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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疏桐_风干的米【完结+番外】(32)

  小沙弥贝齿一咬,嗷~~的一声高高跃起,脚底仿佛装了弹簧。

  我一脸仰慕:高人啊~~~~~~~

  然后我眼前的世界黑了……

  迂回缱绻的惨叫声久久回dàng在山林中,优美如百灵鸟的歌谣,高低起伏错落有致,让我想起来某种文艺的描述:初看傲来峰削壁gān仞,以为上与天通;及至翻到傲来峰顶,才见扇子崖更在傲来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上:愈翻愈险,愈险愈奇。唱到极高的三四叠后,陡然一落,又极力骋其千回百折的jīng神,如一条飞蛇在huáng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盘旋穿cha。

  飞雪狠狠一掌摁过来:“你还有心思拽文?”

  我捂着眼睛,对着花镜顾影自怜:“慕郎,妾身是否依旧容颜?”

  飞雪恶寒:“你这是在抛媚眼么?别忘了,眼还肿着呢。”

  肿就不行么?不许歧视眯眯眼。

  衡睿突然进来,疑惑的看着我,道:“小阮,你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青了?”

  我惊诧,不好,一回头,却发现飞雪已经瞬间转移到房梁上,悠闲的晃着两条长腿,一副我看你怎么回答的表qíng。

  我讪讪而笑:“夜凉露重,起夜时不小心滑到了。”

  飞雪险些从梁上掉下来。

  衡睿疑惑看了看我,也没多问,只说:“下次小心些。”

  我眯fèng着本来就只剩下一条fèng的眼睛看衡睿:“阿睿,你可不可以帮我弄条船?”

  衡睿疑惑问道:“你要船做什么?”

  我拿过一根黑色的带子绑在额头上,遮住肿胀的右眼cos独眼龙:“我要成为海贼王。”

  事实证明,老子的确是先知。

  经过几天没日没夜bào雨的洗礼——我估摸着是不是雨神落了雨具——整个京城都淹了,霖音寺山脚下的涓涓细流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条大河波làng宽。

  我坐在船舱里,心惊ròu跳的看着飞雪撑船。其实我很想问,为什么会是你撑船,难道没有船夫?

  飞雪道:“我就是船夫,你不信么?告诉你,我在成为走飞檐的之前曾是江洋大盗。”

  “哦?”我来了兴致:“那怎么改行了?”

  飞雪叹气:“láng多ròu少,生意不景气啊。”

  一个làng头劈过来,我湿了身。

  我抹去脸上的水道:“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做到在十米不到的河里,一个时辰还靠不了岸吗?”

  飞雪撑一蒿子,说道:“你懂什么,表面越是平静,下面越是暗流汹涌。”

  呵呵!

  飞雪:“你不信?”

  我信,呵呵。

  飞雪扔掉蒿子,跨过来,死命摇晃我的肩膀,琼瑶剧女主角上身:“你为什么不信,为什么不信,为什么不信?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向后仰去,险些翻进水里。我信我信,欸,妈诶,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想起今早衡睿一脸微笑的告诉我:“我帮你弄了一艘船。”

  我听见这个艘字,笑出满脸褶子像一朵妖冶怒放的□□,说道:“哎呀,其实不用啦,真的不用弄这么大一艘的。”

  衡睿道:“不,是很小的一艘。”

  我问:“有多小?”

  衡睿:“很……小。”

  然后我就见到了传说中的很小。

  我微笑着看衡睿,温柔的抚摸他的脸:“亲爱的,不是所有的船都可以叫艘的。”

  现在,在这“艘”船上,我和飞雪相互扶持,勉qiáng将纤细的小身板挤在舱中上演鲁滨逊漂流记。

  飞雪突然放开我的肩膀,郁闷的坐在船舷上cos思想者。

  我疑惑:“慕郎?”

  飞雪:“……”

  我捏起嗓子:“郎君啊,你是不是闷得慌?你要是闷得慌,对我疏桐讲,疏桐我为你解忧伤。”

  飞雪:“……”

  我宽衣解带,顺便帮他宽衣解带。我唱:“郎君啊,你是不是困得慌,你要是困得慌,对我疏桐讲,疏桐我扶你上竹chuáng。”

  飞雪难得没有对我拳脚相加,我反倒怪不习惯的。

  我推推他:“你怎么了?”

  飞雪忧伤的说:“我晕船。”

  哈?船夫晕船?是你晕了还是我晕了?

  飞雪很郑重的看着我,说:“疏桐,这世上有没有一种人是可以站在水上的?”

  水上漂?传说中上乘轻功?在哪在哪?

  飞雪指指我身后:“下巴扶好,别掉了。”

  切,飞雪也太小瞧我谢小爷了,不就是徐宁撑着伞一身白衣飘飘站在雨中羽化登仙么?不愧是美人啊,大雨天里,还是这么清丽脱俗,简直比这雨水还要冰清玉洁。不过,他,貌似好像真的是悬空站在水里。

  真人不露相啊,徐宁,莫非你是武林高手?

  飞雪道:“奇么?”

  我道:“奇。”

  “怪么?”

  “怪。”

  “奇怪么?”

  “奇……怪……”

  “下巴脱臼了么?”

  多大点事,至于么?还下巴脱臼,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有失身份的事,我只不过是直接掉进水里的而已嘛。

  第25章 第 25 章 老子劫色不劫财

  飞雪凄厉叫了一声:“疏桐~~~~~~~~~~”

  我虎躯一震,想起我死前的那场车祸,小莉也是这么叫了一嗓子,没想到时隔这么久,我还能再听见,虽说完全不是一回事,但老子心里颇感欣慰。

  我浮起身,向飞雪挥手示意。现在这虽然是阮小弟的壳子,好在当年的狗刨式还没忘记,阮小弟身子骨又轻,我刨着刨着刨到了徐宁的身边,手脚并用上了岸。

  上岸我才看见徐宁根本不是悬空站在水里,他不过是站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而已。只不过河水太浑浊,已经秋水共长天一色了。

  我只能看着徐宁笑,笑的一脸傻x。现在这qíng景,的确很像脑残言qíng剧的镜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然后镜头不停的旋转旋转旋转,转的人头晕。

  徐宁也看着我,漂亮的脸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说实话,对付衡景和飞雪这样的,老子一向很有经验,什么事都摊开了说,要打要骂随你便,火气发完了该gān嘛还gān嘛。就算是衡睿这样的老狐狸,老子也能哄,只要脸皮够厚装几天奴才端菜送水把他伺候舒坦了保证他再大的气也能消。唯独对徐宁,我实在没办法。

  我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像这一次,我岂会料到为了救我牺牲最大的竟然是他。

  雨还是下个不停,我觉得我俩现在一个天仙一个地煞,他白衣飘飘,纤尘不染,我一身污泥,浑浊不堪。我们依旧差的太远。我很想过去牵徐宁的手,然后再说点什么,什么都行,再ròu麻的话老子也豁出去了。可脚下就像是灌了铅,挪也挪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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