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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疏桐_风干的米【完结+番外】(47)

  自然,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阮商浚,不过,我谢小爷是谁?一向直觉敏锐,dòng察力惊人,推理出众的我怎么会没看见徐宁与衡睿在看见门口那位老兄时,脸上刹那间闪过的惊讶,以及转瞬间又恢复的故作镇定。

  于是我明白,哦~~~~~~~~原来这就是传说中让阮小弟牵肠挂肚,以及造成我们这整个故事,却还没有露过脸的重要人物——阮二哥,他就这样粉墨登场了。

  按照一般小说的叙事模式,阮二哥这样的重要且极具杀气的人物出场的时候,势必是会刮起一阵席卷整个太平洋的大型热带风bào。他应该是这样:怀抱长剑,低低的压着帽檐,在昏暗的月色下,看不清容貌,只是露出了下巴完美的轮廓。黑色的长衫拉长男子修长的身影,他站在那里,背倚着一轮惨白的月,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凶猛野shòu,凌厉而且危险。

  不好意思,狂想症发作了。

  但是,即使不这样,也该如柳永所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又或者是徐大才子而言:“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可见qíng至深处,任何言语都是多余,唯有沉默沉默沉默。

  为何到了这阮家两兄弟这里全不按常理出牌?阮商浚一个箭步跨过来,伸手就开始扯我的面皮,一边扯还一边说:“还真是人皮。”

  靠!不是人皮是什么?这可是你弟弟的壳子,如假包换。

  阮二哥笑笑,道:“早前听阿睿提起还觉得不可思议,今日一见,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这等奇事。”

  我自觉过滤无关信息,阮二哥这话到我耳朵里最后就剩下两个字:阿睿。

  切~赤果果的□□。

  “其实并不奇怪。”徐宁道:“阮二公子曾做过睿王的侍读。”

  我了然,脑中脑补了某些和谐画面:小小衡睿牵着小小阮商浚,一蹦一跳,童声朗朗:“小么小二郎呀,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不怕那风雨打……”

  却见天空黑色的闪电闪过,黑影过后,小小阮疏桐从天而降,叉腰说道:“只怕师父笑我懒呀,没有……”

  ……

  ……

  额,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阮疏桐叉腰做小泼妇状,道:“浚哥是我的,不许你抢。”

  三足鼎立,掎角之势拉开。

  阮商浚瞅瞅左边,又看看右边,一边是青梅竹马,一边是两小无猜,小小年纪就搞三角恋,铁器时代的小孩子果然早熟。

  我打住自己越来越天马行空的幻想,缩着肩膀凑过去,露出经典的猥琐笑容,冲着徐宁呲了呲牙,道:“他俩是什么时候搞上的?”

  徐宁愣了愣。

  我暗叫不好,忘了面前的是徐宁,最近对着慕一飞太多,习惯xing用对着那小子说话的模式对着徐宁了。

  我赶紧挺直脊背,呈玉树临风状开始酝酿措辞。

  没想到,徐宁并未皱眉,却只是淡淡笑了笑,说道:“缘何话到了你嘴里,会成这样?”

  我大感惊喜,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徐宁这般神仙一样的人物,跟我待久了,迟早也会被我带沟里去,滚一身泥。

  要是他哪天也来一句:“滚粗。”那就jīng彩了。

  徐宁微笑的样子真是好看,看的我如沐chūn风,浑身舒坦。我一下子没忍住,美滋滋就搂过去了。但我还是没敢抱着他,只是搭着他的肩膀。以前老想着有一天能拥徐美人在怀便人生无憾,却也只是想,从不敢做。即使有了那一遭神使鬼差,时至今日我依旧不敢。

  徐宁抬眼看了我一眼,四目相对,一双澄澈的眼,不染纤尘。我心里痒痒,一咬牙,顺手就把徐宁抱住了。

  我说:“我这张嘴,确是说不出什么好话。”

  抬起手指,从他嘴唇边似有似无的拂过:“不过,若是得阿宁相助,自会不同。”

  一只饶舌的喜鹊喳喳的蹿了出去,月霞晕出柔和的银色,洒满整个庭院,的确是一个,非常美妙的夜晚。

  我向来不信快乐的后面是痛苦。正如我不信那些唯心主义的平衡原理。

  所以我并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某些暗cháo正在涌动,呼之yù出。阮商浚的出现正是一切的开始。在后来的某一天,这些积压的暗涌终于迸发,席卷了整个京城,当我发现自己牵扯其中的时候,早已措手不及。

  第35章 第 35 章 cháo汐

  从理论上来说,阮大叔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风流十三少那样的人物,不然也生不出阮疏桐和阮商浚这样的儿子。只可惜,我穿过来的时候,他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去了,我无缘一睹尊容。不过,记得忠叔好像偶尔提过一次,说阮疏桐其实长得与他老子并不太像,反而更像他的美人娘顾惜琴,而阮商浚却几乎是阮大叔年轻时候的翻版。

  看不见正主,看看翻版也行,也不枉我曾仰慕一把。

  所以,我将面前的阮商浚里里外外狠狠视X了一把,仿佛我这双眼睛就是X光。

  阮商浚似乎被我看的有些浑身不自在,掩嘴咳嗽了一声,开始说话:“阁下……”

  我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示意他闭嘴。

  我他妈的真没心qíng和这人废话。一来,自打我知道自己穿帮之后,我就不乐意这些明明知道我身份的人再拿我当阮疏桐;二来,我对这阮家二哥实在很难产生好感,妈的连自己弟弟都出卖,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做不出来?

  我说:“我不是你弟弟,也没兴趣当你弟弟。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他心中有愧就自我了解了,到yīn朝地府里找你弟弟好好跪下磕头忏悔,别他妈的来烦老子。”

  说完我就从他身边擦过去,想走。

  阮商浚被我这噼里啪啦的一通说辞给搞愣住了,竟一下子回不了神。等回过神来,我已经一脚重重跨过门槛,踩得脚下的石板路风生水起。

  鬼使神差的,阮商浚就过来拽我的胳膊道:“等等。”

  我斜扫他一眼,心道:怎么,这是想动手了?

  我一甩袖子,挣脱他的手,活动一下手腕,懒懒倚在门框上看着他,道:“阮二爷有何贵gān?”

  阮商浚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刚刚许是因为心里落差太大,才乱了分寸,我估计阮疏桐身前很听这位兄长的话,而如今,我对他如此不敬他才一时接受不来。现在,他已经完全定住了神色,只是略微扯着嘴角一笑,就一扫尴尬,一脸的温文尔雅,对我说:“是在下唐突。”

  我暗暗有些紧张起来,我没有想到阮商浚竟然也是一只老狐狸,城府如此之深。我刚才那样不冷静,在他眼里,早已是破绽百出,对付我这样的冲动之人实在是太容易,他稍微动动手指,我就尸骨无存了。

  于是我小心后退了一小步,戒备的等着他的下文。

  阮商浚见我不说话,只好自己说:“阁下想必已经听说过舍弟的事了吧?”

  我皱了皱眉,从阮疏桐死到现在,还不足一年,他就能这样云淡风轻的与人谈起,以如此事不关己的语气,何况他俩人还是那样的关系,这人是何其薄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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