟赶时髦似的，我也懒得管，而且不是说什么是隐私吗，那就尊重你们的隐私，”老杨说，“但是你跟周chūn阳同xing恋一下也就行了，居然打个工还把客户扯上了！”
“什么？”初一猛地抬起头。
“你不要不高兴，”老杨说，“我说这些话都是有证据的！你跟周chūn阳是不是同xing恋，是不是天天混在一起？你跟客户的事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打了客户，都把人打伤了？还砸了车！”
初一看着老杨，这一瞬间他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百口莫辩。
没错，他跟周chūn阳都是同xing恋。
没错，他跟周chūn阳的确是关系最好，天天一块儿上课下课吃饭，还一起在cao场上看人打球。
没错，他的确是打了李逍，还打出鼻血了。
没错，他的确是砸了李逍的车，而且还踹了车窗。
都没错，但又都是错的。
如果这些都是苏斌给老杨说的，他苏斌还真是非常厉害，初一觉得自己活了快十八年，从来没有想到话还能这么说。
一口气就那么生生地堵在胸口，堵在嗓子眼儿里，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却也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血都快从眼珠子里憋出来了。
“这些都是真的吗？”老杨问。
“不是。”初一回答。
“那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老杨皱眉看着他。
初一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没有。”
当然不是真的，但老杨的语气已经很明显地能听出来已经相信了，这时他无论说什么，老杨估计也都会觉得他是在狡辩。
初一也不想再费心去解释，这么多的话，对于他来说非常费劲。
而且，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屑再去解释什么。
苏斌在背后说了他一些神奇的事，而他着急费力地拼命解释，听起来就很可笑，也许这就是苏斌想要的局面，他不想配合。
“你确定不需要给我解释一下？”老杨似乎有些意外。
“嗯。”初一应了一声。
老杨瞪着他，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最后挥了挥手：“你也太不珍惜王老师对你的器重了，你去上课吧。”
初一转身走出了老杨的办公室。
走到cao场边的时候，他看到了周chūn阳。
周chūn阳手里拿着他的书包，应该是专门在这儿等他，他走了过去。
“什么qíng况？”周chūn阳问。
“推荐取，消了，”初一接过自己的书包，“跟你搞同，xing恋，还跟客户也说，不清，还打，打了客户砸，了车。”
周chūn阳看着他：“你打客户了？还砸车了？”
“嗯，”初一点点头，“那个客户他……”
“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周chūn阳马上问。
“嗯。”初一应了一声。
“对你动手动脚了吧？”周chūn阳又问。
“是，不然我打，他gān嘛。”初一说。
“苏斌怎么知道的？”周chūn阳皱着眉，“cao，这消息比胡彪还灵啊？建议胡彪揍他，抢生意呢。”
初一扯了扯嘴角。
“你给老杨解释了没？”周chūn阳跟他一块儿往教室走过去。
“没。”初一说。
周chūn阳有点儿吃惊地转过头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cao，换我我也不解释，真他妈cao蛋。”
初一没出声。
走了几步之后，周chūn阳又转过头：“说你跟我搞同xing恋？”
“嗯，”初一点点头，“赶时髦。”
“我——cao！”周chūn阳很郁闷地喊了一声，“我他妈是不是躺枪啊！”
“啊。”初一点头。
“你不跟老杨解释这个我理解，”周chūn阳突然想紧张地压低声音，“我cao，你记得跟晏航解释啊，我不想挨揍啊。”
“嗯，他不，不会信的，”初一说，“你不是喜，喜欢他么。”
“你俩我谁也不喜欢好吧，”周chūn阳说，“我现在对你俩都没兴趣知道吧！”
“嗯！”初一笑着点了点头。
“……哎！”周chūn阳走了一会儿，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一块石头，“这个苏斌，是他妈活腻了我看。”
初一没有说话，沉默地往前走。
到教室的时候，宿舍的人已经给他俩占好了座位，初一坐下之后，李子qiáng马上问了一句：“怎么样，找你什么事儿？”
“取消推荐的事儿，”周chūn阳说，“cao。”
“我cao？”李子qiáng愣了。
“我cao。”张qiáng骂了一句。
“cao。”胡彪很吃惊地看着初一。
“为什么取消啊？”高晓洋破坏队形问了一句，“这推荐还能取消啊！”
“理由是什么？”吴旭问。
“打客户了，还砸了客户的车。”周chūn阳说。
“初一打客户？”李子qiáng有些不相信。
“嗯，”周chūn阳看了初一一眼，“打是打了，但是你们觉得他会随便打人吗，还打客户。”
“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啊！”胡彪压低声音，“客户肯定先找事的。”
“但是被人掐头去尾一转述，”周chūn阳说，“就不一样了。”
几个人同时转过头，看着跟他个隔了好几排坐着的苏斌。
“真他妈日了狗了，”张qiáng说，“他怎么知道的啊？”
初一看了他一眼。
“说话注意点儿啊小qiáng哥，”胡彪说，“狗哥在这儿杵着呢。”
张qiáng啧了一声：“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应该是一会儿我们回宿舍得把苏斌收拾一顿吗！这还能忍？”
“得了吧，”周chūn阳说，“苏斌会承认吗？老杨也没说是苏斌啊，再说了，就算是他，他对推荐不满意，去跟老师说了，回头就被揍了一顿，你让老杨怎么看初一啊？”
“……靠，”李子qiáng很不慡，“那怎么着，就这么憋着了？”
“初一的事儿初一自己决定怎么处理，”周chūn阳说，“我呢，就等着，如果哪天老杨给苏斌推荐了，我就上老杨那儿举报去。”
“举报什么？”胡彪问。
“他骚扰我，”周chūn阳说，“到时你们给我做个证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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