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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疏桐_风干的米【完结+番外】(3)

  大约这壳子的主人原先是个孱弱的病秧子,总之,我现在除了眼珠子,什么也动不了,于是,我只能将这唯一能动的眼珠子的运用到极致。我拼命的转,拼命的转,就指望这些拿着巾子抹眼睛的人可以看见我。不料这群二百五除了嚎还是嚎,完全忽略chuáng上眼珠子快要掉出来的我。还是刚刚那个小丫头激灵,突然一嗓子叫唤出来:“快看,快看,少爷他,少爷他醒了。”

  我松了口气,总算看见了。不过小丫头,我醒就醒了呗,你叫这么大声gān嘛。

  一老叟凑过来,一张脸老泪纵横,看的我很感动,忠仆啊忠仆,老话说,奴才不在多,在于忠心与否。也不知道在那个世界的我死后会不会有这么多人为我落泪。

  老叟显然比其他人镇定许多,马上吩咐小厮:“快,快叫张大夫过来。”

  一时人仰马翻,锅碗瓢盆齐奏,我觉得人的耳朵也应该像眼睛和嘴巴一样开发一个关闭功能,比如现在,我就可以自动屏蔽这些吵闹。

  聒噪啊聒噪,要不是因为说不出话来,我一定大叫一声:“shut up!”

  我运足仅存的力气,伸手cao起chuáng头的玉枕,运气,对着额头重重拍下。呼,总算是清净了。在黑暗降临前,我隐约听见有人叫了一声:“呀!少爷又自杀了。”

  自杀?还又?看来这壳子的原主人活得不大称心啊。

  第2章 第 2 章 缺月挂疏桐

  现在,我正坐在院子的摇椅上晒太阳,这些天,大家基本都相信了这样一件事。阮家三少爷,阮疏桐,也就是小爷我,自杀未遂,被抢救回来以后,由于脑组织长期缺乏氧气的供给,致使神经递质运送阻塞,大脑皮层功能受制,脑子暂时坏掉了,所以现在的阮疏桐失~~~忆~~~啦~~~啦~~~啦~~~失忆后的阮少爷是极其悲戚敏感而脆弱的,是极需要人们的呵护与怜悯的,所以我看见周围的人投向我的目光中都盛满了悲戚的同qíng。

  据秋兰,就是那天我醒来看见的小丫头,所说,阮老爷阮徽,也就是阮疏桐他爹,自然现在也算是我爹,是翰林院的大学士,曾是当今圣上的侍读学士,正宗的大鸿儒。上个月刚刚过世。

  这件事qíng其实让我很奇怪,老头子刚死,姓阮的这小子就玩自杀,莫非父子qíng深到这个地步?就这几天的qíng形来看,我对此表示怀疑,从我死,到活过来,到再寻死再觅活几番折腾之后,阮府都没有一个人过来看过我,包括我那两没见过面的兄长,或许还有几个姐姐妹妹,阮老爷的夫人,如夫人等等,没有一个人露面。倘若阮疏桐真的和阮老爷感qíng深厚绝对不会是这般凄凉的境地。莫非这父子两有□□?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差点打翻了手里的茶杯。

  秋兰在一边安慰我道:“少爷莫要伤心。过几天是老爷六七,府里肯定事儿多,所以才……”

  我放下杯子,拉过秋兰的手,微笑着说:“我没有伤心。我有你们陪着就够了。”

  秋兰低着头,小脸刹那红扑扑的。

  我猛然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保守的封建社会,男女授受不亲,我又是她的主子,这样的动作,似乎暧昧了些。

  我收回手,没话找话的问:“秋兰今年多大了?”

  “回少爷的话,秋兰今年十三。”

  十三,跟我堂姐的女儿差不多,多么正点的小萝莉一枚,就这样被残酷的封建制度摧残了。

  唉,想我那个堂侄女,是何等的嚣张跋扈,再看看秋兰,温婉沉静,贤良淑德……咳,跑题了,正事要紧。

  我记得在我还是谢与时的时候,时值穿越小说大流行。男穿,女穿,男女一起穿,男穿女,女穿男,穿来穿去不亦乐乎。不过看人家那些穿的多有水平,不是皇上就是王爷,再不济,也因为通晓历史,成为了谋略家,政治家,军事家游走在上层社会的权利中心。又或者是几大王者争相抢夺的智慧与美貌并存的乱世佳人。而我却穿到了这么一个病秧子身上,随时还要担心他会不会突然挂掉。地啊,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啊,你错勘贤愚枉做天!憋屈,实在是太憋屈了。

  本朝称大郢,现在是郢朝九世皇帝,刚刚登基三年,万恶的架空时代,做先知的路也被堵死了。

  当年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选了所谓21世纪最有前途的专业,生物技术,一路读到研究生毕业,现在全成废物。要是那时候知道我有一天会穿到铁器时代,我宁愿选择自己最不喜欢的中药学,再不济汉语文学也行,至少现在还能行走江湖做个游方郎中之类的,尚有一技傍身,不至于饿死。

  关于阮疏桐这个名字,我相当不满意,我原先的名字,我爸我妈没文化图方便,俗是俗了些,至少xing别确定,立意上勉qiáng算得上正能量。可如今,疏桐疏桐,听着女气不说,还谐音书童与疏通,典型的二流坯子,扶不起来的货,阮大鸿儒怎么给自己儿子起这么个名字。

  “秋兰,我的名字从何而来?”

  “听忠叔(就那老叟,府里的仆人头子)说,少爷出生是二月初八,那日的月亮缺了一块。”

  原来圣人竟然也有偷懒的时候,直接盗用了苏大学士的“缺月挂疏桐”,你就不怕苏大学士从地里爬出来找你算账么?唉~~~可怜的阮三爷,你果真是不受待见的。

  “那为什么不直接叫阮缺月?”我问。

  “少爷说什么?”

  “当我没说。”

  我又问:“我与哪位兄长jiāo好?”

  秋兰低头不语。

  那就是都不好。

  刚醒那会儿我还发现一件很要命的事qíng,这个阮疏桐死前,大约被人那啥,和谐过,不然就算是抹脖子,那个地方也不会这样痛。大约他就是因为受rǔ才选择了自杀。这是一个多么悲惨的少年啊,少年丧母,亲爹不爱,哥哥欺负,还被恶人爆(防吞)jú。小阮童鞋,你的故事符合了当今所以流行元素,nüè身,nüè心,乱(防吞)伦,仇杀……鉴于你故事的复杂xing,纠结xing,狗血xing以及恶俗xing,我决定购买版权,改写成剧本,保证秒杀一溜脑残棒子剧。

  秋兰叫我:“少爷,您在笑什么呢?”

  哦哦,不好意思,一时qíng绪使然,兴奋过头了。

  我摸一把嘴边的口水,继续正襟危坐。

  哈姆雷特告诉我们:土鳖,or not土鳖,that is the question.(生存或毁灭,这是一个问题,是否应默默的忍受坎坷命运之无qíng打击,还是应与深如大海之无涯苦难奋然为敌,并将其克服。)

  阮小弟选择了毁灭,只是上天好生之德,将他的命运转jiāo到我的手上,既然你在绝望之时选择了我,我就会替你好好的活下去,活得风风光光的,让那些害你的恨你的人通通眼红到死。

  我决定我穿越而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先找出阮疏桐的仇人是谁。我右手握拳,伸直,高高举过头顶,身穿蓝色紧身衣,外套红色内裤,脚蹬红色长筒靴,胸前大大的三角形“S”标识熠熠生辉,身后披着红色披风,于万里高空飞翔。啊,我来了,我披着红霞来了,我来拯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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